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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姬流觞千里东风一梦遥 (完结修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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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必要的准备,专等夜色到来。宛芳和杨四睡在隔壁两侧的房屋,对面是那三个诸汗国的使节。其余人等都在楼下。
  更深漏静,四野是夏虫的名叫和夜枭的笑声。小二早早的打了烊,等到敲了两声梆子,我又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都快受不住了。扯了一件袍子,打散头发,开门出去。
  “公主,您去哪?”一个诸汗国的使节探出头来。
  我做睡眼惺忪状,含含糊糊的说:“茅厕!”伸手打了一个哈欠,摇摇晃晃的向楼下走去。
  “公主小心。我派人护着您去!”
  我嗯了一声,随便摆摆手。很快一个迷迷糊糊的人跟了过来,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茅厕在后面的小院里,茅厕的门打了一个弯儿,要从后面绕一下。前面是一排稀疏的树林,遮挡味道的。本来各屋都有,但是贵妇人也要大便不是?
  刚拐进去,我又走出来,那人勉强睁开眼问道:“公主,什么事?”
  “嗯,这个衣服你拿着,免得脏了。”
  “是!”
  我折回去,走两步又回来。
  “公主,又什么事?”
  “嗯,你能不能远着站点儿,不……不雅!”
  “唉,汉人的臭毛病!”
  那人嘀嘀咕咕的走远一些,找了一棵树靠着。
  我绕进厕所,发现没什么可以逃脱的洞口,除非从下面……
  哦!差点没吐出来。
  探头一看,那人正一点一点的打盹。
  其实,我出来的时候,袍子里面早就包好了自己的衣服和物品。赶紧拿出黑色衣服穿上,略微有些宽大,可是,没有更紧身的了!
  打点好,我几乎是屏着气从茅厕里出来。那人就站在我的对面四五米远的地方,中间是些稀疏的树木,我掂着脚尖,慢慢的挪动着,几乎忘了呼吸……
  从女厕挪到男厕,短短的距离,好像走了一个世纪!背部紧紧贴着男厕的墙壁时,我才敢稍稍吸进些空气——虽然不够清新。
  小院只有一个门,要出门必须从那人身边经过。我衡量再三,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勇气从那个人的眼皮底下毫无遮挡的偷溜过去。
  正想着,“噌”一个黑影飘进来,心里嗵的一跳,那人已经捂住我的嘴。拉开蒙面一看:杨四!
  他做了一个左手内扣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我看着他走到厕所紧靠着的围墙下,不知所以。他不耐烦的撇了一下头,我猜大概是让我过去。这个时候我根本来不及想什么信任问题,就算是洛玉箫死而复生带着我走,我也会什么也不问埋头赶路!
  到了墙角,他只扒挠两下便上了墙头。天下卖糕的,我怎么就把爬墙头给忘了呢!
  闲话少说,杨四连拖带拽把我弄出了客栈,一口气跑进了森林,才停下脚步。我掐着腰,累的站不起来,呼哧带喘的把肺塞回胸腔。
  “离京前,将军吩咐,夫人肯定会在路上逃跑。要我务必协助夫人离开。这是将军带给夫人的东西。”递过来一个包裹。
  龇牙咧嘴的接过来翻了翻,无非是些衣物和金银,还有一封信。把信收好,其他的东西还给他。拍拍自己的包裹说道:“告诉杨不愁,他那点破玩意儿还没我自己的齐全!你告诉他,好好照顾墨墨,迟早我都会去接他的!要是墨墨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他——断——他自己掂量吧!”本来想说断子绝孙,可是自己似乎亏欠他一些,这个问题就不提了。
  杨四看看我的包袱说道:“夫人的准备还挺全的!既然如此,请恕末将不能远送。诸汗国虎视眈眈,处处找茬。此番夫人逃脱,不知道会不会再引战端!”
  言下似乎对我颇有微词。
  我一摆手:“打住!杨四将军,我长话短说。除了我,人人都说我是异国公主,可是,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和你周围的姐妹亲娘有区别吗?再进一步,你扪心自问,即使我回去了。你们的战争就不能避免吗?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万事俱备,东风只是早晚。你告诉杨不愁,若是真的担心诸汗国。与其闷头琢磨拿女人换和平,不如赶紧秣马厉兵迎战外敌才是。”我知道自己在强词夺理,毕竟准备战争也需要争取时间,或许我就是他们为争取时间抛出烟雾弹。这一跑,烟雾弹变成雷管,杨不愁肯这样帮我从他以往的表现看,已经值得大书特书了!
  杨四摆出女人不可说的样子,我也不耐烦他,点点头说:“你记得善待宛芳就是了。她是杨府旧人,和我关系不大的。”
  杨四拱手称是,告辞离开。
  我走了两步,赶紧喊住他:“你告诉杨不愁,我若是有一口气在定要接回墨墨。他要是把墨墨养的不认我这个娘,我和他没完!”
  乌漆麻黑的,我也看不出杨四的表情,“赶紧回去吧!”
  说的挺豪爽,等到林子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后悔的不行不行的。原来是冬天,好歹有雪光。现在是夏天。虽然裹得严实,也架不住耳边各种奇异的声响刺激。总觉得突然从头顶上就要掉个蛇钻进脖子里,或者踩个黏糊糊的青蛙。
  长话短说,在树林里转了一晚上,天亮以后我才发现自己迷路了!曾经见过大路,但是没敢走,现在连大路都找不到了。
  本想在树上做记号,又担心那些胡人循记号找来。只好尽量记路,从太阳方位,到叶子朝向,甚至树木的特征。所有我记得的书里教诲不管会不会用,都端了出来,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还是没有找到出路。不过似乎这里树木的间距似乎比方才的要稀疏一些,难道要出林子了?
  我正琢磨,从身后侧左边的位置,隐隐传来人声,有些听不懂,有些是汉语:“这里!这里有人走过!”
  回头一看,几十个人影绰绰,正在向我这个方向聚集过来!
  还没容我判断,突然有人指着这边高声呼喝:“看!那里有个女人!”
  “是她!是公主!”
  啊!
  我撩起裙子就跑。什么方向密度,见鬼去吧!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甩掉这些人!
  捡着能跑的空隙左穿右插,身后的声音依然断续可闻。心里,喉咙里,肚子里,腿上,腰上,凡是有感觉的地方都像着了一把火。连滚带摔,到最后全身都在哆嗦,就算我要停下来好像也是不可能的!
  等到不知什么东西再次把我绊倒,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坡滚下去的时候,人声突然消失。提在心口的一口气立刻散的无影无踪,手脚瘫软在地上,好像根本就不是我的!
  周围一片寂静,连夏天的虫鸣似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只闻见鼻子下面的灰尘,还有咯在我脸侧的石子。视野仿佛蒙上了一层塑料,灰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眼上的那层东西才慢慢散开,黄昏的光线里,我终于知道自己还活着!
  太好了!
  活动一下手腕脚腕,手肘,膝盖,随着这些地方酸疼的感觉带着针扎般的疼痛弥散在体内,我心里渐渐轻松起来。还好,没有骨折!
  尽管我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可是我知道凭着他们的追踪技术,很快就会找到我。
  勉强站起来,伸手去扶旁边的树枝——
  “嘎——”一声脆响!
  我下意识的全身绷紧,僵在那里。幸好动作缓慢,身子并没有倾斜太多。收回手臂,仔细探头看去,后背一股凉气嗖嗖的从尾椎骨开始向上冒——
  若是冲的再猛些,下面就是数丈悬崖!
  我绕着石堆走了半圈:我站的地方有些树木,往上紧贴着跌落的地方是越来越繁茂的树木,地势倾斜的很厉害,但是因为有树,还不算特别厉害。一块突出的巨石插在延伸下去的斜坡边缘,向下是更加陡峭几乎没有树只有几丛灌木的碎石坡。
  剩下的地方干脆就是光秃秃的碎石,到了边缘便是一个几乎垂直的崖壁。
  这里是死路!
  趁着他们还没来,我试图爬上这段斜坡。稀里哗啦的碎石在沉静的暮色中似乎格外清晰。刚爬到一般,远处已经传来人的呼喝声。这一次走运他们没有带狗。上去不可能了,怎么办!
  小心翼翼的带着碎石向着没有遮挡的那两面滑下去,一步步尽量控制着身体。什么疲劳,什么酸疼,都见鬼去了。一直滑到边缘,石子跌落的声音不再连续,我才慢慢站起来,面向里脱下袍子,向后甩了下去。然后趴在地上,慢慢的移到方才摔下去的那个地方。
  我希望,即使他们会辨认痕,也只会找到那道从上滑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边缘。站在悬崖边上,会看到我扔下去的外衣盖在碎石上面。这样我会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逃脱。
  在山崖下面有一条细细的小河,只要有河就有出路。
  人声已经非常近了。我贴着山根坡边的树木,缓缓的移向大石,刚刚移到大石边上,就听见坡顶有人说话:“好像是从这里下去的!”
  有人瓮声瓮气的说:“那就查一下,免得落人口实!”竟是杨四!
  “诶,杨将军多心了。我们也是为了公主好!能得到将军的协助当然是求之不得!”一个公鸭嗓子说。
  “哼!”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惦着脚尖一点点的向巨石下面蹭着。脚下传来枯枝折断的动静,尽管声音在他们的大声讨论中几乎可以忽略,还是吓得我半天才敢落下脚尖的另一半!
  “这里有滑动的痕迹!”
  “这里也有!”
  我已经数次大脑停止运行了,贴着崖壁的后背蒸腾的热气让我怀疑自己脑袋是不是冒烟?这些烟会不会让人发现我?
  哗啦哗啦,一阵滑动。紧接着
  “啊!——”
  “小心!”
  惨叫声嘠然而止,人群惊呼起来:“快,快点拉上来!”
  脚步杂沓而下,借着乱呼,我挪到巨石的下面,蜷身缩进缝隙里。眼角一个小黑影,仔细一看,竟然是只小壁虎!
  平日最怕的东西此时看来变得分外亲切。油亮的小眼睛等着我,看起来竟然很慈祥!
  “它能活下来,我就能!”如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竟然不知不觉冲它微笑了一下,似乎这样就可以“促进邦交”,“睦邻友好”了!
  “下面有东西?”
  那些人如我所愿的看到被我丢弃的外衣。
  “好像是公主穿过的衣服?”
  “这里是公主衣服上的碎布条!”
  “难道说公主已经遭遇不测?”又是那个公鸭嗓。我记得他是诸汗国使节的头儿,名字和官衔都没听懂,嘟哩嘟噜一串。
  “或者下去找找?”又是杨四的声音,一副事不关己你们自己看着办的口气。
  公鸭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此地地形险恶,我看明日一早再来搜寻吧!”
  听说要撤,我刚要松口气,那个公鸭嗓又说:“来人,把这附近的树木搜一下,看看可有什么遗物?”
  遗物?他是不信我就这样死了吧?
  头顶上人群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偶尔的鸟群会被惊起,草丛还有兔子蹿起来。他们搜索的范围很大,有几次我甚至能看见有些人的脚或者撅起来的屁股闯进我的视野,下意识的更缩了进去。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壁虎,心里念叨:“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真的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动静渐渐小了。陆续回报说没有发现。
  公鸭嗓子和杨四带着大队人马纷纷离去,我才顾得上喘出第一口新鲜空气。
  脚下是七十度的斜坡,稀少的灌木丛和漆黑的夜色。溪流泛着月色穿行在脚下的虚空中,我的时间依然不多。可是我知道,只要灌木丛中没有毒蛇,就算逃出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一章完了。

  第 35 章

  爬之前还晓得怕什么,真的四肢并用,连脑袋都当腿用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千万不能失去平衡滚下去!”
  有句老话不是说吗——上山容易下山难!爬过山的都知道,下山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平衡。一旦控制不住,骨碌下去,就等于把命交给老天爷了。是断胳膊断腿,还是磕着后脑勺那就看这山上的石头喜欢你哪里了!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是侧着身向下滑的,到了险要的地方几乎是倒退着慢慢向下走。时不时的把碍事的衣服撕开丢掉。有时候地面石子松滑,几乎要失控的时候,都能抓住旁边的灌木,手也因此不断的脱皮开裂。能长在石缝山崖上的灌木根都扎的很深,大概我的体重也不是很重,所以一路幸运的滑下来,没有遇到灌木被连根拔掉的情况。
  水声哗哗的就在耳边……扭着头向下一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试了试脚底下的土壤,碎石似乎更多了,手边可见范围内可以抓到的灌木几乎看不见。怎么办?总不能冒冒失失的滚下去吧?
  额头上的汗成串的掉下来,嗓子里着了火似的向外冒烟。要是有什么能固定就好了?
  固定?突然想起杨不愁送的那把匕首,不知道可不可以试试?
  小心的拔出匕首,把刀鞘依样收好。寻了一个看似石缝的位置,斜着身子,把刀子狠狠的插进去,如果刀子不够长,或者那里位置太宽,我就要重新找地方。
  果然,刀子进去以后左右一转,轻易的挖出拳头大小的空间。心里一沉,紧贴在地上,又换了一处——依然如此。
  沉吟了一会儿,腿上用力,双手依次扣在这两个地方,慢慢向下滑了半尺。如是重复,我又向水声处接近了不少。
  这样艰难的地方大概持续了有十几步,感觉树木重新多了起来。但此时我已是惊弓之鸟,不敢又丝毫的大意。收好刀子,紧贴地面抓着树根慢慢的移动着。
  天光渐渐放亮,一抬头,我哭笑不得——
  自己正趴在谷底,慢慢的向溪水移动!那山崖离我已经有四五步之远,再倒着爬几步就是溪边的鹅卵石地了。
  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那些破处已经顾不着了。各处关节运转正常,呼吸心肺,大脑脖子脊柱,重要部位并无显著疼痛,我心里暗叫侥幸。等到抬头向上看来路时,我就知道幸亏是在黑夜,若是在白天,我绝对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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