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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亲爱的苏格拉底 作者:玖月晞(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30正文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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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松答:“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血在重力作用下坠积到尸体的低下部位,造成毛细血管及小静脉充血。”
    “正因如此,尸斑不会在尸体与硬面接触的部位形成,因为力量压迫会阻止血液聚积。”甄暖说,“比如仰卧时,尸斑会出现在后颈、腰部和大腿,却不会出现在头和屁股。因为那里被压住了。”
    小松看看尸体上的红斑,再看照片里死者的躺姿,恍然大悟:“如果是抛尸现场的姿势,死者右腿的侧面被压住,无法形成尸斑,应该全是白色。左腿的小腿压住了,也是白的,但大腿可以形成红色的尸斑。”
    “对。可你看,事实是死者右腿侧面红白交接,;而左腿的大腿小腿都是白色。
    照这么看,形成尸斑的姿势应该是,左腿大腿小腿的内侧被压住,无法形成尸斑,全白;
    右腿的被段状物压住一截,红白交替。”
    小松揉揉脑袋:“她侧躺的地方不平坦,压着一个和腿上白色痕迹一样宽的阻碍物?”
    甄暖弯弯唇角:“你没发现这条白色宽痕刚好和她的手一样粗吗?”
    小松一愣。
    她示意:“帮我把她的上身扶起来。”
    小松照做。
    甄暖把死者的腿屈起来,大腿和小腿上的白痕接成一条直线。她跪到尸检台上抵住死者的脚,把死者的手环抱住她的双腿,她的手臂刚好和那条白痕重合。
    小松惊道:“死者抱着自己的双腿侧躺在地上,这就是她死后保持的姿势?”
    “对。不会本人形成,而是凶手摆的。”
    小松疑惑:“凶手为什么要把她摆成这种姿势?会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意义?”
    甄暖读书时辅修过犯罪心理,又想起最近苏雅的表现,缓缓道:“胎儿的姿势是最安全的,把死者摆成这种姿势或许是凶手在忏悔,有愧疚。”
    小松很赞同:“甄老师,你太厉害了,这也懂。”
    “呵。”
    一声轻轻的笑晕开在安静的解剖室里,沙哑,含着几分慵懒,几分轻嘲的笑意,
    “不是愧疚,是行李箱。”
    作者有话要说:不喜欢动物和养猫是两码事,猫是夏时的,他能不养着?

☆、第38章 chapter38

甄暖顿时像被抽了一耳光,脸颊火辣辣地发烫。
    行李箱?
    她脸皮薄,言焓的轻笑叫她难为情极了。
    小松却没听出来;道:“对啊;真厉害。不过我觉得,犯罪心理也很神奇。”
    “是的。”言焓宽容地表示赞同;“让我想起九几年;FBI不顾州属警方建议,用犯罪心理将嫌疑人误判为白种人;让黑人凶手多杀了一批无辜少女。”
    甄暖今天憋气够了;顶嘴:“我的推测或许不对;但你怎么确定是行李箱?”
    “你那是猜测,不是推测。”
    甄暖不吭声。
    他上前从她手里拿过手术刀;指指死者的大臂:“尸斑坠积过程中,被压住的地方是白色,有压痕。”手术刀下移;滑到小手臂,
    “但小手臂没压痕也没尸斑,为什么?”
    甄暖急道:“她蜷缩侧躺着,大手臂压在地上,小手臂抱着腿,竖着,当然不会有压痕和尸……”
    她瞬间惊得哽住。
    人死了,哪里会自主地抱着自己?她的小手臂会垂下来形成尸斑和压痕。除非有什么困住她的手让她无法自然伸展。
    言焓见她满脸通红,知道她想通了。
    他脸色敛了半分,语气微凉:“工作时记得三思而后言,不要赌气。”
    甄暖脸红得滴血。
    她暗恼自己竟负气工作,知错了。她努力调整了心态,问:“为什么一定是箱子,不是别的束缚物?”
    他随意抛出两个字:“经验。”
    甄暖:“……”没办法交谈了。
    言焓再次指向死者的身侧:“髋部和大臂压着地面,是白色。因为太白,很难看见这两个浅浅的凹痕。”
    甄暖凑去细看,白白的眼花。
    她转头看大屏幕,由于偏了角度,反而很清楚。大臂和髋部有两条笔直的凹痕,方向不一,粗细相当。
    她愣了,重新和小松把尸体扶起来摆成环抱的姿势。当死者双腿屈起手臂抱住自己时,两条凹痕平行了!
    “这是行李箱内层的两根拖杆?”
    “聪明。”
    “……”
    甄暖想反驳说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经验,在刑侦中是一种无法描绘的本领。
    她没有怄气,只佩服他毒辣的眼睛。难怪年纪轻轻就当队长。
    甄暖别过头,把刚才的发现记录下来,不动声色地深吸好几口气,稳定了心情继续检查。
    她着重查了死者两边的手掌手指和手臂:
    “手腕有旧伤,有自杀倾向;但并没有防卫型伤痕。”说明两种情况:死者没有反抗,或者,来不及反抗。
    没有反抗=信任凶手,或者,失去了反抗能力(睡眠?药物?)
    来不及反抗=凶手瞬间制服或击毙死者。
    “左大臂外侧有一处挫伤。这个……”她忍不住轻呼,“太好了。有人打过她,在她手臂上留下了花纹。”
    小松一看,左臂上一块螺旋形间隔很粗的青痕。
    “宽2。6cm,长4。8cm。”虽然青色有所扩散,但花纹仍清晰可辨。
    甄暖为了确认,切开一小块表皮到显微镜下观察:“新伤,形成时间不长,应该发生在死前不久。只在皮肤组织的最上层,没有下扩,可以反应施虐器具的外形。”
    说完,她无意识看看言焓,他又坐回椅子里了,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赞许,仿佛这是她应该做到的。
    小松:“这么说,死者被一个印有粗螺旋花纹的鞭子或棍子打过?”
    “不是。”甄暖摇头,“死者应该穿过一件印有粗螺旋花纹的衣服。”
    小松愣了愣,心生赞叹。
    甄暖转身把刚才剥离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翻看:“没找到,这些不是死者死亡时穿的衣服。”
    言焓在闭目养神,只觉黑暗中,那个絮絮叨叨又异常柔软的声音听着还真舒服。
    “死的地方应该在室内。人死后会尸僵,如果不在室内,凶手很难在短时间找到合适死者的衣服替换。尸体僵硬后,衣服就很难穿上去。”
    小松:“那之前她穿的什么,贴身的衣物怎么会有这么粗大的花纹?”
    安逸的环境瞬间消失,言焓一下子睁开清黑的眼眸。
    他眸光一挪,落到淡蓝色的屏幕上,盯着惨白皮肤上粗粗的螺旋纹看了几秒。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关小瑜。”
    甄暖看一眼挂钟,凌晨5点半。
    “我让小松发一张照片到你电脑上,是浴袍的花纹。你尽快把花纹细化出来。”
    小松听了,不等吩咐便乖觉地脱下手套,开电脑发邮件。
    甄暖更是张口结舌,又看看那个花纹,可不正是浴袍!她几乎要震惊于他的“经验”,又或者,联想力?
    言焓很快打通另一个电话:“侦察员们7点出去走访,先不用一个个查客人。56个农家乐,23家宾馆酒店,10个度假区,让每家拿出客房的浴袍拍照带回来。”
    对方很激动:“太好了!没有死者面貌本来很难查,这下能大大减少工作量,不用大海捞针了。言队,跟你办事就是轻松。”
    言焓朗朗地笑出一声:“不是我的功劳,是新来的法医小姐。”
    甄暖的心突地一磕,又因受之有愧而再度脸红。
    她局促地看过去,他并没看她,椅子转过去一半,只有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对小松道:“准备解剖了。”
    小松已发完邮件,戴上手套过来辅助,问:“Y型切法吗?”
    “嗯。”甄暖拿起手术刀,熟练地从死者两侧耳后下切,经胸腔一路切到腹股沟,几乎没有停顿。
    小松不经意瞪大眼睛。
    言焓亦看在眼里。
    她的基本功和刀法相当出类拔萃,能媲美外科医生。刚才剥头发时也是这般,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干净净的。
    切开尸体后,甄暖很快发现几处外部检测时看不清的皮下青肿。她对伤处组织一个个采样,分门别类仔细检查描述,用语音视频记录。
    死者体内并没发现重伤和断骨,死前挣扎不剧烈。
    甄暖切开胸骨,把器官取出来递给小松观察记录和拍照,取切片待检验。她边手术边交代:“留做病理分析,更准确地确定死亡时间。”
    “嗯。”
    又打开胃部:“胃里的食物尚未完全消化,一起检验。”
    随后,甄暖抬起死者的头颅,把所有的伤痕统计、描述、测量、拍照、并尝试提取伤痕边缘沾染的异物,那通常是凶器留下的痕迹。需专门的伤痕分析,确定凶器的大小材质等等。
    “这里……”她从死者头顶的撕裂伤里夹出一粒极小的红色不明碎片。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观察和提取完毕后,是开头盖。
    她沿着耳后的切口下刀,切去头顶。
    言焓静静看着,连做切片的小松也忍不住抬头望向视频墙里放大的手术过程。
    她的动作太干净漂亮。
    剥离头皮时,走刀游刃有余,不伤骨头和皮肤,更不让血肉残存于头骨之上。
    四周落针可闻,只有刀片割过头皮和头骨的悉窣声。
    言焓的目光渐渐从她的手挪到她的脸上。
    她拧着眉心,皱着小小挺挺的鼻子,十分严肃地抿着嘴。
    言焓稍稍走神,想起夏时学医时手术课总能拿满分。
    记忆里,阿时的手,纤细,修长,白皙,漂亮;
    他一直清晰地记得她小手的触感:柔软,小巧,清凉,异常的温柔;会紧紧抓住他的手,会轻轻捧住他的脸,会迷蒙地攀住他的背,会生涩地抓住他的……
    言焓低头用力揉了揉鼻梁,半晌,重新定睛看向甄暖。
    终于,头盖骨暴露出来。
    她直起身子,揉揉腰杆,用圆锯沿着头盖周围锯割,把头顶撬开。
    “顶骨塌陷骨折;枕骨、颞骨轻微凹陷;额骨骨折;鼻骨,颧骨,上颌骨粉碎性骨折……”
    她继续查看脑髓和头盖内侧是否有损伤,取出部分脑髓做样本,待鉴定。
    当百叶窗外透过隐约的天光时,解剖过程终于完毕。小松的各类采样也已经完成。
    不知不觉中,外边的风雨停了。
    甄暖眼睛痛得发酸,准备最后缝合尸体时,又隐隐觉得不对,好像还有哪里没解剖到。
    她求助地看言焓一眼,后者不说话,安静地靠在椅背里,面容很疲惫了,眸子却依旧清亮有神。
    她又回头看尸体,从头往下……她想起来了:女人的胸部。
    她握着女人的□□,揉了揉,心里顿时激动: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她静心低头工作,很快有了结果。
    “无名女尸有身份了。”
    她手中的镊子从死者的胸部夹出一枚硅胶垫,迎着光一闪,边缘刻着产品编号。
    ……
    ……
    解剖室里的挂钟指向6点47分。
    甄暖的眼底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眼里也有浅浅的红血丝;可她笑容灿烂,满脸喜悦和兴奋,夹着丰胸用的硅胶垫,摇了摇:“太好了,产品编号还在呢。”
    言焓揉揉眉心,没有起身,极浅地笑了笑:“很好。
    东西是完整的,交给侦查员,不久就可以查出厂商;厂商根据上面的编号调出分销记录,找到购买的美容机构;从美容机构那里又可以找出客户信息。”
    他笑笑,嗓音微哑,“干得不错。”
    甄暖难得被他夸奖,不太自然地弯一下唇角,转头对小松说:
    “把查找到的线索分类送往各个实验室,需要病理分析的让大伟他们几个先分析。我缝合了尸体再过来。”
    小松应答一声,把证物袋、样本等齐齐摞在手推车上,先离开了。
    甄暖继续工作,把剖开的尸体一点缝合起来。
    尸身本来就干净,不用过多地清理。
    缝合过程也有条有理。
    十几分钟后,甄暖觉得太安静了,不适地抬起头,见言焓又睡着了。
    这次,他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静悄悄地阖着眼睛,浅浅呼吸着。
    闭着眼,歪着头,他看上去柔软极了。整张脸都温和柔顺,丝毫没有清醒时的锐利棱角。
    甄暖多看了几秒。
    侧脸相当漂亮,眼睛下有淡淡的黑影,下巴也冒出浅浅的胡茬,看着有种风尘仆仆无眠期的辛酸。
    甄暖在心底叹了口气,四处看看,想找张毯子给他盖上;却听突然叮铃铃一阵响。
    言焓一瞬间睁开眼睛,没有睡眼朦胧的过度,刹那间就变得清明锐利。
    甄暖撞上他太过笔直的眼神,慌慌地别过目光去。
    是言焓的手机。
    他很快接起来,给刑警队的同事们分配任务,重点得当,安排有条理。
    语气沉稳而有力,丝毫听不出疲惫之态。
    甄暖继续做着收尾工作。
    过了约3分钟,言焓才放下电话,稍稍放松地靠进椅背,用力揉了揉眼窝和鼻梁。揉着揉着,自己都有些好笑:
    “老了,不像年轻时那么能熬夜。”
    甄暖眼珠子转过去瞧他,她记得他未满29岁,正当年华。且不是他不能熬,长时间的连续加班,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他侧眸看她:“开玩笑的,主要是你。”
    “我?”
    他转着手机,缓缓浮起一丝笑:“你的声音很催眠,让我睡过去好几次。”
    “哪有?”甄暖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瞪他。
    “真的,一直嗡嗡嗡嗡。”他手指在耳边绕圈,比划着一只小虫子。
    嗡嗡嗡嗡,她是苍蝇吗?
    她别过头不理他。
    ……
    尸体缝合完,甄暖要把尸体搬到移动床上推去尸柜,她一人搬不动,小松也没在,便对言焓说:“帮我搬一下。”
    言焓不动身,脸色渐渐淡了下去,看着她:“你少做了一件事。”
    甄暖不解,把刚才的一切想一遍,并无遗漏。
    她摇摇头,疑惑道:“没有啊。”
    他眸光微凉,带着一丝研判的意味,肯定地重复:“你少做了一件事。”
    她迷茫,认认真真想了一圈,更加肯定:“没有了,真的没有遗漏了。”
    言焓不做声,盯着她。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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