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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女杀手弦+番外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2012-06-27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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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弦努力定住脚步,心脏却因抑制不住的恐惧开始颤抖,无助得像一只失群的孤雁。

嵇苍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抓住天阁主的衣摆:“师傅,我媳妇儿也很聪明,师傅……”

没等他讲话说完,地阁主早已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一顿虎头仗,怒吼道:“黄毛小儿,敢耍老子!”说着,大手一伸,抓住秦初弦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身边。

“陵兰!”他吼道,“拿眉心砂来。”

陵兰无奈地吐了口气,递过托盘。

地阁主一把掀开小盖碗碗盖,用手指蘸了蘸里面的东西,使劲往秦初弦额头上一按。

秦初弦只觉得额头生疼,怕是连血都被按出来了。

按完秦初弦,地阁主蘸了蘸那东西,朝陵兰额头按去。陵兰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过一劫。

见徒弟躲闪,地阁主更加怒不可遏。他抬起一脚将秦初弦踹到一边,虎头杖直指嵇苍,破口大骂:“老子今天算是被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玩了,记住,这丫头以后就是地阁陵兰的人,要和他一起练血魔引。狗东西敢缠着她,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定将你和她砸个稀巴烂。”

虎头杖又指向天阁主:“还有你这个臭书生,老子有朝一日定打得你爬不起来!”
吼完迈步就走。

男师傅急忙禀道:“地阁主,地阁还没选徒呢。”

回答他的是一串怒骂:“选你妈的蛋,第一排的全给我滚到地阁去。”

此话一出,第一排的新手全部热泪盈眶,激动地跟在地阁接引弟子身后退场。

秦初弦捂着腰,吃痛地爬起身,扭头望了正和天阁主说话的嵇苍一眼,混在地阁弟子中,退了出去。



 



第11章 第11章
地阁主一发脾气就将地阁大堂砸得稀巴烂,其他人都躲在门外,不敢进去触霉头。
陵兰一出现,众人立刻眼睛一亮,将他推进了大堂。
地阁主背对着大门,坐在一堆桌椅碎片上,怀抱虎头杖,正郁闷地喘气。听见有人进来,他随手一挥,一块尖锐的木头碎片箭一般朝来人刺去。
陵兰微偏头,躲过碎片,无奈地笑道:“师傅。”

地阁主一扬下巴,哼道:“哼,来看老子笑话。老子知道老子做错了,不仅被那小子耍,还把你搭进来。老子不说血魔引,没人知道老子想让他练血魔引,对吧?呸,老子嘴欠,气不过,一顺溜就说了。”

陵兰只好一直笑:“那就别让我跟那丫头练血魔引。方才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得顶着你胡乱抹的眉心砂好几年。”

地阁主回头:“那怎么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来来来,我肩膀酸。”
陵兰顺从地走过去,给他捏肩膀。

地阁主继续道:“若你能练成血魔引,不仅多个人死心塌地跟着你,还有助于你修炼凤舞九天,待你练成凤舞九天,老子就可以放心遨游天下了。对,这血魔引你得练,为了你自己,你必须练。”

见地阁主想一出是一出,陵兰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抓了一把:“是为了你的名声吧,牺牲我!”

地阁主一跃起身,将陵兰撞了个踉跄:“哎呦,臭小子,你不是被人上了,练不成了吧?”

到底年少,陵兰的双耳全红了:“红毛,你胡说什么?”

闻言,地阁主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嘿嘿,乖徒弟,这就好。师傅的脸面无价,为了师傅,你就多憋几年,多憋几年长得高。去,把那丫头找来,为师这就去准备练功池。今天就开始练。”

“喂,”陵兰气愤地指着地阁主的鼻子,“红毛,你不想我给你养老了?”

地阁主收起笑容,双眼一瞪:“臭小子想造反啊,快去,老子的心已变成铁石一块啦!”

地阁主一旦犯倔,没人治得了,陵兰只好无可奈何地来到弟子房。

新女弟子们正在收拾房间,见到他,姑娘们一个个粉面含羞。
陵兰四处打量,在屋子最里面发现了秦初弦的身影。她正蹲在水盆前,用力搓脸,想搓掉眉心砂。
陵兰喊道:“地弦,带上行李,出来。”
地阁弟子一律以地为姓,进了地阁,秦初弦的名字便改成“地弦”。
不一会儿,地弦背着憔悴的包裹,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额头中间,形状散乱的朱砂娇艳欲滴。
陵兰最怕看怨妇的脸,转身就走:“来吧,从今天起,你和我一起练血魔引。”

地弦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一声不吭。
半天,她突然小声道:“五少,我们对不起你和地阁主。”

陵兰懒洋洋地应酬道:“不是你的错,倒是你,没事吧。”

地弦轻声道:“其实,这样很好啊。” 

陵兰本不想理她,听到这话却不由自主地扭头。
只见地弦绞着指头,淡道:“天阁比地阁好,小苍有出息爹娘也会开心。”她抬头看看陵兰,笑得露出了一排亮闪闪的白牙,“我也进了地阁,不用担心被赶出去了。”

陵兰眨了眨眼,缓缓道:“先别笑,还有事等着你。”
地弦一怔,笑容瞬间凝固。
到时候她自会知道,陵兰没解释。

到了地阁主个人的练武堂,陵兰推开门。
练武堂中间放着可以容纳好几人的大浴池,池里剩着一汪鲜红的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地阁主端着药碗,正往池里拨药。见到两人,笑道:“准备好了。”
陵兰拖过身后的秦初弦,一把推了进去:“师傅,你先教她,徒儿在外面等。”说罢拉上房门,走到长廊边,拉下一支淡红的芙蓉花,若有所思。





魔功血魔引,练习者必须为一对童男童女,男称血魔,女为血引。两人定期换血换气,所有招式内功心法全互补。待血魔血引练到脱骨层时,血魔与血引阴阳双修,血魔吸血引处!子精血和内功,武功和内力会大增。而血引的内功会大减,数月后才能慢慢恢复。
初修过后的第二第三次修炼也都非常重要,能助血魔的武功再次取得突破。

虽然血魔引并不难练,但它要求练功的两人在练到脱骨层以前对对方绝对忠诚。倘有一方越轨,两人便功亏一篑。因人心难测,敢练此功的人不多。即使练,大家也会用眉心砂时时刻刻向对方证明自己的忠诚。谁越轨,谁的眉心砂就会消失。

练习血魔引的第一步,便是赤裸相对,换血换气。那个小丫头,最开始肯定不肯练这种东西的。

等到手中芙蓉花受热变成了朝霞般的绯红,陵兰才返身回到练武堂,推开了房门。

地弦跪在浴缸边,清秀的脸庞上布满了泪水,嗓子早已哑得哭不出声来。
身后,地阁主一边咬牙切齿地怒吼,一边举起马鞭,使劲挥向她血肉模糊的后背:“脱不脱?你练也得练,不练就打死你。那狗东西!狗东西!敢耍老子!狗东西……”

地弦在心里暗骂:“脱你奶奶的。”
她懂什么叫羞耻,也清楚性命比脱衣服更重要。

嵇苍能去天阁,她真心为他高兴。可胸口空荡荡,就好像被这世界抛弃了似的。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却因此而隐隐恼怒,甚至连大脑都因为这愤怒混沌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别人来决定她的命运?!她不要,即使被打死也不要。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鼻子里,嘴巴里,到处都充斥着血的味道。好疼,还要打多久,才会结束?

朦胧中,一个白衣少年冲过来,抓住了地阁主的鞭子:“师傅你会打死她的,让徒儿来吧。”

“哼,你看着办,反正是你的人。”地阁主抽出鞭子,离开了。

来人先一件一件,将自己脱得溜光。又蹲在她面前,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一面扒下她被血浸湿的小衫,一面说道:“你叫地弦是吧,师傅正找人做出气筒,不想被打死就乖乖听话。练好这个,你就是江湖上拔尖的高手,有什么不好?”

 “住手。”地弦试着推开他的手。

来人轻笑一声,讽刺道:“不知好歹的丫头,和我练功是我亏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装什么节烈?”


闻言,地弦的脑子总算是有了一丝清明。她使劲眨眨眼睛,终于看清身旁一丝。不挂的人是五少陵兰。再看看陵兰的身体,白皙修长,肌肉匀称,仿佛散发着一层莹白色的光。

反观自己,胸部比对方平,皮肤蜡黄蜡黄的,肋骨根根突出。若不是下面少了个东西,哪里看得出是女孩?和陵兰一比,云泥之别。
于是她登时就想通了,认定陵兰比自己亏得多。
“五少,你真好看,我不亏。”她晕头晕脑地吸了吸鼻涕,衷心地夸赞。

被人调戏,陵兰愣了愣才回过神:“你,”他面无表情,一下子将地弦掀进了水池,“活该。” 



 



第12章 第12章
为了培养契合度,血魔血引必须同住。
第一次和嵇苍以外的男生睡觉,地弦不知所措。陵兰的床又宽又大,一看便知睡在上面十分舒服,但她一动也不敢动。


陵兰也不管她,自顾自换好衣服吹灯上床睡觉。

见状,地弦更局促了,屋里没桌没椅。男孩的屋子,连梳妆台都没有。想了想,她走到墙角,吹了吹地上的灰,蜷缩着睡了起来。

逃难的时候她和嵇苍吃了太多苦,死人堆烂泥巴田他们都睡过。睡地板对她来说没什么,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突然,陵兰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地弦没动静,他起身点灯一看,地弦蜷成一团缩在墙角,面对墙壁睡得正香。嶙峋的肩胛骨透过被地阁主抽得破破烂烂的破洞看得清清楚楚,怪可怜的。


陵兰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问:“怎么还穿这件衣服?”
地弦惊醒,扭过身,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怎么还穿这件衣服,没有其他衣服?”陵兰又问。

地弦点了点头,她只有两套新手服,一套丢了一套穿在身上。

“你来。”陵兰翻身下床。

走进陵兰的衣橱房,地弦又惊讶又羡慕。
房间里,一个个衣服箱子在架子上码得整整齐齐,简直比衣服铺子里的货还有,看得她眼花缭乱。

陵兰麻利地搬出几个箱子,打开,挑出几件衣服扔给她:“上衣,中衣,腰带,这是靴子,全是我穿不了没坏的,换上。”
地弦小心地捧着手里的衣服,根本不敢穿。这些衣服虽然是男装,但做工精美,用料上成,她从没碰过这么好的衣服,哪里敢随便收下这份礼物?
见她如此,陵兰无奈地一笑,一把抓住地弦的手腕,伸手帮她换衣裳。

“五少,我不能要。”地弦慌了,一边拒绝一边拦开陵兰的手。
本就睡眠不足,陵兰一下子没了耐性,干脆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褴褛的衣衫经不起折腾,“嗤”的一声被完全撕开,露出了地弦瘦削的身体。
“换上。”陵兰口气严厉,脸上却依旧带着温润的笑意。不过是个干瘪的黄毛丫头,练功时又不是没看过,他没兴趣。
受此侮辱,地弦眼中腾起了些许雾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虽然该看的都被对方看过了,但这种事情她还是难以接受。
见状,陵兰微微敛眸,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做法过头了。
“快换上吧,”他轻咳一声,“明早还要练功,你穿太次我会被师傅训斥的。”

人家因自己背了个大麻烦,这点气算什么?
地弦一抹眼泪,笑道:“多谢五少,我收下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换。”

陵兰点点头,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听地弦怯生生地问:“请问,这条带子系哪里?”
这些的衣服穿法太复杂,她不会。
陵兰忍笑,掉转头帮她穿衣服。


夜风微凉,将地弦的皮肤撩起了层鸡皮疙瘩。
可陵兰的气息却是暖洋洋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暖香味,一波波,不断从他的身体荡漾出来,扑在地弦身上,说不出的受用。他的表情很专注,根本不像在帮人穿衣服,而像是在认真画一幅画。
看着他如玉雕般剔透的五官,地弦有些迷糊地想:五少是个好人。

陵兰不知道短短一会儿,自己在地弦心中的地位经历了从好人到坏蛋再到好人的巨大变迁。他替地弦换好衣服,又用手指帮地弦拢了拢头发,然后将她推倒穿衣镜前,笑道:“瞧瞧,精神不少。”

地弦瞄了瞄镜中的自己,不由一阵欣喜。身穿淡紫色武士服,外套绣梅坎肩,腰系灰色腰带,足蹬鹿皮小靴。虽然是男孩衣服,却异样板正好看。晃眼看去,活脱脱一个机灵活波的小男孩,果然人靠衣装。只可惜眉间的眉心砂扭扭曲曲的,像一条红色大虫子,非常别扭。

陵兰也注意到了,他安慰道:“没事。”说着拉开旁边的抽屉。抽屉里装着一个小瓷盒,打开,里面装着地弦眼熟的液体。

“你干嘛?” 想起白天的遭遇,地弦下意识地捂住了脸,连连往后退。
陵兰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拖回自己身边,扳起她的脸。用画笔挑了点液体,吩咐:“把手拿开,千万别动,不修修你这样子怎么见人?”

地弦被他勒得动弹不得,只能捂着脸告饶:“不行,再画我真见不了人了。”

陵兰轻声一笑:“我会画得很好看,不要乱动,把手拿下来。小心,别把这东西弄洒了,洗不下来的哦。”
温柔的声音中隐藏着阵阵威胁的味道。

没办法,地弦只好慢慢地放下捂脸的手,忐忑不安地闭上了眼睛。

软软的笔尖落在她的眉心,细细地勾勒起来,又轻又快。可地弦却觉得,那笔尖比刀尖还可怕,吓得她的心脏嗤通嗤通乱跳。

不一会儿,陵兰放开她的脖子:“好了。”
地弦捂着胸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镜子。
顿时,心花怒放,扭扭曲曲的眉心砂竟然被陵兰修改成了一团漂亮的火焰状图案。
地弦抓住镜沿,兴奋得两眼发亮:“太漂亮了,谢谢。”
陵兰打了个哈欠:“睡觉,好困。” 

地弦摸着眉心砂,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后。只有美女才在眉心描绘美丽的花钿,她的眉心砂这么好看,嘿嘿,她是画花钿的大美人耶。
回到卧室,陵兰飞快地钻进被窝,呻吟一声:“啊,睡觉真舒服。”

见状,地弦又踌躇起来,不知该不该上床。
陵兰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还等什么,进来,早上还得练功。”
看都看光了,以后还要经常看,一起睡有什么关系。地弦心一横,也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暖烘烘的,满满当当全是陵兰的味道。地弦侧躺在床沿,不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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