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命题爱情 >

第11部分

命题爱情-第11部分

小说: 命题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亲从遥远的南非给他打过电话,说顾粤南正在热恋中,而且貌似很认真,打算明年夏天的时候结婚。 
  他笑了起来,结婚这两个字终于被提上了大哥的人生日程,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很是有些好奇与惊讶。 
  父亲的想法大概与他一样,在电话里爽朗地笑着,不难听出其中的满足与惬意。 
  于是忽然间就生出了思念生出了感慨。 
  虽然他大哥顾粤南一口承担了顾氏的破产的全部责任,但他何尝又能推诿自己的失误,但如果不是他的疏忽,甚至也抱着和顾粤南一样的侥幸和投机心理,或许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但即使是破产这样的事情,父亲也并没有责怪过他们。当初父亲创建顾氏只是为生计所迫,最初的愿意不过是满足温饱而已,但后来越做越大,离初衷已有十万八千里了,等到父亲把顾氏交给大哥时却是一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轻松。 
  “我原本以为多赚钱就能过上好日子,可后来才知道钱越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反而越少,可又舍不得放手不去赚钱,到最后连自己几乎快忘记了多年前的初衷……”,父亲曾经这么感慨过。 
  顾粤南掌执顾氏大权之后,父亲便开始履行与母亲的十年之约。 
  因为在兄弟二人的童年,父亲在南非工作了将近十年,那十年里,夫妻俩聚少离多,有时候甚至一年里都见不上一面,尽管后来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但在母亲心里对那十年的分离仍是有着淡淡的抱怨,尤其是在看到父亲从南非寄回的那些照片里的风景。 
  于是,父亲承诺,一旦把顾氏的重担卸下,他会陪她在南非生活十年。 
  差不多花了一年的时候才把赴南非的手续办好,其间母亲有好几次都想反悔,原因无他,只是心里放不下两个尚未成婚的儿子,但父亲坚持要遵守自己的承诺,每次说道起来总会有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 
  或者父亲早就看出来了,顾氏终究会在这十年里沉沦,当兄弟俩把顾氏破产的消息告诉父亲时,他沉默良久,最后只是淡淡一句:事已至此,那就随它去吧。对于兄弟二人未来的打算,他也采取了放任自流态度,可以留在国内,也可以来南非。 
  至于他的婚姻,从结婚到离婚,父亲也没有表明过任何看法,最初结婚的打算是顾粤南向父亲提出来的,父亲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你想清楚了吗?”,他说是,于是父亲不再说什么,后来决定离婚的时候,他有些迟疑地跟父亲通电话,说会把在随园的房子留给她,父亲长叹了一口气,说:不管怎么说,终是顾家对不起那丫头。 
  其实父亲与母亲只是在婚礼的时候回国小住了一个月,他们与他的妻子也没有太多的接触,所有参加婚礼的人似乎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顾徐联姻所带来的利益上,顾粤南如是,徐福鑫如是,他的父母大概也如是。 
  等到后来他决定到H城发展,父亲一反平常的冷静,用颇为宽慰的口气支持了他的决定。 
  “其实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不错的……”,父亲的话至今犹在耳边。 
  至于普通人的生活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版本,他到现在只能说是略知一二。 
  不过什么叫流年不利,顾粤非却是相当有体会。 
  首先是方晓露的无敌温柔嗲功,自从上次在J大餐馆醉酒事件之后,她似乎正在不着痕迹地拉近与他的距离,而且她总能找到一些光冕堂皇的理由让他不能拒绝,直到有一天,他实在忍无可忍,趁着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时,对她说他们并不合适,方晓露原本还有期待的脸立刻黯淡下来,他有些不忍,但仍打算把话全部说清楚。 
  她旋即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不要再说了——我懂的,”说罢便低下了头,好久都没有抬起,等到再抬起头时,脸上却有些恼羞成怒。 
  “我又没说我喜欢你——”,一句话把顾粤非噎在那里。 
  头大归头大,但好歹算是解决了一件事。   
  女子与小人   
  但对于女强人钟可迪来说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自从那次发生在她办公室的藐视领导事件之后,钟可迪看起来是卯足了劲儿和他掐上了,而且大有把这种战斗越演越烈的势头。 
  不要得罪女人,不要得罪领导,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领导,这是蒋东临的金玉良言。 
  蒋东临时不时会满脸无奈地让他上副总经理办公室去汇报工作,但凡是他经手预算、报表,副总经理都会看得异常仔细,哪怕是小数点后面的数据差异都可能成为顾粤非汇报工作的缘由。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如此这样的汇报七八次之后,顾粤非的心情从郁闷转成抓狂,最后直线上升为崩溃与愤怒。 
  周四的下午,在离下班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候,他照例又被请到了副总经理办公室,经过马小萍办公桌的时候,她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等他敲开副总办公室的大门时,钟可迪显得很忙碌,左手放在手提电脑上,右手拿着一支笔,肩膀斜顶着手机正在讲电话。 
  电话讲了很久,足足有差不多十分钟。 
  顾粤非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里,听着那显然并不是公事的电话。 
  “好的,好的,晚上你去我家接我……”,挂电话的时候钟可迪的声音显得柔情无限,连表情都是千年一遇的柔和。 
  但等她把手机放回到桌面之后,再对上他的却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仿佛那手机是长在她身上的一个冷热开关似的,一旦关闭就会骤然降温。 
  话题当然很简单,不外乎他又把某个报表搞砸了,公式不对,数据不全,格式有问题……她说话很快,两片嘴唇飞速地翻舞着,眼神里却充满了挑剔与倨傲。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怪不得古代的圣贤都会这么说。 
  不过现在他学乖了,千万不要在领导面前发难发火,这是蒋东临说的。 
  “对不起,回头我再把它改一改,明天再发一份给你”,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的毕恭毕敬显得更真实一些。 
  “明天?你不知道现在是月底吗?我也要往上面交报表的,今天是报表提交最后一天了,你知道你耽搁了我多少时间吗?你负得起这个责吗??……”,钟可迪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问出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刁钻。 
  而且由于愤怒的原因,钟可迪的脸涨得通红,胸口也上下起伏着,幸好现在是电子办公时代,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把报表扔到他脸上来的,顾粤非在心里想。 
  等到她把所有的质问全部问完之后,他才慢吞吞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前我必须要得到修改后的报表,而且这个格式也不行,你用上周EDWARD发来的报表格式做!” 
  顾粤非皱了皱眉,EDWARD是SOFLUX中央财务的人员,目前中央财务正在着手统一下属子公司全部财务报表格式的工作,EDWARD上周末所发来的一个报表用的正是最新格式,但按照财务部的计划,这个格式更新应该在下个月月底前完成。现在钟可迪这么要求明显是在刁难。 
  和一个故意刁难的女人讲道理是毫无意义的,他明白。 
  “好——,明天早上我改好了交给你,”他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钟可迪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向自己妥协,脸上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迷惑。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她打开电脑,在电子邮箱里有一封来自顾粤非的邮件,发件时间显示为5:30分,她下意识地冷笑了一下,心里想他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做完报表的格式更新。 
  但等到打开邮件的附件时,报表已经完全按最新的格式做好了,连她所指出的一处小数点误差也被修正一新。 
  对着那爬满了密密麻麻数字的报表,钟可迪陷入了沉思。 
  又一个周末到了,黄昏时分,顾粤非有些茫然地站在SOFLUX办公楼下的大街边,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工作一周之后惬意的松懈,唯有他,心里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疲倦得想沉沉睡去。 
  其实他以前也通宵达旦地工作过,但似乎这一次感觉特别累,当疲惫像洪水一般排山倒海地袭来时,他心里面忽然生起了“我老了”的念头。过完这一年,他就32岁了,都说三十而立,他倒好,三十而破,白手起家的人很多,但最终成就大业的人却很少,他似乎已经不再有那样的冲动了,可即使没有成就大业的梦想,他连做一个芸芸众生里的普通打工者似乎都做得很失败,既不能让领导满意,也不能让自己满意。 
  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他下意识地坐了进去,身体刚一接触到柔软的座垫便本能地放松了肌肉,他把头靠在座位靠背上,眼睛也随之闭上了。 
  “先生,请问你到哪里?”,出租车司机问,车子也随之缓缓地启动。 
  是啊,他该去哪里?回去,不,虽然他很累,但他还不想回到那个只有冷冰和空旷的房间。 
  出租车司机一直很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虽然他的表情是在这个钟点上能够坐上出租车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所以请你好之为之的样子。 
  “去G大校园后门,”他半眯着眼睛说。 
  餐厅老板笑眯眯地把他迎了进去,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后看,直到后来发现三三两两走进餐厅的都是些年轻情侣时他才明白老板的意思,这是一个更适合于情侣就餐的地方,他想那天在这里遇见曾彩云,还有那个据说是方晓露表弟的男孩,或者他们也是情侣关系,虽然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但曾彩云看起来并不比出现在这里的任何女孩逊色,这种联想显然是令人不爽的,他原本就郁结的心情更加沉闷了。 
  靠窗的角落里有一个狭小的单座,服务员把他引到那里坐下。 
  他点了一支烟,索然无味地抽着,从这里可以看见J大的后门,很多人在那里进进出出,其中不乏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他们在挥霍着他们的青春,享受着他们还没有完全开始的人生,而他的人生,已经从最高处滑落到了最低处。 
  顾粤非再次酸溜溜地觉得自己老了,不仅在这个餐厅里显得格格不入,而且这个大学林立的城区确实不是他这个名副其实的老男人该来的地方。曾经,彼时尚未破产的顾氏为他提供了鲜丽的包装,有太多的年轻漂亮的女性出现在他眼前,她们都把目光投注在那鲜丽的包装上,于是忽略了许多更为真实的特征,比如年龄,比如人性。曾经不止一次有未满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主动送上门来,但那时的他却是理所当然地举重若轻,钱财和势力确实是很强大的能力,它不但降低美女的智商以为对男人外表的要求,也提升了男性的魅力,拥有了它,不管面对多么年轻的异性,他们的心态总是从容而充满优势的。 
  可一旦剥下了那层包装纸,他们立刻被还原成普通的模样,你的年龄,你的财力立刻被计算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所谓的魅力也即刻直线下降,即使你还穿着从前奢华的外套,但在心里面你已经把自己否定了。 
  顾氏从创立到破产不过二三十年,完全够格暴发户的标准,而对暴发户的没落,人们似乎更倾向于乐意接受它——只要你不是当事人。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他连虎都算不上,这里也不是平阳,钟可迪似乎也算不上欺人之犬,只不过是个气度过小的女人而已。说来道去,如果真要说什么让他在被欺的感觉的话,那就只能说是从前与现在的反差而已。 
  不过短短的一年,他的心理优势已经荡然无存,甚至生出了年华老去的沧桑,他记得很清楚,曾彩云足足比他小六岁,其实她的人生应该与在这里进出的其他年轻女孩子一样,也是才刚刚开始,尽管有过一段婚姻,但她完全可以把它归咎于一种不得不为之的责任。而他则不一样,他的未来他的人生,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浓雾般的模糊。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曾彩云的过去太过于艰辛所以上帝大发慈悲,现在给她安排的是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于他,却是完全相反的。 
  这就是人生的嘲弄。   
  醉酒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他尝试安慰自己。 
  点菜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要了酒,也许酒精能让人变得不那么敏感。 
  酒上得比菜要快,等到几杯下肚之后,菜才跚跚而至,而且吃起来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但他已无心与老板理论,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坐在这个四处都是情侣的地方喝闷酒已经有够奇怪的了,他已经被这个沉闷而残酷的世界淹没了,那就让淹没来得更彻底一些吧。 
  已经是冬季了,华灯初上,夜色如水,外面的人三三两两地从窗前走过,有亲昵的情侣,也有步履轻快的小孩,顾粤非觉得眼前的景象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路灯的光向四处散去弥漫成一片,最后那些在视线里来来往往的人也被淹没在混沌的光里。 
  他用手支撑起头部,混沌的视觉忽然让思维变得清晰起来,他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的,他一直想见她,一直想见到她,不管他对自己说过多少遍忘记,可事实证明,要忘记一个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居然会这么悲秋伤月地跑来这里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换作是以前,他一定会把牙都笑掉,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冲自己笑了笑。 
  四瓶啤酒很快就见底了,但顾粤非看起来仍是一副很清醒的样子,于是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很乖巧地问还要不要酒,他点点头。 
  一个人影站在他面前时,他觉得已经辨别不出酒到嘴里的味道了,连倒酒和饮酒的动作都变得有些迟缓了。 
  “别喝了——”,对面的人轻声地说。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他抬起了头。 
  “曾…彩…云?”说话的时候他才觉得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你的小男朋友呢?”他笑着问。 
  她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低声说:“你喝多了……”。 
  顾粤非又笑一下,摇着手里的杯子,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