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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六铢香 作者:壁上尘(晋江2013.12.31正文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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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昨日命人准备马匹的时候,可没有说明要同我一道去的。
我私以为,与其同这个絮叨的陵公子去参加什么烦闷的书会,倒不如厚着脸皮同卫子玄去梵音寺正经些。



梵音寺是南恒顶顶有名的千年古刹,香火鼎盛,游人如织。
卫子玄今日特意着了一件青色的便服,连个亲卫都没有带。我索性也同他一般着了男装,原是想着不要太过招摇,低调行事的好,却没料到这一路上大姑娘小媳妇暗暗投给我的脉脉神眼,竟然不比那卫子玄少上几分。
我自然暗暗得意了一番,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将我大大地鄙视了一番,说我唇红齿白一派轻佻,哪里像个堂堂七尺男儿。

一番焚香祷告了之后,我信步走到大殿外,原是想到庙里给燕歆买个送子符什么的,却眼尖地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跪在外面日头下,周边已经围上了不少面相慈爱的妇人。
我好奇走上去一瞧,却是老熟人了。

原是那个骗了卫子玄两包银子,名叫小阮的孩子。
这可真真是孽缘。
他跪在那里,两眼汪汪的泪水,面前摆了块大大的白布,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大字:卖身救母。

这孩子好生了得,就算他家中当真有一位生病的母亲,那卫子玄给的银子可不算少,断断不至于今日就跑来这里卖身的。
可见,又是一个大大圈套。

我原见这孩子年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没去理会这些,如今他倒越发有志气了,竟然跑到寺庙中来骗这些善心人的钱。

我想了想,径直找了卫子玄去。

卫子玄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小人儿,“你昨日不是同我说,你娘的病已经大好了么?”我朝他翻了翻白眼,他倒开始给讲上道理了。

那小阮明显慌了神,眼珠子微微转了转,竟撒腿就往外跑了去。
卫子玄哪里容他就这么走了,几步上前便将他一把抱住,喝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如此不学好,走,带我上你家去,不然,就送了你去官府。”

这句话大约说到了小阮的软肋,他大大地慌了慌神,扭了半日的身子发现动弹不得之后,居然张着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下可好,卫子玄顿时没有了招法,只得巴巴地瞅了我一眼。

我想了想,朝他细声问道:“你同我说,你母亲可当真病了?”
小阮抽抽噎噎着,把头使劲点了点。我便示意卫子玄将他松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枫糖,“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小阮说,他的父亲是个赌徒,因为欠了别人一大笔的债,便将他同妹妹都卖到了戏班子里去,原说好的,待有了钱,便将他们给赎回去的。可哪里想到一日赌红了眼,竟一头栽在台子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家里就只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
戏班主待人刻薄,平日里常常饭都管不饱,平日客人的赏钱,连半个子都得不到。前几日他的母亲实在病得不行了,他才想到了出去骗人的法子。
可不想班主狡诈,竟将他的银子通通搜刮了去不说,还逼他出来继续行骗。

我瞧着这小阮哭红的眼睛,着实不想是说谎的样子,不由心底一软,转过头对卫子玄迟疑道:“不如,我们随他回去一趟便知真假了。若是真的,就直接将他的母亲安置好了,免得银子又教旁人的讹了去。”

卫子玄看着我,点了点头。

小阮的家住在城外,远远就能望见山头下里有一处孤零零地房子。
一个妇人模样的人微颤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到我们这架势便立刻大惊失色,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小阮,你在外头可又闯什么祸事了?”
我忙安慰道,“大婶,没事的,就是听小阮说你病了,班主让我们过来看看。嗳,这小阮在戏班里可听话,班主是十分疼他们兄妹。”

那妇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唉,我这身子总是不见好。孩子每次打空回来的时候都这么说,我还当是叫我宽慰的话呢。那,你们快屋里请。”

我同卫子玄推辞了不过,只好随她进去再做打算。
那妇人复又急急领着孩子掩了门出去,说是去烧水给我们泡点茶来。

这屋里着实简陋些,我摸着桌子的灰尘,心里难免有些酸楚。一个家中失去了男人的妇道人家,着实可怜了些,连屋角都布满了蜘蛛网。

卫子玄却皱起眉头在屋里观察了一圈,忽然狐疑对我道:“你,不觉这里有些古怪么?”
我瞪大眼睛道:“古怪?从何说起。”
他慢吞吞地:“我觉得,这屋子,不像是用来住人的地方。”






第 35 章

不是用来住人,难道是用来关人

卫子玄并不岀声,只是用脚尖蹭了蹭地面的尘土,很快,有些地方露出了大片褐色的斑斑痕迹,他沉声道:“你看,这是血迹。” 

我的背脊,不由一阵发凉。
他径直走到窗边,懒洋洋道:“不信,你自己再瞧瞧外头。”
我慌慌张张往外望去,却远远见那妇人正拉着小阮急急小跑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我大惊,想推门出去看个究竟,可方才还虚掩的那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卫子玄不慌不忙地开了口:“算了,别折腾了,一定是已经从外头锁上了。而且,这屋里的窗棂也有问题,你仔细看看,铁条铸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老天,我们掉进了多大一个坑?

卫子玄倒是气定神闲,我傻傻地看着他,“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非笑似笑地瞅了我一眼,“那能如何?既然有人诚心请我们来,何必担心他会不现身。”

他话音刚落,屋外便有人怪笑道,“有趣,这位公子倒是个明白人。”然后,一张阴恻恻的人脸便出现在了小窗前头。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戏班的班主。
“你们两个小子,打外地来的吧,竟敢在我的地盘坏我事。”

我大奇,“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会来小阮家的?”
那班主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们在梵音寺砸了我的生意,我暗地里安排的人是吃干饭的么”
原来如此,小阮负责行骗,旁人负责通风报信。我不禁懊恼,若当时听卫子玄的话,早早报了官,哪里会有现在的麻烦。 

卫子玄沉声道,“你竟然如此目无王法!可知私自设监扣人,在西邶朝,是个什么罪?”那班主冷笑了声,“你别吓唬我,当我是吃素的不成。我既然能在这个地盘上混饭吃,自然是有我的门路。老实点把银子交出来来,我看着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份上,便給你们留条活路,不然……”

“那,活路是什么?”我迟迟疑疑地问。
“这个活路么,”那班主阴阴一笑,“便是将你们送到地下艺馆去做个小倌,混个几年下来,运气好点找个人给你们赎身,自然,”他色迷迷地将我俩上下打量了一番,“以你两兄弟的姿色,机会还是很大的”
我被他这么一瞧,不由浑身鸡皮顿起,赶紧往卫子玄的身后躲了躲。


卫子玄脸顿时一黑,神色鄙夷,“我们可没有银子给你。”
“当然,没有银子也不打紧,”那班主继续阴阴笑了一下,“那便选另外一条路吧。这间屋子,你们可知是做什么用途的?那些付不出银子的,便是在这里被跺了手脚,烫伤面,拔了舌,帮我乞讨赚钱去了。如何,想明白了没有”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我立刻大叫起来,生恐这个变态临时改变主意。
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面,我的头皮不禁也开始发麻:“钱庄里肯定是有银子的,只是该如何给你”
  
“这个简单,你们等会儿一个去取一个留下。不过,可别想耍什么花招,城里的府衙,我可是有人的。你若是想溜去报信,恐怕救兵没到,你们自己就已经倒了血霉。”戏班主皮笑肉不笑般威胁。

卫之玄绷着脸没有说话,大约算是默认了。
老实说,我对卫子玄的拳脚功夫还是有点信心的,只要他们打开这道门,制服一群乌合之众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者,听完那变态说的话,我是多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屋子停留。

戏班主转过身,对其中带来的一个人嘀咕了几句。然后,那个长相极其猥琐的人便掏出了一根奇形怪状的管子,对着屋子内吹了几口。我暗道不好,赶紧屏住呼吸,可这古怪的香气极其霸道,我不过憋不住吸了几口气,便觉手脚渐渐酥软起来。
我哭丧着脸看了看卫子玄,他气得正直拿眼瞪着我。

那班主直奸笑,“我如何能得知二位有没有功夫,自然要留一手的。”

外面一阵哐当的开锁声。
我简直郁闷死了,打小和张陶也算混迹洛晏城的小江湖,对方是何时上了锁的,我竟然无知无觉。

只是,那扇门刚一打开,方才一直沉默的卫子玄却突然发难了。
果然有打小便随名师练习的好底子,几招行云流水的掌法便将戏班班主及身边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跟从打的措手不及,东倒西歪,抱头鼠窜。
卫子玄明明得了势,却并不恋战,拉着我便跑了出去。

这群人渣实在可恶,外面居然连一匹马儿都没有,也不知道被他们藏到哪儿去了。我的手脚实在没有力气,勉强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几乎是被卫子玄拽着走的。“你,你为何要跑?那,那香对你又没有影响。”我断断续续问道。

“谁说没有影响”卫子玄脚下一个踉跄,苦笑了一下,“刚才,我不过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罢了!”
我大惊,赶忙勉力往回望了一下,那一伙人已经从后面远远追了上来。


我们一脚深一脚浅地拼命地往前跑,连方向都顾不上辨别了。可手脚到底渐渐麻痹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而后面的追赶声也越来越近了。
最后,我们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前面已经没有道路,下面是一条的河流。我感到一阵绝望,我不会泳水,也不知道那卫子玄会不会?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力气了。

那戏班主一脸狞笑地朝我们慢慢逼近,“方才看你们皮相好,本想给你们一条活路的。可是”他恨恨地扬了扬手中的令牌,“你们居然是官差!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真要命,这大约是卫子玄同他们打斗的时候被扯下来的。我望了望下方急喘的河水,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跳下去!”卫子玄贴我耳边轻轻说,
“你疯了,我们会死的。”我惊惶道。
“不跳下去,同样会死的。”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然后,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就拽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这种死法,着实窝囊了些。

我眼前一黑,冰凉的河水呼呼地灌进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拼命扑腾却徒劳无功,张了张嘴想呼吸,却导致更多地河水灌的进来。
我感到一直拽着我的手松开了。

我知道,卫子玄松开了我的手。
其实,这样也好。放开我,他或许还有力气爬上岸去。我慢慢地沉了下去,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轻轻贴上我的嘴唇,像松松软软的枫糖膏。
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醒来的候,不得不说受到了惊吓。
一方面为自己居然还能醒来,另一方面,卫子玄脱去了上衣,正坐在火堆边烤衣服,他平静地看了我一眼,伸手便丢过来一件,“拿去,擦擦口水!”
我下意识地送到嘴边,哪有没有什么口水,不过就算有也没关系,反正是用自己的衣服。
等等,自己的衣服
我不可置信地瞧了自己一眼,他將我剥得居然只剩一件单衣

“你究竟对给我做了什么?”我愤怒。
卫之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你莫想得太美。”
此人毒舌程度果然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那个,在水里,是你救了我对不対?”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顶顶重要的事情。卫子玄不自然咳了一下,言简意核地嗯了声。“你为何要救我?你平日对我厌恶,这种种情形下不该让我自生自灭么?”我大大地表示不解。

“我厌恶你?”
卫子玄一副像是吃惊不小的模样,定定地看着我,“不,我没有厌恶你,皇帝指婚,谁嫁入卫府了,都是一样的结果。”

“难道,因为我抢了方卫芷澜卫家夫人的位置?” 老实说,这一直是我好奇的地方。

“不,这与她无关。”卫子玄的表情微怔,“我待她好,不过是因为我对她亏欠太多。我同方芷澜打小就认识,两家还一度想促成我俩们婚事,可惜,我遇见了她。”卫子玄神色有些惚然。“后来,她岀事了,我那时差点就,差点就……”

我能做的,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澜儿一直陪着我,后来皇帝指了婚,我原打算也给她找个好归宿的,不料……”我心里猛然一紧,“如何”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关于这个,你为何不去问问,你的那位好哥哥。”

第 36 章
老实说,卫子玄那句欲言又止的话,甚是古怪。
我绞尽脑汁契而不舍地问了许多遍,他却低着头再也不愿意理会我。后来,我的肚子都开始饿了,只得悻悻然放手作罢了。
反正貌似燕畟知道点什么,回去问他便是。

卫子玄匆忙中找到的这临时歇脚点,其实是间废弃的山神殿。
我本原以为,这等荒郊之处,断断是没有人烟的。随知绕了一圈踏出了殿堂大门之后才发现,外面居然席地而围坐了几个人,正在一起烤地瓜,那香气四溢,顿时直勾得我肚子咕咕叫。
“小姑娘,若是饿了的话,来这吃点罢,”其中一个老者笑眯眯朝我招手道。

人家这么既然如此好客,我自然是大喜过望的。
忙跑过去接过烤熟一只,掰开便大大咬了一口。哎,我真真是饿晕了,居然忘记里面那个烫啊。

那老者依旧笑眯眯的样子,“莫急莫急,这里还有许多的。”
然后,他又朝着其他几个人洋洋得意道:“如何,我先前就说,昏倒的这位一定是女娃吧。啧啧,我老郑如果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如何出来跑江湖。那公子湿淋淋抱她进来的时候,一脸煞白,一副担心到魂都丢了的小模样。我敢说,这一对,要么就是落难小冤家,要么就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人。”

我狼吞虎咽地着吃着地瓜,嗯,随他说去吧。 

“嗳,话说回来小姑娘,你的眼力真真不错,这位夫君挑得极好啊。长得一副人中之龙的好相貌不说,你那会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我见他吓得手都一直在抖,可见,对你何等的情深意重”老者对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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