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迷侠记 作者:施定柔 >

第47部分

迷侠记 作者:施定柔-第47部分

小说: 迷侠记 作者:施定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哪一种样子都让她心痛,让她心碎。

然后她突然听见“砰”地一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她的心便猛地一跳。可以想象,那是床榻旁边的一张凳子。要爬到浴桶他必须要扶着那张凳子才能将身子妥当地移过去。是不是不小心一失手,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接着,仿佛一连还有其它好几种声响,都不正常。

他却根本没叫她。

“无风!”她忍不住在门外唤了一声。

“我没事。”里面的声音冷冷地道:“你若实在不舒服,何不出去喝杯酒?”

虽然困难重重,还跌倒了两次,他总算终于把自己弄进了水里。

然后他听见门突然“砰”地一关,荷衣显然是气乎乎地冲了出去。

洗浴完毕,他换好上衣裳,正要从一张凳子移回到软榻上,手不知怎么,突然一软,整个身子便又重重地跌倒在上。

他不禁苦笑。荷衣说得没错。这里果不是竹梧院,所有的设施都不便利。但摔跤对他而言原本也是常有的事情,无需惊诧。

他正要想法子重新爬起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是谁?”他问道。

“阿尔曼。老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生硬的汉语。

“请进。对不起,我正在洗澡,不能见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坐在地上道。

“你要的轮椅已经做好了。”

“多谢,能不能请你送到我这里来,我……现在正好需要它。”他淡淡地道,心下不禁一阵歉然,这一定是荷衣几天前叫工匠做的。

阿尔曼把轮椅推到他的身旁,看见他坐在地毯上,便道:“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不用,我自己能行。”他面无表情地道。

门外忽又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一个男孩子跑了进来,递给阿尔曼一个木环,道:“爹爹,妈妈说还有这个东西也是这位……这位叔叔……呜呜呜……爹爹我怕!”那孩子年纪还小,猛然见到慕容无风的样子与常人是如此不同,竟吓得大哭了起来。

“找你娘去罢。”阿尔曼将儿子的头一拍,将他推出门外。神情尴尬地看着慕容无风。

“抱歉,孩子小不懂事。”他吞吞吐吐地道。

“希望不要吓坏了他。”慕容无风淡淡地道,说罢将身子移到轮椅旁边,双手扶着椅座,用力一撑,便已坐到了椅上。这动作快得让阿尔曼看了觉得不可思议,慕容无风却早已做了不下几万遍,早已驾轻就熟。

“这椅子可是请这一带最有名的木匠做的,据说做好了,你老婆还不满意,又拿到最好的银匠那里将每个接榫全部用铜钉重新固定了一遍,再请最好的皮匠做了椅垫和靠腰。您看这里——”他指了指木轮上的一圈铜环,原是为方便双手驱动之用,道:“这铜环上竟雕着一圈花纹,原是那银匠因收了你老婆太多定金,觉得不多做点什么有点儿对不起这笔银子,硬雕上去的。不料到了皮匠那里,人家又觉得冬日手触铜环太冷,在上面缠了两层柔软的麂皮。结果便是把银匠的一番心血全蒙了起来。”

慕容无风淡淡一笑。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什么都指望不上。但一个男人只要还有一个好老婆,他就应该很满足。”阿尔曼拍拍他的肩笑着道。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慕容无风表示同意。

“方才我到客栈外面的柴房里拿东西,正好碰见你老婆。她好象正一个人蹲在墙脚下喝酒。”阿尔曼笑着道:“我还有事,我去了。”


第三十一章 
他穿上大衣,转动轮椅,出了房门。这才发现他们已从楼上的上房搬了下来。他一病十天,足不出户,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通往客栈之外另有一道门,不必经过饭厅。他当然不喜欢有很多人盯着他看。

他吃力地推开门。门外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北风呼呼地吹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卷到空中。他总算已预料了这刺骨的寒冷,事先已在身上围了一个厚厚的毛毯。不然伤口受寒,又是没完没了地剧痛。沿着客栈的墙转了一圈,他终于找到了荷衣。

她正靠墙坐在地上,身下垫着一张皮褥。显然早已听到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她抬起来头,看着他来到她的身旁。

“荷衣,你在这里。”他轻轻地道。

“洗完了?”她满身酒气。

“嗯。”他歉然地道:“对不起,方才我……我不该发脾气。你……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抬起头,气乎乎地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外面太冷,咱们还是回去罢。”看着她的样子,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好了。我是奉命出来的,也是奉命喝酒的。”她不理他,头一仰,咕咚咕咚地灌进了一大口酒。

“荷衣……我……”他呆呆地看着她。她的睫毛上还有泪珠,在这天气里却已变成了冰,变成了白色。

他连忙将毛毯揭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将她紧紧地裹住。

“我是个练武的,我不冷。”她嘟嘟囔囔地道。

那手仍是将那毯子紧紧地围着她,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让我以后在浴室里呆着,我就回去。”她瞪着他道。“虽然我发脾气不对,可是我并没有错。”他道:“何况,我这样子……这样子……” 他本想说,“我这样子也没甚么好看。”忽然想起那个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心中伤痛,这一句话竟如骨哽在喉,说不下去。

她什么也不说了。将他冰冷的双手放进自己的怀里温暖着,轻声道:“这么冷的天,你还往外跑。我不过是在这里喝几口酒而已。喝完了就回去的。”

他抽出拐杖,将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抱紧她,轻轻地吻去她睫上的轻霜。

她的手便环在了他的腰上。

两个人的脸贴着,慕容无风柔声道:“荷衣,咱们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好不好?我喜欢下雪的天气。云梦谷里很少有雪。”

荷衣看着他,轻轻道:“好啊。我也喜欢雪。”

她的嘴还噘着老高,脸红红地看着他。他心中一动,捧着她的头,忘情地吻了过去,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喂,人家的嘴都快给你咬破啦。”她小声地叫道。

“咬破了么?那就不来了。”他要放开她了。

“那可不成。”她又把头凑了过去。

“……荷衣,你的手……”

“啊,我只是摸摸我的那两条大蜈蚣而已。”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伸了进去,在他的伤痕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重伤初愈,体力不济,仅靠双臂支撑拐杖的气力,原本无法站立许久。荷衣的手环过来时,他的半截身子几乎是倚在她的身上,借此便御掉了自己一半的重量。

“还痛不痛?”

“不痛。”

他满脸通红地看着她,小声地在她耳边道:“这个……光天化日……”

“大雪茫茫的,还不跟黑灯瞎火差不多。”她偏偏不放手:“告诉我,究竟是谁砍了你的腿?”

“我不记得了。”他淡淡地道。

“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知道。我跟唐家的人没完。”她咬牙切齿地道。

“荷衣,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多想了。”他苦笑:“何况我的腿原本就不能动,多一条少一条也无所谓。”

“你总是无所谓!却不知……却不知人家看了心里难受得要命。”她又气得大叫了起来。

“荷衣,你的心肠几时变得这样软?以前你砍人家手的时候,一剑就削下来了。”

“那当然啦,我又不认得人家。莫说是砍手,就是砍头我也照砍不误。可是……可是你……你……”说着说着,手抚着他的断腿之处,眼泪便又在眼眶是打转:“你几乎要死掉啦!”

“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柔声道。

“那你让我呆在你的浴室里。”她马上道。

“怎么转了一大圈又回来啦?”

“啊,我方才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几时学会跟老公说话下套子啦?”

“你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喂,慕容无风,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强啊!软的硬的你都不吃呀!”

“嗯。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对付?”

“可不。一点法子也没有。当你的老婆你总得给我一点想头罢!”

“荷衣,相信我,我能照顾自己。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我难受得紧……担心得要命。只怕连心脏病也要吓出来啦。”

“没关系,我是大夫。真的要有了心脏病,我包把你治好。”

她冲着他直翻白眼,一边轻轻地拧着他的腿,一边唉声叹气:“我真没用,在你面前怎么变得连一点脾气也没有啦?我以前脾气一向是很大的,比你的脾气大多啦。”

“荷衣,看,外面的雪下得大了!”慕容无风指了指远处山上:“这种天气,要是能在外面散散步倒是挺好。”此时他缠绵病榻已有月余,加之伤势严重,莫说极少起床,就是翻个身子也需荷衣相助。他虽早已习惯这种多病的日子,但毕竟是个年轻人,又到了异地,如今身子渐渐恢复,便不肯终日躺在床上。

荷衣笑道:“你看见远处那一团团白白的蒸气没有?这山不高,上面有好几处温泉,我已经独自去泡过好几次了。在热水里看下雪,那才叫好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慕容无风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将他扶回轮椅,盖好毛毯。推着他来到后门避风处,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你的衣裳。”

不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包袱,竟牵过来两头骆驼。

慕容无风奇道:“骆驼?从哪里弄来的?”

“顺手偷来的。”

“什么?偷……荷衣,快给人家还回去。”

“哄你的,是找老板借的。嘻嘻。”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荷衣曾在西北跑过镖,对骆驼并不陌生,但也从没有骑过。而慕容无风则只在书上见过骆驼的样子。

这双峰骆驼个头不高,却耐力极强,又能负重,是商旅必备之物,在荒凉的漠北有时竟比马还要重要。荷衣道:“哈哈,慕容无风,这种白骆驼可聪明了,你看着。”她吹了一声口哨,其中一头竟在慕容无风面前跪了下来,那双峰之中放着舒适的坐垫,慕容无风一手扶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扶着骆峰,将身子缓缓地移到双峰之中坐定。荷衣复将毛毯搭在他的腰下,将他的身子裹好,又给他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叫了声:“起。”那骆驼慢悠悠地立了起来。

“拿着缰绳。”她一面将缰绳交给他。一面将轮椅和拐杖绑到另一头骆驼上。

然后她翻身骑到另一头骆驼上,道:“哈哈,咱们出发啦。”说罢一拍骆驼,那白骆驼便飞一般地跑了起来,一眨眼功夫,竟在慕容无风的眼前消失了。

“喂!荷衣,等等我。”他也将骆驼拍了一下,那骆驼却根本不跑,而是慢悠悠地走了起来。他双腿俱废,身子便在空中乱晃,双手一直紧紧抓着驼峰上的扶手方才勉强保持平稳。幸亏这骆驼走得甚稳,若是一匹马他早就摔了下来。

“快快练习,以后等咱们到了前面的镇子安顿下来,我就给你买一头骆驼,让你天天骑着它。”荷衣兜了一圈,忽又出现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道。

“为什么你的骆驼撒腿就跑,我的骆驼却只肯这么慢慢地走?”他一连在骆驼身上拍了好几掌,那骆驼根本不理它,只顾走自己的路。

“就你这么一掌也叫拍呀?给它挠痒还差不多。”荷衣笑道。

“那你来帮我拍一下。”慕容无风道。

“我若一拍,她可就拼命地跑起来了。不把你扔到天上去才怪呢。”荷衣道:“又没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地走。”说罢,轻轻一跃,跃到慕容无风的骆驼上,两个人便挤在一起。

“回去回去,明明有两头骆驼,你又要挤过来。”慕容无风拍着她的脑袋,道。

“就是要跟你挤在一起。”那窕窈娇小的身躯几乎是坐在了他的怀里。

慕容无风便将自己的披风将她一掩,她脑袋便从他的胸口钻出了出来。

“你冷不冷?”荷衣喜滋滋地问道,接过缰绳,脱下他的手套,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

“赶你的骆驼罢。”他淡淡地道。两个人在山道上缓行了半个时辰,其时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路上人踪全无,行到山腰一个背风之处,果然有一个四丈见宽的温泉,水汽蒸腾,走近仔细一看,却是极为清澈。水中一粒粒银珠般地气泡缓缓升起。

泉边搭着一处矮棚,想是本地人来洗浴时放衣裳之用。荷衣便跳下来,拴好骆驼,将慕容无风扶回轮椅之上。

“这泉水的温度正好,其它的地方要么太热要么太冷。”荷衣开始脱衣裳。大雪天气,她脱得只剩下了一个肚兜。

“荷衣,这里……真的没有别人么?”

“没有。有我还会不知道?”荷衣道。

他总是忘了自己的老婆是一位轻功高手,可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十几丈之内的任何动静都绝对隐瞒不了她。

“脱衣裳罢。”她抿着嘴,瞧着他,半笑不笑地样子。

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在这种空旷陌生的地方,猛然地要他脱衣裳,他便有些不自在。

“你先下去,我……我这就过来。”迟疑了半晌,他终于道。

“把轮椅留在棚子里,雪太大,一会儿坐垫就该打湿了。来,我扶着你。”他柱着拐杖,荷衣扶着他的腰,两个人相拥相依地走到泉边。荷衣将他的大衣脱下来,扔回棚内。

他的身子在寒风中极其单薄。下身在风中无力地晃动着。衣摆卷着空空的裤管,象一道旗帜一样的飘在他的腰后。

慕容无风看着自己,忽然道:“荷衣,咱们就在这里长住下来罢,不要回江南了。”

“好啊好啊,整天吃羊肉串,我才高兴呢。”荷衣拍着手笑道。说罢,将他的裤管挽起来,塞在他的腰带之内。

“荷衣,我这样子……你不……你不害怕?”他忽然又道。

“什么样子?”荷衣瞪着他的身子,道:“你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啊。”

“我是说,我是说……”他看着她,心中忽觉一阵凄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扶着他,跳进水中。水里早钉有几条横木,供人歇息之用。

“这是个好地方罢?”她将自己的头发打湿,从水里钻出来,笑着看他:“我的水性特别好,你晓不晓得?”她得意洋洋地又道。

“看得出来。”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