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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莫笑言by 树梢-第13部分

小说: 莫笑言by 树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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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 


「承蒙夸奖。」楚逸岚笑道,「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就赌是我先改变你的淡漠,还是你先改变我的无耻。赌注嘛,就用那解药。」 


李显哼了一声:「无聊,朕和你这阶下囚有何可赌?」 


「那就再赌大些也无妨,便用一生为注如何?」 


李显淡然道:「既然你执意不给解药,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朕不会坐以待毙的,只好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望着李显离去的背影,楚逸岚轻抚着那断了弦的凤尾瑶琴,露出了阴狠无比的神情。忽而云开雾散,又挑起兴致昂然的一笑。 


原以为那只是一颗有着幽明光华的夜明珠,清清冷冷,淡淡漠漠,可以安静的收藏在内院深处,陈列于美丽的姬妾之间。及到李显用计骗得自己送他入宫,又于今日朝堂上不费一兵一足,轻轻巧巧的便取走了自己精心筹划方得来的地位。见识了他过人才智,才赫然发觉此人竟还内敛了万丈光芒,蕴藏在平凡之下。一昔放射,眩比朝阳,灿若彩霞。那一刻落入楚逸岚眼底的李显,宛若浮云中一条金色游龙,骄然的身姿划过天际,深深震慑了他的灵魂。原来自己无意中看上的,竟是一个绝世珍宝,独一无二。 


除了他楚逸岚,又有谁有资格和能力降服如此珍禽? 


「一生?这赌注似乎不错呢。奇货可居,倒也值得。李显,我非随口笑言,你也千万勿要忘了今日之赌。日后我可还等着与你分个胜负呢。」他自言自语的笑道,「除了谋攻,兵法里还有用间一计,下一轮的智斗将始,有你这般对手相陪,倒也不致无聊。」 


他习惯性的去拨弄琴弦,这才想起五弦已被他亲手所断,不由叹道:「有趣的东西果然不该轻易损坏,也该珍惜一二才是。」 


可惜他的个性,从来不知珍惜为何?对于想要的东西,只有不择手段的夺取。 





李显步出上泗院的时候,恰巧程令遐正等在外面。蓦然间被他全不同于布衣时的威慑神情所震,程令遐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身为帝王,自然不能搀扶一个跌倒的臣子。李显伸手想扶,顾及周遭人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伸手,只好装作没有看到,迈步便走。 


行了几丈远,心下迟疑了片刻,他终于还是又回转过来,扶起了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的程令遐。可是程令遐却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眨着不解的双眼,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这一刻,李显只觉得阵阵寒意顺着愣在半空中的右手直传到心底。 


孤家寡人,那是他幼时习字时,最先学会的四个字。从前只觉为帝者自然不同于常人,高高在上的孤独内心,无所不用的残忍手腕,都是治事者所必需的。一番尘世游,却突然发现这是个何等悲哀无奈的位置。 


初秋的夜晚,冷月当空,刺骨的寂寞。 


独自回到寝宫时已近三更,李显并没有立刻安置,屏退了屋内的两个小太监,他坐回了书案前。略显凌乱的书案上摆放着两迭奏折,较高的一迭是他已经批完的,另一迭还没有批覆。书案中间摊开着两个黄色封皮的奏章,正是他离去前所看的。一个是刑部和大理寺会审后所上的折子,奏请诛杀楚逸岚全族。李显粗略估计了一下,倘若照准此折,被牵连诛杀的人只怕有五六百人。他方才重新登基,此时正是应该安定民心,重整朝政的时候,实在不宜大肆杀戮。可是想到了他体内未解的四月丹,他又不由想到,倘若利用这些人能从和楚逸岚交换解药岂不是一举两得?正是有了这个念头,今晚他才去上泗院的。一天杀一人的要挟其实只不过是个试探,自小接受帝王教育的他岂能不知非刑杀人的害处?可是哪想到楚逸岚竟是丝毫不把全族的性命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便秉公处置吧!李显一边想着,一边提起朱笔在奏折的最下面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杀」字。红色的墨汁犹如淌过的鲜血狰狞着自己的存在,李显稍一迟疑,人是要杀,但何必株连如此之广?他提起笔来,又在后面加上了「只诛直系及首恶,秋后问斩,余者罪名由刑部定夺再报」的朱批。 


另一个奏折是御史李非凡所上,内容却是进言不可杀烽帝。所陈的理由不外是兄弟同根,家国天下之类的话。其实最令李显挂心的却是那句「楚逸岚一乱臣贼子尚且保全先烽帝性命,不伤其骨血,今帝乃先烽帝之弟,岂可妄开杀戮?」 


这也是今晚李显前往上泗院的另一个原因。从楚逸岚那片刻流露的不忍中,李显隐约悟到些什么,真相似乎近在眼前,可是层层迷雾却毫不留情的笼罩在他面前,他伸出双手,却始终抓不到最后的谜底。层层相扣的情节像是少了关键的一环,始终连接不起来。凭着直觉,李显知道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是他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缺少了它,他就无法解释楚逸岚不合情理的举动。 


李显握着朱笔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笔尖上的墨汁溅落在奏章上,开出一朵血般艳丽的花形图案。弑母之仇,岂能不报?何况为了日后朝居稳定,又怎能留下这般后患? 


思及那下落不明的徒弟,李显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很快,脑海中闪过二皇兄持刀杀母的那一幕,积蓄了十一年的弑母之仇此刻全部涌上心来,蓦然他的心肠又狠硬了起来。 


清明的月光轻柔的落在身上,烛光中,灯芯不时发出哔哔的爆裂声。李显睁开眼睛,才发现夜色愈加深重了,快四更天了吧?他提起笔,在御史李非凡的奏折上飞快的批覆着。烽帝封为落王,改幽禁于郊外行宫中。 


至于日后,一杯毒酒,无声无息的送他上路便是。 


解决了这两份奏章,李显唤进来宫女为他更衣准备安睡。纤纤玉手熟练的解着他的衣扣,又脱去了他的外衫。一股处女独有的幽香悠悠飘来,令他一阵心猿意马。 


二十三岁的男人会有性欲是理所应当的,李显也不是圣人。都说帝王后宫三千佳丽,而他的后宫却还徒有虚名,空空如也。在早婚的王室,二十二岁的帝王,本应连儿女都有一打了,可笑的是,他在性事方面居然还是个完全的生手。 


在迎客来做厨师的时候,他也几次有过去妓院勾栏之所解决冲动的念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用钱买来完全没有感情存在的性事是他所不齿的。说起来,被楚逸岚强吻的那一回,竟然还是他的初吻! 


想到那唇齿缠绕的温热感觉,李显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怦怦跳了起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困惑的想着,生理的冲动居然让自己如此失常,看来也该立几个后妃充实一下后宫了。他低头看看正在为自己擦手抹脸的绿衣宫女,雪白的瓜子脸上一双长长的睫毛正在不停的眨动着。算不上绝色,但也是个标致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李显柔声问道。 


女孩急忙惶恐的跪了下来,低着头结结巴巴的答道:「我??不,是奴才,奴才名叫翠微,李翠微。」 


不算大度得体,不过也还朴实。李显点点头,继续说道:「朕封你为贵人,今晚你就留下侍寝吧。」 


从宫女一跃成了嫔妃,面对意外的封赏翠微非但没有立刻欣喜若狂的磕头谢恩,反而从刚刚的张惶中突然镇定了下来,她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坚定的决心直直的望向李显,清澈的瞳仁中映出了他的身影。 


「奴才不能奉旨。」虽然声音不停颤抖,翠微还是继续说着,「请皇上恕罪,奴才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们。。。。。。早定下婚约了。」瘦小的身体在话音停止后仍然不住的抖着,李显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她所抱持的,是必死的决心。 


屋内一片宁静,翠微所预期的天庭震怒迟迟没有到来。年轻皇帝的双眼无声的望着她,可是其中却没有她的身影。帝王的思绪,已经穿过了眼前的女孩,飘向了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爱情,那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能让一个弱小的女子将生死置之度外?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还是一生中最甘美的甜蜜? 


蓦然间,眼前浮过昨夜自己装病时,楚逸岚一声声的唤着自己阿离的样子,还有那双轩昂凤目中满载的依恋和柔情的眼神。 


李显迷惑了。奸诈狡猾的楚逸岚,虚情假意的楚逸岚,偶尔多情的楚逸岚,众多的面孔一一划过他的眼前,闯入了他的脑海中。几番交手,各有胜负,虽是敌人对手,李显也赞赏他的足智多谋,现在才猛然发现,自己对他似乎并不真的完全了解。 


耳边传来一声怯怯的呼唤「皇上——」,李显这才想起脚边所跪的少女。他低下头,温和的一笑,说道:「你不必怕,下去吧。」 


翠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直到李显再次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她才如获重释的磕头谢恩离去。屋内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唯有摇曳的灯火将李显孤寂的身影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上。 


「你的大哥,忠亲王李烈,曾派属下杀李忻恬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要格外小心他。」 


蓦然间,唯一能回忆起的楚逸岚的诚恳的语调浮现耳边。李显皱起了眉头,他踏着大步重新回到桌边奋笔疾书。直到一封给少林方丈灵慧大师的信件写好,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放下笔快步出门,唤来侍卫命人悄悄送往少林寺。 


第二天,显帝颁下圣旨,封少林方丈为护国法师,拨银修葺少林寺。 


为稳定人心,中毒之事李显不能声张,只能派人暗中捉拿唐门之人。数日后,三名唐门徒弟自动归降,表示愿弃暗投明,帮助缉捕唐门掌门唐老夫人。解药虽没到手,可是胡太医在他三人的辅助之下,于第二次毒法之前及时配出了抑制四月丹毒性的药丸。剧毒一时无碍,李显逐渐心安,开始杀异己,收大权,全心处理朝廷政务。朝廷内外,逐渐恢复秩序,万事很快重上轨道。显帝的才智,得到了众臣的认可。 


不久,邻国忽儿敕之王普番遣使臣来表上书,希望将长女萧萧公主嫁与显帝为妻,共修两国之好。两国通婚,洪王朝史有前例,加之李显有意借此婚事壮大自己的势力,于是下昭应允。一月之后,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护送萧萧公主入京,京城内张灯结彩,处处喜气洋洋,宫内,忙碌不堪,准备着显帝迎娶新后的大典。 


洪王朝第一代皇帝曾经在《礼注》中写过:「帝之大婚,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同尊卑而亲之,成男女之别,立夫妇之义,而后父子君臣。故曰婚礼者,礼之本也。」遵循祖宗遗训,洪王朝的皇帝大婚典礼是历朝历代中礼仪最为繁浩的。 


李显大婚的这天,刚过五更天,贴身太监就来请起了。他揉揉朦胧的双眼,看看太监们高高举起请他更衣的礼服,心中突然一片茫然。 


真的要结婚了吗?今天,他就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异国女子共结连里,修永世之好了吗? 


他会爱上她吗?她又是否能真心爱他? 


昨夜他睡的很晚,困惑着同样的问题的他辗转难以入眠,内心为责任所困的迷茫软弱却又无人可以倾吐商议。孤枕难眠中,他披衣起身,漫无目的的在宫中散步。跟随的太监侍卫们见他心绪不佳,无人胆敢靠近。他只能在冷月下独自漫步,盼着这无由来的感伤早早散去,还回一个坚强的帝王来。 


停下脚步抬头看时,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来到了囚禁楚逸岚的地方。那一刻,竟忍不住有种想进去的冲动,抓着他聊上几句,听他弹弹曲,吹吹笛,或是谈诗论词斗嘴。便是听他说些无聊调笑也好,至少可以驱散心中寂寞。 


他在上泗院外站了很久,露湿重衣,终究还是没有进去。离去时,只是苦笑自己何其无聊。 





迷茫和感伤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很快李显便从昨夜的回忆中完全清醒过来,用完全不带感情的语调命令道:「洗面,更衣。」 


大婚的礼仪很复杂,从临轩命使,纳彩,问名,祭礼,纳吉,纳征,告期一直到正式的册后仪式,每道工序都有一套郑重繁缛的仪式。等到皇后身披霞披凤冠,乘着舆车进入皇宫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按照祖制,由尚官在皇帝的寝宫陪伴新皇后,等待皇帝的驾临,而皇帝则要在正殿赐宴众臣。 


殿庭之中雅乐齐奏,百官朝集,仪仗就位。高高的龙椅上,忙碌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的李显还是振奋起所有的精神,尽力把自己装扮成精神矍铄的样子,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座下的大臣们也赶忙随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到唇边,李显却只是做个样子,滴酒未喝。他体内的「四月丹」之毒未解,虽然胡太医已经用药强行压制下毒性,却反复叮嘱他解毒之前最好不要沾酒。 


放下酒杯,李显的目光缓缓扫视过群臣,却没有发现程令遐的身影,自从那日他从囚禁楚逸岚的地方出来时遇到他后,李显发现程令遐开始躲避自己。就像程令遐曾经说过的,一无长处的他却对善与恶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而忙于政务的自己又哪里分的出时间和心思去哄他高兴,自然也就只能顺水推舟的冷落着对方。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不知不觉中爬上了李显的唇角,寡人,寡人,难道身为皇帝就命中注定要做个孤家寡人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从很小的时候,李显就已经知道了。 


悠扬的雅乐还在高声演奏着,李显看看殿中的众臣,突然有种晃如隔世的陌生感。一种深深的被困感油然而生,小小皇宫如是金玉囚室,封锁了通往自由的路。 


很快李显又把这番脱轨的心情强压下去。他知道,一个帝王是不被允许软弱和放纵的。 


李显嘱咐太监总管胡敝留下小心伺候宴席后,自己便悄悄起身离开的了大殿。带了几个随从,沿着被灯火照的通明的道路走向寝宫。他的脚步放的很慢,在真正能够安寝之前,还有一系列冗长的洞房仪式规矩,想到这些李显便觉得麻烦,他只想借着这难得的空闲好好清静一下。 


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足足走了一柱香的时辰才到。要进寝宫前,他突然发现宫门外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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