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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寒雨连江by 薄荷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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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量?”虽然每天睡每天睡,应该还不至于变成猪吧。 
  沉默良久,当我几乎又要睡着时,他出声了: 
  “你在天香楼外面昏倒那一次,是我抱你回来的。” 
  “你好轻,我想是我害的……”左回风像在叹息:“陈大夫说你身上中了毒,受不得刺激的。我一直想把你治好,让你抱起来别再那么轻。好在,舞柳快来了。” 
  只不过是几句平淡的话而已……为什么我这么感动,真没用……我的身体应该抖起来了,因为他突然把我抱得比刚才紧很多。 
  我回过身,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 
  不去想以前,不去想以后,此时此刻,我是幸福的。 
  醒来疑似一梦,左回风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在种种交错的不安和期待中,左舞柳到了。 
  第十一章 
  “这是舍妹舞柳。” 
  “这是……唐秋。” 
  左家有一对容貌才华出色无比,武功行事可怕无比的双胞胎兄妹,回风和舞柳,这是武林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在有幸或不幸同时见到他们的人名簿上,刚刚添上了区区在下的名字,幸或不幸,尚有待定论。 
  不过,看现在情势,下场怕以不幸居多。 
  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只是左管家朝左回风耳边嘀咕了一句,左回风就走出门去了,房门一开一关,一关一开,去时一个,回来一双,房间里一下子多出个光彩照人,素未谋面的左舞柳。 
  轻描淡写地引见两句,左回风一脸事不关己地坐到床边凉快兼看戏去了。于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正衣冠不整,头发散乱地半倚半坐在左回风的床上,尴尬无比地对着看上去文静温柔,美貌绝不输于唐梦的女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左舞柳与左回风同岁,好几年前就嫁人了,可是眼前的人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岁数,柳眉弯弯,眼波盈盈,举手投足行云流水般顺畅轻盈,典型的江南美女,只有那双静谧中掺了丝慧黠的眼瞳深处隐隐透着几分稳重成熟,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左舞柳是个,嗯,怎么说呢,楚楚动人,表里不一的女子。温婉可人也好,张牙舞爪也好,翻脸如翻书,轻松愉快。后来回想起来,和她的初次见面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汗流浃背。 
  这位气质温婉如大家闺秀的美女微笑着道了声“久仰”,也不知久仰什么,就以既不含蓄也不优雅,狡黠好奇兼而有之的目光将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个遍,如果眼神的专注程度可以以热度来计算的话,我身上早就着火了。这个……似乎有点过了,我令她这么好奇吗? 
  背上开始出汗,冷汗。 
  当我觉得大概连眉毛有多少根都被她数清楚了的时候,她微微回身朝着左回风盈盈一笑:“真是个清雅的美人啊,哥——”一伸手突然抓住了左回风的领口,温文尔雅地咬牙切齿:“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活回去了,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我千里迢迢叫到这里,我还以为这次总算能沾到未来嫂子的一片衣角了——” 
  左回风看了我一眼,笑吟吟把她的手从领口上拉下来:“我在信里可没说他是男是女,你自己误会了怎能怪我。”   “误会?先是白纸黑字写着‘很重要的人’,再红口白牙告诉我‘误会’,这一套你还是留着去哄别人吧。”左舞柳柔柔笑着,伸手回去继续勒他的领口,“我懂了,原来你开始喜欢男人了啊,这趟到底没白跑。不过这下伤脑筋了,左家的传宗接代可怎么办呢,难不成变成我的责任了?” 
  左回风依然笑吟吟:“不这么写,你会来得这么快么?” 
  “那倒也是,不过啊,哥,如果你坦白告诉我‘很重要的人’不但是个男的还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我一定会来得加倍地快,呵呵呵。” 
  几声“呵呵”听得人浑身发毛,那个什么“我见犹怜的美人儿”更加令人难受,真不愧是左回风的妹妹。 
  “别这样,舞柳,秋可要被你吓到了。”左回风轻轻揽住我,脸上变戏法般换上一副爱怜横溢的表情。 
  “秋”?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冒出,我忽然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这对兄妹言语里尽是机锋,打来打去也就罢了,偏偏句句不离我,句句莫名其妙,不对,太不对了,越来越是暧昧,总觉得自己正被缓缓拖进一个逐渐成形的套子里。 
  一点点,再一点点,我不动声色地朝大床深处移过去,离左回风远一点比较好。才动了两下,搭在肩上的大手就是一紧,把我禁锢在原处动弹不得。 
  有点动气了,这像什么样子,如此一来,在左舞柳眼里,我简直已经成了左回风的恋人了,两个男人也!难为她怎么想的,真是……荒谬。如果此刻不说清楚,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吸了一口气,我迅速无比地一针刺在左回风的虎口上,那只手一颤,顿时松了,我乘机朝床里面挪动一下,和他拉开距离。“左小姐取笑了,我与令兄不过萍水之交,再无其它关系。”微笑,风度,不可以流露任何情绪。 
  “真的吗?”左舞柳仔细地盯住我的眼睛,一丝端倪也不放过。此刻她的眼睛象两泓清水,光彩流动,打量又打量,探寻又探寻。所以说,背上再次冒出冷汗绝不是我的错。 
  “这真是……大快人心啊!”眉毛微微扬起,非常含蓄地眉飞色舞,“没想到我哥终于也有搞不定的人了,妙极妙极。” 
  她到底有没有弄懂我的意思,这一点我非常怀疑。 
  左回风瞪了她一眼,再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怎么样,有办法吗?” 
  “别吵,再等等。” 
  我靠在床头,左舞柳坐在床前的红木椅上,左回风离得稍远一点,站在床的另一边。 
  左舞柳神情严肃,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已经在我的右手上搭了一刻之久;等到把手撤开,又去翻了翻眼皮,命我把舌头伸出来看看;最后取出几枚银针刺穴。针头拔出时,都已经变成黑色。 
  “坐起身来,背对着我。”我依言而行,感到几根手指在背后顺着脊骨一节一节往下走,心里已经知道她要作什么了。手指滑到一处,突然用力一捺,一阵既陌生又熟悉的奇痛顿时蔓延入骨,我用力抓住床单,坚持着不让自己往下倒。 
  一双稳定的手扶住我,把我轻轻推回原位,是左回风。 
  “金环花,银环花。”左舞柳低声作了结论,“这下毒之人好狠的心肠。” 
  金环花和银环花是生长在活过百岁的金环蛇和银环蛇洞边的毒草,受了经年累月的毒气熏蒸再加上本身的毒性,成就了两种难除难解的奇毒,若是混在一起使用,发作程度可以增强数倍。 
  “你平时用的药是自己配制的吗?” 
  我点点头,从药瓶里倒出一粒递给她:“这是雪参、燕魂、断肠草为主药配成的。”左舞柳小心地托在鼻下嗅了嗅,顰眉沉思,口中喃喃道:“燕魂克住金环花,断肠草抵住银环花,雪参固本培元,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是不够,我也知道,可是没有办法。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左舞柳抬起头,“金环花和银环花都是毒性内敛,不易扩散之物,到了你身上却已深入经脉,连奇经八脉都不能幸免,这下毒的手法当真匪夷所思。” 
  我苦笑,不接话。 
  左回风插话了:“舞柳,你只要说能治不能治就好。” 
  “治自然是能治的。”左舞柳微微一笑,“只是唐公子中毒已久,要拔得干干净净免不了要费一番手脚,所用之药又极是难得,待我再想一想什么法子最妥当。” 
  晚上依然睡在一起,反抗无效。按左回风的话说:“舞柳最是护短,你和我越亲密,她就越尽心尽力,这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我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呢,天下难道真有克星这回事? 
  “秋,你睡着了吗?”声音低低地从背后传来。 
  “已经睡着了。”所以你最好住口,还有,别这么肉麻兮兮地叫我。 
  “秋,舞柳很喜欢你呢。若是她看不上眼的人,就算是我拜托,她也不肯治的。” 
  “那又如何?”我该受宠若惊吗? 
  “多留些日子。” 
  “让我想想。”算一算,以正常速度而言,唐梦后天应该可以抵达唐门了,一切会怎么样呢?也许在这里多等几天,可以听到些消息。 
  “舞柳一直在想你身上的毒是用什么手法下的,我很少见她这么费神。” 
  不耐烦了:“左回风,已经是第四天了,你怎么老是在半夜说个没完,不想睡的话就别躺在床上吵别人。” 
  “不好吗?这就叫‘夜半无人私语时’。” 
  “……”忍耐。 
  “这句诗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在天愿做……” 
  忍无可忍—— 
  若有人此时经过这个房间,应该可以听到“咕咚”一声,是某人从床上被踹到地上的声音。 
  窗外雨水潇潇,寒意沁人,打开窗子,即使是冬天,也可以嗅到泥土的清香。 
  自那天之后就没有淋过雨了。 
  “想出去吗?我陪你到庄里四处走走。” 
  回身一看,微微含笑的左舞柳。 
  “这是待霜亭,到了夏天是个下棋赏花的好地方。” 
  “这是月华轩,别看名字这么好听,里面尽是机关埋伏,我和我哥小时候不知在这里受了多少荼毒。” 
  左家庄曲折而深远,绿意融融,青翠的园林,小小的石子路,还有自天而来,迤逦而下的清清雨水,足以令我心旷神怡,气爽神清。有舞柳这样外表文静淑娴,声音柔美动听的人陪着漫步本是赏心乐事,可惜,我知道一定并不只是散步这么简单而已。 
  话题不知不觉由景色转到武功上,又自然而然由武功转到奇门阵法上,左舞柳浅浅微笑着,突如其来问道:“说到奇门阵法,你可听说过玄幻阵?一十九年前,大理雁云宫凭此阵与围宫进犯的中原各大门派高手足足周旋了十天十夜,入阵众高手或死或疯,无一人能全身而退。之后,此阵便被封为天下第一奇阵。” 
  玄幻阵!我浑身巨震,一下子明白左舞柳想谈什么了,本来还以为是左回风“喜欢”男人的事情,原来完全想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摇头。 
  “最奇之处,就是如果闯阵之人身上原已经中了毒,在阵中只要一使力,身上的毒必然被阵势所迫激发,毒随气走,遍侵全身经脉,歹毒无比。” 
  我依然摇头,只想快快摆脱这个话题,然而左舞柳并不打算放过我: 
  “左家庄依据原本的地势种花植草,蓄水布石,十五年的时间方才布成此阵,你愿意去看看吗?自雁云宫覆灭,这样的奇阵世上只布成两处而已,很难得的。” 
  字字逼人,句句旁敲侧击。 
  “不了。”我努力还以一个普通的微笑,“我有些累了,回去好吗?” 
  左舞柳脸上现出一抹歉意:“我们已经到了,你看,前面就是。” 
  顺着纤纤手指看去,前方一片白雾迷离,隐隐绰绰间闪动着水木树石的影子,既熟悉又陌生,是什么感觉呢?像是时空瞬间错置,这里不是左家庄,是三年前的唐门,然后,站在这里的,是三年前的我。 
  一阵阵恶寒从心底涌出,转眼间占领了四肢百骸,我僵立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了。我在害怕,确切说,是恐惧。久违的,排山倒海般足以将我淹没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而我无处可逃。 
  情势总是比人强。我曾暗暗下过决心,今生今世,我不要再看到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奇阵,可是现在,我就站在它面前动弹不得。 
  左舞柳静静地观察着我的神色,伸手握住我的手,拉扯着我转过身:“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转身,迈步,一步步离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每一个动作都要费很大力气。 
  玄幻阵,天下只余两处。 
  “想不到另一处竟是左家庄。”不知是不是因为再见玄幻阵的缘故,手足冰冷,心底也冰冷。不自禁地,我冷笑了:“你猜得没错,我当年中毒后闯了一遭玄幻阵,所以全身处处是毒,驱赶不尽。左舞柳,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该满意了吧?” 
  左舞柳神色不变,依然从容不迫:“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进玄幻阵,还有,为什么如今急着想回唐门,我哥忍着不问,我却不想忍,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可以问,我也可以不答。中毒自然是有人下毒,进阵自然是被逼进去的,有什么可说的。这么逼人的问题,左舞柳确实是左回风的妹妹,如假包换。 
  “舞柳,够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试探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左手一暖,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包住了,是左回风,他居然也在附近!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成?区区唐秋一点秘密竟令你们如此牵挂,真是不胜惶恐。 
  怒火上升,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冷笑:“二位如此聪明,何必多此一问。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早就什么都心里有数了,偏偏还要试探,还想要我自己说出来。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你们统统只是局外人。” 
  拱手为礼,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叨扰多日,今日容我告辞了。” 
  这句话说出口,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一片寂静中,我看到左回风的脸色骤然发白了,嘴唇翕动,却一时没有开口,眼睛里急速地闪过一丝痛楚,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其中的伤痛却深刻无比,酸楚无比,直引得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也痛了起来。 
  看多了他各种眼神,冷漠的,霸道的,算计的,甚至无赖的,却从没见过如此伤心,几乎是脆弱的眼神。 
  是我令他露出这种神情的吗? 
  不过是为了一个眼神,我居然后悔了。 
  其实,用不着这么冲动的,以为他又在算计我,于是立刻生气了,这根本不象我。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左舞柳动了。把她老哥推到一边,向前迈了一步,端端正正挡在我面前,扬眉一笑:“我赶了整整十八天的路,从四川赶到金陵,纵使方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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