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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说爱太沉重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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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胰脏癌是很难发现的癌症,一旦检查出来,就离蒙主宠召的日子不远了。”叶晓芹用复杂的口气说道,甚至抡起的拳头哆嗦地轻搥桌子。“所以,我才不要让那位为爱付出一切的女孩,就在所爱的人临死之际,才发现他的真面目!这对她,太……残忍了!我们都是曾经为爱受过伤的女人,换成是你,相信你也开不了口呀,不愿在女孩带着凄凉幸福的容颜面前,狠狠撕下江璟的面具,这不是为了她好,而是害了她!你能想象当她获悉真相之后,那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痛苦吗?你可以的呀!”叶晓芹彷佛要小洁认同她的决定似的越说越激动,同时也把纷沓的情绪发泄出来。 
  小洁不自觉地抖动震惊的眼神。她原以为就算江璟得了癌症,应该还有好几年可活,甚至可以治愈,没想到他居然离死期不远了。此刻她终于体会到叶晓芹的用心良苦,以及强忍的愤懑。“唉……”她猛然摇了摇头。“他都要死了,干嘛还要拖个人下水呢?他这是死有余辜,还是死不悔改呢?”话到了最后,更忍不住气愤地说。 
  原本叶晓芹还怀着怜悯心来对待罹患癌症的江璟,打算对他的仇怨就到此为止,然而一想到他贱性难改,居然就要死了还欺骗曾被他抛弃的女人,不得不令她再次涌起气恨。“当然是死不悔改!就算他得了癌症,我一点也不怜悯他!气死了,我竟然瞎了眼,暗恋上这种贱人!连要死了,他还继续骗人,把爱他的人、不顾一切付出所有的女人玩弄于手掌之间,最后甚至还要为他披麻戴孝!”怒不可遏的血液冲上了她的脸庞,逼得她浑身哆嗦。 
  “该死的男人,所以他就要死了”小洁同样怒气冲冲地喊着,激动的拳头更在凝滞的空中铿锵摇晃着。然而,心里却对这个该死之人得不到应有惩罚而更气愤。因为,他就要死了,而且仍然在蒙阎罗王宠召之前继续欺骗女人的感情,这算那门子的惩罚呢?! 
  即使满腔怒气,这又如何!因此她们发泄完了气愤的情绪之后,不约而同地颓然垂下了头,为了那位不知情的女孩感到可悲,更为自己以前居然信任那个家伙而可笑。 
  半晌,叶晓芹才似笑非笑地说。“他那严重倾斜的巍峨高塔终于倒塌了,再也不能害人了。反正江璟也活不久了,就让那个女孩抱着凄美的思念过活吧,何必要戳破她的美梦呢?” 
  “才过了一个暑假,你又变了。” 
  “不变行吗?因为,我们无法选择我们将会碰到的人事物,就算非常不愿意面对,也没有办法逃避!”她颓然地说。 
  然后,她不认命地挺起腰杆子,流露出坚毅的表情。但是,双眸却沮丧落寞、了无光彩,失去焦距地凝看逐渐黯淡的世界。 
  她怀着浓郁的感伤与压抑的吶喊,把台湾发生的事扼要道出。 
  清官难断家务事,小洁只能双手抱住膝盖,望着拼命压抑的叶晓芹,颓丧地说。“哭吧!尽量的哭出来,不要憋着。现在,不是装坚强的时候,而是好好面对自己的心情。” 
  为了夏麟、为了他那浓郁的爱情、为了自己这些年的付出、为了母亲、为了父亲、为了无法抗拒的命运、为了江璟的欺人太甚、为了自己的傻,她再也无法承受接踵而来的压力,遽然奔到床铺,钻进棉被里,一手紧紧抡起拳头,一手猛搥着床,狂乱地嚎啕大哭,把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渲泄出来。 
  小洁抖动着幽凄的眼神凝看她,彷佛见到了自己当年为了爱而不得不分手的伤心欲绝。她失落地叹气,默默地轻揉她那哭到抽慉的背。 
  我爱的究竟是什么?恨的又是什么?我不知道,也分不清。 
  只希望不要让恨的尘埃掺杂在爱里面。 
  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更甭说坦然面对了! 
5 
  哭完了、泪干了、人走了、心碎了,即使如此,日子仍然必须过下去,现实生活不可能只为了可怜她而有一丝的改变。她只能在孤独的异国里,落寞地独自舔拭绺绺的伤口,让无情的岁月冲淡浓郁的爱恨情仇。 
  日子虽然恢复了以往的步调,但是人却无法静下来。 
  再谈一次恋爱,是疗伤的最好方法。虽然不时有曾经被她拒绝过的男同学,或者刚踏入异乡的男生追求她,然而为爱受到伤害的她不敢再轻易踏入感情世界,惧怕看似青翠的草原底下是汹涌的漩涡。 
  小洁也只能感同身受地黯然瞅着她,因为她的感情已经被纪锡桢婉转拒绝了。 
  爱情,毕业之后再说吧!这句话成为这两位女孩相互打气的话。 
  不过,叶晓芹却偷偷出卖了小洁。 
  圣诞节快到了。虽然内心的一角仍然隐隐作痛,但是叶晓芹认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现实的残酷,于是她挑了张相当普通的圣诞卡,寄给夏麟,里面却只有寥寥数语。 
  “江璟得了癌症,已经在台湾过逝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圣诞快乐!叶晓芹上” 
  夏麟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收到了这张语气十分平淡、又溢满关切的圣诞卡。惊喜之后,潜意识就肆无忌惮地大声告诉他,高兴什么,不要自欺欺人好吗?这是两人最后的连系了! 
  即使他很不愿意认清这个事实,但是表情却很轻易地就出卖他。 
  因为,在他非常激动的神情底下,是相当的落寞与颓丧。交迭紊乱的情绪,逼得他只能发愣地站立,不知所措。颤抖的眼皮,冉冉阖上。轻轻抖动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搓揉这张最后的圣诞卡。 
  他踽踽凉凉望着东北方,哆嗦的双唇微微挪动,彷佛对着就站在面前的叶晓芹说。“你,也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着凉了!” 
  今年的最后一天,强烈的大陆冷气团南下。 
  沉维涵卷缩在充满寒意的屋宇一角,用冰冷的双手企图煨暖凉飕飕的脸颊。虽然空气与身体是寒冽的,但是她的心却暖烘烘的,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容,因为她正凝看以前跟夏麟一起合拍的照片。心绪一转,她不禁担忧起寒流来了,他有多穿件衣服保暖吗? 
  她忍不住搓揉着双手,渴望煨暖这辈子真正所爱的人,但是红咚咚的手所触碰的却是了无感觉的空气。爱恋的眼睑冉冉垂了下来,后悔的泪水温润了干涩的眼眶。 
  小小的手提音响,飘出矢井田瞳所唱的“遥远距离”。那是甜蜜到心坎里的回忆,吶喊的渴望见一面,狂奔的爱恋,失落的惆怅。只因为,这是对所爱的人无法跨越的“遥远距离”。 
  尖锐的门铃声扰醒了沉睡于回忆的她。她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宛如一席不知是冷、是热的空气飘到门前,面容倦累地打开斑驳的大门。 
  她,惊愣住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找到你吗?你,不要再逃了好吗?” 
  她,缄默不语,只露出含笑的嘴角,只漾着眷恋的眼神凝看所爱的男人。因为,她激动地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境。 
  冷的直打哆嗦的夏麟,在碜人寒风中从怀里掏出用自己的体温煨暖的那张卡片,激动地说。“我要大声告诉你,你的噩梦终于结束,江璟已经因为罹患癌症过逝了!从今以后,你可以漾着倦累的笑靥,迎接新的未来。” 
  沉维涵茫茫然地接过那张宣告魔咒已经解除的卡片,但是她没有瞥它一眼,而是仍然一味地瞅着他。彷佛江璟的是生、是死,对心已死的她早就不重要,只有看着夏麟,她才能感受到自己仍然活在世上,更是保有一丝感情的女人! 
  只因为,他,是她的生命泉源。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不管此刻我对她还存着怎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依然爱着你,因此我要重新追求你,绝对不要再让你逃了!” 
  “我……”她激动地不知应该兴奋地迎向他,还是愧疚地往后退怯,根本不在乎叶晓芹在他的心中占着何等的重量。 
  “不准你在我的生命中再次溜走了!我不要再失去你这个让我心碎、让我心痛、让我心疼、让我爱到无法自拔的女人!我要用生命中仅剩下的一辈子,细细缝合你所受到的伤痕,让你得到应有的幸福。请你……不要嫌弃我只能付出剩下的这几十年好吗?”他,最后忍不住哆嗦地说,更是因为惧怕她会一口拒绝,才感到这般的惶恐。 
  她,咬了咬唇,淌流的泪水温暖的冰冷的脸颊,流进灿烂的笑靥里。她,激动地张开哆嗦的双手,猛然扑向最真实的港湾,紧紧拥抱最真实的爱情! 
  “不、不、不、不……我永远也不会嫌弃!”她拼命地在他的怀里摇头,拼命地流下欢悦的泪水。“我不要再离开你了!求求你,紧紧抱着我,让我真切感受到你正搂着我。” 
  夏麟一手爱恋地深搂着她,一手心疼地磨揉着她的秀发,脸颊轻柔地煨暖她那张湿漉漉的脸。原本搅乱的心也在拥抱中静了下来,更是了无波澜的安逸。他这时才深切领悟到,跟一位适合自己的女孩子在一起,是如此的恬静祥和。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幸福,就在灯火阑珊处。他们俩经历了无奈的悲欢离合,最后才在失落的颓丧中凝看自己所构筑的斜塔,心倦身累地遽然发现这一点。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一年的除夕夜,蒙特娄大雪纷飞。虽然冷得令人发颤,依然有大批的群众不畏寒冷地齐聚于街头,等待倒数计时的那一刻。 
  人为的光彩耀眼的灯火,宛如爱情般把白色的世界点缀的如梦似幻。再再让人们暂时忘却刺骨的寒意,只记得即将到来的短暂欢乐,激动地拥抱未来是一片灿烂的无边无际的幻想。 
  在激亢的喧嚣声中,彷佛害怕再受伤的叶晓芹把全身包裹着紧紧。随着人声鼎沸,她感觉自己也热血沸腾起来,在寒冷中雀跃地跳动着,准备迎接新的生命。 
  在漫天风雪、中,在狂热的Happy New Year声音里,在彩带飞舞的夜空下,一位让她十分诧异的男人,居然在人稠如粥的广场上寻到了她…一个他不愿意放弃的女子。 
  亢奋过头的她,即使朦胧的双眸已经失去了焦距,仍然一味地痴痴凝望。 
  “我要在数百、数千人面前高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在茫茫人海中,找你找的好苦呀!我,终于在汹涌的人潮中寻觅到了,一个让我无法忘怀女人,一个让我冀盼在崭新一年的第一刻送出爱意的女子,一个让我情不自禁飞到大雪纷飞北国的女孩!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一直暗恋的你!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在狂乱的喧嚣中,丝丝的话语钻进她那波涛汹涌的心海。 
  她,激动地泪流满面,在心里吶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一定要我在拥塞的人群中这么激动才满意!不过,我好开心呀! 
  纪锡桢在雪花纷飞中,张开了双手。 
  她漾着灿烂的笑靥,咬了咬唇,才漾着欢悦的泪水扑到他身上。不是扑到他身上,而是跳!她像只无尾熊抱着他,双脚环搂着他的腰,嘶声喊着。“我爱你,我要接纳你的感情,不要再逃避了!” 
  纪锡桢激亢地紧紧抱着她,狂乐地在人海中旋转。 
  两人温热的泪水,悄悄融化了飘落于脸上的雪花。 
  跟叶晓芹一起来庆祝新年的小洁,瑟缩着身子,悄悄钻进陌生的人群里。 
  虽然喧闹的欢乐声在耳畔回荡,狂热的激情在眼前上演,但是她只能在拥塞的人海中孤独地眺望黑暗的穹苍,这样她才不会发觉世界怎么突然蒙上一层水雾,而且冉冉扭曲。 
  “Happy New Year!” 
  一句近在咫尺的陌生男声钻进她的耳膜,她冉冉垂下了头,狐疑地凝看站在眼前的一位身穿棕色皮衣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好像在那里见过他的照片。 
  “你好,我是纪锡桢的同事。”男人的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下巴朝纪锡桢挪了挪,然后微笑地对小洁说。“叫詹文奎。” 
  小洁茫茫然地望着纪锡桢和叶晓芹。 
  纪锡桢放下了叶晓芹,视线飘向詹文奎,微笑地说。“你看,谁也来了。” 
  这时,叶晓芹才惊讶地发现詹文奎真的来加拿大!更不自觉地噗嗤笑了出来。因为她一碰到了爱情,眼里就挤不下其它的人事物。 
  “晓芹呀,我说过一定要来打扰你这只地头蛇的。”詹文奎仍然微微扬起下巴,铿锵有力地说。 
  “这次,我一定欢迎你的打扰”她挤到詹文奎旁边,漾着笑脸,伸出友谊的手。 
  “回去之后,我就是主治医师了!”詹文奎露出得意的笑容,用友情的力度握住她的手。 
  本性难移呀!她笑着用力挥动两人的手。 
  纪锡桢趁机走到小洁的身边,露出诡谲的神情,语气抑扬顿挫地说。“我曾经跟他聊过你,也拿你的照片给他看过,然后他就不时问我关于你的事。你知道吗?当这个家伙知道我要来加拿大的时候,就一直拜托我,一定要带他来。因为,你……就在蒙特娄!” 
  小洁的头颅在这个诧异的寒夜里突然重了起来,咚地歪斜到一侧,望着正在凝看她的詹文奎。纪锡桢的话语想要表达什么,她当然知道,而且她也想起叶晓芹曾告诉她有关这个男人的事(当然是好的方面)。忽地,她也笑了出来!不过,这是甜蜜的笑靥。 
  叶晓芹望着这对相互凝视的男女,不自觉地漾着微笑,轻摇着头。 
  自从纪锡桢告诉她詹文奎好像对小洁有意思之后,她就有意无意地把她们在Pub合拍的照片秀给小洁看,见小洁对他并不排斥,于是在传给纪锡桢的信里就不时谈起小洁,请他在聊天中若有似无地透露给詹文奎。 
  原本她只是想捉弄詹文奎,对于撮合这一对根本没有信心,毕竟距离太远了,而且两人又没见过面。没想到这位挺现实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份没见过面的爱情,在寒冬里远赴千里之外的国度! 
  唉……世事难料呀!她笑着心想。 
  的确,世事难料!倘若她获悉詹文奎是在没有细看杨小姐的病历才间接造成那件憾事,会偷偷介绍小洁给他吗?以她的个性笃定到现在仍然怀着恨意,不可能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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