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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爱上狐狸精by杨璧宁(小受一次次背叛 小攻统统原谅he)-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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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傻了,你拿什么救我?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应该顺从天意。」 
  「可是老师以前教我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是好人,我不信老天会这样对你!」 
  他们都试图说服对方,可谁也没有成功,油灯已快油尽灯枯,狱役前来催促。 
  「什么卖儿卖女的话讲不清,人家都快做鬼了,你还逼人家还债?留着下辈子算不行吗?」 
  李度香含泪央求道:「你再让我跟他说几句话,他是我的……」 
  夏智远恐他露出马脚,高声说道:「官差大哥!我并不认识这个人,麻烦你快领了他去,我实在被他吵得头疼。」 
  李度香一惊,智远已换了一副神态,那冷酷的表情就和当初设计逼自己离家时一样。 
  「智远你……」 
  一直坐在床上的夏智远已快步走上来,隔着铁栏抓住李度香。 
  「你快滚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没几天好活了,你就不能给我点清静?」训斥完毕,又是极小声的催促:「你还不快走!想害得李家断子绝孙吗?我跟姨父的心血都白费了!」 
  李度香心如刀绞,这次是真正的生离死别。狱役看得疑心,质问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夏智远捏了一把冷汗,李度香喉头抽动一下,脸上又滑下一行泪。悲声说:「我欠了他很大一笔钱,永远也还不清。」 
  「哦,那门外那小子呢?他不是说这人欠他钱吗?」 
  「那个人,他欠我的钱。」 
  狱役哈哈大笑:「原来你们这是连环债,那也没法了,这人过几天就要上路了,你们这笔债只好等日后在阴间聚首时再慢慢清算了。」 
   
   
   
  第十二章 背叛 
   
  几缕淡云浮浮飞过月亮身畔,仿佛中断,却又迤逦,末了想盖过月色,不过徒劳,月光还是直勾勾投射出来,冷漠地窥照李度香,它一定正在心底嘲弄这个有点风吹草动就心惊胆跳的胆小鬼。 
  晚风轻悠,吹得发丝飘渺,赵立出来替李度香披件衣裳。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可是教他怎么睡得着?思前想后,心比絮乱。李度香突然回身把赵立紧紧搂住。 
  搂得那么紧,几乎喘不过气来。赵立的回报也是一样。 
  「小立,你救救智远吧!」他半逼半哄,「你救救他,别让他死!」 
  原来他要讲的是这句话。 
  「我怎么救他?」赵立目光停驻在李度香眼睛上,「我单枪匹马一个人,难道还能去劫狱?我只是个草莽强盗,不是飞檐走壁的大侠。」 
  「可是你就忍心看他去死?」 
  「我跟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为他拼命,你倒是解释一下这个道理。」 
  赵立步步进逼,一寸一寸的,叫李度香心念急速乱转。两人互相猜忌,最后都没能看透对方的心思。银光泻在他们身上,黑发闪着森森冷光,小巷里夜静更深,彼此都努力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其实那只是一种姿态,因为再也找不到话题了。 
  一天转瞬即逝,智远的刑期又近了一日。 
  李度香内心急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不停的钻来窜去。客栈里待不住,便跑去监狱。进去是不能了,原以为离夏智远近一点能稍微安心,但一见到被押解行刑的罪犯,他的心口更像被戳了一刀。悲从中来,胸口一闷、眼眶一热,转身疾走。 
  城里的市集早开了,人声鼎沸,热闹无比。说书的、变戏法的、摔角的、耍杂技的、卖膏药的、还有摆小吃摊的。 
  不是要打仗了吗,何来这兴旺景象?原是人心早被乱世麻痹,今朝有酒今朝醉。再过不久,这烟花世界就将被战火无情摧毁,不得安生的始终是活着的人。 
  李度香在市集中漫无目的地穿梭,和所有不得着落的人一样东张西望,这种境况的人,最盼望的就是从天而降的馅饼,对未来软弱盲目,对现实束手无策,除了哀求老天开眼还能怎样? 
  最后飞入眼帘的还是那些告示,它们铺天盖地贴满整面墙壁,由不得人忽略。一张张都残破缺损,那朱砂字迹像搁久了的血,都成褐色了。 
  灵光闪现,李度香想起昨日看过戴罪立功的榜文,无疑有了一线曙光,他扑上前,几乎是贴在墙上搜寻早前那一晃而过的信息。 
  「凡有罪者,如能告发同党或揭示他人罪行,即可照刑法从轻发落。」 
  这一行字,像有毒的种子在李度香心里生了根,往深处一想,立刻感到森然透骨,当下匆匆回到客栈,倒在床上蒙头不起,企图把那骇人的念头从脑子里揪出来。 
  谁知它就像人间的是非,入了脏腑,有力难拔,一发不可收拾。李度香挣扎良久,牙齿在下唇留下一排青白的牙印,一身冷汗涔涔。 
  他重新权衡智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朝夕共处二十载,血脉相连,手足情深;那么,鬼风山上那些人呢?既不是骨肉亲友,也并无瓜葛故旧,只有一个赵立,难以取舍。 
  是了,小立他现在不在山上,他同我来到信阳,只要出了鬼风山,没人认得他是强盗,他会同我一直在一起的。 
  城外十里荒坡,是难民的埋骨之地。李度香照着管家指点的方向来到这里,在墓丛里找到了父亲的坟茔。 
  记忆中高大英挺的父亲,变成一个小小的、馒头似的黄土包,墓碑上只刻着名字,生平事迹生卒年月未着一笔,并非下人们疏忽偷懒,而是因为父亲背的是叛逆重罪,死后未遭挫骨扬灰已是恩典,留下墓志铭是绝不可能了。李度香悲怆凄凉,爬在坟头哭得肝肠寸断。 
  「爹,我不能让智远死,我一定要救他!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您告诉我该怎么办?」 
  李度香摸出一枚铜钱,左右他决定的将是铜钱的正反两面。 
  他虔诚祷告后将它轻轻抛起。铜钱在半空中飞快翻转,他的心也跟着翻转不停,当钱币下坠的时间,他浑身发软,眼看连跪都跪不住。 
  细微的声响,铜钱落地,竟不偏不斜,端端正正立插在土里。这万中无一的巧合让李度香看得双眼发直,他愣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才猛地抓起铜钱再次抛起。这次他太慌张、太用力,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草丛里再也搜寻不到。 
  「爹!」李度香抱住墓碑哭喊,心中惴惴不安。他不愿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但是已经走投无路了,连父亲都不肯给他任何指示,他必须自己做主。 
  李度香反复摩挲墓碑上的文字,手指颤抖得难以自持。 
  「爹,您也希望救智远对不对?可是您知道鬼风山的人对我有恩,您做了一世好人,不能为这事污了您的清名。那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做吧,您最疼智远了,我一定会替您保护他的。」 
  李度香狠狠咬下嘴唇,用力地吮吸唇上的血腥,同时伸出舌头搅弄伤口,以此确认自己是在清醒状态下才做出这个判断。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从拿定主意那一刻起,就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就像贼一样心虚。 
  信阳将军府里,白占和这座府邸同样老朽的身躯再也不能从床榻中爬起,他现在是用最后一口气在守护这座供其子孙安身立命的城,保卫信阳是这个垂死老人最后的执念,所以李度香带来的消息立刻引起他浓厚的兴趣。 
  「李公子,你说你能帮我们取得鬼风山?这该不是你为了救你兄弟而撒的谎吧。」 
  李度香就坐在离他三丈开外的地方,为防止行刺,他的外衣都被剥下,十个强悍的武士团团围住他,一个细小的动作、一丝异样的眼神都难逃他们密集的视线。置身杀父仇人的官邸,李度香悲愤满怀,但在权力面前他只是个弱者,与其做玉碎一搏替父亲报仇,不如为生者筹划打算。当日他救不了父亲,现在至少要保住夏智远。 
  「将军大人,您可以怀疑我,但是我想您更愿意选择相信我,否则也不会冒着被行刺的危险,接见我这个被你判了死刑的『叛徒』的儿子。家父的死,我不愿多说,是非自有公论。我现在只要您一句话,您颁立戴罪立功的榜文到底算不算数?」 
  白占大笑两声,然而突然从胸腔里爆发的剧烈咳嗽阻断了他要说的话。守护一旁的参将赶忙代他开口:「你这贼子说话好生狂妄,我家主公向来金口玉言,岂容你质疑?」 
  李度香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我常听人说,鬼风山地处信阳和青州交界处,山势起伏是一道天然屏障,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将军即将与高魁开战,那高魁近年来威名远震,兵力也远比信阳雄厚,敌众我寡,若让对方抢先攻占了鬼风山,信阳局势不是更危急了吗?」 
  如此浅显的道理在场诸人都很明白,白占这时已缓过一口气,问李度香:「你说得不错,我们是很想占领鬼风山。可是那山头常年被一伙贼寇把持,不光我们,周边各镇也多次派人前去剿匪。无奈山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每次都无功而返。你这次来,不知有什么攻山的妙计?」 
  李度香的脸一下子泛起可恨的青色,他控制不了这种凝重纠结不肯散去的颜色,一颗心突突乱跳,突然想起孔亮的烤鱼、周武的鸡汤,想起赵立和强盗们把酒言欢的欢腾场面。 
  有一天,那个青涩内向的少年醉了,一改腼腆抓住他的手豪情万丈地起誓:「度香,有这些兄弟做证,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所有人都嘲笑他、奚落他,可是谁都没说不替他做证,如果这些证人都不在了,他还会遵守这誓言吗? 
  在李度香的脑海里,过去光景犹如不断直前的激流,突然被一个大坑陷住,原地焦急地打着旋,李度香则是顺水漂流的一片树叶,困在漩涡里乱转。 
  白占见李度香犹豫不决,以为他在考虑交换条件,便主动承诺:「李公子,老夫明白你此行的目的,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协助我方拿下鬼风山,老夫即刻赦免你表弟的死刑,放他回家与你团聚。你现在可以把攻山的方法讲出来了吧?」 
  巨大的石块落下来,填平了那座大坑,那些流水朝着它们原本要去的地方涌去,水面的小树叶扑腾几下便被卷入水底,悄无声息。 
  「我、我知道上山的秘密通道。」 
  李度香吐出这句话,浑身力气早已尽数散去。他终于明白死囚的判决词为什么那样短,原来生死就是这样简单,无须过多修饰。 
  离开将军府后,李度香在城里游荡一下午,终于鼓起勇气回去客栈,日已迟暮。李度香浑浑噩噩,不知此身是主是客。赵立已寻找他多时,见李度香安全无恙,脸上放心的笑容犹胜春风。 
  李度香不知赵立一整天去了哪里,只觉得一切皆因他不在身旁,才致使自己着了心魔。 
  赵立对李度香这一日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对方神色显露出的慌张心虚全被他当作心折神伤的反应,反过来安慰:「度香你别担心,我今天已去监狱附近查看了地形,已画好一张地图在这里。」 
  李度香惊恐回望:「你画地图干什么?」 
  「我想好了,立刻回山去带一队兄弟过来,赶在智远少爷行刑前救他出狱。」 
  李度香听了只觉得天地变色,金星乱冒,迸出急泪。 
  「不,你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是要我救智远少爷?我不出手,他只有死路一条,你愿意看他死吗?」 
  李度香瑟瑟抖动,他当然不愿意,所以他已抢先一步救了夏智远——以背叛赵立作为交换。 
  「小立,我、我不想让你冒险。」 
  话虽是真的,伹这时的用意却深为卑鄙。 
  赵立饶有深意地浅笑,他得了这句话,仿佛吁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抚上李度香酡红的脸颊。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今晚天色变成了紫红,就像一张繁华绮丽的巨网当空撒下,整个世界顿时变得雍容华贵。有一种魑魅般的诡异光亮,随着未成形的黑暗渐渐淹过来,直把人的思想一口一口吞噬。从没想过会发生的事,一一发生了。一夜之间,李度香再不会笑了。 
  踏上相同的路程,来时只嫌漫长,巴不得缩尺为寸,回时却希望这路漫长无尽,最好有个大力金刚将前方那座山搬到天涯尽头,再到不了。 
  赵立对李度香说:「度香,你要觉得累就回信阳等我,我一个人走得还快些。」 
  「不不!我要跟你一块儿回去!」 
  「你是怕我路上耽搁吗?你放一百个心,我从不撒谎,何况是对你。」 
  连两人的态度都跟来时互为颠倒,李度香怀揣不可告人的秘密,好似藏匿数块破碎的玻璃,小心捂住,即使被割到鲜血淋漓也不敢露出痕迹。 
  回到山脚时夜已深沉,今晚天气好,抬头便见漫天的繁星。它们发着清冷的光,让人心的阴暗显形。 
  「那是什么?」赵立突然惊叫,他指着旁边一片山林,那里灯火辉煌,军旗飘荡,分明有军队在这里扎营。 
  「那不是高魁的军队,这些人是从信阳方向来的!」赵立的脸由青白转为绯红,惊骇道:「他们一定是要来攻山了。」 
  他转头对李度香说:「你留在这里,我上山去通知大家。」 
  李度香头皮发麻,嘴唇紧闭,想不起别的句子了,还是重复那句颠倒无数次的话:「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赵立会错意,只当他要同自己共患难,竟十分欣慰,携了李度香的手弃马上山。夜晚的山林如海,一望无际,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藏在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窜出来,李度香却不害怕了,因为这座山已大难临头。他亲手种下的祸患,马上就会毁了这里。 
  山顶一声炮响,升起一道红光,天空的光影变得极不寻常,奇幻昏黄。那片光亮迅速扩散,惊动了山里的生灵,整座山顿时骚动起来。 
  赵立着了慌,一定是官兵趁夜偷袭,奇怪的是他们早已在山中设下许多哨卡,且山路纵横崎岖,敌人怎能轻易上山? 
  顾不得想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赶紧上山与弟兄们协力作战。 
  李度香发现他们偏了路径,竟不是走上山的老路。 
  「小立,你走这条路,想从秘密通道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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