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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莫笑言by 树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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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偏转头,躲避着楚逸岚眼中闪烁的不舍。自己变得无情了,而他却变得多情;自己用三年的时间去忘记爱情,他却用三年慢慢爱上伤害过的人。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又会落入温柔的陷阱,做出后悔一生的决定。 


「朕绝不再放你离开,阿显你是个惊才绝傲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朕一人才能与你匹配!」 


「可是我想作的,却只是个普通人。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成白骨,是非成败转头即是空,不错,你楚逸岚的聪明才智确实不在我之下,如今更是傲视天下的天子,但是某一部分,我们太像,你把权势看的太高,我又偏偏把自由当作最重,爱情于我俩,都只能摆在次席。没有人肯让步,就因为这样,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的一片心意我只能敬谢不敏。走吧,楚逸岚,别逼我翻脸。」 


楚逸岚闻言失笑:「翻脸?阿显你现在还有可以和我对抗的力量吗?乖乖和朕走吧,真的动起手来,朕怕伤了你的宝贝徒弟。」 


李显冷笑:「三年前离开你后,我去了江南,在那里无意间得到一封信,从中发现一件天大的秘密。」 


楚逸岚收起嬉皮笑脸,脸色凝重起来。 


「信是你写给我大皇兄李烈,你教他借助忽儿敕国的力量篡位,帮他制定详尽的计划,还愿意提供唐门毒药。后来在我的婚宴上,无数大臣因而被毒死,而后忽儿敕国更因此强大了势力,侵入中原,揭起一场战祸。而你,既是这场战乱的幕后导演者,更是唯一的受益者。原本已被我极力打压沦为阶下囚的你,趁此机会不但翻身成为了民族英雄,日后更踏上这个帝位,对也不对?」 


阴鸷的眼神笔直射向李显:「你在威胁朕?」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是吧。这几年天下初定,人心思安,只要你能兢兢业业作个好皇帝,原本我是想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只是,你不该逼我,这是你自找的。」 


「信呢?」 


「当然不在我身边,只要你放我走,从今以后自然不会再有人看到这封信。」 


楚逸岚紧紧的盯着他,似乎要用眼神在他身上穿出个洞来。时间在对视中凝滞,过了好一会,楚逸岚终于咬咬牙,道:「好,朕放你走。」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李显的心却莫名的一沈。楚逸岚对他,真的爱了,却爱的还不够深。在他的心中,至高无上的仍然是那张龙椅。 


回头看看一脸喜色的李忻恬,又对楚逸岚一抱拳:「多谢了,李显尚有一事相托。」 


「说吧,反正朕现在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请你带忻恬回京,妥为照料。」 


「不要!」话音刚落,李忻恬已经伸展铁箍般的双臂,紧紧搂住李显。圆圆的大眼睛中闪着哀求的神色,「为什么要抛下我?」 


「因为你要向我要我给不了的东西,放手吧,忻恬,跟着楚逸岚走,对你对为师都是最好的。」 


「我不放!」双臂反而收得更紧。 


楚逸岚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诡笑。 


李显一叹,果然还是要说出来,才能让他死心吗? 


「好吧,听完我下面的话,要是你还能不放手,我便带你走。」 


李忻恬不解,呆呆的望着他。 


「你的父亲,也是我的二皇兄,其实都是我在位之时,派人毒杀的。」 


像是被凭空而降的闪电劈到一般,李忻恬的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登登后退几步,木然望着他。 


「骗我的?师傅你是想甩下我,所以采用这种谎话来骗我死心,对不对?」 


李显摇头:「你想想看,你父亲与我有杀母之仇,他落在我手中,我焉能放过他?」 


少年的脸在一瞬间扭曲了,仇恨的目光射了出来,右拳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刺进肉中,鲜血淌了下来,一滴滴的滴落。 


知道李忻恬武功了得,楚逸岚一个箭步挡在李显之前。 


可是李忻恬却丝毫没有移动脚步,紧咬着苍白的下唇,似乎在用尽全身力量对抗着内心的矛盾痛苦。 


「最后两个要求,帮我照顾我养的那只狐狸,然后,借我匹马吧。」李显对楚逸岚说。 


提着行囊踏出房门的时候,李显没有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道再见。马鞭带着钝响落在马身上,枣红马嘶鸣着展开四蹄,尘土飞扬在身后。当四周的景物快速向后倒退的时候,身后的某个地方传来李忻恬撕心裂肺的叫喊。 


「师傅——」 


肯叫他声师傅,那么便是原谅了吧? 


在之后的两年中,这声音时常萦绕在李显脑海中。 


这一次,真的是孤身上路了?? 


细细分辨,才发现在李忻恬的叫喊中,竟然掺杂着楚逸岚爽朗的笑声。 


阿显还是阿显,依然走的那么潇洒,那么绝情,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霞。 





回京后楚逸岚承认李忻恬的皇侄身份,重封为安亲王,位列众官之首。其时,程令遐的继父已入朝为官,举家迁入京城,程令遐本人却没有担任任何职位,继续他的米虫生涯。 


虽然公务繁忙,每月总有几天李忻恬却都要出京,漫无目的的寻找李显的下落。他没有再次请求若离君的相助,这一次他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师傅。 


其实纵然寻到又能如何?诸如这类的问题,李忻恬从来没有想过。 


楚逸岚自然知道李忻恬在找些什么,却既不阻拦,亦不相帮。在一如既往处理着政务的表面下,遮掩了那矛盾不堪的心情。时时想起那日一时不舍皇位放走李显的情景,心便在痛苦中重重的拧了起来。 


皇权和阿显,究竟哪一个他爱得多些?若是皇权,心愿已偿,为何还会这般心痛悔恨? 


两年的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过,如涓涓溪流远走,不留半点痕迹。 








第十二章 


楚逸岚即位后的第六个年头,一支新的宗教在南方悄然崛起。 


拜日教原本只是江南小镇上流行的一支新兴宗教,教主据传乃日照大仙转生,有无上法力。创立之初,信奉者不过江流镇上数百愚民,朝廷并未加以关注。 


仅仅三年时间,拜日教竟逐渐席卷江南,信徒与日俱增,力量不断壮大。至此朝廷再也不能坐视不理,遂派出安王李忻恬带领大军,前往剿灭拜日教。 





此时的江流镇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江南小镇,整个镇子都已建成拜日教的总部,远远望去,城墙高耸,俨然一座防守森然的军镇,方圆共达数百里。 


大军到来后即可开始攻城,出乎李忻恬的预料,先锋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城镇,然后却在镇中迷路,最后遭到敌人伏击,莫名其妙的全军覆没。 


据逃回来的几个兵士说,镇中高墙遍布,犹如迷宫,其间布有几处密林,进入后便如同在原地打转,再也走不出来。敌人兵力似乎并不如何之强,只是不识得镇中道路,加上敌人又不知藏于何处,实在无法对付。 


李忻恬听了一惊,本以为拜日教不过江湖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朝廷精兵相比?大军到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踏平拜日教。没想到第一场仗便即惨败,损兵折将众多。 


李忻恬不敢再贸然进军,只能让大军于城外叫阵。大军包围江流镇七天,敌人却始终不出城应战。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粮草无数,却未建尺寸之功,朝廷中屡有言官弹劾安王无能,李忻恬陷入腹背受敌,进退不得的困境中。 


第八天,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意想不到的转机到来。 


这晚李忻恬正和众将于大帐中商议对策,突然一个兵士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将一卷画卷呈了上来。 


「禀将军,刚刚军外来了个男人,要属下将此图交给将军。」 


接过画卷,打开的剎那,李忻恬呆住了。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江流镇的地图! 


「是谁送来此物?」 


「一个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多岁,京城口音。开始属下不肯帮他私传物品,他说,他是将军的师傅,属下才??」 


不待士兵说完,李忻恬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大帐。 





李显来到江流镇是在一年半以前,那时拜日教仅是初具规模,江流镇的改建也刚刚开始。这里只不过是李显流浪途中的一站,会留下来纯属巧合。只是因为——他身上的盘缠用完了,于是李显在这里寻了份厨师的工作便暂时留了下来。本想存些钱财便走,但是他却从拜日教诡秘的行事中嗅出了谋反的味道。 


古来借宗教为名聚财联络继而谋反者不计其数,李显相信拜日教也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闲事,真是不想管,却又不能不管。 


有时也觉得自己好笑,王朝异主,天下早已不是他的了,为什么还要操这份无谓的心? 


李显便以厨师的身份留了下来,潜伏教中,悄悄画下这副地图,不仅详细画出城中迷宫路径,各处陷阱,就连兵力部署也一一标出。 


改建后的江流镇是拜日教的王牌,有了此图,朝廷必胜。 





空荡荡的军帐中,李显无聊的数着时间。 


来送图的时候,他已想到李忻恬多半会追来,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囚禁自己。 


他也曾经想过,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李忻恬是会欣喜的扑上来,还是会痛斥这个绝情的师傅?结果他却只是静静的站在距自己一步之远的地方,用复杂的目光无声凝视着他。 


五年前的小徒弟还是个蹦蹦跳跳全无心机的孩子,两年前的徒弟好像即将成熟的果实,透着青涩的光泽,今天的李忻恬却已经懂得用眼神挥发无声的沉重感。 


年幼的孩子终有长大的一天,再次重逢,李忻恬不再眉飞色舞的说话,不再动不动就像只大狗一样扑到他身上,在李忻恬那双开始积淀浓重色彩的瞳孔中,他清晰感觉到属于成年人的危险气息。 


说是囚禁,只不过是派人守住军帐,不准他外出,衣食并无半点怠慢。 


送饭的兵士不与他交谈,李忻恬也始终没有出现,他只能隔着厚厚的军帐聆听着外面的每一个动静。 


平静之后,战鼓在某天擂了起来,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又远去,一天之后,他听到欢庆的锣鼓。 


这么快就大获全胜了? 


两年的磨练,那个小徒弟已经长成能征善战的将军了。 


李显固然为之欣喜,却也无法不为自己打算。 


改变太多的李忻恬,李显已经不知道如今他的心的颜色了。 


人心,从来都是最难看透最易改变的东西。 


只是再多的改变,也总有难以脱去的旧日形状吧? 





门帘掀动,耀眼的阳光从外面泄了进来,打破这个封闭的空间。 


李忻恬那又高大许多的身躯,好似一堵墙立在面前,落下的阴影笼罩李显。 


时间在沉默的对视中流走,李忻恬眼中不耐渐盛,李显却愈发悠然。 


装得再深沈,骨子里毕竟还是个沈不住气的孩子。 


结果先开口的人果然还是李忻恬。 


「拜日教已除,此番多谢你相助。」 


「那就拿出点感谢的诚意来。」 


「显??」 


「不叫我师傅了?」 


李忻恬自动漠视他的打岔:「从拜日教总坛缴获大量金银珠宝,加上我手中有十万大军,粮饷充足,我要挥师北上,直逼京城。」 


李显一惊,随即讥讽道:「皇位而已,连你也抵制不了它的诱惑?」 


李忻恬带着怒意一哼:「若不夺下这个皇位,我能从楚逸岚手里留下你吗?两年前他说过,普天之下唯有他能与你匹配,我要让你看看,我李忻恬也绝不输于他!」 


李显望他一会,怅然一叹,当初还是不该让他去跟着楚逸岚。普天之下四海之内,那么多缠绵悱恻的爱情他不学,朴实镌永的情感他不学,偏偏要去学楚逸岚那狂妄傲骨的爱情,一旦看对了眼,不死缠滥打无极不用的算计到手就誓不罢休。 


哎,自己这么一个逍遥自在,无欲无求的现成好榜样,怎么这个傻徒弟就是不学? 


李显苦笑:「我可以说不想看吗?」 


话一出口,果然引来李忻恬不屑的一哼:「不可以。」 


两年前这个徒弟就已经不怎么把他当师傅尊敬,现在看来,两人几乎要对调位置了。 


「爱上杀父仇人,你就不怕你父于九泉之下不能安息吗?」 


话一出口,李显便笑吟吟的打量着李忻恬的神态变化。白了一会,又红了一会,最后悄无声息的归于常色。 


昔日的小鸟也羽翼渐丰,即将长成展翅雄鹰,这般刺人心的话也能安然受下。这一次,自己这只垂垂老鸟,又要煞费心机对付自己徒弟了吗? 


还是应该乖乖去流浪江湖,快意人生,不该来淌拜日教这溏混水。 


「你没别的话要对我说了?」 


「要我说什么?祝你进军顺利,早登大宝?」 


「那就把你手上的那封信给我。」 


信?李显一愣,随继会意,李忻恬指得是当年用来威胁楚逸岚的那封信,若将之公布天下,楚逸岚这个以民族英雄起家的现任皇帝自然也就坐不稳皇位。 


「没有。」 


李忻恬怒道:「你还要帮他?」 


李显耸耸肩,一摊手:「没有就是没有,当年那番话是我用来骗他的。烈帝身亡,经年战乱,我到哪里去找那封信?何况我从来就没找过。」 


「胡说,那你怎么知道楚逸岚唆使烈帝勾结外敌的事?」 


「猜的!当年我囚禁楚逸岚的时候,他毫不惊慌,还有闲情逸致对月弹琴,自然是有了日后翻身的对策。毒死我满朝臣子的毒药毒性非同一般,除了听命于他的唐门外,旁人也拿不出来。再加上最后的受益者只有他,前后串联起来想,便是如此了。」 


李忻恬听了,谓然一叹:「楚逸岚说你惊才绝傲,天下唯他能与你匹敌,以我看来,就连他也不能啊。可是——」语风一转,「到头来你还是输给自己的心。你不忍看天下动乱,所以回来帮我,若非是你心软,又怎么会落得被自己徒弟囚禁?」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突然想起,似乎很久以前楚逸岚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救我性命,传我武艺,可是又亲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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