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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深渊 by sybilzh(虐+生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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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照非瞪着他,愤怒得快要发疯。这贱人对他无情无义,还害得他这么惨,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心疼的感觉!

    第二日他便命人收拾起程,玉将军也知早一日回京,便有早一日的好处,也不再留他,只多多地派了高手和将士护送。

    
言照非躺在马车里榻上,楚心尘被人牵着跪爬进来,拴在角落里。另有人在他跟前放了食水,这回不知是怕弄脏马车还是怎么的,总算用了盆子盛着。言照非恨恨看他,越看越怒。从昨日到现在,无论怎么羞辱折腾,楚心尘都是木头一样,毫无反应,似乎这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让他满腔的怒火丝毫发泄不出。

    只听一人说道:〃王爷不要气着自己,若是恼了这贱人,让人责罚就是了。〃

    常牧横那人一眼,心想你不知王爷心意,也不该如此放肆!王爷就算恼了王妃,怎么处置都是他的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的么?竟还敢叫他贱人!

    
马车里随侍的除了常牧和另一名凤王府侍卫之外,还有一名玉将军新派给言照非的侍卫,名叫胡七重,是那日假扮猎户的三人之一,三人身手都极高明,玉将军疼惜外孙,此番便将之尽数送给了他,连那日射出木箭的神箭手吴鄞也一并派了来。这说话的,正是胡七重。另两人如今守在楚立秋夫妇的囚车旁,防着有人相救,更防二人寻机自尽。

    言照非冷冷看了胡七重一眼,只见他躬身道:〃王爷,属下奉将军之命侍候王爷,王爷若是为了个不值得的气着伤着自己,将军那里,可不知有多心疼。〃

    他神情极为恭谨,但声声提及玉将军,表面是为他着想,实际却是在暗中提醒他莫忘了玉将军的嘱咐,两家的仇怨。

    
言照非发作不得,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恨怒,目光转向楚心尘,见他仍是不言不动,心想我为你费尽思量,你对我半点心意也无,只有怨恨鄙视,可笑事到如今,我竟仍在为你烦恼不休!楚心尘啊楚心尘,枉我自命英雄,在你面前竟是如此不堪!

    他瞪着楚心尘,反复想着二人过往,神色痛苦中渐渐显出狞厉,终于咬牙道:〃拿鞭子来,给我打!直接打死了最好!〃

    胡七重更不迟疑,跃下马车,片刻拿回一根长鞭,亲自动手,呼呼呼连着三鞭抽了过去。

    
这鞭本就粗重,以他武功,这三鞭抽下,楚心尘身上衣裳尽裂,即刻皮开肉绽,血流了满身,嘴角也有鲜血涌出,分明已受内伤。但他除了不由自主地痉挛了身体之外,竟是一声不吭,脸上也没显出多少痛楚神色,倒似这身子当真已不是自己的了。言照非知道他心意,只怕是盼着胡七重就此将自己打死了最好,若不是人被拴住,又被制住了内力,恐怕还要挺身就鞭。

    
胡七重知道玉将军恨极了楚家人,但也知此时还杀不得楚心尘,是以这三鞭一在肩,一在腿,一在臂,打得再重也要不了他命。他打过三鞭,偷眼瞧去,见言照非脸色微变,眼中竟露出疼痛神色,暗自一惊,心想这妖孽可真留不得!提手又是一鞭抽去。

    
这一鞭力道较前三鞭竟而小得多,但常牧反而大吃一惊,胡七重鞭方挥出,他一跃而至,手一伸疾抓住鞭梢,沈声道:〃胡侍卫,你要毁了他容,若害得皇上到时认他不出,疑心我们随意找人唬弄,岂不糟糕?〃

    这一鞭所向,正是楚心尘的脸。

    
胡七重心想我要的便是毁他的容,但他这模样,便是只留下一半的脸,又怎会让人认他不出?只是这话却不好直说,何况常牧跟随言照非多年,一时也不好就驳了他,只得道:〃一时不慎,王爷莫怪。〃

    
楚心尘靠在车壁上,任由身上血流不止,疼痛虽剧,但他此时哪里还会放在心上?旁人看他木头一般,仿佛无知无觉,又怎知他心中的羞辱痛苦?事到如今,他早已不抱生念,更知言照非便是折磨够了自己,也绝不会放过了自己爹娘,但一死则可,却怎能让人以那般不堪手段辱及父母?他想起昨日言照非所说,此时心里兀自惊恐愤恨。

    言照非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眼中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可是一闪便过去了,眨眼间,又是一副波澜不惊模样,快得仿佛只是自己看花了眼。

    楚心尘,到底我该如何处置你?

    胡七重候了片刻,不见言照非说话,他既是不曾叫停,便道:〃鞭刑未完,常兄请放手。〃常牧目光转向言照非,见他并不作声,暗叹一声,放手退开。

    胡七重手一抖,一鞭全力抽向楚心尘双腿。

    
常牧大吃一惊,这一鞭使力之重,分明是要就此断了楚心尘双腿,他有心拦阻,但这样一鞭他可不敢赤手去接,待要抽刀招架,却已迟了,何况方才不许他毁楚心尘的容,还勉强称得上有理由,这一回却拿什么话去搪塞?

    正惶急间,只听呼地一声,一人自车外飞了进来,往楚心尘身前一站,那一鞭生生抽在了他小腿上,抽得鲜血直流,幸而他武功甚高,微微一晃便即站稳,喝道:〃慢着!〃

    
来的正是连侍卫,他被言照非斥责在外,不能接近。直到早上行军时才见到楚心尘竟被这般羞辱对待,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痛如绞,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但方才见到胡七重出来取鞭,随即听到马车里鞭声,知道受刑的除了楚心尘没有别个,哪里还忍耐得住?

    
胡七重认得他,知道他对楚家三口极是关照,简直死命相护,言照非昏迷未醒之前若非他死守在旁,玉将军总要先行惩戒一番,哪会由得楚家人这般逍遥?心里对他厌恶至极,喝道:〃连侍卫,王爷命我行刑,你敢拦阻?〃

    
连侍卫毫不理他,低头看着楚心尘一身血污的凄惨模样,惨然一笑,道:〃王爷,属下又要对不起您了。〃也不等他问话,低头向楚心尘道:〃小王爷,我救不得你,却可以让你不再受苦!〃提手一掌,拍向他天灵盖。

    楚心尘脸上露出笑意,低低道:〃多谢!〃

    言照非呼地一声坐了起来,几乎自榻上滚落,大叫道:〃住手!〃身边的那名侍卫慌忙扶住,叫道:〃王爷小心贵体!〃

    
常牧和胡七重不等他叫,早已一左一右扑向连侍卫。连侍卫右掌换爪,抓向胡七重长鞭,对常牧攻来的一掌却不挡不架,起腿一踢,直奔楚心尘心口,竟是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免他更受折磨。

    
常牧一见他竟不加招架,便知不妙,拦阻不及,急忙和身一撞,终于及时将他撞得偏了一偏,那一脚踹在了楚心尘肩上。连侍卫不等常牧出招,立即回腿后蹬,踢他膝盖。常牧慌忙后退,连侍卫乘机转身面向二人,左挡右架,出手如风,胡七重长鞭挥来舞去,常牧拳脚齐出,都击不到他身上。他为人诚恳,并不机敏,武功却是凤王府里最高,常牧和胡七重虽然都是难得高手,却仍是奈何他不得。

    他挡得三两招,抽个空,回身又是一掌劈向楚心尘。

    言照非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叫道:〃住手,住手!你。。。。。。你带了他去,我许你带他去疗伤!〃

    
连侍卫正拼着受了常牧一拳,那一掌略微一晃,便又印向楚心尘胸口,骤然听得这话,顿时呆住,连胡七重一鞭重重击在身上也未觉得疼痛。他停了手,转身看着言照非,一时不敢相信,茫然道:〃王爷。。。。。。〃

    言照非靠着身边侍卫手臂,不住喘气,道:〃你。。。。。。你先带了他下去疗伤,不过你休想带他逃走!〃

    
连侍卫这才相信,心里不知是喜是苦,涩声道:〃王爷放心,属下只求王爷不要这样折磨他,这里这么多高手,属下哪有本事带他走?〃俯身拉住楚心尘颈上铁链,咬牙道:〃王爷恕罪!〃双手用劲扯断铁链,这才将人抱起,跃出马车,自去给他疗伤。

    常牧过来扶着言照非躺下,劝道:〃王爷不要动怒,左右,回到京城,便什么都要了结了。〃

    言照非道:〃胡七重,你出去侍候。〃向另一名侍卫道:〃你也出去。〃

    胡七重无奈,只得不甘不愿地和另一人一起退出。常牧道:〃王爷。。。。。。〃

    言照非不住颤抖,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他。。。。。。他。。。。。。我心里。。。。。。竟。。。。。。竟然还。。。。。。还。。。。。。〃

    常牧看着他眼角泪水滑落,又是惊讶,又是难过,踌躇说道:〃想来王妃是心系父母,并非故意要和王爷作对,王爷若有些可怜他,就这么几日了,便免了他责罚罢!〃

    
楚心尘恨他之深,任谁也无法否认,这话不过聊以安慰罢了。言照非摇了摇头,慢慢平定下来,只觉心灰意懒,道:〃罢了,你让人给他些药,这些日子,我不想再见他了。〃常牧忙应了,出来吩咐方才那名侍卫去办。那侍卫也有些替楚心尘欢喜,答应一声便去了。

    
胡七重跟在马车旁,将几人前后说话都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恼怒已极,心想将军真没料错,王爷果然舍不得这贱人,如今形势严峻,万一到时他竟还后悔,再为小贱人出些差错,那便万事休矣!

    
有连侍卫细心照料,楚心尘虽然伤得不轻,过得几日,身上创伤便也大致好转。他挂心父母,先时伤势重时不敢让父母见着,这时便想要悄悄去见上一面,谁知私下和连侍卫一说,连侍卫一脸为难。原来言照非一早下了禁令,不许他和父母见面,更派了数名几名侍卫一刻不停地监视着,轻易哪有机会?何况他毕竟跟随言照非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先前虽为楚心尘逆主犯上,但那时是为势所迫,这时再要他违背言照非之意,由不得他不迟疑。

    
楚心尘知他为难,但想父母数日不见自己,必然极为忧心,又想不定什么时候言照非又会想起自己来,要人带了自己去折磨,再拖下去,未必还有生见父母的机会。如今他除了连侍卫之外,再无人可求,虽然羞愧万分,一时却不愿就放弃,红着眼圈眼巴巴地看定了他。连侍卫哪里见得他这可怜模样?心里酸涩胀痛得厉害,终于答应尽力设法。

    
这里他还没找到机会,那边言照非的毒伤却终于痊愈,为了尽速回京,挽回形势,于是决定弃车改马,加速回程。想到楚立秋夫妇被押在囚车之中,囚车再快都快不到哪里去,他知皇帝的怒气多半是因楚心尘而来,当下命人马分成两部分,自己带了楚心尘和大部分高手先行,剩下的人押着楚立秋夫妇随后赶来。

    
这一来便无论如何也无法可想,楚心尘被连侍卫带着骑在马上赶路,满脸都是绝望。连侍卫心里绞痛,低声安慰他:〃你别太担心,王爷其实舍不得你呢,你。。。。。。你别再逆他的意,好好求求他,他一定会原谅你,不会再为难你们。〃言照非如何对待楚心尘,是他亲眼所见,这话他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把握,但想左右无法可想,不如就去试一试。

    楚心尘摇头道:〃连大哥,你又何必来安慰我?他恨我,不比我恨他少,他若肯放过我父母,要我怎么求他不行?不过我知道没用的。〃

    
连侍卫犹豫着道:〃不会没用的,他舍不得你呢,我要杀你的时候,他不是叫停了么?还让我带你去疗伤。〃他说过这话,想起言照非那时焦急惊慌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多了几分把握,暗想或许王爷真的还舍不得,也许这法子行得通。

    
楚心尘哪会如他一般的想法?自嘲地笑了笑,道:〃他要把我交给皇上呢,当然不能由得我就这样死了。〃连侍卫茫然道:〃交给皇上?〃言照非杀言照轩之事他是知道的,但不久他便被言照非弃用,其后引起的诸多风波他都茫然不知,言照非要以楚心尘平息皇帝怒火一事,他哪里会知道?

    
楚心尘道:〃是啊。〃这事他原本当然也是不知的,言照非曾被皇帝逼迫要交出他一事,那时并不曾告诉他,但数日前胡七重在马车里鞭打他时,故意要毁他的容,常牧拦阻时便说了一句〃你要毁了他容,若害得皇上到时认他不出〃云云,他这才知道原来回京之后要将他送到皇上手中一事。

    连侍卫不解问道:〃为什么?〃

    一边有人冷冷道:〃你不是忘了曾有人因你而死罢?皇上震怒,王爷当然要把你交上去,以平息皇上怒火了。〃

    楚心尘垂首不语,尽量藏起自己苍白的脸色。个中缘由,他那日便已隐约猜到,但如今得到证实,心里还是一阵茫然无措,最终化成彻底的绝望。

    
连侍卫转头看去,见是胡七重,原来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到了二人身边,听到二人对话,便插了这么一句。他说过这话,不再多说,冷笑一声,打马赶到前面言照非身边去了。

    
连侍卫怒视胡七重背影一会,收回视线道:〃你别信他,他胡说呢!〃楚心尘淡淡一笑,道:〃嗯。〃连侍卫无话可说,他知道楚心尘相信了,可是他不反驳,只因在他心里,这事根本已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一路急行,这一日黄昏时分终于赶到离京百里之地,一行人包了一间最好的客栈,用过了晚饭便各去歇息。

    
四下渐渐沉静下来,言照非房中却一直亮着灯,他一路拚命急赶,真近了时,心里却是一片凄惘。明日,他便要将自己爱着也恨着的那个人交出去了,等着他的,除死无他,自己呢?是会就此忘却,还是会念他一生一世?

    
他慢慢地喝着酒。人说酒入愁肠,点点滴滴,化作相思泪,他不必相思,那个人就在近处,他要见,随时可以,至少明日之前是如此。他只是不能见,怕见了之后,会恨到想亲手杀了他,还有可能。。。。。。会忍不住想要放了他去,让他远走高飞。

    
或许什么都不能肯定,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知道自己舍不得。这个人,不只是害死他母妃的仇人的儿子。逼得他终于亲手杀了亲兄弟,惹怒皇帝,引来江湖势力追杀的,是楚心尘,事态不稳之时劫持他,让皇上得以从容不迫地夺权废人的,还是他楚心尘。

    就是楚心尘一个人,让他由几乎不可动摇的储君之位,落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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