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伤BY 绯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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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墓碑左侧立着一座式样完全一样的空白墓碑是凌迹风弯腰把花束放在蓝泽碑前的时候。
什么字都没有写上。。。。。。那就因该是为还活着的人立的。
啊。。。。。。
是凌迹风。
它的用途不言而喻。。。。。。就这么想吗？死后和蓝泽葬在一起这种事。。。。。。
我的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
活着的话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是死了就是永恒。
要怎么和这样的蓝泽争呢？
过了一年、过了十年、过了五十年。。。。。。
我也好，凌迹风也好。都会老去。只有蓝泽，是永远的18岁，想起他的面容的时候，永远都是让人憧憬的年轻脸庞。
背叛者，是爱上了别人的我。即使承受着罪恶感的折磨，也没有谁会怜悯。
那个时候的蓝泽，爱着某个人却和我发生了关系，当两具身体结合的刹那，落下了眼泪，那其中的意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很痛吧。。。。。。对不起。
伸出手抚摸那凹下去的因为潮湿而变得更鲜明的字迹，因为觉得丢脸而强压下去痛哭的冲动。
有些人就算消失了也无法抹去他曾经的存在，好比蓝泽。有些事就算再短暂也无法忘怀，好比那一个月零三天。
〃泽儿。。。。。。〃轻声低语如蝴蝶般夭折的人的名字。
旁边的人的身体大大地颤抖了一下。
在这静默的时间和地点，所存在的好像不止是我和凌迹风，而有着第三个人，巨大的影子般俯视着这一切。
身体被压倒在地只是一瞬间的事，麻痹了的感觉和思维一样迟钝。我淡然的看着自己被扯开衣服而露出的苍白胸膛，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一样。我当然知道凌迹风要做什么，可是我不认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会有兴趣在这种场合和一个不爱的人做爱。
因此，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有其他的理由。
在我身上持续动作的手并不利索，不明原因的充血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看向我。
这是凌迹风的报复，我知道的。
报复夺走蓝泽的我，和死在别人身边的蓝泽。
用一年的时间来偷走我的心，然后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只为了让已经不存在的蓝泽看到，和你信誓旦旦的人到底也不过只是这样而已。
孩子气的笨笨的方式，在我面前做戏，可是又不彻底，对于蓝泽的爱慕，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不是用掩盖就可以遮挡。
这是预定好的，既没有亲吻，也没有温度。
和强暴没有区别。
要说不同的话，只有我几乎没有抵抗这一点吧。
这是多么的奇怪啊！
假如现在此处的是还不知情的我的话，无论对这个男人有多么迷恋，也不会同意他这种即使无神论者也不会做得出来的事情的吧。
这是亵渎。因为强烈的爱而爆发出的仇恨是可怕的，藐视一切感情，甚至藐视人本身。
可以肯定的是，在我遇到他之前，他就只为蓝泽而活。
失去挚爱的痛苦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来排解，真像是他的风格。
只不过，他好像有一个地方弄错了。蓝泽爱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但是这个代罪羊，我愿意当。
只是这样而已。

风吹过带动地上的尘土，发出〃呜呜〃，好像悲鸣一样的声音。
这个世上，有即使知道是不对的也要去做的事。
被以难看的姿势掰开双腿，从蓝泽的墓碑那个方向看过来的话，丑态一览无余。
因该是幻觉吧，但是又确实看到了，蓝泽的身影在墓碑上空突然的展现，低垂着眼帘，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
太过真实的影像，让我的理智不能分辨。
〃不要。。。。。。泽儿！〃e
奋力的伸出手，几乎只差一点就可以触到的错觉。
被我的举动骇到的凌迹风朝我手臂的方向回过头去　，但是很快又转向我。
〃别这样。。。。。。别看我。。。。。。〃
心像被一根楔子钉了进去，血从伤口四溅开来。
〃啊啊啊。。。。。。！〃
拼命的蜷缩起身体，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也许哭了吧，明明很认真地去爱人。可是什么都得不到。
没有回报不要紧，只是承受不了这份仇恨。感情的差异才是最远的距离，比天堂和地狱之间还要远得多。
迹风，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可以更靠近你。尊严这种东西，不是没有，而是在我心中你的位置比它靠前。


第　45　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够了。。。。。。住手。。。。。。
虽然这样的声音在体内咆哮，但是上下紧咬的双唇不允许它冲出这道防线。只要凌迹风想的话，什么事我都会让他做的。
这一点会被他看穿吗？
然而随即而来的是温暖的外套，捂着脸无处可去的双手也被紧紧握住。
〃不、不做了么？〃
〃。。。。。。嗯。〃
给出了最直接的回答，凌迹风不动声色的抹去了我脸上残留的泪水。
〃回去吧。〃
可是。。。。。。这样的话，不就是计划全部作废了？
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他已经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车里有暖气。〃
丢下这样一句没有相关性的话，凌迹风没有回头。

没有想过这之后的我们会怎么样，因为这是无论怎么思考也得不到答案的事。
爱如果是有途径可循就好了。大概每个为爱苦恼的人都会这么衷心希望吧。
凌迹风的心思难以琢磨，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弄巧成拙，我只有随它去了。

噩梦是突然来袭的。
午夜惊醒的时候，发现凌迹风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没有拉上的窗帘，大开的窗。
好冷。。。。。。就算这么近，也没有用。
我轻轻起身走向窗边，到了阳台上。
沐浴在柔和的月色下的是从来没见过的箱子。
虽然很小，但居然是带六位密码的保险箱。
外观看来已经相当的古旧，甚至还蒙了薄薄的一层灰。
和凌迹风在一起，即使是个人资料，公司机密和银行存折一类很私密的东西，他都不曾对我保密，开诚布公的态度是他用来表示对我信任的一种手段。
无端被勾起的好奇心，让我没办法将视线从那里离开。
不知从哪里被拿出来，也不知道为何被放置在这样的地方，我借着自然光仔细端详起那个物件。
黑色的皮质外壳，密闭的接缝。摇晃一下的话，可以感觉好像卡片般的东西存在其中，数量少而轻。但是箱子本身的重量相当沉重，这种反差所产生的倒错感更驱使我一睹其中。
不想从外部破坏的话，除非正确输入密码，不然绝对没有打开的可能。
六位密码。。。。。。
是什么呢？
凌迹风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因该不喜欢记数字。
他的卡号都是些很简单的数字组合。
先把最容易记住的数字0…9的重复六次输入。。。。。。
不对。。。。。。然后是交错排列和常用的数字串。。。。。。
还是不对。
六位。。。。。。再想想。。。。。。
难道是生日。。。。。。？
我几乎不用考虑的输入了凌迹风的生日。
不对。。。。。。那么，就是蓝泽的生日。。。。。。吧？
迟疑了一下，还是输入了。
不可能。。。。。。怎么还是不对。
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输入了。。。。。。当然包括了自己的生日。。。。。。但是，一个都不正确。
就在我觉得又冷又倦，准备放弃的时候。。。。。。
等等，说不定。。。。。。是那个！一道灵光突然在脑海闪现。。。。。。
刻在被称为〃叶〃的凌迹风曾宠爱过的少年脖子里戴着的饰品背面有一排迷样数字。。。。。。正好是六位。
950617。。。。。。
输入。。。。。。正确！

开启了的箱子，拉开了悲剧的一幕。。。。。。
散落的照片。。。。。。蓝泽的照片。。。。。。血淋淋的照片。。。。。。

雨下得好大，没有停。

我想这就是行尸走肉的感觉。
我用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冷静将照片按原来的样子放入箱子，合好之后再归于原处，动作一气呵成。
多呆一秒我都没法忍受，离开了卧室，我用发抖到几乎不能用的双腿夺路狂奔，然后理所当然的摔倒。。。。。。接着爬起来，继续跑。没有目标，只知道要远远离开。
也许会就这么摔得不巧死掉，也许会被迎面开来的汽车撞倒，但是这时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连呼吸都困难，四肢冻得麻痹，吸入肺部的空气好像有毒一样，阵阵刺痛。
在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蓝泽纯粹到让人落泪的微笑那是无法用有任何邪念的目光直视的神圣光环。然而这过于美好的景象转而就破碎成了被风一吹既散的粉末，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残忍到恶魔也不堪目睹的场面因药物和剧烈的痛苦而扭曲的身躯，被砸开的额头流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鲜血，断裂的腿骨离开原来的位置暴力的从内部直刺而出。。。。。。讥讽、嘲笑、辱骂，每一下钝器打击到那具毫不抵抗的身体的声音都直接穿过了我的鼓膜。
如果可以，我就宁愿做个懦夫，也不愿再回想起那一幕。
我一直都渴望知道的，是谁的意志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然而现在，我头一次感到，不知道真相的自己会不会才比较幸福呢？
我不能爱你，也不能恨你。
凌迹风，这个名字、让我遗忘了它吧。。。。。。

有谁在？我还可以去哪里？

〃。。。。。。喂，哪位？〃
凌晨三点，电话接通了。
声音份外清晰的传递过来。
明明是这边拨过去的，可是一刹那我似乎才清醒过来。
疯了吗？我在做什么啊？
想要挂断电话的手还来不及行动。那边忽然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是。。。。。。楚离吗？〃
因为情况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拿着话筒的手就这么半空僵住了。
〃怎么了？说句话啊！我知道是你！发生什么事了？〃
停顿了一下的声音仿佛在等这边的回答。
可是我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还好吧？！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声音的主人用几乎命令的口气再次强调：
〃很快的，不要走开，坚持一下，相信我！〃
挂断的电话〃嘟嘟〃寂寞的叫着。
我都还没说我在哪不是吗？他要怎么找来？。。。。。。不过算了，反正我一点也不希望真的被谁找到。。。。。。用最后一点力气来胡思乱想，我跌坐在电话亭里。

自己现在一定是一副站在危险的地方就会被认定想寻短见的表情吧？
当电话亭的门被轰然打开，全身湿透喘着粗气的男人担忧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喂，谁允许你这样一下子抱住我了？这样湿嗒嗒的很难受啊。。。。。。
这话也许没有说出口，或者是说了，但是被男人很霸道的无视掉了。
偏偏此时连着身体各部分的看不见的线好像断了一样，连一根手指也不能动弹。
〃离。。。。。。没事了。。。。。。〃
也许样子过于狼狈吧，还是真的一脸的了无生趣。陆天梵用想象不到的温柔语气安抚着我。
离。。。。。。？
是说我吗？为什么那么叫我呢？
说起来这好像不是第一回。。。。。。在上次最后见到他的时候，面对假装熟睡的我，也擅自这么叫过。。。。。。

第　46　章

在合上眼以前的世界是灰色的，我便这样再也不要醒来就好了。
日有所思未必会夜有所梦。。。。。。
这里除了极致的黑之外什么也没有。
啊。。。。。。上帝在关上一扇门之后忘了打开另一扇窗了。。。。。。

意识恢复大概是很久以后，即使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中也完全没有想到要抽回。
心情平静得没有还生存着的根据，想一直就这么躺着，可是陪在身边的男人有着异常的执著，尽管听见时间流走的声音，他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半点也没有动。
这样的僵局让已经没什么感觉的我也生出一些难过。
不要管我不就好了吗？如果谁都不在的话我或许就可以离开了。
〃这里。。。。。。是。。。。。。〃
嗓子暗哑到惊人的程度，仿佛经过彻夜声嘶力竭的战斗。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记忆中充满了鲜明的悲伤，其余的却连回想都力不从心。
〃是医院。〃男人闻声松开了握住我的手，站起来在床边俯下了身。
似乎怕惊动到还在熟睡的孩子一样，对方用平稳的声音缓缓的询问道：
〃好些了吗？〃
我将视线迟缓的移动到男人的脸上。
〃。。。。。。〃
〃别怕，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
把我的沉默理解成惊吓和防备，陆天梵郑重的承诺。
我知道的，如果要做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即使再遭到像那个时候一样的蹂躏也不会增加更多的悲伤了。
〃口很干吧，先喝点水。〃
因为我的沉默而慌张起来的男人倒了一杯热水扶我靠着墙坐了起来。
我的视线从他脸上收回来落在递到面前的冒着热气的水杯上，可是没有动。

〃。。。。。。怎么了？喝点吧，不是很烫，你还没力气我帮你拿着。〃
喝不喝都无所谓，因为我根本不打算说什么。
一时冲动的打了电话，是想起了他说过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但是这样的理由说不出口。
在男人的注视下喝了两口温度适中的水。由于长时间卧床而僵硬的身体终于没稍稍缓和了一点。
〃我、睡了多久。。。。。。？〃
〃。。。。。。大概二、三天吧，〃连具体时间也搞不清了的男人有些为难的抓了抓头发。
从来没有一次离开凌迹风身边这么久，他现在一定弄不清楚状况，在寻找自己吧。。。。。。还是反正已经是没用的东西，就这样忘了自己呢？
这一次，他找不到的，连自己也不曾想到，会有和陆天梵在一起的一天。
就如同谁也想不到，深爱蓝泽的人和杀害蓝泽的人会是同一个。
太多的意外，在一遍遍加深的爱上涂抹上同样强烈的恨。

〃再睡一下吧。。。。。。或者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笔、纸有吗？〃
还有一些关键。。。。。。自己并不了解，像是一道谜题破出了谜底，却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答案。
无法释怀的，也就不容易忘却吧？
但是无法用语言叙述所发生的一切，因为怕说出口的事实被自己听到，会觉得受不了。
可以写的话，至少还能假装是在描述一个故事，故事中都是与己无关的人。
〃这个。。。。。。吗？〃
虽然不解，陆天梵还是找来了我要的东西。
我深呼吸后，用简洁客观的语句写下了我从遇到蓝泽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仿佛影片回放一样，而我只是个做摘要的人。
几笔就能带过的剧情。。。。。。但实际上可能耗尽了我一生的感情。

〃离。。。。。。你现在很想哭吧？〃
这是看完之后，陆天梵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乘着我呆住的瞬间，那不知何时就颤抖得不可抑制的冰冷身体就被搂住了。
〃哭啊！哭出来！像那天晚上一样！〃
这家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