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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都市夜归人(灵异)作者:朱砂-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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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这次处理得很干净,连睚眦也消失了,正所谓死无对证,还可以好好找一下他们的麻烦!对今后双方的冲突什么的都有好处。”

  沈固看着张学铮带点狡猾的笑容,心想果然姜是老的辣。张学铮看起来那么儒雅温和的人,原来也很会算计的。

  既然报告什么的有人做了,沈固也就可以休息了。一出病房门,就看见方宁远和钟乐岑坐在椅子上说话。沈固走过去,对他点点头就伸手去摸钟乐岑湿漉漉的头发:“没事了,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别着了凉。”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方宁远一眼,发现此人只是微笑,并没有上一次见他那种敌意,看钟乐岑的眼神也只是普通的关切,不由得有点犯嘀咕——难道自己上次看错了?

  钟乐岑也是困得狠了,脑袋跟鸡啄米似地点,昏头昏脑地站起来。方宁远也跟着起身:“我送——”话还没说完呢,走廊拐角处探出一颗小脑袋:“宁远——”

  沈固回头一看,居然是白萝卜,一脸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身上乱七八糟裹了件明显比他本人大一号的睡衣。方宁远立刻就改了口:“那我就不送了。乐岑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位张先生我们一定尽心治疗,你放心吧。”

  钟乐岑困得不行,也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只是乱点头。沈固心里却在偷笑,看他路都走歪了,干脆直接抱起来,大踏步地出了医院。

  从医院回到家,钟乐岑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死也不起来了。沈固没办法,又怕他淋了雨受凉,只好再抱着他去洗澡。钟乐岑跟没骨头似地瘫在他身上,昏昏欲睡地说:“十握剑咱们要怎么处理啊?”为了避免暴露犬鬼的身份,他们没有把十握剑让张学铮看见。而土御门次郎那把镶了小半截十握剑的刀,则做为身份证明上交了。

  沈固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主意:“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无坚不摧吧。你也看见了,土御门次郎那把刀有多厉害,要不是金铁之英,恐怕没什么能挡得住。再有,就是能劈开空间。肯定还能斩妖除魔什么的,要不然也不会是日本创世神之子的佩剑了。”

  “好像都没什么用处啊。”沈固皱皱眉,“既然金铁之英能挡得住,那就不算无坚不摧了。劈开空间——咱们出去旅游可能还用得着。”

  钟乐岑笑了:“嗯,省钱,还省时间。”

  沈固把洗发水倒在手心里揉出泡沫,然后抹到他头上:“不过用起来有没有副作用?”

  钟乐岑懒懒地闭上眼:“那谁知道呢?不过栗田口一郎用过那么多次,应该没有副作用吧。但是光天化日的反正不能用,会吓死人的。”

  “这么说也没什么大用处。”沈固下结论,“至少咱们现在用不着。先放着吧,犬鬼如果愿意要就还给它,不愿意要的话就先放着。”

  钟乐岑答应了一声,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了。沈固快手快脚把两个人都洗好,用毛巾裹起来抱到床上:“睡吧。”

  钟乐岑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沈固跑去浴室又放了点热水给犬鬼也洗了一下,正准备睡觉,就听楼下咣的一声,好像是把什么东西砸了,紧接着就是哭闹声。沈固皱皱眉,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怎么这402还没睡觉?

  凌晨时分小区里是最安静的时候,所以有点动静听得也格外清晰,何况沈固耳力又好。只听女声连哭带嚷:“你有本事别回来呀!一出去喝酒就是一夜,喝到天快亮了才回来!这个家你还管不管了?孩子你管不管了?你喝,喝!最好是喝死在外头算了!”

  砰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又遭了殃,男人的声音嘶哑地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什么好事也叫你哭完了!我就说你家风水霉!早说过年不去你家过,你非得去!好吧,从过完年回来我生意就没好过!你还哭,哭死我你就高兴了是吧……”

  沈固听得直皱眉。自打过了年,402好像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开始是小吵,后来就是大吵,可别再动起手来——他还没想完呢,女人的声音就突然尖锐起来:“你打我?你敢打我!我不活了,跟你拼了!”接着乒乒乓乓,好像家里的家具都翻倒了,声音大得地板都有点震动。钟乐岑迷糊着嘟囔:“哪儿响?”

  沈固安抚地拍拍他:“没事,你睡,楼下打架呢。”

  钟乐岑瞌睡沉沉地把头往他肩上靠靠:“怎么又打了?以前我还觉得他们家挺好的,怎么最近打这么厉害……”

  砰!又是一声巨响。沈固翻身坐起来:“我去看看。”

  站到402门口,里面的哭叫声就更清楚了。沈固用力拍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了里面的门,虽然隔着防盗门,扑面就是一股酒气,男人不耐烦地低吼:“干吗?”

  “你们怎么回事?几点了又打又砸的,让不让邻居休息了?是不是让我们报警啊?”

  男人听见报警,好像清醒了点,声音也小了:“我跟我老婆吵架呢,关你们什么事。”

  沈固不跟他一般计较:“你喝酒了吧?喝大了容易冲动,说不定等你醒了酒又会后悔了。我看你还是先去睡觉,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

  男人挠了挠头,大概没想到沈固会这么心平气和,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吵着你们了。我那个——不打了,我就去睡。”

  沈固点了点头,看着男人关上门,听听里面的声音小了很多,这才转身往楼上走。就在这一转身的时候,他忽然发现402的防盗门上端夹了点东西,在楼道的风里还微微飘动。他一踮脚把那东西扯了下来,是一小条破布,脏乎乎的红颜色,也不知夹了多久了。沈固摇摇头,顺手把布条扔到了墙角。不管怎么说,门楣上夹这么一东西,家里人居然都没看见,也实在是不像个过日子的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红布条

  五月一日劳动节,沈固和钟乐岑去参加韩近月的婚礼。

  最近沈固很轻松。两个案子结得很漂亮,张学铮对他很是欣赏,在报告里特地重重提了一笔,被人接走的时候还跟沈固约定回头一定要好好喝一杯。然后最近滨海市又比较平静,连柳五都闲得要长毛,小黑子干脆又去做志愿网警了。只有钟乐岑一直在为沈固的身份担心。东方辰那份报告已经提交上去了,当然,她只知道沈固是左穆收来的一缕游魂,被强行安进了这个身体里,并不知道鬼子的事。这么一来,错误当然全是左穆的,至于沈固,不知者自然不为罪。只是钟乐岑老是心里不踏实,唯恐鬼子的事被人知道,虽然沈固觉得他是瞎操心,但他总是放心不下。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段时间,两个人过得都蛮舒心。尤其是沈固,非非送来的小内裤一条都没有浪费,全部让钟乐岑“试穿”过了。自然,钟乐岑也极力反抗过,但最后……咳咳,都被武力镇压了。战况极其惨烈,以至于引起战火的小内裤,全体阵亡了……

  韩近月的婚礼来的人不少。小康家是外地的,韩近月却是本地人,同学朋友亲戚,呼啦啦坐了十好几桌。按韩近月和小康的意思,沈固和钟乐岑要坐第一桌,那可是救命恩人啊。不过沈固和钟乐岑都觉得跟新郎新娘的父母坐在一起不太像话,所以还是推辞了。韩近月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于是把两人安排在了自己亲戚那一桌上。

  其实吃饭这种事,跟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还是挺郁闷的。众目睽睽之下,沈固也不好意思和钟乐岑说什么悄悄话,要跟别人说话吧,又不认识,只好僵硬地坐着。沈固职业病,习惯性地开始审视全场,观察每一个人。钟乐岑则摸出手机,开始玩贪吃蛇。

  婚礼是11:38分开始,这时候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这一桌上只空出两个位子。沈固听见旁边的一个女人跟另一个说:“都这时候了,冰冰和他爸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又不来了?”

  另一个回答:“可能吧。这不马上就高考了嘛。”

  “咳,就算马上高考也得出来放松一下吧。冰冰学习已经那么好了,还那么刻苦,比我们家那个强太多了。你看,这不一放假,还跟同学出去玩了。你说马上就高考了,怎么就知道玩啊!”

  “都一样,我们家那个也是啊,成天就知道玩,你要说学习吧,一说就急,说才高一呢,就催催催……也不想想,马上就高二,接着就高三了,还不着急!人家冰冰,那哪用家长说啊!我儿子要是有她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不过我前两天看见她了,脸色可不是很好。自从上次长那一场大病,我看她脸色就没好过。这身体不好可也是个麻烦。”

  “也是。冰冰就是太用功了。其实考个好点的大学就行,还非上什么清华北大啊?万一把身体弄垮了可怎么办。她又没妈,爸爸嘛,到底是照顾得不仔细。”

  正说着呢,门口走进两个人来,是父女两个,长得有八分相像,只是女孩看起来很瘦,脸色也不太好。两个女人立刻招手:“冰冰——”女孩过来,分别叫了一声姨。

  钟乐岑抬头看了女孩一眼,微微皱起了眉,一眼一眼地看起来没完了。沈固悄悄捅了他一下,低声笑:“怎么,看小姑娘长得漂亮,拔不下眼来了?”

  钟乐岑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胡说八道!”随即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觉得这姑娘身体不太好。”

  “太虚了。肯定是光熬夜学习,也不注意锻炼身体。”

  “好像不是。”钟乐岑推推眼镜,仔细又看,“我觉得她身上……好像不对劲……”

  沈固也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见什么了吗?”

  “没有。你看见了?”

  “也没有……”钟乐岑又把眼镜摘下来,擦擦,再戴上,“看不见什么,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沈固眉头一皱,下死劲再把那姑娘看了几眼,可也并没看出点什么来。冰冰一直微低着头坐着,听着两个女人说话,间或小声回答几句,一看就是很听话的那种孩子。她的头发可能有点长了,刘海有点挡了眼睛,她过几分钟就伸手去掠一下,然后食指好像习惯性地,在眉头上抹一下。沈固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眉毛里长了一颗痣,朱红的,也就是针头大小,如果不是红色的,就根本看不出来。当然,即使是红色的,在这个距离,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清楚。这姑娘每次掠刘海的时候就会用食指抹一下,好像痒痒似的。

  不过沈固也没怎么上心。因为他听见一个女人笑着对冰冰说:“等考完试就是你生日,要是考得好,大姨送你件礼物。你想要什么?去买条裙子怎么样?姑娘大了,得有件漂亮裙子,穿着去新学校报道多好。”

  沈固没注意冰冰回答什么,一听见礼物,他脑子就飞了——钟乐岑快要过生日了。

  钟乐岑的生日是5月16号,沈固看过他的身份证。去年这个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没多久,今年可就不一样了,该送个什么礼物好呢?沈固已经想了好几天,觉得挺伤脑筋。钟乐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生活上也很简朴,当然,他爱钱,可是难道拿着一盒人民币直接送给他?别说沈固还没那么恶俗,就算真想这么干,也没那么多钱——他现在的钱都是钟乐岑在管呢——工资奖金发到手,先交给贤内助,然后从贤内助手里领点钱做零花。要是忽然拿出一叠钱来,难保不会被认为在藏私房钱。

  手表?钟乐岑有手机看时间。手机?钟乐岑手里那个是前不久刚给他买的,要是再买,肯定会被骂浪费。打火机?那个是牌九的爱好。衣服?其实他比较喜欢钟乐岑不穿衣服。内裤?咳咳,那个似乎不是送给钟乐岑的礼物,更像是给他自己的福利。

  沈固翻过来覆过去的想。今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正逢元宵节,钟乐岑亲手烤了一个小蛋糕,做得还蛮精致,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所以说礼物不一定要值钱,重要的是费心。

  “看出什么来了?”钟乐岑悄悄捅捅他,沈固才回过神来:“啊?没看出什么来。”

  钟乐岑皱起眉,小声嘀咕:“难道是我反应过度?”

  沈固想了想:“你以前是看不见的吧?再说就算有——那个的话,白天也不会出来吧?”

  钟乐岑也有点疑惑:“但是从上次年兽的事之后,我总觉得我的感觉敏锐了些。不过……算了,其实我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是准确的。可能是我反应有点过度了。”

  沈固笑笑,习惯性地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发,伸到一半想起这是在别人的婚宴上,于是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摸摸他的手:“别总那么紧张,出来吃个喜酒嘛,放松一下。我看你是太担心那件事,搞得自己都要神经衰弱了。”

  钟乐岑翻他一个白眼:“你才神经衰弱!”

  沈固笑笑,小声说:“过几天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你别乱花钱!”

  沈固失笑:“我知道,所以这不是先请示吗?”

  钟乐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想要的,现在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沈固也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很需要买的。正琢磨着,新郎新娘入场了。新郎穿西装,新娘穿婚纱,都中规中矩。倒是后面跟着的伴郎伴娘吸引了沈固的目光——这两个显然也是一对儿,因为脖子上都戴了一个坠子,像是陶瓷的,有拇指大小,形状有点抽象,沈固看不出来那算是个什么,既像个笑脸,又像个核桃,做工也不是很精致,像是手工的,但很明显是配套一对儿,亮亮的映着灯光,很是招眼。

  沈固心里一下就活动了。按说既然已经确定关系了,总得有个证明的吧。结婚,他们是没办法结了;戒指,戴了也不方便。如果弄两个坠子什么的戴上,倒是既隐蔽又有效果,至少,钟乐岑一定会喜欢。但是不能花钱太多,不然,这家伙又该心疼了。最好是自己动手做的,最能讨他的好。

  沈固存了这心,于是下面那些节目他就根本没注意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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