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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男儿也会流泪by 易人北 (经典虐心文+兄弟年下+美攻强受+he)-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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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 

  夏天,为了通风,窗子是打开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彖探头向内看去。 

  每天每天,像做贼一样,只为看他一眼。看他一日比一日消瘦,看他一日比─日操劳,看他一日比一日衰弱,可他却只能看着!咬紧牙根,扣紧手指,绷紧肌肉的看着。 

  他皇甫彖何时如此卑贱过? 

  只因为他,也只有他! 

  池,我的七啊。是你教给我被爱及爱人的感觉,也是你给我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心痛和哀伤。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知道痛的人,可是…… 

  咦?他怎么了? 

  床上的身影挣扎着艰难的撑起上半身,伸手去构小桌上的水罐。 

  池…… 

  「哗啦!」 

  「唐池!」 

  彖已经顾不了唐池是不是愿意与他见面,一个腾身撞破窗棂冲了进去。 

  重生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身边似乎有谁在争吵、怒吼,有谁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不停的抚摸他,还有喃喃的耳语,一遍又一遍。 

  「池,唐池,七七……」 

  重生觉得自己作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对他怒吼的皇帝忽然变成以前那个喜欢缠着他的小彖彖,拉着他的手钻进他们的秘密小天地,窝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睁开眼,似曾相识的场景让重生有点愣神。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你等等,我去帮你倒。」微凉的手掌从他额头上挪开,和梦中一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重生侧过头,去看正在桌边倒个茶倒得手忙脚乱的男子。 

  茶水端来,男子伸出手,「来,我抱你起来,让我喂你。」说着,子已经伸到他的颈后。 

  闭上眼睛,重生侧过头,「请出去。出去后立刻用黄酒净身,热水擦洗三遍,周身衣物全部焚烧,再把此屋隔离。」简单的吩咐完,重生立刻闭紧嘴巴。 

  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吩咐,依旧把他抱起,靠在自己的怀中,把茶杯送到他的口边。「等喝完水,我让大夫进来看你。」 

  「不用,在下就是大……」 

  温度恰好的茶水流进他口中。心底虽不想喝,可是干涸的喉咙自然而然的渴望着水滴的滋润。 

  「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涉险!你什么时候来的?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让在下如何面对天下白姓!」重生好不容易把茶水全部咽下,微怒道。 

  「唐池,你今天气色不错,也许不会太糟也说不定。你等等,我把随行太医叫来。来人!」 

  重生闭上眼睛,轻轻说了一句:「陛下,请放下草民。」 



  「唐池,我喂你吃饭,你喜不喜欢银耳粥?我让人放了蜜。」男人坐在床沿,笑咪咪的看着他。 

  「池,不要害羞嘛,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来,我帮你。」嘴上说得好听,脸上一看就知道怀有他心。哪有人笑得那么色的! 

  「池,和我说说话吧,我……好寂寞。」淡淡钓哀愁的脸。让重生无法习惯,也不忍心拒绝。 

  「池,自从你离开我后,我好空虚,像是什么地方缺了一块,这里也好痛……你摸。」看到唐池不忍的脸色,男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每天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突然变得多愁善感。 

  「池,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各地设置医局,诊金由朝廷负担。另外也让各地建起施仁堂,收容无父无母的孤儿,及因瘟疫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人。另命各地县衙见尸体就埋,病死之人的物品就地焚烧,并尽量把病人隔离治疗。 

  「对了,今天有消息说,你师父孙誉朴似在开封行医。我已让人送消息过去。」 

  「池,这是你要的药草……这不是……毒药吧?」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再度寻死么?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为什么你这种表情会让我心痛? 

  一日复一日,重生的身体在逐渐好转,当初某些官员担心的症状一切都未出现,其好转的速度甚至让人无法想象他曾感染到瘟疫。 

  在这段期间,重生周身的一切事宜,尽被当今皇上一手包办,丝毫不许他人插手。 

  比起与彖同吃同住的震动,重手更在意他这次病发的始末。也许是他过于钻研其中的原因,彖就在他身边的事实反而让他不怎么能感觉到了。 

  刚开始还很得意唐池终于又回到他怀抱,以为自己终于感动了他的彖,逐渐发现事实好象不是这么回事,他的唐池似乎忘了他的存在? 



  「唐池,你去哪里?」彖正巧推门进来。 

  把最后─束草药放进药箱里,合上盖子,重生回答道:「谢陛下为草民收集此多良药,为求证草民的判断,草民必须回到东大街。大恩不言谢,草民就此告辞。」一抱拳,背起药箱就准备离开。 

  彖有意无意堵住出口,「你要求证什么,要见谁,告诉我,我帮你把人传来。你现在身体还未好全,不宜劳累,还是留下来修养比较好。」 

  「你看,这是我昨日特别命人去隔县为你弄来的燕窝,刚刚炖好,尝尝口味如何。如若不合口味,我再命人重新做来。」男人流露出些许的讨好神色。 

  停住脚步,望望男人手巾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粥,半晌,重生脸上流露出自嘲的悲哀,「何必如此。」 

  「什么?」 

  「我说你何必如此。」重生深吸一一气,挺胸走到彖面前。相会以来,第一次眼对眼直视对方。 

  「你想听我的心声么?」说出去吧,把一切部说出来,一了百了也好断个干干净净。 

  「你说。」男人的表情改变了,倚在门柱上的身体也逐渐站直。 

  「是,我承认无论我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摆脱我曾是唐池的事实。而你也同样,无论你现在看起来有多和蔼温柔,可你仍旧是盛凛帝,那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痛恨别人的背叛和欺骗,掌握乾坤,城府极深的大亚之帝! 

  「我了解你,恐怕比你自己都了解你。皇甫彖,你永远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一个曾经欺骗过你的人。」重生左手一点点握紧。 

  「确实,我痛恨别人的欺骗,但是……」 

  「你听我把话说完。」重生的眼神十分复杂,像痛又像悲,「你喜欢掌控一切,若有什么事脱离你的掌控之外,你不是想尽办法把它收归掌握,就是毁掉它。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种。」 

  「对你来说,我并不是你的爱人,更不是你的兄弟,只不过是你众多拥有的物品之一而已。你扪心自问,如果当初我真的离开人世,你就算知道真相又会后悔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不要忘了,你曾期待我的死亡。」 

  是的,没错,我确实曾经期待过你的死亡,因为我觉得只有那样你才真正完全属于我。 

  可是现在不一样,我知道了一切,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那种滋味我已经受够了!你可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要摸你抱你和你说话,想得我快要疯了! 

  「你现在对我的执着,只是高傲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因为我自杀,因为我偷偷离开了你,不是你不要,不是你先拋弃我,所以当你知道我未死的消息后,你的自尊心受伤,没想到你任意玩弄的东西竟也能借死逃出你的掌握!」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不是因为自尊心受伤! 

  「你说你知道了真相,你说你有了悔意,你说你想弥补我,你想我跟你回去。可是,你真的希望我跟你回去么? 

  「皇甫彖,你身为一个有野心、有抱负、想成为历史有名大帝的天子,你真的会允许我这个不能为世人知晓的异父兄长常驻后宫么!您能容忍世人知晓我的存在么!」 

  是呀,池跟我回去后,我要怎生待他?给他怎样的地位才适合?要怎样堵住众人之口?封他做皇后么?大概打死他他也不会愿意吧。 

  「或者你想我暗中成为你的娈人,掩饰身分一直侍候你的床笫,直到你厌烦为止?」 

  「皇甫彖,陛下,如果我真的跟你回宫,唐池曾经的悲剧必将在他日重现!如果你无论如何也要我回去,那么,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天我在船上跟你说了什么吧。」 

  ──记住,你再出现在我身边之门,也是我离开尘世之时! 

  沉默流淌在这个空畅的屋子里。 

  彖显然忘了自己手里还端着这灾区难见的燕窝粥,心中虽觉得重生说的话有些不对头,可是一时半会儿,竟无法找出适当的话语反驳。 

  「如果陛下暂时不准备要在下之命,那么请给在下一个报效自己生命的机会。在下不想白来这世间一遭,也不想死时只有……陛下,请让路。」 

  一揖到地,重生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 

  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重生像是不认识他了。那张完美的面孔渐渐的出现了裂痕,虽淡却足够震人心魂的伤痛一点一点被挤压了出来。 

  唐池的目光落在了那碗已经失去温度的燕窝粥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陛下,您与其花费时间在在下这样一个无价值的人身上,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天下百姓,他们可都是您的子民哪!像这样的东西,在这个时候让役人快马乘夜送来,劳民伤财,您想效仿古时的昏庸之帝吗?」 

  昏庸?我只是想你可能会高兴…… 

  小小的瓷碗突然变得千斤重,挪动脚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放下那碗没人要的燕窝粥,心神连转三遍,等回过头来,彖已变成了盛凛帝。 

  「你要去东大街?可要我派人送你?」 

  根据自己的病发始末,重生大胆的猜测了其原因,并经过种种推测和尝试,想出了一个可能预防瘟疫的方法。 

  临走时,重生向彖借了一千士兵。在派遣他们前往东大街时,唐池把他们分别聚在各个屋内,把刚刚染上瘟疫之人的贴身衣物放在蒸笼上蒸,一个时辰后,方才让他们出屋整队前往东大街瘟疫病人集中区。 

  回到东大街,众病人、难民等见他无恙,不由高兴异常,大人小孩围着他问这问那。 

  与众人闲话家常后,重生咳嗽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乡亲们,在下有事拜托诸位,自愿者等下请到在下原住的草庐来,拜托的事情是这样的……」 



  Chapter 11 



  离开彖回到东大街,转瞬间已经过去三日。 

  此日深夜,重生正在病人房里转悠,拿着小竹筒收集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笑声。 

  「重生,好久不见。」 

  这声音? 

  「漠然!」重生当场大叫起来,连忙转身向发声之处看去,「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小木呢?快,到这边坐下。不好意思,地方简陋,也没有茶水招待。」看见久违的友人,重生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北方发生如此大事,你认为古小木那傻子能坐得住?事情一忙完,他就死拖活拖硬把我给拖来了!」 

  随着略显冰冷的声音,一条人影出现在门内。当屋内的灯光一照到对方脸上,喝!好个美人!虽说左边眼角下一道淡淡疤痕破了一点和谐感,可是这不但没有损减对方的美丽,反而去掉了本身的一些阴柔之气,更添一份邪邪的美。 

  百里漠然,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邪道高手──血魂。也是唐池曾经为其充当过车夫,后因怕泄漏身分不得不离开的少数挚友之一。 

  「你刚才在做什么?」漠然一进来就皱起眉头。不解重生为什么要特意弄破病人的痘症疱。 

  「啊,你说那个。呵呵,我在收集病人痘症疱里的痘浆。」 

  漠然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个嘛,日后自知。没想到你们会在此大疫横行中特意跑来,请容在下代替北方百姓谢过!」重生放下小竹筒,正经颜色,重新施礼道。 

  「你这是做什么!要谢你去谢古小木那死穷酸去!我血魔什么时候有这闲工夫跑来救人!如果不是他说有什么热闹可看,我才不会来!」冷哼一声,漠然避开对方的施礼。 

  知道面前的友人嘴巴说得凶,却是实实在在面冷心热之人,重生当下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请他坐下,开玩笑道:「小木呢?他怎么舍得离开你?」 

  一撇嘴,漠然十分不爽地说道:「那个死人!说什么去踩盘子,好给老百姓一些见面礼,丢下一句话就溜地不见人影,等到现在也不见他过来。哼!等他回来,看我不一脚踹死他!」 

  「哈哈!这么个穷地方,他要跑哪里去踩盘子?洛阳府尹衙门么?」 

  本来是玩笑之语,突然想到现在那里住的是什么人后,重生愣住了。如果小木真的跑去踩当今皇上的盘子,这可如何是好? 



  不出重生的担心之外,天不怕地不怕只唯恐天下太安生的古小木,趁着夜色,借着一身绝世武艺,悄悄溜进了当今天子在驻的洛阳府衙。 

  「……以上是舒王从京中传来的急件,请陛下过目。」孙沙海递上奏折。 

  点点头,彖示意随行太监把奏折接过,「朕等下就批阅,明日快马传回京中。沙海,这几日你辛苦了,早点下去歇息吧。」 

  「多谢陛下关怀,微臣汗颜。陛下……」孙沙海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这个……东胜国上次要求联姻的事,该国的公主已经到达京都。」 

  「让舒王暂时把她留在贵宾馆款待,联姻一事待朕回京后再行商谈。若没他事就下去吧。」挥挥手,彖的面色难得的带着一丝疲累。 

  想要转身告退,但孙沙海顿了一顿,再度拱手启奏道:「陛下,臣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朕恕尔无罪。」翻起一本奏折,彖抬头看向自己的臣子。 

  「谢陛下,请恕臣大胆直言。陛下登基以来已近五年,如今已是盛凛五年过半,可是陛下至今未立皇后,后宫也不见龙延子嗣。包括臣在内的文武百官及天下百姓,无不担忧。」 

  孙沙海偷观盛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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