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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后宫潜规则之明星皇后+番外 作者:顾青彻(文秀网2013-07-30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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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容听完最后一句话,耳尖一热,头埋得更低。
他这都看得出来?她刚才的确被他呵得心慌,又怕他真的亲下去打破两人原本就薄弱又微妙的关系,所以故意用脑袋磕桌子,再作势将手抽出来,竟然被看出来了。
谢有容垂头丧气,她是个失败的演员。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一个男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越靠近,越明白你温柔假相之后的冷漠薄情,你究竟是谁呢?为何要答应云舒保护我,又为何对我说这些?”
楚应轩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是除了婉兮之外,第二个说他薄情的女子。
谢有容蓦然抬起头来:“难道,是因为生死蛊?如今你和我就如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受难,另一个也跑不掉,所以,你要在寻到解生死蛊的方法之前保护我万全?”
楚应轩摇头:“都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我不想你再变了。”
谢有容很久没缓过神来,他竟然说,他不想她再变了。
多可笑,是人都会变的,吃过那么多亏,上过那么多当,怎么可能永远还那么傻?
她的前二十年太过顺遂,一直在校园中度过,过着单纯的校园生活,根本没有经历过职场的尔虞我诈便签约陈嘉辞,受他的纠缠,也受他的庇护,直至被邹陶陶推下水之前,她还以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再暴虐凶残的人,深心处也有柔软的角落。
从前的谢有容有仇就是有仇,有怨就是有怨,恩怨分明。
如今的谢有容,只想安困于自己的胡桃夹子中,事端当前首先选择保护自己,小心翼翼,怀疑周围每一个人别有心机,为了自己的私心利用云舒对姬柳的感情,面目全非。
她总告诉自己,每个人都会在生活的折磨下变得圆滑世故,她又不是古书中的圣贤,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保持孤傲清高。
只是,她没有想到楚应轩竟然发现了。
发现她的心,逐渐变得冷漠。
楚应轩将宣纸放在桌上:“谢姑娘,你还来得及。”
“我还来得及?”谢有容抬头看他,眼眶已经隐隐泛红:“我明知自己逃走,秦颂可能被君长笑责罚至死,可是我还是逃了,明知道秦晗痛恨作为弃子,可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把她舍弃,我明知道只要对云舒说不要爱我不要纠缠我,他就会放手,可是为了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宁愿看他痛苦,董玥那般可怜,我在府衙明明可以为她伸冤,却害怕深陷其中而退缩,沈青救我照顾我,我让小十殴打他,还有苏庭,在得知她不见踪迹之后,也选择视而不见……”
这就是现在的她,每次出事后都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我也不想这样,我不得不这样的受害者模样,其实,所有的事,只要她稍稍改变一下方式,结局就会不同。
她依旧认为自己存在善良的部分,看不惯不公平的事,只是这些事一旦牵扯到自己身上,她所有黑暗丑陋的一面就会破开道德的枷锁,浮出心底。
她至今手上没有染血,没有弄脏,不是她没有想过,而是她没有机会。
在魏于割开她手腕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对方摆脱困境,偏偏铸剑冢中那么多剑,她没有摸到一把。如果摸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它捅入他的心口,哪怕犯下的是再也无法洗净的杀人罪业。
“楚公子,你所认识的那个在宫中给你沏茶讲笑话,每日睡到中午才醒的谢有容早就已经不见了,在她用曼陀罗花迷昏秦颂开始,就已经不见了。”

☆、第七十二章

夜凉如水,疏星点缀着黑色的天幕,一座装饰淡雅的小院前,韩小蝶从一辆马车走了下来,敲敲紧扣的门扉,一个身着青衣的童子将门打开,当看到来人是她之后,说了一声“姑娘来了”便退一步将她引至院内。
进门之后便是石台,正对主屋,她进入屋子后便脱下御风外袍,将它递到秦颂手中,对坐下灯台下看书的女子喊了一声:“秦姐姐。”
姬柳抬头,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旁坐下,韩小蝶柔顺的坐到她身边,“姐姐唤我来是有何事?”
“有件事想麻烦你。”姬柳将书放下,看着她道:“你该知道谢有容如今在楚应轩手上,他手段厉害,我根本不敢靠近,生怕露出破绽,你替我去虞郡楚府把谢有容带出来。”
“哦。”韩小蝶点头,继而皱眉:“姐姐是否介意我问个问题。”
“你说。”
“你为何如此执着谢有容呢?她虽有倾国倾城之姿,但却没多少心机,你又怎么可能她能为你所用。”
姬柳微微一笑:“因为,她很特别。”
“特别?”
“是啊,她很特别。”
她生在皇家,看过太多的后宫女子为了坐在帝位上那位的宠爱垂怜不折手段,她爹骄奢,几十岁了,每年进宫的女子仍旧为了和他睡一夜费尽心机,君长笑年轻俊美,更是后宫三千无人不爱,如飞蛾一般扑死他这苗火上,包括自己,包括婉兮。
唯有谢有容,唯有她,以容妃之名在君长笑身边呆了一年,仍旧没有爱上他。
女子是天生就懂心机的,只是,谢有容从前被保护太好,骨子里有几分天真,如今这天真被她消磨得也没剩下多少,等她有一天完全绝望,只余下满满的伤心和恨时,不用谁教她,她自己便会开始耍心机。
对君长笑来说,比起无论如何否认也仍旧爱着他的自己,比起宁愿以死来成全他帝业的婉兮,那样的谢有容,更加危险。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残忍到极致。
“但是,若是她爱上了君长笑呢?”韩小蝶隐隐觉得自己知道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姬柳眉目还是那般温雅:“那就杀了她好了,我做了那么多,一步步铺垫,可不是为了给他们牵红线的。”
韩小蝶被她的形容逗乐:“也是,为他人做嫁衣,的确不像姐姐的风格,不过,姐姐难道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吗?”
“什么?”
“她之所以能够不动心,是因为心有所属,所以任凭天地间美好的风景那么多,她只看得见一样。”
谢有容心中很烦躁,非常烦躁,平常这个时间,早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外面先是蝉鸣后是蛐蛐叫唤,等两样都歇停了不到半会儿,竟然又一齐唱起了二重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里的每一件饰物,翻过来又覆过去难受得厉害,“啊”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下地喝水。
凉茶入喉,思想越发清明,她索性披上外衣,推开门在院中的石台上坐下数星星。
月亮很圆,上面的斑驳阴影都清晰可见,周围的星子或明亮或黯淡,除了认识一个北斗七星,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排列章法。
忽然一只孔明灯缓缓的飘起,那孔明灯升得并不高,摇摇坠坠,缓慢的移动,忽然一阵风起,竟然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谢有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孔明灯上写了字,竖着两行,应该是一句诗,可是她对毛笔字不敏感,再加上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屏住呼吸,等待这只孔明灯的靠近。
孔明灯摇摇欲坠,隐隐还可以看到其中火焰在飘动,只是,那孔明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高,她叹了口气打算放弃,不料忽然蹿出一道黑影,蜻蜓点水一般,在屋顶上飞舞,看身姿是个男子,束着发的带子与衣袖随着他的起落翩翩起舞,谢有容看着他踩过前边小院房屋的屋顶,而后又跳到自己小院的院墙上,谢有容目瞪口呆,那人同样看到了她,眼中稍稍掠过惊讶之色,却没有停顿,从她身上掠了过去,伸手抓住了那盏孔明灯的灯穗之后,翩然落在了屋顶之上。
他回过身,小心将灯呵在手中,月色与怀中的灯火同时照亮了他的脸,长相也算平常,唯有一双凤眼狭长。
谢有容压力很大,她不是没在电影中看过这样的场景,大侠执着秋水长剑,在古镇的灰色瓦房上飞来飞去,底下一群举着火把的傻瓜官兵,排成蛇队追来追去,明明相隔不远,却怎么也追不到。
只是,为何这样的场景会发生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今天睡不着出来数星星,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原来自己住的地方如此没有安全感,只要会点轻功,都可以来她睡的屋顶上乘凉。
她就这样与男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男子先挨不住,悻悻的跳了下来,开口解释:“姑娘我……”
谢有容面色一僵:“大侠请自便,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想往哪边飞都可以,我只是在梦游,您不必介意。”
说完就一移身,缓缓的飘回房间。
门碰一声合上,男子愣了一下,继而又将手中的孔明灯抬起,上面是一首诗,笔墨蜿蜒,书法秀丽,一钩一划中处处可见欲语还休的情意:
愿祭三生浮华梦,只感君半痕回顾。
谢有容双手扣着门,小心翼翼的呼吸,看着外面的男子,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来追孔明灯的,抬起那灯看了一会儿,便又一个蜻蜓点水离开了。
古代房子的安全系数,真是低的让她伤心。
不说电网啊报警系统啊指纹识别啊这些不可能有的,至少养只狗嘛,看着来了生人也吠两声,楚应轩他对自己是有多自信,别说狗和巡夜的人了,连更夫都特意给了钱说别往楚府前绕,打扰睡眠。
今天只是随便来了个人,万一哪一天采花贼来了呢,万一哪一天君长笑来了呢?
她没有看到,男子提着孔明灯蜻蜓点水似的一起一落,一起一落,然后再也没起来。
第二天清晨,奴兮一起床,掀开门便看到院子中央承大字型扑着一个人,旁边铺着似方形又不是很方的一小堆薄灰,她“妈呀”一声把门关上,而后又露出一条缝隙,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弯起腰拍拍胸口呼了口气,虽然这样的情景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每次看着那些人死尸似的趴在自己房子外,都会被吓到啊。
她掀开门,走上前去,用脚将男子踹翻个身,男子四肢僵硬,即使翻过身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一双眼睛毒辣的瞪着奴兮,恨不得把她瞪出个窟窿来。
奴兮摸着下巴围着他绕了两圈,都说从一个人的衣着服饰以及细节处理上便可以看出来人破绽,可是她左看右看,还是猜测不到来人的身份与目的。
“算了,还是找师兄来吧。”
她一摊手,转身离开,一阵风过,一张被虫蛀的树叶飘进院子里,落在了男子脸上,他瞪着眼,看着一只肥厚的绿色蠕虫缓缓的爬动,然后,爬到了他的鼻子上……

☆、第七十三章

云舒刚到前厅,便听到有陌生人说话的声音,还夹杂着奴兮的争辩与谢有容压抑的笑声,很是热闹。
奴兮一看云舒进来,立刻从椅子上坐起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袖道:“云公子,你评评理,他这样是不是活该。”
他?
云舒下意思的往刚才门外听到的那个陌生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男子,眉目也不特殊,偏偏左眼之下到鼻尖起了一溜儿小泡,像是被滚水烫过一般,破坏了原本还算长得顺眼的脸。
奴兮道:“明明是他半夜踩了人家房顶,才碰着人家洒的药被干晾了一晚上,我还没说他大半夜踩人家屋顶干嘛,他竟然反过来说我往屋顶上撒药的做派不够光明磊落,我怎么了,我的药,我爱往哪儿洒往哪儿洒,云公子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擅闯民宅的确是他的不对。”
“就是嘛,这也算了,最后忽然一股风吹,一片携着虫子的叶子飞到他脸色,把他脸咬了之后也把错推到我身上,说若不是我撒药害得他不能动弹他能被虫子啃吗?笑话,明明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关纯洁的我什么事!”说完愤愤的回头,又看了男子一眼:“最近武林的风气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下去了,动不动就飞到人家屋顶上,会武功了不起啊,有本事从军报效国家,非分个什么正派邪派,成天打架斗殴,我好几次说书说得好好的就开始有人掀桌子亮剑,当我是吓大的呀!”
谢有容又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那你那些书不是白说了,都没讨到赏钱。”
奴兮哼哼两声,“怎么可能,我看着他们打架直接身上撒一瓶豆蔻,然后把身旁所有那些打架的钱包都拿走了。”
谢有容听着脑袋上挂了一颗大大的汗:这姑娘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彪悍。
男子听完奴兮的话更加气愤:“你们果然大有来历,竟然能把我放倒,说,那些药是哪里来的?你们和浣游宫的那个妖女有何关系!”
浣游宫?谢有容心忽然跳了一下,不自觉的想到了苏庭。
“那个妖女?哪个妖女?浣游宫里面连个雄蚂蚱都没,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自然是……是……湘衣那个妖女。”
“呸,你是哪个门派的小喽啰,湘衣这个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什么,你说我是小喽啰!”
“哼,看你就一脸炮灰像,也就敢在我们这手无寸铁的平民面前刷些存在感,没本事!”
“……你!”
谢有容看着奴兮已经放开挽着云舒的手,跑到男子身旁双手叉腰与他对吵,瞬间觉得坐在这两人身旁的自己才是真炮灰,她自己咳嗽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云舒身边,向他说明今天早晨这突发的状况连带着昨天夜里的情形,云舒极聪明,瞬间通透,想来这个男子是和心上人一起放孔明灯,心上人在灯上写了什么,他想看,便仗着会轻功去追孔明灯,没想到踩到了楚家头上。
想什么来什么,正在奴兮与男子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门外有人传来,说一位模样清秀的男子领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来寻人,听那形容举止应该就是咱们今天抓着的这位,要不要放人进来?
奴兮愣了一下,她想了片刻对那人招招手:“让他们进来吧,把人领走。”豆蔻的药性厉害,她又看他不顺眼,解药只嗅了一点,这人僵了一夜,如今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领走最好,省的还要送一遭。
男子同样一怔,后悔的一拍额头,懊恼道:“糟了,被死丫头气昏了,忘记蓉妹了!”
蓉妹?谢有容的第一反应是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可周围的视线却“刷——”一下集中在她身上,纳闷了下,顿时炸毛,她名字里也有一个容!蓉妹……容妹……重名什么的好恶心,小名也恶心。
从来没人喊过她容妹,至多有容或容容。
事后,奴兮无数次后悔,让自己手贱,要在房顶上撒豆蔻,她怎么知道,陪着那个女子一起来的模、样、清、秀、的、男、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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