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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女皇的养成计划-第70部分

小说: 女皇的养成计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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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靠着软垫,拥着大姊的娇躯,一同躺下。微风袭来,皎洁月光直透进轻纱去,映出大姊那如搓脂摘酥一般的雪肤来。

    李治低地地唤着她的小名,与她调笑着,引得她娇笑阵阵。

    我隐在梅影中,静默得似一尊雕塑。

    他们二人风流之事,我本就知晓。从洛阳回来后,李治确是收敛了许多,只是之后我又有了身孕,他便又故计重施,与大姊行苟且之事。

    不时有内侍宫女来向我禀报,说他们二人是如何地放浪形骸,若到了动情之时,便也不问花前月下,筵前灯畔,随处**。即使有那宫女内侍在旁守候着,他们亦不避忌。

    我呆立许久,心头忽滑落了一滴泪。

    母亲,你果是聪慧之人么?莫非你就从未料到大姊会如此恬不知耻、忘恩负义,不仅令我受辱,亦令你蒙羞!

    他们平日如何寻欢作乐,我都可不闻不问。只是,如今他们竟在母亲最爱的梅苑之中行此苟合之事,孰不可忍!

    杀意如一尾毒蛇,倏地窜上心间,愈缠愈紧。

    我,武照,若爱一个人,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与之相守;但我若恨一个人,即使成魔成疯,亦绝不会放过!

    手中的那枝白梅,不知何时,竟已如一块触手凝冰的冷玉,淡漠冷峭,无一丝温度。

    我听着花丛外传来的欢笑声,静默,忍耐,蛰伏,以及等待。

    *****************************************

    “许御医,如何?”我端坐案前问道。

    御医许胤宗恭敬地答道:“老臣已诊断完毕。”

    “哦?是何病症?”我并未抬头,执笔蘸了墨,迅速地在奏书写下一行字。

    那晚之后,李治与大姊便一同害起病来,初觉头眩发烧,而后地便陷入昏迷,沉睡不醒,不知人事,胡乱呓语起来。

    我便传太医诊脉服药,这御医许胤宗,年已八十余岁,在隋唐之时,便是一位名医,生平医治奇症怪病之人,已达数千余人。他被我急召而来,先去诊了李治的脉,又去诊了大姊的脉,这才前来向我禀报。

    许胤宗缓声说道:“万岁与夫人,同患一病,皆因风寒入骨,高烧不退。但万岁是男子,又值壮年,体力素强,尚可救药。但夫人乃女流之辈,娇弱之躯,恐已无药可救。”

    我看着案上青瓷瓶中的白梅,眸光冷湛,语调却是温和:“韩国夫人是我大姊,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想法救治。若有何需要,无须向我禀告,直接去御药房取便可。”

    “是,臣定当尽全力。”许胤宗领命便去了。

    窗外白梅怒放,雪海之中,暗香盈袖,那花容亦是冷冷,无情而又动人。

    李治与大姊那一场荒唐之事,犹如一出闹剧,我只束手旁观,看不多时便已凄然结束。

    此时李治的病已愈发沉重,他口眼紧闭,气息促迫,已无法下药,幸许胤宗行医多年,医术精湛,用黄蓍、防风各二十斤,煎成热汤,闷在屋子里,热气奔腾,势如烟雾。每日如此熏蒸着,李治淌下一身大汗。十几日过去,他的病势果然渐渐减轻,清醒过来。

    但大姊的病势,却一天重似一天。

    我每日都前去探看,嘱咐内侍宫女悉心照料,也命御医不可懈怠,必要全力救治。

    室中静雅,无尘无声,我望着躺在榻上的大姊,一言不发,光阴似已寸寸逝去。

    大姊已病入膏肓,难以动弹,似察觉到我的注视,她虚弱地睁眼,正对上我的,她面露惊惶之色,不得不避开我的目光。

    “媚娘,你,你与母亲生得真像……只是,只是,你们的气韵却全然不同。”大姊犹豫许久,这才敢于我对视,她忽而无奈一笑,“母亲冷艳无双,如光华内敛的绝世名剑。而你却是艳绝天下,如寒光冷洌的出鞘宝剑……孤高明丽,使人不可亲近。”

    我淡淡一笑,声音温和如水;“大姊莫要再多想,安心养病便可。”



正文 陛下偷偷地临幸魏国夫人



大姊美丽秀气的眼眸中流露出伤感:“媚娘,你是讨厌我的吧?我很早便知道了。母亲领我回武家的那一日,你望着我,眸中有些许无奈,有些许不耐,更有些许不屑。”

    我眸光一暗,但刹那之后,又恢复了如常神色:“大姊,你想得太多了。”

    “呵,我明白的,对于你不喜 欢'炫。书。网'的人,你一定是半点精神与柔情都不肯浪费的,你从来就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大姊看着我,微微一笑,“你既不会像我这般自怜自艾,更不会像我这般胆小怯懦。幼年时,你得知母亲被武元庆他们诋毁,便会去替她报仇。谁对你好,一丝一点,你倒是都会记得。母亲责罚你,你也不哭不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真正是有仇必报,毫不畏 惧。。”

    “大姊,不要再说了。”我移开目光,静静看着远处。

    “你自小便绝顶聪明,我与陛下的一切,想必你早已瞧在眼中。我知你看在母亲的面上,所以才隐忍我至今。你为陛下日理万机,不论后宫朝堂,事事都为他分忧解难,满朝上下无人不服,我远比不上你。”大姊悠悠数道,“我自正德二年入宫,算来已近十年了。十年了,你一直待我不薄,是我自己贪得无厌,如今命不久矣,亦是报应。”

    一旁有宫女奉上拿过药盅,我伸手接过,轻吹了几下,盛了一匙,喂入大姊嘴中:“大姊别胡思乱想,你只不过是偶染风寒,静养几天,应无大碍。”

    大姊抿了一口汤药:“媚娘,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死后,务必将我的灵枢送回并州老家。”

    “我答应你。”我放下药盅,低声说道,“你莫要多虑,好好静养,改日我再来看你。”

    “媚娘……”大姊在后轻叫,我却已顾不上了。

    离开大姊住所后,我穿过梅林,欲回正宫。

    一名少女正从冰纹青石铺地的小径徐徐而来,正是大姊之女——兰儿。

    她正值二八年华,外罩一件绯红织纱披风,绛绢彩袖,体态风流,腰肢袅娜,云髻半偏,一双秋水低横,顾盼生姿,粉颊红润,珠唇含笑,白雪凝肤,滑腻生香,望之如花中仙子,令人惊艳非 常(炫…书…网),不敢逼视。

    “兰儿见过皇后娘娘。”兰儿款款上前施礼,行动不尘,轻盈翩然。

    “不必多礼。”我轻扶起她,心中暗叹,自是年轻好,芳华正茂,令人称羡,“一段时日不见,兰儿出落得愈发动人了。”

    “皇后娘娘过奖了。”兰儿娥眉轻蹙,似有千愁,“母亲她的病……”

    “兰儿不必过于担忧,大姊她只是染了风寒,过几日便可痊愈。”我轻声安慰她。

    “但愿如此……”兰儿眼中含泪,“若母亲去了,兰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心,有我在此,必会照料你,不会令你吃苦。”我抚着她的脊背,安抚道。

    “多谢娘娘。”兰儿躬身谢恩。

    “你这披风瞧着精致好看,改日我也做一件。”我为她系好披风上的丝绳。

    兰儿侧头,娇笑道:“这色泽与款式,只适合年轻女子穿,皇后娘娘若想要,兰儿便命人做件灰色的好了。”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去看你母亲吧。”

    “是。兰儿告退。”兰儿微施一礼,便飘然而去。

    暮色微暝,天边,晚云尽收,一弯冷月,寂静淡然。

    我冷眼看着,不远处的正宫,如一截千年沉香木,一半隐入苍茫夜色里,一半浮在如云月辉中,在寂寂黑夜里泛着幽明光华,不容任何人染指。

    **********************************************************

    春来转暖,百鸟朝仪,桃花如雪乱在风里。

    初阳之芒四射,水波般荡漾,碎洒一地。

    牡丹怒放到令人诧异,薄如细绢,诱惑的光泽,贵气逼人,千娇百媚,美艳万方。

    “这花开得真好看,娘娘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费。”一旁的林锦啧啧称奇。

    我拿起花剪,轻轻一叹:“古来皆是红颜萎地无人收,开得过于艳丽的花,凋零时却令人不忍再看。”

    林锦听后直皱眉头:“娘娘,这话不可再说,此乃不祥之语啊……”

    我轻笑摇头,我素来百无禁忌,又岂会去在意这些琐事。我正要开口,忽有一名宫女匆匆入苑,跪地禀报道:“今晨,韩国夫人病逝迎喜宫……”

    我面色平静,兀自剪下多余的旁枝,不料尖利的枝却深深地刺进了我的手指,粗而尖的枝,入肉时我竟没有一丝察觉。

    但手指的痛感却缓缓来了,如同用钝刀割,渗透的痛可入骨,细细地往外流着血。

    我任由林锦草草处理了伤口,沉默半晌后,终于道:“传令,将韩国夫人的灵柩运回并州,厚葬。”

    我转身回宫,换了一身素衣,便直往迎喜宫去了。

    迎喜宫中本是华丽,如今撤去所有陈设,只显空寂。正中供着一座灵台,素幡白帏层层挂起,被风吹得飘卷难定,涌动一室的雪浪,触目冰冷,望之凄凉。

    兰儿一身缟素衣裳,不施粉黛,一望便令人怜惜。她跪伏灵前,啼哭不止,望见我,便扑入我怀中放声悲泣。

    我搂着她轻声劝慰,半晌她才止住哭声,神色微茫地立在一旁。

    不时有妃嫔、女眷前来吊唁,斜阳一寸寸沉下去,夜色已暝,远处的一切便开始看不真切。我静坐台旁,望着静静平放的灵柩,忽然觉得无比荒诞,只想笑。

    内侍尖细的嗓音倏地传来:“陛下驾到!”

    我略略一笑,起身迎驾。

    李治面色苍白,脚步微浮,由内侍搀扶着,想来是大病初愈,身子仍虚。

    他一脸痛楚,扶住灵柩,似难以自制,眼中竟流出泪来:“是朕害死了夫人!”

    内侍宫女赶忙上来劝住李治,我却离得远远的,低头抚弄手中的玉镯。

    李治拜祭完毕,正坐在一旁的椅上养息,灵帏后忽隐隐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兰儿……”李治低唤,“是你么?”

    “陛下……”灵帏一挑,兰儿便奔了出来,见了李治,只唤得一声陛下,便双膝跪地,哭得十分凄凉。

    李治原就悲痛,如今被兰儿如此一哭,当下那伤怀又被勾了起来,便将她搂定在怀中,二人一同垂泪,众人百般抚慰,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兰儿却搂着李治的脖子不肯放手,她娇声泣道:“陛下!今夜莫再留兰儿一人丢着在宫中,空洞冷清,实在是吓煞人了!”

    “这……”李治神情有些尴尬,他抬眸询问似地望着我。

    “兰儿新丧,她又年幼,确是可怜,理应全力抚慰。”我淡淡说着,“臣妾今日微感不适,先行告退。”语毕,我徐徐转身,那一刻,光滑如镜的青砖映出我的面容,眸光清冷,令人胆寒。

    月色透过婆娑树影,映得大殿格外冷寂。如此的冷寂,能令我总是警醒着,与周遭维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我所居正宫虽不如迎喜宫高华,却胜在宽敞清雅,巍然不动。

    斜晖投下雕花窗棂的影子,湘帘半卷,玉屏静展,麟香漫漫,轻暖宜人。

    新茶的香气微微弥漫,案上白瓷芙纹杯四只,碧茶悠悠,色泽柔雅。

    “许御医要告老还乡?”我亲自斟了杯茶,浅抿一口。

    “是,臣已老迈,实不堪录用,请娘娘应允。”许胤宗双腿颤颤地跪伏于地。

    “你年已八十余岁,在隋唐之时便是一位名医,生平医治奇症怪病的人,已有数千人了。如此功绩,确是傲人。”我凝视着他,“准奏,再赐你良田宅院,你可安心养老了。”

    “臣谢陛下。”许胤宗谢恩告退,颤颤悠悠地去远了。

    林锦边为我斟茶,边絮叨道:“这许御医真是神医啊,宫中所有御医都说韩国夫人受寒太重,恐怕活不过三日,经他妙手,夫人竟挺过了数月,确是惊人。娘娘为韩国夫人大费周章,又是名医又是名药,宫中无人不赞您贤德。”

    “呵……是啊……”我轻笑,眸光微微一闪,隐住了刹那间泄露的情绪,“他确是神医……”

    他确是神医,能使一个将死之人,平白地苟延残喘了数月之久,如此医术,令人不得不叹。

    只是那将死之人,究竟是盼望立即解脱,亦或是愿意受尽痛苦挣扎而后才凄惶地死去,那便不得而知了。这是个何其残忍的选择啊。

    大姊卧病的那宫殿,浸透着清苦的药香,毫无生气,仿佛漆黑深潭,无论何时都令人觉得害怕,想来她那最后的日子,必是度日如年。

    廊外宫灯轻晃,春深似海,繁花似锦,清香徐来,碧绡纱帐轻卷,暮色四合。

    有内侍来报,昨日朝中友人为许胤宗设宴送别,他不胜酒力,昏暗中竟掉入池中,待人发现捞起,却已溺死。

    我叹道:“可惜了,厚葬吧。”

    此事便如此完满地了结了。

    夏逝去太快,转眼秋意棉棉,枫叶正酣,浓烈锦绣,红艳得似要烧起来,秋风愈发浓烈,吹皱满塘叶黯花残下的秋水。

    不久前,李治染上风疾,严重时目不能视,太子年幼,朝中又无他倚重信任的大臣,他便将国事交予我代为处置,由是始委以政事,上或使皇后决之。

    每每政务繁重,我这忙得人仰马翻,李治却终日在迎喜宫养病,与兰儿寸步不离。宫中谁人不知道,这多情的帝王,连个姨甥女儿,也偷偷地临幸上了。

    果然很快便传出谕旨来,兰儿晋封为魏国夫人。

    美丽而孱弱的大姊便那样被遗忘了。

    兰儿的美貌与年轻,确是许多人无法匹敌的优势。新人终会成为旧人,后宫三千佳丽,有的是柔美的面容与娇嫩的肌肤,永远有更年轻更美貌的新人在等待垂青。

    “娘娘在想什么?”兰儿的声音将我涣漫思绪唤回。

    “我在看那株兰花,开得真是好看。”我侧头望着她,这二八少女,艳若桃李,微笑甜美,早已看不出一丝丧母悲切的痕迹,“兰儿今日来我宫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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