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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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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姝宁便笑了笑,随手拿起炕上剩下的那一块花样子把玩着,一边佯作随意地道:“没有,阿蛮只是在想,咱们这会南下,最热的那两月可不就都得在路上过?一个不慎,再病了。”
    宋氏仔细听着,不疑有他,点头赞同:“这话倒没错,你身子骨不行,万一在路上病了好的就更慢了。既如此,那就干脆等到暮夏时,再启程如何?”
    先前一径说要走,一来是因为谢姝宁想走,二来宋氏当时眼睛未痊愈,众人只要一看到她的眼睛,就忍不住想起谢家来,一想到谢家也在京都便都觉得有些呆不住。可如今日子长了,他们反倒是丁点不在意谢家了。
    宋氏便拍板道:“便先这么定着吧!”
    谢姝宁愧疚地笑了笑。
    宋氏攥住她微凉的手,笑着说:“暮夏时启程正好,这天越走越凉快,可赶在入冬前咱们怎么着也该到地方了,也就不必怕冷,着实不错。”
    谢姝宁暗暗叹口气,点了点头。
    “对了,虽然先不走了,但那顿饭既已请了,这会却说不准备了,是不是有些不像话?”宋氏问道。
    说起来,延陵回不回,何日回,她其实并不大在意。
    她有意准备这桌席面,一来的确是为了同几位有恩于他们的人道谢,二来却也是为了趁此机会,顺道仔细看看燕淮……
    先前她没有那样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曾拿燕淮当普通小辈看过,眼下难得有了个由头,正好仔细瞧一瞧。再者汪仁也在,她素来相信汪仁的话,事后再问一问他如何看待,心中也好有个比较。
    若可行,阿蛮的婚事,她今后也就不必多忧心了。
    “我先前巧遇了印公,看印公的样子,只怕最近忙得很,精神瞧着也不成。”谢姝宁信口说着,“左右这顿饭迟早是要吃的,也不急在这一时,若叫印公百忙之中还得特地抽空出来光为吃两口酒菜,咱们岂非反倒办了坏事?”
    宋氏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听见汪仁近日似乎十分忙碌,便也应和着她道:“这倒是,那便再过些日子吧。”
    席面的事宋氏管着,请客的事,却一直都是谢姝宁在负责,宋氏向来对她办事很放心,便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哪里知道,谢姝宁转身出了上房便派了小七去通知汪仁,宴席取消了,旁的一概没有……
    可汪仁哪里会不知道这事是为何。
    先前他便知道,燕淮也会一道去,而今人死了,上哪里吃去。
    但他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连带着他也没得吃了?
    他可自打听说宋氏会亲自下厨后,便一直等着盼着,只等日子到了飞奔而去的,这会却告诉他说不吃了……
    “她可真是着魔了。”手指摩挲着杯身,汪仁冷笑了声,“为了个死人,连饭也不必吃了。”
    小七在旁将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出。
    “啪嗒——”
    一声脆响,汪仁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小七的头几乎垂到了地上。
    汪仁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沉着脸,将掌心的碎瓷往桌上倾,随即慢条斯理地道:“回去吧,告诉她,照常把饭备上。”
    言毕,他才抬眼斜睨了一眼小七,说:“她倒长本事了,还敢在本座这耍心眼。”
    小七咽了口唾沫。
    汪仁摆摆手,“走吧。”
    小七闻言,忙不迭地转身跑了。
    回去后,将在汪仁这听到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尽数转述给了谢姝宁。
    谢姝宁听得一头雾水,她怎么就在他跟前耍心眼了?汪仁汪印公是何许人,她怎么敢在他面前耍心眼……左右只有被揭穿的份,她何必多费那功夫……
    小七道:“印公似乎觉得您说要将宴席时间另定,里头还有其他用意。”
    谢姝宁微怔,旋即恍然大悟,忍不住低低惊呼了声。
    这哪里是她在耍心眼,分明是他汪印公浑身上下心眼长多了!
    她不禁失笑,看着小七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回,倒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此刻身在东厂的汪仁,已然开始召集人手。
    他玩着桌上那一堆雪白的碎瓷片,低着头吩咐下去:“去,把西越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燕默石那竖子给找出来。”
    早在那具尸体被送到东厂时,他便在怀疑,这根本不是燕淮。
    能从他手里分近一半东厂的燕淮,知道怎么讨肃方帝欢心的燕淮,能将锦衣卫从死狗一条变成活龙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旁人信不信暂且不论,他反正是不信的。
    只是他心不在这,懒得管。更何况这事被谢姝宁知道了,这丫头的心还能不死吗?
    人都死了,她不死心又还能如何?
    于是在谢姝宁找上门来时,他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把这具尸体就是燕淮的理由,一一说给她听。
    可那丫头的性子,从来跟普通深闺少女迥异,他连尸体都亲自给她瞧了,她竟还不信!
    燕淮不出现,他想吃的那桌饭,就休想吃上。
    臭丫头,鬼迷心窍了……
    手下一个用力,大点的那块碎瓷被他一下碾得粉碎,他抬起头来看向面前整整齐齐站着的一堆人,补充道:“你们几个先去找找万几道的踪迹,我要亲自见一见他。”
    他在宋氏那赖着吃过饭,可从来也没吃过宋氏亲自下厨做的菜。
    若就这么舍了这次机会,只怕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吃了。
    桃花眼眯起,他轻笑:“至于燕默石这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文、第375章 吃惊

然而,肃方帝那边,东厂仍将燕淮已逝之事报了上去。
    且不论肃方帝心里头是什么意思,不论如何,汪仁都不能将疑心燕淮还活着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眼下这等节骨眼上,但凡出点波折便要牵动后头的一连串事,又恰逢肃方帝正在爱发脾气的时节,没准一个不慎便先真将燕淮给整死了,甚至于还得牵累他。
    左右是燕淮折腾出来的事,他只需将人找出来丢到谢姝宁跟前便是,至于后续如何,同他可没有半分干系。
    汪仁泰然地将命令吩咐了下去,后自去见了万几道。
    几年前,万几道在他手底下吃过亏,二人的关系着实同“好”字不沾边。兼之万几道而今虽风光得了赏赐从大理寺出来,明面上瞧着似乎洗清了冤屈,而且还叫肃方帝心觉愧疚,对其加以补偿了。可事实上,万几道失势了。
    放眼望去,一朝官员,有几个不是见风使舵,风吹两边倒之人?
    万几道如今命是保住了,兵权也还在他手里搁着,但众人皆知,既几个御史上几本奏折弹劾一番便能叫肃方帝对他起了疑心,随即证据便一桩桩地往外冒,直将万几道送进了大理寺去受审。
    故而,虽则他最后无罪释放,朝野中的气氛却早就悄悄地变了。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无形中证明了定国公万几道。根本不足为惧……
    只要手段使得得当,只要摸清楚了皇上的心思,简直便是手到擒来之事。
    万几道自己。当然也深谙此理,所以一出了大理寺回到万家,他便闭门不出,连半点声音也不曾往外透露。
    刚刚才吃了一顿苦头,唬出一身冷汗带着伤回来的,他想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蛰伏。因万老夫人病了。他身为独子又不能不尽孝,故他人还未到家时。便已先快马加鞭派了人回来知会万夫人,先行将万老夫人带回万家。
    赶巧了,燕淮不在,他这才敢放心让万夫人去。
    结果万老夫人接回来后。却日日咳嗽,连话也说不利索,病症竟是在短短几日间加重了许多。
    万几道得知消息后,撑着受伤的身体,拄着拐去见了母亲。
    站在床前,他沉声唤了两声“娘”,可阖着眼似睡去了的万老夫人始终没有反应,良久才在万夫人轻轻推了下肩头时缓缓睁开了日渐浑浊的眼睛。似乎过了好一会,她才辨认出站在自己床前的人是儿子。随后嘴角吃力地一弯,轻喘着说:“万幸……”
    她每日浑浑噩噩地躺在病榻上,外头的事她一概不知。许多过去的事,她也渐渐记不清了,却牢牢还记着自己那天夜里都同燕淮说了什么话。她记得,自己求他不要一错再错……
    万老夫人侧过头去,重重咳嗽了两声,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却忽然听到万几道在边上低低道,“娘。那孩子前几日来见过儿子。”
    “……他,去见了你?”咳嗽声戛然而止,万老夫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万几道将屋子里的人尽数都打发了下去,一面轻轻按了按万老夫人的肩,示意她躺着便可。他铁青着脸,口中放低了声音道:“他来问当年的事。”
    说这话时,他望向老母时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似恼恨似失望又似痛心。
    “他问我多年来,为何一直不喜他。”万几道嗤笑了声,在床沿的椅子上坐下,“只要一瞧见他,我就忍不住想起那些龌龊事来。阖府上下,都拿如儿当心肝宠着,亏欠了小妹多少,只怕是数也数不清,她倒还长了脸连男人也抢上了!定国公府的大小姐,硬生生成了个不知廉耻的蠢物!”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而今只要一想起,万几道仍气得浑身哆嗦。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宠的妹子,她却拿他当什么?拿小妹当什么?拿万家当什么?
    还有燕景,那混账东西,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连他也一并都耍了!
    说到气闷处,他努力握紧了拳头,方才压制住:“您可瞧见了,他们俩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二人身上的劣根倒叫他继承了个透!”
    只要一瞧见燕淮,他便忍不住生气。
    疼宠多年的妹妹却是个连礼义廉耻都不顾及的人,认识多年的挚友又将他耍得团团转,他记恨多年,但凡见到燕淮,便觉迎面被人扇了两个大耳光,直震得耳朵嗡嗡作响,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偏生冷静下来又觉自己一家亏欠了小妹太多,歉疚感潮水般涌上来,愈发叫他心烦意乱。
    他看一眼万老夫人,知她命不久矣,他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多气她,憋了又憋将剩下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万老夫人这才哑着嗓子轻声道:“不怨如儿……是我哄了她嫁的……”
    万几道眼睛一瞪,“哄?怎么哄?两家可是过了庚帖的!”
    “她只知燕家派了人上门提亲,却不知是同哪个提的。”万老夫人的声音忽然镇定平稳了下来,苦笑了声,“我哄她,说是她。”
    大万氏只爱吃喝玩乐,家中一应事宜,甚至于连她自己身上的事,她都不大清楚,又何曾多注意过自家那个总是默不作声的妹妹。即便是万老夫人,当初燕家派来的媒人说是给小的说亲,她还吓了一跳呢。次女更是头一回仔仔细细地同她诉说她跟燕景之间的缘分,直听得她发愣。
    万老夫人叹了声,“如儿不愿意嫁,说要离家独居去……”
    万几道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些事,面色微变。
    这样的话。的确像是如儿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敢胡乱开口说的。
    “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燕景的。”万老夫人咬了咬牙,提着一口气。“她说要么死要么离府独居一个人将孩子带大了也好,不论如何也不肯将孩子去了。”她说的渐渐急了起来,眼神涣散,“我多想一碗药给她灌下去啊……可你妹妹是个什么性子,你不会不知,若真那般做了,只怕她睁开眼便能自裁了!我也是没有法子。到了出阁之日,只能想法子将她迷晕了送出……”
    一句话还未说完。万几道霍然站起身来,截然道:“娘可知道自己如今在说什么?”
    万老夫人又咳嗽了起来:“人之将……将死其言也善。”
    万几道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愤怒至极,“难怪!难怪那日我背着她出门。她连半点声息也无,我还当是心中愧疚不敢言语,您却同我说,她当时根本不清醒?”他气红了眼睛,“您疯了呀!她腹中的孩子若不是燕景的,又是谁的?即便真不是燕景的,她既想生,便生了又何妨,大不了生下来交由儿子来养。当是万家的孩子瞒也瞒过去了!”
    万老夫人捶着床榻哭道:“若如此,如儿将来便只能远嫁……为娘如何舍得……”
    到底还是她的心太偏,偏得什么也不顾了。
    “娘的话。儿子已经没法信了!”万几道丢开了拐杖,扭头就往外头走。
    他一瘸一拐,走得却飞快。
    然而还没走几步,忽闻树上一阵轻响。
    眉头一皱,他立即抬头循声望去,猛地发现高耸的树干上坐着个着月白衣裳的人。
    “汪印公!”他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地四处看了一圈。
    汪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温声道:“万大人这府里的戒备也委实太松懈了些。西北角几乎全空了,这可不像样子。”
    万几道见他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又听他说府里守卫松懈,不知他都动了什么手脚,顿时脸色一白。
    汪仁从树上一跃而下,道:“罢了,闲聊多的是机会,今日原是有要事需问一问万大人,咱家问完即走。”他可不是来斗殴的。
    万几道冷笑:“何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汪仁既能悄无声息地进来,他此刻再唤人,也不过是于事无补。
    汪仁见他知趣,面色好看了两分。他开门见山地问起燕淮的事来,听得万几道面色发黑,眯着眼睛看他,久久不开口。
    “忘了提,本座方才光明正大听了些闲话。”汪仁束手倚树而立,悠哉悠哉地道。
    万几道的脸黑了又白,“尸体就在东厂,印公知道的只怕比我清楚。”
    汪仁耐心告罄,嘴角笑意渐敛。
    站在树下,他心头莫名焦虑起来。
    他不知,与此同时,同在找人的谢姝宁,却意外比他快了一大步。
    她亲自去了一趟泗水,想见燕娴。到了地方一看,她却怔了下。燕娴所在的这座宅子,并不是她所知的那一座。前一世,燕淮在泗水也有宅子……记忆有些模糊了,她却记得那是座十分不起眼的小宅子,只听人说燕淮得势后,依旧很喜欢那座他少年时在泗水住过的宅子,很是整修了一番,故而外边看着不起眼内里却十分精致奢靡。
    现在想来,难道那时里头住着的人,是燕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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