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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夺宠 作者:茴笙(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23正文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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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国大长公主的驸马都尉乃行伍出身,心高气傲的大长公主嫌弃夫君不通翰墨,向来不怎么看得上他。若非先帝坚持赐婚,她是绝不可能委身下嫁的。二人成婚近三十载,大长公主却只给姚都尉生了姚嘉若这一个女儿,还极为强势地不许他纳妾。姚家五代单传,眼看香火就要断在这里,朝中上下都颇有微词。可大长公主仗着自己是上皇宠爱的妹妹,对那些批判的声音都充耳不闻。

    赵太后在这种时候提起姚都尉明显不安好心,大长公主虽觉刺耳却也不好发作,只皮笑肉不笑道:“皇嫂说笑了。”

    皇帝进来的时候,殿内正沉浸在由这姑嫂二人引发的诡异气氛中。诸位侍疾的妃嫔跪坐左右,品茶的品茶、发呆的发呆,都不敢随意开口。

    皇帝朝太后行过礼后,含笑问道:“母后怎么过来都不知会儿子一声?若提前知道,儿子下朝后便先去长乐宫接您,咱们母子一道过来,路上也热闹些。”

    他口吻亲近,赵太后听得高兴,“皇帝忙于国事,哀家哪里敢烦扰你?反正你也是要来紫微殿的,在这里见也没差。”招了招手,“来,走近一点,让母后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皇帝配合地上前,赵太后握住他的手,认真打量片刻,“确实是瘦了。最近前朝事多,偏偏后宫也不安生,母后知道你过得辛苦。说来说去还是母后不好,没能替你选个懂事能干的妻子,让你身为帝王还得亲自操心这些后宫事务。”

    “母后这么说真是让儿子无颜以对。宋氏犯下的错与您无关,若真要归咎于谁,那也是儿子识人不明。若儿子当初肯乖乖听您的安排,也不会让宋氏入主中宫,继而酿成今日的大祸。”

    赵太后欣慰地拍拍他手背,“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咱们母子这么多年,无论平时有什么分歧,母后这心里总是替你打算的。所谓‘妻贤夫少祸’,有个得力的女子坐镇后宫,你才能专心朝事、大展宏图啊!”

    话说到这份儿上,大家都听出了太后言下之意。宋氏被废、中宫虚位,赵太后再次提起她为陛下选的妻子,自然是想扶持曾经身为太子妃候选人的贤妃上位。而看皇帝的态度,似乎也并不反感,至少在太后把意思表达出来后,他依然微笑着陪在身边,标准的孝子模样。

    赵太后见状更是欣喜,“哀家看以蘅这些日子打理宫务就做得很好,连长乐宫的婢子都曾跟哀家夸过,说贤妃娘娘‘端娴庄重、温和大气’,颇有主母风范……”

    大长公主的脸色早在她挑起话头时便猛地一沉,此刻更是连勉强的笑容都维持不住。

    这个死老太婆实在是太过记仇!嘉若当初虽开罪了她,可自己之后也伏低做小、反复表态了,她居然还不肯松口!让那个姓秦的女人当了皇后对她有什么好处?她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巴望着用此事讨好右相,再往朝事上插一脚吗?

    “长乐宫的宫娥真不愧是服侍皇嫂的,胆子可比别处的婢子大多了,居然敢当着太后的面说哪个妃子有主母风范。”大长公主语气慵懒,目光流转时有讥诮和嘲讽泄出,“这样的话,是一个奴婢可以讲的吗?”

    赵太后神情一僵,却又想不出该怎么反驳。毕竟是自己一时失口,被她抓住漏洞也无可奈何。

    吴国大长公主见状心气稍顺,转而换上个笑脸,对着睦妃身边的叶薇温和道:“孤适才见慧昭仪是陪陛下一道过来的,怎么,你们刚才在一起?”

    叶薇欠身颔首,“回禀太主,臣妾适才确实与陛下一起。”

    “陛下刚给皇兄问完安便去找了你,看来宫中的传闻果然不错,陛下对慧昭仪甚是宠爱啊。”赞赏地将叶薇上下打量一圈,“气质脱俗、容貌美丽,难得的是心思还灵巧机变,这样的妙人儿也难怪陛下喜欢了。”

    她说着,冲皇帝打趣似的一笑,全然是长辈调侃小辈的样子。皇帝也配合地看向叶薇,不知怎的竟觉得她那副恭顺谦和的模样很有趣,轻笑道:“昭仪确实是个妙人儿。”

    尾音有些拖长,牵连出无限宠溺爱怜,听得殿内的人心肝儿发颤。

    姚嘉若心情复杂地看向叶薇,无法控制住目光里的嫉妒。她早已知道自己被囚的大半年里,宋皇后被废,而叶氏从承徽一路升迁至昭仪,如今居然越到了自己上头!

    身居高位、圣宠优渥,全然是自己刚进宫时的翻版。可她乃公主之女、皇亲国戚,这个出身低微的女人凭什么和她一样!

    大长公主看了看太后和贤妃的脸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话,放下团扇去端茶盏,“早听说皇兄这里的渠江薄片是今年新产的,今儿可得仔细品品,方不算辜负了这道好茶。”

    。

    “大长公主好像打算用臣妾去打压贤妃娘娘,她今儿那些话让娘娘听了,心生不快怎么办?”

    建章宫中有一处飞桥,从空中连接两侧的楼阁,是登高望远的好去处。此刻叶薇就站在飞桥之上,一本正经地问身后的男人。

    皇帝手指搭上栏杆,“贤妃那边朕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庆幸不已,“要是让娘娘误会我有与她争夺后位的意思,那可就糟了。”

    这语气太真挚,皇帝有点惊讶,等了片刻发现她居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忍不住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叶薇眨眨眼睛,“好奇什么?”

    “如今后位虚空,大家都想知道朕属意的皇后人选是谁,你却一次都没问过。莫非,你对此事全不关心?”

    叶薇想了想,“册立皇后是关系社稷宗庙的大事,臣妾本就不该过问。您是一国之君,想立谁都可以,又何必管我们的意见?”

    她眸含笑意、满脸真诚,皇帝却在这表情里看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她从不曾想过,也许他会立她为后……

    这个认知让他震惊。

    平心而论,他认为自己对叶薇的好已经胜过了从前任何一个女人。这样的宠爱,足够让沉溺于情爱中的女子丧失理智,进而恃宠生骄抑或跋扈张狂。他也曾担心过她会变成这样,所以当看到她依然理智如初才会那般欣慰。

    这本是高兴的事情,可如今,他却在她不带丝毫杂念的眼神中生出了新的想法。

    原来哪怕自己已经这般用心地待她,她却从未对他有过更多的期待。

    她不盼着当他的皇后,甚至在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完全与她无关的事情……

    知足常乐到了一种地步就显得诡异,而他向来知道她不是那些被《女诫》《女训》弄坏了脑子的迂腐女子,所以这样的表现绝不会是因为她谨守妾妃之德。

    那么,她这样的心态究竟是因为什么?

    见皇帝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眼神还很古怪,叶薇心头发毛,“陛下,您怎么了?这么看着臣妾,怪吓人的……”

    他慢慢移开视线,“吓人?朕不过是多看了你几眼,居然能把你吓到?看来是朕长得不太好。”

    “陛下真会开玩笑,您的风姿在整个煜都都是有名的,您难道不知道?郎君若非帝王,不知多少小娘子会蜂拥而至、围着您不让走呢……”

    玉白的葱指攥住他衣袖,皇帝顺着往上看去,却见叶薇并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远方。这里地势极高,又距离宫墙不远,所以能够遥遥望见煜都城内的街道市坊。

    那是与这三千宫阙完全不同的人间烟火,是他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俗世温暖。

    而她带着笑容看向那里,眼中隐隐流露出怀念和向往。风吹动她的长发,有一缕朝他飘来,却在他伸手想要碰触时又缩了回去。皇帝的手尴尬地顿住半空中,忽然生出个诡异的错觉。

    这个狡猾得像狐狸似的女子,虽然已待在他身边一年多,但也许她的心从未真正留在这里。她是从外面来的,而终有一日,她还会离开这里,再次回到那片广阔的天地。

    就像那缕长发,曾经飘拂到他面颊,却最终被风带走。

 第84章 弄玉

    君王长久不语;眼神还越来越冷,叶薇终于觉得不安。他的古怪反应一定有其原因;自己此刻却不宜去深究。思忖半晌;她终是决定扯开话题;“陛下;您上次答应臣妾的事情,如今可还作数?”

    他淡淡道:“什么事?”

    她皱皱鼻子,“还问臣妾什么事,您果然没放在心上。那首《萧史弄玉》;您不是说了会回去练熟;等哪天有机会再与臣妾合奏么?都过了这么几个月;您到底练熟没有?”

    他轻哼一声;“朕本就会吹,是你嫌我吹得不好,拖拖延延不肯合奏,如今却来怪我?”

    他果然把这事儿撂倒脑后了,叶薇忍不住在心头轻叹。

    那天在清莲水阁,她送出了亲手制作的竹笛,他当即表示要合奏《萧史弄玉》,效仿前人往登天界。被嫌弃笛艺不够好之后,又承诺会勤加练习,等什么时候她满意了,再来合奏。

    其实这不过是句闺房闲话,当时逗个乐子便罢,万万当不得真。可叶薇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真的存了期待,此刻听到他的话也就不可控制地生出了失望。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她也觉得怪没意思的。他愿意说好听的哄着她,自己领受了这个心意便可,怎么能真的拿这个去要求皇帝陛下勤练笛曲呢?这样容易就信了他的话,以后的日子还不得时时刻刻地失望啊!

    最后的结论让她一个警醒,生出种崖边行走的危机感。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划不清两人的界限,如此下去只怕会生出祸患。

    可那祸患究竟是什么,她却又没个头绪。如同深山大雾中行走的旅人,前路迷茫、四野混沌,她不知道在大雾的尽头潜藏这巨兽还是宝藏,所以畏缩驻足、不敢向前。

    压抑住奇怪的感觉,她微微一笑,仿若无事,“您都发下宏愿要引来紫凤赤龙,自然得严格要求才行,不然回头岂不得见笑于天神?臣妾也是为咱们的前程考虑。”

    振振有词、一本正经,换做以往皇帝定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十分可爱,此刻却只觉刺目。那样灵动的眼睛、那样飞扬的黛眉,这是他钟情的佳人,可在她心里,究竟是怎么看他的呢?

    他忽然扭过头,不想再去看那张面庞,语气也变得冷淡,“紫微殿还要你伺候,回去吧。”

    叶薇正好也觉得心里乱得很,顺从地福了福身子,“那臣妾先告退了。陛下再待一会儿便回永乾殿吧,这里是风口,别感染了风寒。”

    他没答话,凝视着远方的亭台楼阁,而她袅袅娜娜地下了飞桥,倩影很快消失在回廊拐角。周遭变得很安静,连远处屋檐上的风铃被吹响的声音都隐约传来,那样清脆悦耳,让他想起她唇间指下奏出的美妙笛声。

    右手伸进宽大的衣袖,他慢慢抽出一管竹笛,通身碧绿、毫无瑕疵,比水头最好的翡翠还要莹润几分。唯有尾端篆刻着两个小字,笔迹潇洒大气,一如当初刻下它的那个人。

    阿薇。

    将竹笛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声音短促、转瞬即逝,却让旁边的高安世心肝猛地一颤。

    那管笛子他认识,是慧昭仪娘娘数月前赠送给陛下的,据说是她亲手所制。陛下当时收了礼物,转头便交给他收起来,似乎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然而就在宋皇后被废的次日,他忽然又让他把竹笛找了出来,然后随身携带。

    这些事陛下从未跟任何人提过,可他身为离君王最近的大监,又怎能不清楚?

    非但如此,陛下还特意找了本曲谱过来,每天都会抽出半个时辰练习,反反复复都是同一支曲子。他好奇心作祟,终于在某次陛下练习时偷看了一眼,却见古旧的曲谱上方,是清丽瘦洁的四个大字,萧史弄玉。

    这便是他和慧昭仪娘娘约好要合奏的曲子,他明明有勤加练习,适才却为何任由娘娘误会他不曾上心?

    高安世琢磨了许久都不得结果,不由感叹自己果然是岁数大了,跟不上这些贵人的心思。

    “不逢秦女在,何处听吹箫……”皇帝轻声念道,唇边溢出丝苦笑。

    弄玉都不在了,他一人独奏又有什么意思?

    手腕翻转,年轻的君王握紧了竹笛,负手立于栏杆旁。飞桥如虹、划破天际,而他锦带当风、衣袂飘飘,将巍峨的宫阙、气派的鸱吻一并踩在脚下,仿佛腾空而立的仙人。

    唯有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无与伦比的尊严,才能帮助他赶走心头的不安。

    因那女子而起的,湖水般漫过天地四方、八荒**的不安。

    。

    谢怀走到飞桥上的时候,皇帝正准备离开返回永乾殿,二人碰了个正着。谢怀挥了下拂尘、颔首施礼,“贫道参见陛下。”

    皇帝摆摆手,“道长无需多礼。您怎么有功夫来这里,不用陪着父皇?”

    “陛下说笑了。太上如今卧床养病,用得着贫道的时候并不多,无需时时守在紫微殿。”

    “原来如此。”皇帝微笑,“朕知道道长辛苦,若有用得着朕的地方,尽管开口。”

    上次废后的事情,自己欠了谢怀一个极大的人情,他清楚早晚有一天会需要还回去,所以并没有因为此事就改变对谢怀的看法。他们不过进行了一场交易,对于这种弄权祸国的妖道,他从始至终都是反感的。

    “如此说来,贫道确实有件事要请示陛下。上皇与太后都圣躬违和,贫道觉得不如在宫里举行一场斋醮,祈求道君庇佑二圣早日康复,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想了想便点头准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有利于父皇母后,但凭道长安排。”

    谢怀颔首谢过,视线却不经意扫到他手中的竹笛,神情随之一滞,“这是……”

    皇帝道:“一管绿笛而已,怎么,道长有兴趣?”

    “这笛子瞧着甚是眼熟,贫道记得自己似乎也有管类似的。”

    皇帝笑起来,“道长这话,莫不是怀疑朕偷拿了你的笛子?这可真真冤枉,朕再是轻狂,又如何敢动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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