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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爱纪 by 慕容姐姐 (虐心+虐身+经典)-第10部分

小说: 不爱纪 by 慕容姐姐 (虐心+虐身+经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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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的事。 

但没有。他只是坐下来,将我放在膝上。 

“为什么瘦了这么多,因因。” 他的脸贴过来,贴在我颈窝,热热的呼吸,扑在我耳边。 

“为什么不肯吃东西。” 轻轻地摩挲,问着,又好象并不要我回答。 

“为什么要割腕……这样瘦的小东西,居然可以流那么多血……我以为因因会死掉……好怕因因会死掉……” 他收紧手臂,紧紧抱着我,忽然不再说话,脸那么静静地,埋在我怀里。 

悄悄张眼,日光白炽如不真实。 

许久许久,他才抬起头,大男孩飞扬的脸上,竟有了些许的不同。 

那或许是成长的痕迹。因为什么,某日孩童会忽然长大,忽然明白,忽然叹息。 

我希望我会死掉,但是成长仍在继续,如病毒那样不可抑制。裤管渐渐变短,露出细细的脚踝来。 


“你醒了?我带了因因爱吃的紫菜粥,要不要吃?”孟廷打开带来的食盒。 

其实并不是爱吃,那天在日式餐厅,我吃不惯寿司鱼片,便一直喝紫菜粥。 

让我靠在他身上,手臂环住我的虚弱。舀了满满一匙仍然温热的米粥,喂给我。 

“我要走了; 因因。” 

“会很久,不能再来看你。家人要我去念书……还要我交女朋友…。。之后,可能还要结婚什么的吧。” 

“……那天你吓坏了钟点女佣,她就打电话给我妈我爸,他们就跑回来……” 

“他们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管我……”已经接近成人的脸,仍偶尔露出孩子的迷茫。 

“我不能再喜欢因因了……” 

他放下食盒,靠过来,亲吻我。 

又轻又浅的吻。 

失去了暴烈的动作反而显得笨拙。像初吻的孩子那样笨拙。 

仿佛我不是因因,他不是孟廷。 


而我不能明白他的哀伤。就如我从不明白,他的愤怒。 


开始解我的衣扣。我说不清是怕还是不怕,害羞还是不再害羞,只是不挣扎。从何时开始,我已忘了挣扎? 

“以后要好好吃东西”,他的手指抚摸我的肩胛。 

只是将完全赤裸的我搂在怀里,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那时只是与阿擎他们开开玩笑。……可是我喜欢你了; 因因……” 

“……是不是从第一次,就已经被因因迷住……真该死。”这么喃喃着,他又揉着我的发。我不认得这样的孟廷。 

喜欢还是不喜欢,是我不适应的陌生字眼。 

被拥抱着的陌生感觉,心内只有茫然。 


然而片刻过后,又好象困惑全部不见。他看着我的目光,在凝视的过程中,慢慢地由热,转成熟悉的冰冷。 
 
 
  
 作者: 落落无伤  2005…8…16 20:01   回复此发言    
 

 
30 回复:《不爱纪》by:慕容姐姐(虐身/心,看得偶哭5555)  
 
轻轻摩挲的指尖离开我的眉和眼,也不再说话。 

取出袋里的新毛衣,为我套上。还有新的长裤和鞋子。 

我的虚弱令我无法不任由他摆布。虚弱的不只是伤未愈的身体,还有少年的空洞的心。眼睛一直望向窗外,那片灰蓝的海,心如无尽海水般茫茫。他的亲吻,他的冷漠,他的绝决。 


“已经拜托了阿擎和阿远照顾因因。” 孟廷取出自己的手帕,一圈一圈缠在锁链的铐环上,系紧,手掌握住着我被铁铐磨伤的脚裸。 

并不回应我的哀求。 

不知多久,他放开手。我听到门在身后轻轻闭合。 






27. 

很久没见到阿生。 

路过的时候上楼去看,窄窄的唐楼,污糟的楼梯,一地的乱纸和垃圾,积了厚厚锈泥的防盗铁闸锁住了旅馆的入口。 

楼下的“幸福旅馆”的招牌仍在,入夜却不再亮灯。 

问了隔壁杂货铺的阿婆,才知阿生的妻子患病入院,旅馆已转手他人。 

不过半个月而已。再见阿生已是满面憔悴,他从病床边的椅上惶然站起,笑里却已是凄然。病床上年轻苍白的女子,脸上却洋溢着被呵护的温柔表情,扶着丈夫的手臂坐起身,“你是小因吧?阿生有提到你呢。” 

拿起矮柜上的红苹果塞进我手里。那样温柔细弱的笑脸,衬着阿生的坚实臂膀。 

告别时阿生送出来,“珍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还等着月底可以出院……我答应过她夏天来了会带她去荷包岛潜水……” 

抹了抹脸,苦笑,眼里却仍然渗出泪来。 

“全部的积蓄都用来买下小旅馆,又借了一些钱投进去,准备好好经营一下……。现在急着转手,反而赔了好多。阿珍的手术费也还差二十几万。” 

“我不知应该怎么办,小因。” 

黄昏的街头,春风渐近,我不忍见的男儿泪。 

阿生握住我,宽大的男人的手掌却传达着无助和烈痛,他的泪滴在我手上。 

“阿生,手术费的事,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 


根据邮寄的帐单找到孟廷所在的医院。我找到孟廷的主治医生,说明来意。 

他望着我的眼神,是医生一贯的冷静,“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袁先生,这是很严重的决定……并且,眼角膜交易,迄今亦属违法。” 

“拜托您,我很需要这笔钱……而且,我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所以,才有这样的决定。” 

并非说慌,近来胃痛越来越严重,一直在吃的止痛药也几乎失效,晚上会痛到难以入眠。因为担心打扰同住的室友而不得不咬着被子忍耐。 

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等待着结局的到来。 

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忽然平静下来。 


辞掉了邮差的工作。也没什么可以告别。 

手术之前,我悄悄去看孟廷。隔着深切治疗室的玻璃窗,他睡得很沉静。 

我记得他的脸,永远记得。 

与医生签定的合约里,我唯一的条件,是隐匿我的身份与姓名。 

不再有任何纠缠。 

面对他,已无爱无恨。 


想起阿生当日的笑脸。无影灯下,手术布罩下来,合上眼,即是黑暗。 

想我这一生,永远无法拥有那样灿烂无忧的笑。但是我要让阿生,继续着他的幸福。 


数日之后,我终于可以出院。 

因为身体稍有虚弱,恢复的时间已经推迟。 

我知道孟廷已先于我拆除纱布,手术十分成功,他只需等待着日益清晰还原的世界。 

而我已不再需要等待。假使我曾经等待过自由。 

已经拜托医生将孟家支付的钱转汇给阿生。 


医生的便车将我送出医院。 

在人车熙攘的大巴站坐了很久,直到人潮消退,温暖的日光渐渐从脸上移到脚边,换成了清凉的夜风。 

登上未班车,我才记起将导盲杖遗落在车站。 

空荡的车厢里大概唯我一个乘客,在夜里缓行却颠簸。 

经过的每个车站,亦无人上落。 

我想问下一站是哪里,司机却答,“终点站到了,要不要下车?” 


摸索着下车,脚步未稳,身后大巴已关门驶离。四周如世界尽头般的安静,以及黑暗。 

海似在不远处,浪声细卷入耳,如此真切。 

是否被囚禁时的无声海岸。 

数年恍若一瞬。我是终于逃出铁窗的伤痕累累的少年。梦里无数次奔逃在赤足的海滩,乞求在日出前结束一切。 

细软的沙滩令我在黑暗里不再举足无措。 

海水越来越凉。 

从不知道原来我这样渴望着,温暖的拥抱。这具孤单褪色的身体,一直在渴望着拥抱,渴望有人听见我的哭泣,渴望着不被抛弃。 

在冰凉的海里,飘浮过半生的记忆。 


却只有数张模糊的脸,还有,已经不觉伤痛的伤痛。  
 
  
 作者: 落落无伤  2005…8…16 20:0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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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么?  
 
  
 作者: 59。56。54。*  2005…8…16 20:0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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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三年后。 



新一日的阳光,重复着成千个早晨的炽烈与残酷,又如成千个夜晚那样暗去。 


醒来,他已在。 

生疏的脸,与表情。 

“饿吗?”他碰了碰我的头发。 

一直自由生长的发,已经太长,遮住了脸,我躲在长发后缩在墙角。拉下袖口隐藏起手上臂上的无数烙伤。 

他的手指在发上慢慢摩挲,轻轻的,生疏而犹疑。 

“因因。” 

很疼,背上有杜擎用烟头烫的烙伤,他轻轻抚着,隔着衣服抚在伤上。 

我蜷起赤裸的双膝缩在宽大的旧恤衫里,他摸索着我脚上的链子,以及铐环上缠绕的破旧布帕。 

日光里又真实又魔幻。 


杜擎在门口出现,“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怪怪的,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他不动声色离开我走到窗边,并不理会杜擎的埋怨,语气淡淡:“钥匙带来了没?” 

领会到他的冷淡,杜擎也降下温度。如今两人并立,已不再是昔日的游戏少年。 

杜擎动作悠闲地点燃一支香烟,“听说你离婚了。” 

“不是离婚,是逃婚。” 

“呵,Alina那么好的女人都不要。孟大少,你知不知你将百万宝贝拱手他人?”语中却有尖刺。 

“别告诉我,你回来是为了因因。”杜擎走过来扭起我的手,将烟头摁在我手心。 

“闭嘴。”孟廷面无表情,站在原处。 

对他这样的态度,杜擎一笑了之,又抽出一根烟衔着,用鞋尖踢了踢我。 

我木然拾起丢在地上的打火机,跪起身为杜擎点烟。 

杜擎长吸了一口,舒畅的吐出烟圈,“因因,把手伸出来。” 

知道会很痛,我却不敢不将刚被烫过的左手,忍着痛展开,伸到杜擎面前。杜擎乐此不疲这样的残忍游戏。 

在烟头再次摁上皮肤之前,孟廷却回身狠狠给我一记耳光,将我打跌在地上,对杜擎说:“你恨当日Alina选了我。” 

杜擎忽然冷笑,“孟廷,那是我的女神,你将我的女神弃如蔽履,我恨不得杀了你这败类。” 

“钥匙给我。” 

“早丢了。你可以请开锁师傅,或者报警请阿ser帮忙。” 

孟廷冲过去将杜擎按在墙上,“我让你照顾因因,原来你是这样’ 照顾’他。要不是阿远告诉我真相,你还要骗我多久?” 

杜擎冷笑,“你应该感谢我,孟廷。” 

“Alina打电话来说你将身着白纱的新娘弃在教堂,独自回国。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推因因下海。” 

“阿远说得没错,你从来没爱过Alina,你爱的是因因这个只卖三百块的男妓。” 


从杜擎口袋里搜出钥匙,孟廷再不理会他的讥讽,蹲下身为我解开脚上的铁链。亦不理会我的瑟缩躲避,替我擦去唇角的血沫,脱下自己的风衣裹在我身上。 

杜擎只在一旁冷笑。 

看着孟廷半强迫式地将我带走。 

电梯里他放开手,我在下堕的箱室中将自己蜷低。早已绝望,然而一切却忽然平淡发生,我只感到恐惧。 

电梯停在一层,他并没有威胁或者安慰,只俯身牵我的手。 


依然是孟廷的小别墅。一切都没有改变,很像是早晨离开,夜晚又归来,我恍恍惚惚,心内旋尔一片空白。 

只是更加寂静及沉默。 

他不再碰我,他的咖啡色毛线衣的背,成熟而坚挺的肩膀和颈后的精短发型,有令人不敢靠近的陌生及冷酷。 

我在明亮但缺失温度的阳光里这样虚弱,几乎跟不及他的脚步,甚至已不能适应室外冷洌的空气,如怕黑的孩子那样慌张跟随着,直到大门在身后闭合锁死。 

我已不再有勇气,我唯有这具空荡但仍然喘息着的躯壳。我甚至会跪下来求孟廷留下我。 

我便在门边跪下来。 

刚刚的短暂步行已让我失去全部力气,但我仍然爬到孟廷脚边,风衣滑落地上,我将恤衫也脱下来。 

长恤衫底下便是完全赤祼的身体。 

厅内的阴冷空气令我不得不抱紧双臂,在他的目光里抬不起头来。 

孟廷静默地看我,从发中托起我的脸。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是鄙视还是冷漠。我知道我在不停地抖,因为冷,也因为羞耻。 

还有绝望。 


他忽然拎起我,将我扭到浴室,丢进浴缸。冷水从花洒中喷射出来,我任凭孟廷在水瀑里毫不留情地冲洗着我,这具停止发育的细瘦的骨胳,和绝症般的遍体鳞伤。 
 
 
  
 作者: 落落无伤  2005…8…16 20:0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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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丑陋和不堪。 

他拉扯我的湿发,掌掴我,我跌进水里,无法呼吸。 

他探手进水里将我拉起,松手,我便再滑落水底。窒息中透过扭曲的水面看着孟廷的脸,他忽然那么残酷的伸手扼住我。 

视线朦胧暗淡,死亡的至寒迅速而致,而他又一手将我拖回。 

“我恨你,因因。” 

在我耳边擦过这句话。 

我一身的水湿透了他的毛衣,靠在他肩上呕着水,因为冷而心脏蜷缩似将碎裂。 


醒来,黎明如此暗淡。 

孟廷的呼吸近在耳侧,他的左手,执拗的箍着我的背。使我睁开眼,视线便局限于他的面容。 

这么近,他的脸。 

无论远或近都这样模糊。 


微橙的晨光映在窗帘,映出一道道熟悉又骇惧的细细黑影。 

我悄悄退出孟廷的臂弯,纱帘揭开,露出窗上的雕花铁栏。 













29。 

我没有死。 

海水将我推回岸。冻醒的时候,我以为是在深夜,便坐在沙滩上等待天明,却慢慢记起,原来是眼睛已经看不见。 


这两年来也并无波折,在不知面目的好心路人相助之下找到谋生的工作,就这么一直活下来。 

收留我的是一所仿古的私人马场,而我的工作,只是穿着仿古制服俯在地下充当马蹬。每当场主举办盛筵,便有众多城里的名嫒雅士前来捧场,享用昔日欧陆王公贵族式的奢华。 

但大部份时间,这里鲜少有客。 

所以还算是十分平静的生活着。 

也渐渐习惯了黑暗,活着便是如此,明与暗,原来并无分别。 

生与死亦是。 


然而一切怎可就此平静与结束。 


当他们的谈笑声闯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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