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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六铢香 作者:壁上尘(晋江2013.12.31正文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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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毒,若是被人发觉了该如何?恐怕,不好交代。”
“无妨,毒是大人好不容易求得的。流经血脉无痕无迹,天底下无药可解。说起来甚是奇妙。这毒,还有一个其他的功效,嘿嘿,不说也罢。”

“这个女子如何处理?”
那人淡淡地瞥了一眼,“我看,先赏给了兄弟们再做打算如何?”

我冷着身子,张陶则一脸狰狞非常。
我自知拉他不住,却也不能就让他如此去白白送死,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快,你不是有牛角号么?”
这号角实则原是洛晏城驻军所有。
城主同张家老爷子的私交颇好,曾送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无非是在商队回来的路上可以拿出来吓吓人,震慑一些周边的流寇,以佑护商队的平安。
张陶猛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


当低沉浑厚的号角在山林某高处声响时,老天也似乎起了怜悯之心一般,一场倾盘大雨似泼般下下来了。此出离洛燕城并算远处,就算不能将那些歹人吓唬走,听闻此声,恐怕城内的护卫也已经起了警觉之心,指不定差人来看。

那些歹人果然骚动起来,有人慌了神,提剑就想将方芷澜结果了事,张陶自然冲出去马上同他们厮杀起来。
张陶的武功算不得十分好,可如今想要保全心上人的安危,自然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那些人的主要目标已得手,本就无心恋战,又见忽然跑出一个张陶如此神勇,听号角也不知随后还来了多少洛晏城的护卫,虚晃了几招之后便纷纷跑得无影无踪。

方芷澜泪眼汪汪地望着张陶:“多谢,多谢侠士相救。”
这个称呼,终于让那个一直幻想自己能英雄救美的张陶,华丽丽地紧张了。一扫方才的神勇不说,加上方才抱着置生死之外的决心豁然冲了出来,此刻,哪里还记得原来背了好几遍准备深情告白的台词。

我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果然是他,上回被我误认为是狐魅的那位白衣公子。

上次,他将我从泥潭中扶起之后,后来还递给了我一块干净的帕子,可我哪里舍得用来拭擦污泥,只是将它偷偷地塞到了我的衣袖中。我不觉得这有如何不妥当,反正心中似乎有了点连张陶都不愿说的小心事,感觉居然也不错。

如今,他安静地闭上眼睛,居然也好看的出奇。
脸上不见惨白不说,还有淡淡的红晕,看起来那什么,呃,香甜可口极了。咦,这是什么诡异的毒药?效果居然比胭脂水粉还好用上几分。











第 46 章
山里的雨越下越大,雾茫茫一片。
可偏电闪雷鸣之余,四下还躺了几具方才被那群歹人杀死的家仆,情形着实渗人。
最最可怖的是受了毒箭之伤的那位,方才还是一个俊俏的公子,不一会儿功夫居然面容扭曲,全然没有了半分原来的模样。
这种毒,诡异之处果然不是一般般。


我打了个寒颤,朝一旁惊魂未定的方芷澜凝声道:“这位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你们又为何遭人刺杀?”她微微涩道:“是卫家的公子,至于其他,我确实不知此中详情。”我不由讶然:“哎,洛晏城的卫家?那他可是叫,卫子玄?”

方芷澜点点头,泪眼满盈:“正是如此,我们两家世交;今日原本……是来请教乐器。”她的神色忽然有些期期艾艾,似乎欲言又止。我待想知道仔细些,张陶便紧巴巴地跳出来冲我使眼色,只得作罢了。

他如今难得有此机会讨佳人欢心,我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下去。
正束手无策间,却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说道:“噫,原来此处是味源,难怪我家小乖乖冒雨也要爬过来。”

我扭过头往后一看,亭中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个白发小老头,手里正捏了只形状甚是恶心的大蜘蛛,啧啧有声地围着卫子玄打转转。
我不禁大喜:“老人家,你可识得此毒?又可会解?”
那老人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凉凉道:“旁人自然不知道,我如何会不认识?自己亲苦弄出来成果却教旁人给盗了去。再者,谁说他中的是毒。”

诚然,面前这位小老头儿,便是日后救我两次于断崖之下的覃老头。可惜那时的我,如何能得知这覃老头把天下各种奇毒当作是自己的心头爱,当时还满心惊喜问道,“当真?若不是中毒便真是太好,您快给他看看吧!”
那覃老头撇撇嘴:“一个就快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急道:“您不是说他没中毒么。”
他理直气壮:“怎么是毒,这是我小乖乖的食物。”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那只五色斑然浑身上下毛乎乎且大得离奇的蜘蛛,终于一个没忍住,立即跳出三尺远。

我这举动明显大大地引起了覃老头的不满,满脸哀叹地摸了摸那只毛蜘蛛,“我家小乖乖长得是丑了点,可论性情确是最最温和的。那猛兽分明恶于它许多,世人怎么就不明白?也罢,如此被人嫌弃,我们走便是了。”

“嗳,嗳,别啊!”我慌慌张张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这边还有个人等着您施救呢!”
他继续撇撇嘴:“人又不是我伤的,为何我要救他?”
我再傻,如今也明白过来这老人想法同常人有异,遂殷切道:“您家小乖乖不是自己爬过来的么,那想必是饿了。”
覃老头愣了愣,“这有何用,我家小乖乖也吃不上的,缺了两味引子。”

我拍着胸膛,当下立即表示自家老爹就是医者,银子没有,药材却是不缺的。方芷澜的惊吓此时大约已经缓了过来,神色泣然地上前相求说这卫家公子金贵,可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覃老头一脸不屑:“他金贵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一急,“卫家一门忠烈,洛晏城里谁人不知?当年若不是靠卫家军守得一时西邶朝江山,您如何能安然在此?”

那覃老头朝我瞪了瞪眼,忽继而长叹:“也罢,我覃某人活到如今却被一个小女娃指责不识大义。不过,实在不是我不愿救他,缺少的药引难寻,这荒山僻壤一时间如何能得到?”他摇头晃脑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
“喏,看看罢,让你们长长眼。”

我忙接过去翻开一瞧,遂真心实意地发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好几株长得奇奇怪怪的草药老爹那里都有。我指了指其中一页叫道:“哎,这不是貘离么?”
覃老头一脸笑眯眯:“想不到此处居然有识货的人。”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女娃有前途,可愿意当我的徒儿么?”
我瞧了瞧那只张牙舞爪的大毛蜘蛛,吓得赶紧摇头。

“喏,有人识货便好,药引便是需要这味貘离。如今时间紧迫,再说,那貘离可遇不可求,我上哪里去弄?”覃老头摇头晃脑。
我暗自斟酌了一番,毅然咬牙:“貘离……我手头上倒是有半颗。”
这东西,我自然是见过的,被老爹死死锁在柜上的铁箱中,还将钥匙天天拴在腰间上。关键是如果被我偷了去,光是想象那个下场便让我不寒而粟。

覃老头顿时眼睛一亮:“半颗已经足矣,如此也只能算是这小子造化高。至于另一味处子血,”他呵呵地打量了我同方芷澜一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不过,你们谁愿意?”
我一愣,“不过横竖放点血而已,我来便是。”
想那方芷澜娇弱之姿,让一个大美人生生挨这么一刀,就算她乐意,那站在旁边正笑得一脸桃花的张陶恐怕也不乐意。

覃老头一脸好笑:“你这小女娃,想得倒天真。”
他踱步到张陶的身边,随即附耳嘀咕了几句。张陶听完便立即涨红了脸,朝我连连摆手说不可。我迷惑之余愣是多问了几遍,才从他嘴里逼出了两个字:“如娘。”
如娘是谁,如娘是洛晏城里最最红火的花魁姑娘。
卖艺,呃,也卖身。

我终于了然了。
原来要这处子血,竟然是要同卫子玄行夫妻之事。
我不免鄙视地瞧了张陶一眼,这厮脸皮居然比我还薄,说这这般隐晦作甚?害得我猜了半日。那边的方芷澜也想必是明白了过来,红了红脸,低低道:“我同卫公子自幼相识,两家交情不浅,如今他这般情形,我,我来救便是。”
张陶的脸顿时由红复又转为一片雪白,我只得再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覃老头继续摇头晃脑道:“这位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公子体内的毒素凶猛,你若是替他做了药引子,可是会遭反噬的。”
张陶的脸又白上了几分:“这话怎么说,方姑娘以后会如何?”
“哎,放心,倒也没有生命之忧,很有可能就同如今这卫公子一般,容貌尽毁,不堪入目罢了。而且,”他加重语气道,“再也恢复不过来。”
方芷澜明显被这个意想不到的下场给惊到了,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颤着身子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卫子玄一眼,半晌没有再出声。偏那覃老头还在一旁好心提醒:“你可要快些做决定,不然迟了就连我也回天乏术。”

倒也真是难为方芷澜。
即便是一个普通女子也是极其珍爱自己容貌的,何况是一个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此刻她颦着秀眉一脸惶然,连我都难免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
我想了想,朝覃老头道:“还是我来吧!”
覃老头呵呵一笑,“如此便事不宜迟,就请小女娃速速回去取那貘离前来。我们在此处的山谷等你”
他丢给了我一份地图,“那里颇安全,不必担心。”

张陶急急拉住我:“你疯了,卫家在城内是有些名头,可如何值得你这般去帮他?”
我瞅了他一眼,定定道:“我五岁那年,西邶朝正值虫患又逢大水,洛晏城的粮食奇缺。老爹说那时家里的余粮空尽,手头有银子也没法在城内买一把粟米回来,只得每日给我嚼些药根续命。当时的卫家耗了家财从外面高价运回粮食,救济了城内不少的百姓。听说,就是卫子玄央求长辈,说不忍城内百姓挨饿。”

粮食问题,一直是西邶朝的隐患,
虽然南边适合种植,可惜经常有洪水来袭。而北地干旱,若是天公不作美,颗粒无收的情形也是时有发生。所以在本朝,粮食的储备向来是一等一的大事。这些年户部的人勉力改进了农户的耕作的方式,情形才如现在好转了许多。
张陶闻言默然半晌,松开了拉紧我的手。

我的运气比较好,回到家中老爹已经醉了过去。
顺利将那半颗被老爹宝贝到心尖上的貘离弄到手后,复又急急地朝溪山赶了过去,几乎没怎么费事就来到了覃老头之前所指定的山谷。这里果然有个临时的歇脚处,一间简陋的茅屋外张陶正不停来回地踱步。
方芷澜则一脸迟疑远远朝我道:“不然,我到自家庄上找个干净的姑娘来……”
我挥挥手,“来不及了,祸害谁不是祸害,大不了我叫那卫子玄娶了我便是。”
方芷澜的脸色闻言又白了几分。

其实现在想来,倒是明白这其中缘故了。可那时的我以为她不过是关心我罢了,还出言相劝她不必过于担心,然后才大义凛然地走进屋内。

我一进入屋中,却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此刻正躺在床上的卫子玄分明一动不能动,我如何同他进行那夫妻之事?正巧覃老头端着那碗化了的貘离走了进来,我遂厚着脸皮,真心实意地同他请教了一番。
他一脸得色:“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制作此毒?”
我自然是不解,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满脸遗憾,“当年为了让我家小乖乖增强毒性,我便提炼了此毒注入它的日常食物中。可后来,却导致它迟迟不愿繁殖后代,我索性便在此毒中多加了味东西。所以你瞧瞧……”他指了指卫子玄身体上的某处,咪眼一笑:“对方使用了大剂量,明显这东西对人也是起作用的,他分明已经有反应了。”
我哪里还敢瞧,只得面红耳赤将脸别开。

覃老头动手拔去了卫子玄肩上的箭头。
血淋淋般连皮带肉,好在他没有醒过来,只在昏迷中闷闷地哼了两声。

老实说,我真心觉得自己不容易。
卫子玄如今都这般模样了,我还要剥去他的衣服狠着心上去辣手摧花。我干咳了两声,朝覃老头诚恳道:“那,我可是要开始了,麻烦您老先出去回避吧!”

哎,毕竟救人如救火,此刻也顾不得言语上粗鄙了。
方才回去我还特意找出城内花魁送给我的那幅春宫图,预先学习了一番。我可不想等一下进行到一半,卫子玄便挂了。
否则,教我生生一个黄花小闺女,情何以堪。

第 47 章

岂料,那覃老头居然在屋里悠悠坐了下来;“我要是走了,谁来救他?”
我只觉自己被巨雷迎面劈了一下,遂大惊失色,“听您这意思,您还要守在一旁指导观摩不成?
他一副理所当然般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被雷得里嫩外焦,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覃老头则一脸不以为然,“我不过从你这小女娃身上取点血罢了,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我呆然,磕磕巴巴道:“方才您不是说,要那什么什么……才能做药引子救他么?”
“那是我骗你们。”覃老头一脸轻松。
“那么,您之前说我若做了药引便会容貌尽毁什么的,也是骗人?”
覃老头亲亲热热地上前,一副埋怨我不懂事的模样,“你这娃怎么这般不开窍,我不是瞧着你同这卫家少年郎实在般配,一心想成全你来着么?”

我傻了傻眼,遂在屋内怒走了一圈。
老实说,他见到卫子玄的那会儿,卫子玄的脸分明已经惨不忍睹。真不知,他是从何处看出这卫家少年郎同我般配的?不过,若再这么与这老头胡扯下去,估计那卫子玄的小命也拉不回来了,故以,我决定闭嘴。

覃老头从我手臂上取了小半碗血混入那碗貘离当中,撬开卫子玄的嘴生生灌了下去。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他那只美其名曰的小乖乖,将它放在卫子玄肩上的伤口上。那毛乎乎的蜘蛛略略动作了一下,便趴在上面似乎吸食起来。

整个过程颇是费了些时辰。
覃老头两眼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卫子玄的反应,若是动静大些的时候,他便赶紧给喂一个奇奇怪怪的黑子丸子。直到待卫子玄脸上的潮红渐渐退下之时,覃老头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了,虽说凶险却也该醒了。至于容貌么,过几日便会慢慢恢复。”

他的话音刚落不久,方才陷入昏迷的卫子玄果然有了清醒的迹象,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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