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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九宣 by 五月(虐心+经典+悲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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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脚,寻一寻方向,冒雪向另一边走去。 




      严府中寻九宣已翻了三番了,严六看远远的白影来了,犹以为是眼花,迎上去看了,一口气冲上来,又硬生生咽下去,说道:“公子可回来了,真怕您道路不熟,迷了向。” 


      九宣只是点头不语,看看天色说道:“把针盒备了,我为城主施针。” 

      严六低头说:“城主今日有客来。” 

      九宣心中一奇,烈阳抱病也要会的客,定是要人。他心知烈阳此人城府深沉,行事不是他可以窥探猜度。便点头说:“知道了,那我晚些过去。” 

      回房中换了衣裳,九宣坐到桌前,待要再写一张调息的方子,笔握在手中,却怔在那处,一滴浓墨滴了下来,在雪白的宣纸上溅出触目惊心的黑白分明。 

      九宣想起了下午见到的那人,便是少时曾经同窗共读过的卓风。 

      落雪天,九宣与已经模糊的记忆不期而遇。 

      这个人的大部分事情,都模模糊糊,唯记得名字,还有面貌。 

      他放下笔,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方想通为什么他这么一个记心极好的人,把同窗忘得这么干净。 

      又是忘情丹。 

      九宣摸摸怀里藏得极深的瓷瓶,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原来……曾经和他有过情? 

      那清雅的面貌,出尘的气息,下午见到,也令他很欢喜。 

      却原来是不能沾惹的。 



       

      九宣苦忍了两天,烈阳的伤势已经算是好了,他又把庄里另一个清秀的少年抱到了怀里。那些尚不知道情爱的少年,在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丽面前,是没有一点点的力气的。小叶算得痴情,也太过聪明。其实,人笨一些,活得更快活。 


      那少年在云雨后,近乎膜拜地一点点亲吻九宣的雪背。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公子……你生得象神仙一样好看……” 

      九宣轻轻一笑:“你见过神仙?” 

      那少年痴痴的又吻他,九宣却闪躲开,把衣裳穿上,系好腰间那织锦的细带,顺手摸出一锭银子来,丢给那柴草堆上的少年。 

      “买点吃食顽物去。”他伸手摸摸那少年的发。 

      一头乌发,倒是让人喜欢。 

      那少年呆呆的握着银锭子,看九宣纤细的背影去远了,一时仍然没从迷梦中醒来。 

      九宣却已经不记得那少年相貌,只依稀记得那是一头水滑的头发的少年。 

      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烈阳在晚间设酒,请九宣过席。 

      九宣知道这一餐算是谢医了,找了一件更精致的衣服穿上,头发梳好,已经暗暗盘算诊金之数多寡。到得厅里,才看到卓风也坐在一旁。 

      九宣莞尔一笑,也不至于如此罢……多年前或有的,模糊的情事,值得他记到今天? 

      “大哥身体康复,小弟不胜欢喜。”他正色说。 

      烈阳一笑:“多亏贤弟妙手回春,这一杯谢医酒怎么也要喝个尽兴方休。” 

      卓风却不起来寒喧,九宣肌肤虽薄,脸皮却象是不痛不痒的,招呼过他,在另一边坐下。 

      烈阳笑容如煦,九宣妙语如珠,这一餐虽然卓风在一边,淡淡的不言语,但是仍然不算冷清的吃完。九宣多喝了几杯,两腮晕红,双眸汪汪的象要滴水,自觉得酒气上涌,辞了烈阳,摇摇晃晃的回房。 


      走了两道回廊,才发现道路不妥,再转回身时,又双腿发软,只手撑着一边的墙壁,向前挨了两步,终是头重脚轻,软软的向前栽去。 

      忽然腰间一紧,有人从后面抄过手臂,将他软玉温香抱了满怀。 

      九宣含含糊糊的喃喃自语,觉得身子一直在摇晃着,背脊终于挨到了柔软的床褥,懒懒的翻转身子,揪着棉被,睡意朦胧间,似听到裂帛之声,下身一凉,他本能地瑟缩。下一刻,有人用力闯入了他的身体。 


      九宣吃痛,低低叫了出来。便是这样无意的惊呼,落进他人耳中也是缠绵入骨的低徊。身后那人一口咬在他背上,九宣挣动也是无用,勉力张开眼看。眼前一片淡青之色。九宣天天来日日见,自然识得这是烈阳的床帐,昏沉中也是一惊,用力扭头回望。 


      身后那人揪住他的头发,灼热的唇吻将下来,九宣口中“咿唔”有声,怎奈气力提不上来,但觉身后那硬硕的性器一下下顶将进来,五内剧痛如焚,细白的指紧掐住了青绸的床巾,或拧或放,总是不能摆脱那被硬生生贯穿的痛楚。 


      那人将九宣翻过了身来,那硬物便生生在九宣体内转卷,九宣痛呼失声,眼角珠泪迸溅,身子痛得弓了起来,雪白的颈子向后仰去,黑发披散了一肩。满床浅青中,象是玉雕粉琢的人儿,青丝如浪起伏,啜泣之声不绝,明明是被强迫交欢,一声一声却风情无限。那人欲望更炽,箝着他的细腰,更深更重的进犯。 


      九宣神智虽昏沉,心头却有一点清明,情知道越是挣扎吃的苦头也越大,索性使出本领来,媚眼如丝,低喘吁吁,宛转相就,千伶百俐,那一副淫媚曾教多少豪杰神销骨软,却偏生那样系出自然,不带半点矫柔造作,天生艳骨,风情万千。 


      身上那人越发用力,九宣却是苦痛不堪,终于一股热流冲进身体里,灼得那些细碎伤处痛得更加厉害。那人退出他的身子,九宣又痛了一番。 



      那人将九宣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九宣有气无力,眼帘低垂,长睫便象大风中的蝴蝶般抖颤,声音低碎地问:“大哥为何这样待我?” 

      烈阳的声音似远似近,倦怠似温水漫上来,九宣飘飘忽忽,听得他说:“如此尤物着实难得……” 

      九宣暗咬一记舌尖,才没有晕去,睁开眼来,向烈阳微微一笑,低声道:“还以为城主与他人不同,却原来一般无二。” 

      烈阳只是笑:“淫医名下无虚,我功力尽复,怎可不重重相谢。” 

      九宣轻轻啐他,似嗔似喜:“城主的功夫却不怎么精到,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硬来我可不欢喜。” 

      烈阳重重拧了一记他胸口的红樱,九宣眉尖蹙起,微微偏过了脸去,烈阳却一把拧住他下巴,迫他转回头来,唇舌与他强卷交缠。九宣惯于风月,觉得他气息渐促,已经知道不好。身子突然被压入床褥,眼前天旋地转,那粗大的凶器又进了体内。 




      九宣咽下一口甜腥,勉力说:“细水才长流……城主别一时心急玩坏了,以后可没什么意趣……” 

      烈阳声音象是隔着一层纱般模糊不清:“你是有名的浪荡,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腰上这几点红,可不是撞到了哪里吧……” 

      九宣分明已经倦极,身体知觉却处处灵敏异常,心知晚上那酒里不妥,微微一笑,不再吭声,只是实在受不得,便轻轻呻吟几声。烈阳的唇盖将下来,两人气息相缠,下体似乎便痛得轻些。他心里着恼,脸上却是春意无限,秀丽的容颜,冰雪般的肌肤,眉眼俊雅惊人,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吟,令烈阳一些儿顾忌也无,下力的进出动作起来。 




      九宣昏一阵醒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觉得那折腾他许久的物事退出了身体。他实在是倦怠,也不管是在何处,松松的吐出一口气来,便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醒来时身上已经穿了雪白的里衣,整整齐齐睡在那一片青色里。九宣半侧着坐起身来,烈阳正在案几边翻弄书册,听他醒来,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温文和煦,双目明亮,说道:“醒了?可要吃些什么不要?” 


      九宣摇了摇头,说:“多谢城主。我倒不肚饿——外头雪停了没有?” 

      他勉强抬手,把那散滑的黑发束成一把,从床边摸起那套叠好的白衫穿了,系衣带时手却轻颤不听使唤,心下一惊,仍是执意要把那带系上。烈阳看他自己弄了半天,气息急促起来,那衣带仍是系不拢,不觉失笑:“原是我不好,昨天握住你手的时候太使力了。” 


      九宣终是把那衣带打了个结,轻声说:“醉花丛的药力也太猛烈些。” 

      烈阳笑说:“这药名儿倒俏皮,只是药却是卓风帮我下的,我可不知道原名这样动听。” 

      九宣听到卓风之名,微微偏头思忖片刻,突然问道:“何深来过了罢?“ 

      烈阳望着不胜慵懒之态,欲起不能的少年,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说:“前日来了,我已经让他走了。” 

      九宣双腿落地,却身子一软向前仆跌,烈阳看他重重倒在地上,仿若不见:“何深此人阴狠,一定是没有走远。宣弟现在下了北狼,一定可以重逢故旧。” 

      九宣咬牙撑起身子,看到原本带在身上的各色物事放在桌前,伸手拿了纳入怀中,向烈阳说:“多谢城主昨天的谢礼。”本是意思不好的一句话,他说来偏是回肠荡气的低柔。撑着墙慢慢走到门外,外头仍然是大雪乱飞。 


      他只顾向前走,倒似浑然不觉身后跟上了一人。积雪已经甚深,九宣便只穿着那一件软绸的轻衫,一步步向前挨。忽然脚下一松,整个人仆倒在雪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寸寸欲裂。他脸埋在冰雪中,口中低叫了两声映雪,一滴泪涌出来,转瞬间冻成了冰。 


      身后忽然一人说:“朱公子,你没事么?” 

      九宣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来回头看,不认识的人……他道:“我没事。这雪能下得多久。” 

      那恭敬地道:“小人并不是此地人氏,不过看天色,应该还有几天才停。” 

      九宣点了点头:“你是跟卓风一起来的?” 

      那人便应是。 

      “何深也还在城中罢?”九宣淡淡的问。 

      那人一惊,抬头见冰雪中这声名狼藉的一代神医,却只是个孱弱的少年,气息散乱,双目无神,小视鄙夷之心去了几分,回话却更加着意:“小人不认得此人。” 

      九宣坐在那里想了一想,伸出手来道:“拉我一把。” 

      那人犹豫一下,将他从雪中拉了起来。九宣掸掸衣上的雪,慢慢跟着那人回了院舍。 



      屋里却坐着一人,浅灰的长衫,正是卓风。 

      九宣象是累极,竟然寒喧也没有一句,往床上一倒,翻一个身,竟然便要睡觉。 

      卓风倒似在出神,一言未发,屋里静悄悄的,窗子没有关拢,外头雪落簌籁有声,寒风一丝丝从窗缝里灌进来。 

      九宣只觉得坐在桌前那人身上气息寒冽犹胜北风,这样一个煞星坐在屋里,哪里去睡着。躺了半晌,闷闷地道:“请你换别处坐坐,我想睡个觉。” 

      卓风看那少年的容貌竟与七八年前初见并无大太分别,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淡淡地道:“前有狼后有虎,你也能睡么?” 

      九宣无力地说:“便是有狼有虎,也不能不让人睡觉——你所为何事,要说便说,不说便罢,我反正没力气相陪。” 

      卓风低低的声音道:“你要留在北狼,严烈阳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主子。要出去,何深更不能放你走过,你想怎样?” 

      九宣甚是奇怪的看他,眼底一片冰冷:“我想怎样——干卿底事?” 

      这话甚是无理,卓风倒也不动怒,只是说:“第三条路也摆在这里,你要怎么走,自己想清楚。” 

      九宣眨一眨眼,做出一个苦思的表情来,忽地向卓风一笑,媚态毕露:“你比严烈阳狠,比何深也要阴毒,我若选第三条路,也跟个傻子没什么大不同。醉花丛何深怎么肯给你?我又不笨,严烈阳和你又怎么样?无论怎么样,你们三个总都是一样。话也说完了,你请别处闲坐去罢。” 


      卓风看他又翻身躺倒,这一次呼吸渐渐匀细,竟然真的入睡。走到床沿,看他平静安详的睡态,肌肤细薄剔透,眼下一片青影,想是累得狠了,微微叹一口气,在床沿坐了下来。 






       

      第二日上九宣一爬起来,又成了那精灵秀美的风流少年,若无其事去找烈阳,讨要他的诊费。烈阳也是一如常态,命人捧上一个包裹来,里面厚厚一叠全是银票。九宣眉开眼笑的收了,说道:“多谢城主厚赐,我雪停便下山,城主事忙,今天便算辞了行了。” 


      烈阳说道:“虽然雪停,路滑恐怕也是难行。” 

      九宣摆手说不要紧,抱着那包裹便走。烈阳望着他走了,嘴角带着轻笑,低头继续翻他的帐册。嘴上虽然说的漂亮,但是事到临头,不信这小滑头还能这么自在。 

      这一日雪仍未停。 

      九宣似是不畏冷,又在厚厚的积雪中倒卧了半天。他练的内功极是古怪,一般人体温定会将身周的冰雪融化,而那寒气侵入体内也不是顽的。他却象是没有体温般,雪花无声的落在他脸上身上,竟不融化。 


      远远有人看着,发觉这在雪中睡卧竟是他的习性,顿觉得这几日来的心事全是白担了,抬脚便走了。下人们不敢过来,雪越得紧,不一时便将九宣满满盖住,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再望不见他身在何处。 


      等到一众人想起来,九宣却是不见了。风雪中北狼满城的人都在扫落雪,可是雪便是雪,冰便是冰,并没有那似冰雪一样的人儿。 

      难道他便随雪化了不成?见过他的人,心里差不多都浮出这念头。 



      北望天狼路不尽。 

      严烈阳的心性一向是极冷,再美的人也只是床上热一热,下了床便丢开手,这次九宣走的奇怪,他便也只是笑笑。卓风见寻不到什么结果,命人打探何深处,报说毫无动静,应该也不是被他所掳。 


      卓风在山上盘恒了几日,便也告辞而去。 

      过得两三个月,九宣的名声又更坏了一层,他竟然又勾搭上了武林盟主孟剑秋之子,行四的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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