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贴身老爷 作者:不如静下(纵横2013-08-31完结)-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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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阎君不救命
何自双聪明的选择了配合，秦广王蒋张口便问道：“如果你死了，你的儿子会如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身要掌管人间善恶，他着实没必要来一趟见何准的父亲，地府规矩太多，就算是十殿阎罗也得遵照着办。
恶有罚，善有赏，自古以来地府就是如此，先接近何准最亲近的人，有以其父之善恶，断何准之赏罚。就像是有些人上辈子积德，来生家庭要遭遇什么祸事，都可能有机会避免。
此问让何自双全身一颤，紧攥着拳头，喃喃道：“我不能死，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死。”
“哦？”秦广王蒋眯着眼，疑惑的发出声。
“我不知道你和我儿子是怎么认识的，可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不过，有时候倔的连我的劝不住。”
秦广王蒋拂了拂衣袖：“你的意思是他会报复我？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你是活人的话，他就能做到。”何自双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自信，对于何准几乎充满了偏执的相信。
“父子齐心……”秦广王蒋说出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又道：“你儿子有了一番造化，但是福是祸，还要看他怎么选择。我只需要你说一句话，由我亲自转达给他，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作为。”
何自双虽然不明白其中情况，可现在的事情已经在明显不过了，眼前这个人一定有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强大能力，又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
深吸了口气，何自双低垂着脑袋，轻声道：“好吧。”
……
秦广王蒋离开了监狱，他站在前往白柳区的高速路上，身后鬼仆不紧不慢的跟着。
忽然，眼前一辆汽车摇摇晃晃的在高速路上摆动着，透过前车窗能够隐约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司机，脸颊带着熏醉，双眼迷离，看来是醉酒驾车。
鬼仆侧身站前一步，被秦广王蒋拦下。
“刹！”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彻高速路上，然后“嘭！”的一声巨响，两辆汽车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车前完全凹陷，醉酒司机因为没系安全带的缘故，更是直接从车窗飞出，血肉模糊当场死亡。
而另一辆车座里共有三人，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尽管系着安全带，可是已经全部昏迷，生死未卜。
“就不用麻烦勾魂来了，让五趣鬼卒勾了他的魂吧，直接带到第一殿。”秦广王蒋对鬼仆道。
鬼仆闻声点头，对着飞出车窗的醉酒司机尸体一挥，然后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出现，正是五趣鬼卒之一。
鬼卒张大嘴巴，发出无声尖嚎，然后虚无的手掌一探，从醉酒司机身上直接抓出来一道飘忽不定的魂魄。
“走吧。”鬼卒对着醉酒司机说道。
亡魂不复肉身时的任何影响，就算之前是虚弱大病，成了亡魂也只是轻飘飘的一个魂魄，没有任何异样。
醉酒司机愕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又看了眼身旁自己的身体，顿时面容惊惧，大声的嚎叫，躲避鬼卒。
他挣扎着要重新回到身体里。
这种情况鬼卒早已见怪不怪，每个亡魂死后，都会有垂死挣扎的时候，不甘面对死亡，生前的各种欲望还没有满足。
只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原本可以轻轻松松不受虐待就下地府的亡魂，现在就得先受一番苦头。
“唰啦啦！”
一阵铁索碰撞的响声，鬼卒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条铁锁链。前段一个锋利铁钩，它抓住铁钩，狠狠的贯穿了亡魂的心脏部位。
“啊！！”
醉酒司机嘴里爆发出比之前强力数倍的痛嚎，可惜活人是听不到的。
这铁钩就像是勾着牛鼻子的铁环，只要轻轻往前一拉，他不走也得走，而且承受的痛苦，却是千百倍于前者的。
另一辆车里，一个小女孩的魂魄被鬼卒拉出。
女孩天真的看着鬼卒，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然后鬼卒招了招手，就迷迷糊糊的跟在后面。
这一家三口醒来后，注定要承受孩子离去的消息了。
“真是一出好戏呐。”何准从车祸现场外的一辆宝马车上走了下来，面色阴晴不定，看向秦广王蒋的目光带着些震动和忐忑。
当初见到阎王，那是真真的被一股威压给震得跪下，现在就算秦广王蒋没有对他使用威压，可这股宛若实质的震撼，还是让何准不太舒服。
老实说如果不是恰巧的走到这里，何准还真不想下来面对他。
车子上了高速后，何准的心就一直惶惶不安，直到车祸发生，这才见到了这个让他感到威胁的人。
看着鬼仆在他身旁的恭敬模样，得知他是秦广王蒋，也不算什么难事了。
而现在是阳间阴司的何准，看到这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是很正常的。
不用鬼仆介绍，秦广王蒋也知道来着是谁，就算是亡魂想看到他们也是不容易的，这人间除了何准也没有别人了。
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有意。
秦广王蒋想要找到何准，那是在容易不过了，只要名字在生死簿上，想要找人易如反掌。
“我记得放在古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判官，还是鬼差，可能都会救一下的。”尽管何准站得很远，但还是能够听到那个女孩天真的声音，倒没有去关心那个醉酒驾车的，只不过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死掉了，还是让人心疼。
“早在六百年前，地府就不直接插手人间的生死了。”秦广王蒋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他不给何准反驳的机会，直接这样提问，让何准也是无奈。
“做什么？你是指哪件事？”何准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付这些没有什么太大感情的人，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要跟阎王，阻止我？”秦广王蒋看着他，问道。
何准摇头道：“我还没有那么想，只是单纯的保持中立。”
“中立？你的中立是指杀死自己的前世？”秦广王蒋语气渐冷，他们没有喜爱之类的感情，怒火却是绝对足的，但凡遇到小人物的忤逆，都是不可原谅的。
他们不同于人间的皇帝，皇帝要杀人也得使唤人，跑跑路，找到目标才可以杀死。而阎罗们则是直接手指一勾就死，这效率就不是皇帝能比的。
而且他们完全不用顾及别人怎么想的，地府之中，有谁敢质疑
“如果这也算的话，那也的确是情非得已。对于我的前世，他并非是个好人，我将他杀死，有私心，也有公道。还望阎君明鉴。”何准这次话说的大了。
但凡是一个知道地府规矩的都明白，十殿阎罗里，秦广王蒋是对善恶有判决的一名阎罗，他将死去的善人接引超升，恶人打入地狱，受尽一番折磨后再发往第十殿处置。
因此要说人善恶谁最有话语权，还是非秦广王蒋莫属。
只不过世间善恶其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人性复杂，而且善恶一说也是由人分辨的，这样就难免善恶难分，是非不公。
连秦广王蒋都不敢说谁一定是好人，谁一定是坏人。何准一句他不是好人，就把人给杀了？还说有公道，这份不要脸的功夫，连秦广王蒋都觉得诧异。
“善恶由我来断，你一个混迹在阳间的小鬼，有什么权利插手。”秦广王蒋面色敛起。事实上他对何大车的生死并不关心，也就是少了一点点剂量，让轮回之力晚一点出现罢了。
何准察言观色之功力比厚脸皮都要厉害，秦广王蒋又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表情，这点点变化自就了然于心。知道这次秦广王蒋来找自己，并不会太麻烦，心里松了口气。面色不变的说道：“我与他本是同命，他死本我也应该死。但阎王不忍我英才早逝，所以就将我和前世的本命之源斩断，我想这可能是天意，就把他给杀了。也算是省了阎君的麻烦。”
何准这话连阎王都搬了出来，而且不要脸的扯什么天命，大家你我都是鬼，最明白狗屁的天命在哪，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幸好秦广王蒋并没有去理会他的品行如何，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要怎么选择，如今的何准站位很不明确，一方面的确没有过度的阻碍自己亡魂不断还阳的事情，一方面却又和阎王暗地里计划着什么。
“轮回不能再沉寂下去了。”秦广王蒋看着何准，缓声说道。
何准心脏一阵发疼，看向秦广王蒋说道：“你要将地府之门大开，重新将地狱呈现在活人面前？”对方的话让他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这话中似乎蕴含着奇特的情感，让何准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心疼。
突兀的一阵警鸣传来，高速路上两辆警车，一辆消防车一前一后急速赶来。
最前面开道的警车发现了站在路旁的何准跟秦广王蒋，用扩音器喊道：“前面的人让开，别影响救援工作。”
何准摊了摊手：“阎君，既然你没救他们，就让这些人履行下职责吧。”说着往边上靠了靠。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与我无关　

秦广王蒋闻言也不在原地停留，脚步未动，人却往前飘了几步。
这一幕看的何准大汗，忙道：“阎君，既然来到阳间了，自然要适应一下，你这动不动的玩飞行，还不得把人给吓死？”
秦广王深深的看了何准一眼，像模像样的抬起腿朝前了一步。看他这样子，似乎是第一次走路，也不知道六百年前他在阳间活动的时候，有没有把人给吓着。
鬼仆在一旁躬身道：“阎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然先离开再说吧？”
何准摊了摊手：“我是走不了了，作为这场车祸的目睹人，而且还在这站了大半天，警察肯定要找我盘问一下。哦，或者不光是我，你俩也得接受盘问。”
盘问阎罗？这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从来都是阎王派人盘问别人，哪有人敢去问阎王三长五短？
鬼仆眼光促狭，对秦广王蒋说道：“阎君不用理会这些凡人。”
“无事，就让他们盘问一番，也无妨。”秦广王蒋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那些警察的盘问。
这场车祸算是重大车祸了，毕竟现在南明市处于严防排查的阶段，对各方面的安全都有一个阶段性的提高，为的就是在国际运动会开始的这段时间内，给来自国内外的游客一个最好的印象，也是确保南明市今后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所以，这段时间无论是破案还是搜索之类的警务任务，都有着成倍的提高。就拿眼前这次警车出警来说，比之以前提高了百分之五十的效率。
警察们快速而有效的检查这两车相撞的原因，做一些调查，还有帮助医生将车祸昏迷的乘客从车里带出来。
另外有三名交警也在得空对四周的目击者取证，录一些有必要的口供。
何准跟秦广王蒋自然逃不开，鬼仆则是以魂魄的方式出现，没人能够看得见他，而且鬼仆长得吓人，看一下怕是就出问题了。
警察二十来岁，看起来很年轻，脸上还有一副故作的干练神情。手里拿着笔记本和一根水性圆珠笔，走到两人面前。
“哦，你俩不用紧张，只是问一下关于这次车祸的问题，知道的就告诉我，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好了。”年轻警察还没等两人作出任何表情，就说了这样一番话，看起来是跟哪位前辈学的一个套路。
何准定睛一看，年轻警察拿着笔的手都有些出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看着不远处一个老警察对他使眼色，立刻明白了这只是师傅让徒弟自己试一下。
“好的。”为了表示礼貌，并且让小警察尽量放松，何准开口应道，也免得小伙子一下想不开，给两人一人安一个罪名。
得到何准的回到，小警察明显轻松了很多，他点头笑道：“那我就开始问了。”
“问吧。”说话的是秦广王蒋。
小警察看到他愣了愣，面色忽然变得特别古怪，显然也是被阎罗身上的气质所影响。
揉了揉额头，诧异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恐惧，深吸了口气道：“这位先生，你是亲眼目睹了这次车祸对吧？”
“算是吧？！”何准还没到两车已经撞到一起，最后是看到秦广王蒋在这里，才从车上下来了。亏他还从周德龙那里借了辆宝马，打算去接顾姿的。
小警察一听到这话，立刻板起了脸：“什么叫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口令绕的，何准也意图拖延，今天见到秦广王蒋，吓了一跳，就这么跟警察交代完了，自己走开这个阎罗肯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看他都亲自找上门来了，一定会逼自己做个选择，心里也暗恨，阎王那到底好了没，为什么还不来收了这个秦广王蒋。
“不是不是，我见这里出车祸了，没发过，只好把车停在那了。”
“你也开车的？驾驶证呢？”小警察狐疑的看着何准。
何准哪有什么驾驶证，只能说道：“抱歉，我今天没带驾驶证，那辆车就是我的，你们为了安全起见可以先把他拖走。”无债一身轻，何准借了周德龙的宝马，周德龙高兴的很，说老大尽管用。
而且何准一直没去考驾驶证，应付这些警察查证的大气的挥挥手，车你拉走，随便处理。
这就是有底气的人才做的出来的事情，换做别人，怕是要哭爹喊娘的求饶过。
小警察怒道：“看到那出车祸的辆车了没？向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司机，简直就是社会的危害。要端正你行车的作风，要不然你就是第二个车祸制造者。”
这一番声言厉色，好不威武。
“车我们一定会扣的，但你别想蒙混过关，名字和联系地址都告诉我，我们交警支队会跟进你的行车记录。”教训完何准，转过头来对秦广王蒋说道。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没有目睹这场车祸？”语气竟然柔和了很多。
秦广王蒋也不绕弯子，直接把自己见到的说了出来：“两车相撞，皆因此人放纵，罪责应由他一人承担。”用手指了指那辆醉酒驾车的司机尸体。
这口音和语调，听起来还真是新鲜，小警察看着他指的地方，说道：“的确，那个人是酒驾，要负全责，不过人也已经死了。”
“就算是死，他也逃不脱应有的罪责。”秦广王蒋淡淡道。
小警察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罪责？只会给他的家人带来痛苦，难不成还把尸体拿鞭子抽一顿，魂魄丢到地狱不成。
“既然你是车祸的目击者，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们后面的工作可能要抚恤遇难者，一些证词和证据必不可少。”小警察把笔记本和笔递到秦广王蒋面前。
“我只负责分断善恶，不管什么人情冷暖。这些与我无关。”秦广王蒋说完，竟然是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