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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鲜橙 - 谁是谁的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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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告诉她,关于怎么开口向她表白的问题被他们宿舍提前讨论了半个晚上,一帮子狐朋狗友出了各式各样的主意,他都认真的记下来了,可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他却憋出来那么逊的一句话。 
  袁喜嘴角忍不住挑了起来,突然有了些刚进大学时的感觉,过去的都已经抛在了身后,只剩下了未来在她面前招手。她不顾皮晦的喊叫出了门,本想去给何适一个惊喜,略微想了一下还是先给何适打了个电话,毕竟他还在工作,她这样冒失地去了也许会不礼貌。 
  何适听到袁喜要去给他送饭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便又高兴了起来,连忙说:“好,那我就不吃他们买的盒饭了,我等着你。” 
  听着何适惊喜的语气,袁喜心里隐约有些内疚,才发觉这几个月来,她几乎只是在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感情,为他身上付出的感情实在是有限。 
  “你等着我,我一会就到了。”她笑道,“我可只带了你那一份的,没有给你同事带,没关系吧?” 
  何适在那边傻乎乎地笑,压低了声音说:“没事,我躲着他们吃,吃完了再告诉他们,羡慕死这帮家伙。” 
  何适工作的地方袁喜曾去过,道还算顺,中间只需要换一次车就可以了。到了何适的楼下是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了,袁喜嘴角挂了些笑,心里想着何适见到她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怀里紧抱了保温餐盒上楼,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何适。几日没见,他显得有些疲惫,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子,面色有些灰暗,可脸上的神情却是高兴的,见到袁喜上来,先用手指在唇间比了比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上来拉了袁喜的手小声笑道:“别出声,我带你去老徐的办公室,他这会儿不在,我们去占他的地盘。” 
  看到何适脸上的孩子气,袁喜忍不住笑,由着他拉了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走进大办公室。人们都忙碌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何适身后的袁喜。上次那个和何适拼酒的小伙子正在对着显示屏把键盘敲地噼里啪啦作响,感到有人从他身边路过,头也没抬地问:“盒饭什么时候送来?再不来我马上就要饿死在键盘上了。” 
  “应该快了吧,刚才好像才有人催了,再忍忍吧。”何适面不改色地应承着,脚下却不敢做丝毫的停留,一直把袁喜带倒最里面的那扇屋门前,轻轻地拧开门把进去,是间小办公室,很乱,何适上前把桌上散乱的书报杂志都敛起来摞到一边,总算是收拾出一块一尺见方的干净桌面。 
  “这是老徐的办公室?”袁喜问,把餐盒放到何适收拾出来的那块桌面上,随意地打量着这件小小的办公室,发现地方不大东西却满满的,一些日常用品基本上都能找到,窗台上竟然还摆了刷牙杯子和牙膏,袁喜忍不住惊叹:“看着他也挺利索的一个男人啊,怎么把办公室造成这个样子啊?” 
  何适那里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保温盒,捏了一个小小的蒸饺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道:“老徐挺不容易的,也是才创业,忙起来十几天都住在这里,他还算是利索的了,起码还能进来人。” 
  袁喜见他又用手去捏东西吃,忙拦住了他,问:“洗手了么?”何适连忙拿起筷子比划了一下,低声笑道:“用它就好,洗手还得出去,被他们发现了可了不得,订的外卖现在还没送到,外面的人除了累麻木的就剩下饿绿眼的了,要是知道这里有这个吃,我怕他们把你这餐盒都给吞了。” 
  袁喜有些无奈,只得帮着他把餐盒一层层地分开来,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房间,何适在旁边夸张地吞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袁喜的动作,袁喜看到他那个表情忍不住笑了,问道:“不至于吧,我水平没这么高吧?” 
  何适收了脸上的夸张表情,轻笑着对她摇头,眼神变得很深很温柔:“不一样的,袁喜,这叫幸福,知道么?”他的声音渐低,缓缓地靠近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也能感觉得到,是不是?” 
  袁喜低了头不肯回答,嘴角却忍不住挂了浅浅的笑意,他的呼吸越来越近,炙得她的脸颊都烫了起来……气氛正暧昧间,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天啊!我真的是要饿疯了,嗅觉都出幻觉了,我竟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该死的,到底是谁订的外卖啊?死在路上了么?为什么还不到?” 
  何适和袁喜两人一惊,同时心虚地看向门口,看到门是关紧的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两人互望一眼,都露出了点坏笑,正得意间就听见门外另外一个声音喊道:“我好像也闻到香味了,像是三鲜蒸饺的味道。”   
  第 26 章   
  屋里的两人惊骇,心道这都是什么鼻子啊,隔着房门竟然都能闻出什么东西来!屋外突然安静了下来,袁喜有些纳闷地看向何适,见他面上也露出些迷惑来,正打算开口问他怎么办,就见他面色一变,紧接着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把餐盒往一起装,嘴里低声急道:“快点,赶紧藏起来!” 
  话没落地,门就被大力地推开了,袁喜被惊地一跳,差点连手里的餐盒盖子都给扔了。门口挤了好几个人,都探着脑袋惊讶地望着屋里的两个人,视线从两人身上转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餐盒上又再转回到两人脸上,众人的脸上便都换上了愤愤地表情,叫道:“师兄!果然是你!太没义气了吧!自己躲在这里吃爱情套餐?” 
  说着几个人一拥而入,在袁喜的目瞪口呆中把餐盒里的东西分了个一干二净,吃完了还有人意犹未尽地问袁喜:“师嫂,还有么?不会就带这么点来吧?”有人凑到袁喜面前问她是否还有什么姐妹之类的,只要有袁喜的一半手艺就行,他立马把她娶回家。还有人更实在,在袁喜面前自我展示了两圈,然后直接问袁喜觉得他怎么样?要不把何适甩了跟他吧。 
  袁喜哭笑不得,何适更是气得瞪眼睛,上去捶了那个孔雀开屏的家伙一拳,气哼哼地拉着袁喜往外走。袁喜回头喊:“哎——,我的餐盒!”何适回身去给她收拾餐盒,见每个格都空了,就连盛粥的那层都干净了,忍不住笑骂道:“我靠!这谁吃的?怎么比狗舔的还干净?” 
  众人哄笑,七手八脚地帮他把餐盒重新摞起来,何适拿了东西又拉了袁喜出门,袁喜听见身后众人的起哄声,有些不好意思,问何适:“你干吗去?” 
  何适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送你回去啊,顺便再去吃点东西。”又问:“哎?家里剩的还有么?不会都带过来了吧?” 
  “应该还有,我出来的时候皮晦还在呢,”袁喜笑道,又想今天真是考虑的不周到,应该多带些来的,那样让何适在同事面前也有面子,便有些歉意地对何适说道:“今天真该多带些来的,就带了那么点,你同事们会不会挑理?” 
  “就那一帮饿狼?你做多少都不够他们吃的,再说了,咱家也没那么大的锅啊!”何适笑,摁下了电梯又对着袁喜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别说做不了,就是做了也不能做给他们吃。” 
  袁喜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为什么?” 
  电梯下来了,何适一边拉着袁喜往电梯里走,一边回头低声笑道:“我吃醋!” 
  两人说笑着从电梯里出来,袁喜一抬眼便看到了老徐正好从门口往电梯这边走过来,于是偷偷地拉了拉何适的衣袖,小声笑道:“嘿,你老板可过来了,你这算不算翘班?要不要躲着他?” 
  何适顺着袁喜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老徐身后的那个身影时,面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僵硬,像是有片刻的犹豫,这才拉着袁喜的手又继续往外走。老徐也看到了袁喜他们,也不禁怔了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身后的女子一眼,然后就微皱着眉询问地看向何适。 
  何适不自然地笑了笑,和老徐打招呼:“老徐,你们回来了啊,我先送袁喜回去,一会再回来。” 
  袁喜这才注意到老徐身后还跟一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个子瘦高,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浓黑修长的眉毛几乎斜飞如鬓,衬得眼睛很有精神,眼睛不是那种常见的杏核眼,有些细长,尾梢稍稍往上挑了些,带得整个五官都跟着生动了起来。 
  在袁喜打量着那个女子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袁喜,片刻之后,女子的嘴角上绽放出一丝笑意,这笑容被她的嘴角缓缓推上去,顿时让她的眉眼更加光彩起来。 
  这可真是一个眉眼飞扬的女孩子,袁喜忍不住想道,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样子。 
  那女子把视线从袁喜脸上移开,冲着何适笑道:“何,不给介绍一下么?” 
  何适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偏过头看了袁喜一眼,手里不自觉地把袁喜的手握的更紧,然后又看向那个女子,犹豫了下便沉声说道:“这是袁喜,我的女朋友。” 
  袁喜笑了,大方地对那女孩子笑了笑,说道:“你好,我是袁喜,呵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Ella吧?何适和我提起过你,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那女子明显地愣住了,不光是她,就连旁边的老徐和何适也是一愣。袁喜暗暗地回握了一下何适的手,转头冲他笑道:“我没搞错吧?” 
  看着袁喜脸上灿烂的笑容,何适那根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起来,他忍不住也笑了,说道:“嗯,没错,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在美国时的同学,Ella。”他转过头,又冲着老徐和Ella说道:“有机会再聊吧,我还得送袁喜回家,老徐,我的那部分差不多了,回头你再看看吧。” 
  老徐嗯了一声,拉了Ella往电梯那里走,袁喜被何适牵着手往外带,在几人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袁喜忍不住转头,正好和Ella打了个照面,看到了Ella亮晶晶的眼睛,挑高的眉梢,还有她嘴角上的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 
  这个场景,还真是搞笑!袁喜自嘲地笑笑,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新欢见旧爱?可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刚下了楼前的台阶,何适便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袁喜,脸上全没了刚才的镇定,有些急切地说道:“袁喜,你听我解释。” 
  “能不能找个人少的地方?”袁喜扫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口气轻松地问。 
  袁喜这个反应,让何适心里更加忐忑起来,忙把双手扶上袁喜的肩,说道:“袁喜——” 
  “别着急,有话慢慢说。”袁喜说,冲着何适笑了笑,眼睛眯弯弯地,笑容很甜,她若无其事地把何适的手拉下来,笑道:“你的车呢?咱们去你的车上说吧。” 
  何适看着袁喜的笑容有些呆,这样的袁喜陌生而又熟悉,像极了很久以前他做了什么错事被她揪到了情景,她会用手抵住他凑近的胸膛,笑眯眯地对他说:“何适同志,美人计是没用的,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记住了么?好吧,那就从头开始交待吧!” 
  那时的她,总是让他又爱又怕。她弯着眼睛笑的样子,她抵在他胸前的手,让他在后来的日子里回忆了无数次,每次梦醒的时候,胸口仿佛都还留有着她手掌的温度。她的手是暖的,不管冬天里多么寒冷,她的手都是暖暖的,她会用双手紧紧捂着他的手,会弯着眼睛对他笑,那笑容就像现在的这个一样,有些娇憨,又带着些调皮,很甜,让他从心底都泛出了一波波的甜蜜来。 
  坐进何适的车里,袁喜用眼角瞥了何适一眼,说道:“何适同志,党的政策是——” 
  话才说到一半,何适突然闷声笑了,他低着头笑了半天才停了下来,抬头见袁喜正瞪着自己,猛然间伸手强行揽过袁喜的肩膀,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待了好久后才深深的舒了口气,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袁喜,这才是你,回来这么久,总算又见到了这样的你,知道么?袁喜,我几乎都快绝望了,我不敢说,可是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怕以前那个总爱傻笑的、迷糊又倔强的丫头被我谋杀了,只剩下了一身疲惫的女人,只会对着我淡淡的笑,用笑容掩饰着她的心思,掩饰着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我怕,袁喜,怕再也找不回原来的那个你。” 
  四年啊,多少寒暑好少风雨,他也会怕,怕人虽在,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怕情还在,爱却早已经走远了。其实他并不是无知无觉,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从第一天早上她不自然的遮掩,到后来她对那个男人的只字不提,从张恒和皮晦的话里话外,到她时常游离的眼神,他都明白。他义无反顾地回来了,可是她却彷徨了,而他,却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去默默地等待,爱着她,守着她,耐心的等着她回头。 
  而现在,她终于回归了,虽然他不知道让她突然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可是她又一次向他敞开了心扉,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袁喜也沉默了良久才从何适的怀里挣扎出来,用手抵在他的胸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似笑非笑地说道:“何适同学,转移话题还是没有用处的,党的政策一定要记清。” 
  何适眼圈还有点红,温和地看着袁喜笑,轻笑道:“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袁喜努力把脸绷得紧紧的,瞪着眼睛说道:“严肃点!交待问题呢!” 
  何适脸上的笑容却更浓,看到袁喜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袁喜拍开他的手冲他呲牙威胁,何适又笑了笑,一边把车发动了往外开一边说道:“你不是都知道她是谁了么,呵呵,袁喜,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瞎话了?我这里都没有她的照片,你在哪里看到的?” 
  袁喜轻哼了一声,说道:“那让我怎么说?我觉得自己够有风度了啊,起码还称赞她漂亮。幸亏我聪明反应快,不然第一次交锋肯定会败得惨不忍睹。” 
  “交锋?”何适失笑出声,转头看了袁喜一眼,笑着问:“你当这是打仗么?还第一次?呵呵,以后不会有了,我早都把话和她说清楚了。” 
  袁喜也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自己的比喻是有些搞笑。也许与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她的性子大多时候是偏向于平和的,看问题的角度也比同龄的女孩子更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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