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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春光乍现 作者:右耳(晋江vip2012-07-19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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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有些吃不准。
  
  我只知道他看起来像是熟悉我的每一个敏感带,他将我翻转过来,左手环在我的腰间,右手和我的十指交握,而唇则恰如其分的停留在我的耳廓边。我们像冬眠后刚刚苏醒的青蛙那样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那么的亲密,亲密到我心里再度泛起那股奇怪的恐慌,微弱而分明,我想仔细的探究一下,可身体上过度的刺激却令我无暇分神。
   
  “在想什么?”他问我。
  
  “没……”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他那样有力,害我只能发出一些枯燥的单音节。
   
  “嗯。”
   
  他吻着我的后脖颈,细细碎碎的,又慢慢的向上,连头顶心都没错过。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根动脉、静脉都像是被通了800伏的高压电,每一寸肌肤都是火烫,呼吸急促、不、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呼吸,就怕一喘气,喷出来是三味真火。 
   
  不想了不想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我死死的咬着唇,感觉到一滴湿漉漉的汗从脸颊经过,又落在我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指缝间。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终于,风平浪静。
  
  我和他都懒得动,他还是从背后抱着我,看着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一点一点透进来。
   
  “真好。”我深呼吸。
   
  “嗯。”他的回应。
  
   然后就不想说话。
   
   我很舒服,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每一毫米皮肤上的毛孔都在表示舒服,然而就在这旖旎的静谧中,我听见自己心底那朵恐惧的花,又一次悄然开放。
  
   正犹豫间,我听见他说:“当初你的提议,果然很不错。”
  
  我立刻反应过来,“是呀,彼此拥有自由和空间,互不干涉,家长那头又有了交代!”
  
  “嗯……”他的下颌在我的颈间磨蹭,“那么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是啊,多好的额外收获,真的要是相看两厌,其实也是挺愁人的,逢年过节走亲访友什么的还得做戏。”
  
  “我们不用做戏。”
   
  “不用不用,”我大笑,将他搁在我腰间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咬下,“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好夫妻啊!”
  
   ***
  
  “多好啊,是不是?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又够开心,”我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汁水甜美的车厘子,造型师是个挺清秀的女孩子,听说是上戏出来的,不得不见缝插针的替我涂脂抹粉,特别苦逼,“我当初的提议全都可以实现,我简直就是个天才!”
   
  于慧把手里的杂志一扔,站到我身后,“那你在纠结什么?”
  
  “什么?”我尖尖的指甲直接插在一棵车厘子里,“谁说我纠结了,我哪里有纠结?”
  
   “没有么?你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在念叨这几句话,两个多小时了,我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如果你不是在纠结,那又是为了什么?提前进入更年期?昨晚太爽了意犹未尽?药没嗑够只好图个口High?”
   
   于慧这丫头的嘴真损,害我差点被口水噎死。造型师倒是淡定,估计是因为我总算全身僵直不动,正兴高采烈的给我上蜜粉。
  
  “我真的在纠结?”
   
   于慧冲镜子里的我竖起一根中指代表回答。
   
   我想了想,坚决否则,“不,我没有。”
  
   “你在生气!”她再一次一针见血。
  
   “我是生气,我生气怎么可以他先说好,明明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我气狠狠的,“我还在琢磨要不要自我表扬一下,他倒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琢磨?”
   
   “我怕伤他的心呀。”
   
   “哦!”于慧笑了,明显是耻笑,“你是怕伤他的心,还是怕伤了自己的心?”
  
   这句话,听在我耳里,跟往肉里扎锥子似的。
   
   “去去去!”我恼火了,粉刷扫进眼睛里,“怎么回事,滚蛋滚蛋!”
   
   我越发烦躁起来,手一挥,把造型师手里的粉刷都砸到地上,吓得她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开了门就准备往外逃。
   
   “上哪儿啊你!”我大叫。
   
   “她这是在说我呢!”于慧拉住造型师,慢悠悠的扶着门,“我到楼下等你。”关门前还不忘回眸一笑送我四个字:“你个二货!”
   
   造型师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场。
   
  “我不是说你啦,”我叹气,捡起粉刷还给她,“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脾气不好。”
  
  小姑娘两个眼睛两包泪。
   
   我算是发现了,每次我安慰别人的时候,都有催泪的反效果。
  
   “真对不起,你别哭啊,”我唉声叹气,她连眼泪都流下来,这年头的人,心理素质都不行,“我心情不好,我脑子有病,求求你别哭了……”
  
   “我不干了!”她一跺脚,直接跑出去。
   
   “喂……!”我还有杀手锏没使,“我给你加钱还不行吗……靠!”得!跑没影儿了,士可杀不可辱,我又忘了这一茬。
  
  我叉腰站在楼梯口大吼一声,“别让她走了!”老子头发还没盘呢,一会儿怎么见人?
  
   造型师到底是没走成,于慧在楼下一把拉住她,“她给你加钱呢!”跟着抬头冲着我直眉瞪眼破口大骂,“你个二货!!!”
  
  我气得拍栏杆,“你TM有没有点新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订婚宴到了第三天,别说我和沈恪,各路来宾们也统统没了精神,那些日理万机的VIP们其实第二天一早就各奔东西了,剩下的尽是些无足轻重却又沾亲带故的小鱼小虾。第二天晚上我就没和沈恪在一起了——毕竟只是订婚,我爹娘再开放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好歹得矜持一点儿不是?
   
   再说了,我有点怕见到他。
   
  最后一天晚宴结束后他特意到我家来找我,说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赶回上海,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我说不用啊,我早上起不来,你自己走吧。他就说你好好保重身体——果然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和我当初的预言毫厘不差,可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的不爽?
  
  我送他到院子门口,他从下楼梯开始就在接电话,我听到他说“明天不就回来了吗”,音调像是在哄人,哄女人,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儿的。
  
   其实第二天一早我六点半就醒了,然后我就开始作,往死里作,摔盘子摔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以至于我们家两个阿姨看见我就躲。我娘怒了准备拿鸡毛掸子揍我,却被我爹给拦住,我听见我爹劝我娘说,这是结婚忧郁症,你要体谅孩子。然后我爹就走过来,摸摸我脑袋,说丝丝啊,爸爸知道你的心事。
   
  我一愣,撇着嘴问你知道什么呀?
  
  我爹就说,爸爸知道你不想这么早结婚的,你是为了家里的事业,你能这么听话这么乖,爸爸很高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没好气的,“我这不是怕您破产么?”
  
   “呸呸呸!童言无忌,咱们家的公司好着呢!小孩子尽胡说八道!!”
   
   “是吗?那真好!”我伸手,掌心向上,“给点钱花吧!”
   
   “你卡里没钱了?”
   
   “不够。”
   
  “哦,”我爹从兜里掏了张卡,又不放心的问:“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顺嘴胡诌,“我要换车,我要买珠宝,我要做生意……喂你到底给不给啊!”
  
  “给给给,”从小我一叫唤我爹就扛不住,“想换车就换,想买啥就买,不过生意就别做了啊……女人家抛头露面的不像话!”
  
  典型的大男人主义。
  
  回上海的路上我一直横躺在车后座看唐思甜的博客,这三天来唐姑娘心情也很郁卒,第一天她吃不下睡不着,大半夜的光脚穿球鞋横穿整个上海去听一场地下演唱会;第二天她在摄影棚拍照,说自己看上去笑颜如花,可谁又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悲凉;第三天她写了几句特别有哲理的话:
  
   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谁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在后悔之外。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变淡之外。谁都以为对方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这是悟了么?从古诗词到徐志摩,唐姑娘果然有才,我肃然起敬。
   
   正膜拜中,唐姑娘又更新了:一个电话而已,一句“我回来了”而已,我怎么就那么高兴?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我就是好高兴。
  
   我看完,抽了抽鼻子,顺手把IPAD直接砸地上。司机吓了一跳,跟我解释:“这条路限速,不敢开快。”
  
  “不用开快,怎么慢怎么开,反正又没人等!”
   
   我阴阳怪气的,估计司机以为我这是在说反话呢,猛地一脚油门,好险把我也砸地上。
   
  车进上海的时候,我接到了叶东烈的电话,他问我丝丝你回上海了吗?我挺高兴,心想还是有人惦记着我的不是?就说回了,刚过西郊那盆塑料花!叶东烈就说,那太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吧。跟着就报了个地址。我说好啊,还有谁?叶东烈支吾了下,说,还有波波。
  
  我愣了,半晌才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叶东烈说,没,我们又好了……她想见见你。我不乐意了,我说她想见我就见?她谁呀?凭什么呀?我不想见她不行吗?然而叶东烈就恳求我,说你就见一见吧,就当帮我一忙,她非要见你。再说你也有空不是吗?而且不是你叫我别跟她分手的么?
  
  我说滚蛋,我叫你别跟她分手你就别分手?我叫你去跳黄浦江你跳不跳?!
   
   叶东烈依旧低声下气的,丝丝你别生气,那天我回去后……问我爸了……他也不同意我跟波波分手。
   
   我顿时明白了,叹口气说好吧,看在叶伯伯的分上。
23、男人都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
  
  我一脚跨进包间的时候,只看到叶东烈一个人。我问他,凌波呢?他说,正在来的路上,丝丝,你坐。
  
   于是我就不高兴了,其实我本来就不高兴。我说叶东烈你怎么回事儿啊,既然是她凌波要见我怎么能叫我等她?应该是她等我吧?这么起码的道理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叶东烈还是好声好气的说丝丝你别生气,就当给我个面子吧。
  
  我冷笑,说面子这玩意儿就跟那纸巾盒里的餐巾纸差不多,你一张接着一张抽吧,总有一天你会抽完的。
   
  叶东烈就不说话了,特沉默的坐在那里,也不看我,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纸巾盒——白色的薄胎瓷罐,上面是手绘的古代美人。其实叶东烈是个长相漂亮的男人,皮肤白,嘴唇略薄,幸好有两道浓眉压着,否则简直是有点女相。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安静的样子——印象里他根本就是个多动症患儿——他看上去有点……忧伤,真不明白,怎么叶家的少爷也会有忧伤这一天?这两个字就算提上一提都是对叶家的侮辱。
   
  忧伤个P啊,我一边翻菜单一边狠狠的想,我才忧伤呢!这么一漂亮小哥儿就拱手送给凌波那飞扬跋扈的丫头了,我还得坐在这里等着那丫头纡尊降贵拨冗一见……真是越想越生气!
  
  “丝丝。”叶东烈叫我。
  
  “干嘛?”
  
   “我没想到会这样。”
   
   多新鲜呢,“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们叫我们年底订婚。”
  
   “他们”自然是叶、凌两家的长辈,看来凌家这次对叶伯伯的仕途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啊,否则不会这样着急。
  
  我点点头,“嗯,这是你责任之所在。”
  
   “什么狗屁责任!”他终于忍不住,纨绔+泼皮的天性暴露出来,“那关我鸟事儿啊,这是什么年代?中古世纪啊?!我算什么?啊?驸马?鸭子?我怎么觉得我就跟那古时候上贡的那叫什么来着……”
   
  “牺牲?”
  
  “对对对!我就是那牺牲!”
  
  “噗……”要不要这么喜感?“别傻了,你牺牲什么了?跟凌波在一起也没埋没你吧?再说那回在香格里拉,你可还把她当成宝炫耀来着!”
   
   “那是个圈套,我和她都掉进的一个圈套!”
   
  “别没事就搞阴谋论。”
  
  “反正我这口气平不下来。”
  
  “你已经平了,”我毫不留情的指出,“否则你不会求我到这里来。”
   
   “哼!”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考虑跟凌波合作一下呢?”
   
   “就跟你和沈恪似的?”
   
  老子一口血憋在嗓子眼里。总有些事它不能提啊不能提……
  
  “互相尊重,互不干涉,有什么不好吗?”
   
  “别逗了谢丝丝!”叶东烈说起我和沈恪便有那么刻薄就那么刻薄,“他在外面搞女人,你在外面搞男人,这就叫互相尊重互不干涉?我告诉你这叫什么吧,这叫称秤!咱们这些人就是被搁在秤上的货物,两头差不多重,这秤就稳了,就不倒了,但这货物跟货物之间其实没啥关系。”
   
  看不出这货还挺明白哈,可他这么说,我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我脸上淡淡的,“你想通了就好,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因为我不想当货物!”
   
  叶东烈“霍”得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起来……害得我餐单都掉地上,“丝丝,我想过了,我喜欢你,联谊会上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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