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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浮生记by渐蒙(温馨he)-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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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要分手了吗?”Cecil皱眉凑上来,他脸色涨红,白发根根竖起:“弗兰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他背著你跟别人上床了吗?他哄著你骗著你把你锁在家里了吗?他为你做了那麽多,病著还跑到西班牙去谈判,还不是因为你对David旧情不忘!”
  “他去西班牙,根本就是为了David本身吧?”程浮吸著鼻子,拼命深呼吸:“弗兰跟David分手这麽多年还留著他的一切,他一直资助David,他从没放弃过David。”
  青年心烦意乱,咬住自己手腕哭出声来:“我不过是他们两个人闹别扭拿来打击对方的武器,你,你又怎麽能帮弗兰骗我?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吗?他伤心我就不伤心了吗?他生病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啊……如果不是今天来这里,我,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弗兰生病对不对?弗兰根本没有信任过我,他怎麽可能爱我?!”
  他早就下定决心要变坚强绝不再自怜自怨,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孑然一身流落异乡,连Cecil跟Annita这样慈祥的老人都是跟弗兰串通了玩弄自己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Annita上前握住程浮手臂,沈声抚慰:“你觉得弗兰在骗你,为什麽不自己去问他为什麽瞒著你?你不过看到David留下的东西就吃这麽大的醋,将来跟弗兰怎麽共度余生?”
  “我,我才不要跟他共度余生,”程浮哽咽,随即想到前些天自己跟弗兰早就下了保证要陪著男人抚育女儿,其实就是许下终身了。他一向被教育要诚实守信,做不到的事情不能随便应承别人,然而这时却给了个绝对苦涩而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为什麽被骗的时候感觉越甜蜜,谎言揭穿的时候就越难受?
  程浮忍不住眼泪,反手握住Annita腕子,哭得像个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伤心……看到David那些东西我真的好难过……”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去:“Cecil,你说弗兰爱我,可他明明一直在叫David说爱David……他们在一起那麽多年,弗兰怎麽还可能爱别人?”
  “弗兰为什麽不能爱别人?”Cecil跟Annita一同搀扶程浮,把青年拖到餐厅坐下,他非常无奈:“没人见过David的那些东西,弗兰自己都很少在这间庄园逗留……青湖跟弗兰在一起的时候,弗兰在外面买了房子跟青湖住的。如果不是你接受了弗兰的族徽,Annita不会允许你上三楼。”
  “那只领针,有什麽希奇的。”
  “只有弗兰的正式伴侣才有资格佩戴。弗兰把它给过David,之後除了你,谁也没给过。连青湖都没有。”Cecil反手斟出杯烈酒递给程浮:“弗兰没有告诉你那只领针的含义?”
  “没有,”程浮握著酒杯,愣愣地回答:“他只说不要弄丢,也不许卖掉。”可是如果当时弗兰说了领针的含义,自己是不是会拒绝?程浮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清楚,就算弗兰不给领针,之前那天夜里,自己也已经给了他相守终生一起照顾Rose的承诺。
  可为什麽当时那样甜蜜坚定的决心,今天被男人沈睡中一句话就打破了?程浮大口吞咽威士忌,撑著额头小声啜泣:“我,我犯了错,我不该接受的。”
  楼上传来Rose尖叫哭闹的声音,想来是被程浮在楼梯口情绪激昂的话语吵醒。Annita长长叹气:“Rose也在生病,程浮,你出过水痘了对吗?”
  程浮咬著嘴唇不愿接话,他心里乱得厉害,隐约觉得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在吃李道文的醋,而是非常诡异地,全身上下每根神经都竖起来感到不安。
  就像看到面前是万丈深渊,双脚却丝毫不受控制,带著整个人笔直前行,立刻就要踏进去一样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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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虐虐更健康
  兰叔是个拖油瓶的男人……
  小浮跟睫毛李的不同在於,小浮跟兰叔的下人是知心好友,但睫毛李把下人当下人……
  可以说小浮幸运也可以说他不幸……
  睫毛李情人节之後出场……嗯……本王还是粉重视情人节的哈……
  虽然正在虐……但是虐虐更健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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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

  浮生记81-狗血,是一种美德

  Rose被Annita抱著下楼来。她小脸烧得通红,脖子跟额头都长了水疱,不停地想要去抓,却被老妇人把双手牢牢禁锢在胸前。小姑娘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这样难受,挣扎著尖叫啼哭,在Annita怀里踢动双脚,几次险些落到地上去。
  程浮忍不住起身去接过小女孩,他拼命挤出笑容,可一眨眼泪水就又滴下来。
  Rose见了程浮就扑过去,在青年怀里钻拱,突然见对方落泪,忙不迭捧著程浮脸颊口水淋漓地去吻:“Kusje”。她自己也还含著满眶的泪,这麽蹭著程浮,两人脸上都糊里糊涂地蹭满了泪水口水,活像一大一小两只花猫。
  “怎麽今天这麽热闹。”Marco靠在餐厅门口笑嘻嘻地,他被传染上水痘,长了一脸的黄色大胞,不住轻轻抓搔手背,一下巴的胡茬,当中夹著水痘,形容相当狼狈。
  程浮觉得尴尬,冲厨师笑笑又低下头专心去哄Rose。
  他刚才一时激动下又是哭又是嚷,但那种情绪,发泄出去就舒服很多,加上现在被这麽一个劲地打岔,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他是个温柔懂事的人,这时觉得其实一切都没什麽大不了,哪怕真的跟弗兰闹开了要分手,Marco和Silvia夫妇也还是自己的朋友,没必要把人家也都扯进来。
  而且至少Rose是无辜的。他当下也不多说,只是颠著膝上的Rose柔声哄她:“你乖……不哭,不可以抓痒……留下疤就不是好姑娘了。”
  “嗳,还好你来帮忙啦。”Marco还是笑,想去抓脸上的水疱又被Annita制止,扬著手笑得很尴尬:“Annita生病,弗兰生病,我生病,Rose生病,Silvia又怀孕了怕感染水痘,这两天我们过得好惨。”
  “是啊……对不起程浮,”Cecil凑过来跟程浮道歉:“我其实应该跟你说弗兰生病的事情,但是真的太忙了呀。”他眼睛盯住青年,态度诚恳:“是我失职,弗兰那天回来说怕你担心不要告诉你,可我们也没料到他这次病得这麽重,之後就昏迷了。”
  “……他不是感冒吗?为什麽这麽严重?”程浮吸一下鼻子,安抚著Rose,在她额头亲吻。
  Cecil迟疑一下,跟Annita交换个眼神才沈声回答:“弗兰移植过器官……心脏,他抵抗力很弱,生病後也很难恢复健康。”
  程浮愣住,弗兰的确是瘦得可疑,但他风姿高雅,行事手段独断犀利,要说是个身体孱弱的病人,实在令人不能相信。
  想到这人这样的身体还抱住自己在山顶顶著露水过了一夜,程浮眼睛发热。那晚上弗兰胸膛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这麽温柔隐忍地宠溺著自己的人,为什麽会在昏迷中对另一个人倾诉爱意?
  “程浮……你不要误会弗兰。你也不要嫌弃他,器官移植存活率很高,而且弗兰是使用的自身克隆器官……你是生物学家你应该清楚的。”
  程浮将脸埋进Rose头顶卷发,闻到小女孩混著奶香的汗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打定主意要甩手回家去,等弗兰醒来就说分手,然而这时知道弗兰的病情,突然就没办法动弹,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想哭又忍不住要微笑。
  “程浮,弗兰已经被David害得够惨,这世界上,除了我们,他只有你了。”
  程浮听了这话更加沈默,可心里翻翻滚滚地满是思绪。他是个温柔的人,想到弗兰居然在独自忍受那样多苦楚,就感同身受,浑身冲动想要紧紧抱住那男人,好好安抚照顾他。然而又想到楼上那一屋子的李道文痕迹,情不自禁就怯了。
  可是也不能就这麽甩手离开,一屋子的老弱病残围在身边,自己不帮忙已经过分,又怎麽能落井下石。
  Rose被程浮紧紧搂在怀里,渐渐安静。她哭得累了蜷缩成一团,含著麽指半梦半醒地咿呜:“kusje”。
  这孩子有些晚慧,到现在也只能说一两个荷兰语单词。她小猫一样在人怀里钻拱的样子无比可怜可爱,搞得程浮心里软得什麽一样,稍微叹口气,抱著小姑娘起身:“Annita,我带她去睡觉好麽?”
  “你今晚如果一定要回去,我帮你叫计程车……”Annita引著程浮上楼:“待会医生会来看弗兰,Cecil走不开。”
  Rose的房间贴了粉色玫瑰花墙纸,小床上堆满毛绒玩具。程浮将小姑娘摆进被窝,在她额头吻一下,满脸怜惜的温柔:“我多看Rose一会儿才走。”
  “再晚叫不到车的。”老妇人为程浮整理衣领,灯光下打量青年,用麽指擦掉他脸上泪痕:“弗兰身体不好,你嫌弃他,要跟他说明,不要拖著……他过去的那些事情,你如果无法接受,也该跟他直接说,他不会勉强你。”
  “我,我才不会因为一个人身体不好就嫌弃他,”程浮觉得受了侮辱,回答得很快,他转脸去爱抚Rose脸颊,半晌才嘶哑地说:“我也不是为了他过去的事情难过……我自己也跟David在一起过的。”青年摇摇头,眼眶忍不住又开始发热:“我只是觉得,他不是真心爱我。”
  “为什麽呢?”Annita盯住程浮:“弗兰不愿意告诉你他的病情,我想他是不对……但除此之外,他做了什麽欺骗你,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他没有。”
  程浮怔怔地,想了很久以後再次摇头,脑袋一晃泪水就落下来:“我,我其实是不甘心……我之前被David骗得很惨,我怕弗兰还爱David……”
  他捂住自己面孔,哽咽出声:“我也怕David还爱著弗兰。”
  “程浮……”Annita将青年揽进怀里,不住吻他头顶:“那你爱的是谁呢?David还是弗兰?”
  程浮哭得更伤心,断断续续地呜咽:“我也不知道呀Annita。”
  他心里越来越乱,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是犯了某些错误,然而事出突然,在这个时候也根本没办法理清楚。
  “可是哭也不可能帮上忙呀……”老妇人声音温柔,搂著程浮轻轻摇晃:“你乖,不要哭……不要哭……要坚强啊程浮。”
  程浮被她母亲般地安抚,又感激又羞赧,“嗯……我……我不是小孩。”
  “傻孩子,”老妇人吻他额头:“你在我面前怎麽不是小孩,弗兰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呢。”
  “嗯,”程浮觉得过意不去,刚才自己情绪激昂还错怪过Annita,现在又靠在人家怀里撒娇,真是太不成熟了。
  他不愿为了自己的感情事再麻烦老人,靠在Annita肩膀喃喃地提议:“我,我今晚不回去了,可以住在以前那间屋子麽?……我可以帮忙晚上照顾弗兰跟Rose。”
  “好。”Annita简短地应承,握著程浮手走去他以前住过的小屋,手势麻利地为他换床单:“程浮,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感情有很多种。我以前的丈夫是犹太人,战争的时候被抓走就没有回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吵架,我嫌弃他看他不顺眼,可他离开後我才开始後悔……要知道厌恶的反面就是爱情。越介意就越爱。”
  程浮呆呆站著,又开始流泪。他知道自己今晚哭得太多太失态,可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直到Annita停下手里的活计来揽住他肩膀,也还是止不住抽噎,似乎要一口气把这半年来受的所有苦楚跟委屈都发泄干净一样。
  Annita把程浮紧紧搂住,一语不发任由他掉泪。等程浮哭得实在累了睡著,老妇人上衣也湿了一大片,几乎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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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故事真tmd太纠结了……以後再也不写这麽复杂的故事了……
  还是简单的甜蜜H文好啊,写得爽大家看得也爽,还容易骗票票
  但是……
  看在本王写得这麽纠结的份上……大大们……有票还是给一张吧……
  不过就是点点鼠标而已嘛又累不著人……
  乃都不知道乃只要那麽点点鼠标,本王会有多欣喜……

  浮生记82-小浮,乃为啥上兰叔的床?

  半夜里程浮被人声惊醒,他知道是Rose醒了在哭闹,忙不迭穿衣服出去帮忙伺候。好不容易等小女孩睡下,他见三楼楼梯透出光线,便打个招呼上去探看弗兰。
  弗兰仍然独自卧著,床头点了昏黄的一盏台灯。他似乎比傍晚见到的时候又更瘦一些,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睫毛不停抖动。程浮知道他又在昏迷中梦到以前,忍不住满心酸涩,凑过去在男人额头吻一下,柔声安慰:“弗兰,你乖啊,快一点好起来……我陪著你的。”
  心脏移植的存活年限已经可以达到三十年之久,何况弗兰还是用的自身克隆器官。程浮明白自己并完全不是为了弗兰生病而难过,甚至也不那麽介意对方跟自己隐瞒病情;可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麽就想要放弃弗兰。
  他探手去摩挲男人睡衣下瘦得嶙峋的锁骨,一遍遍摸著,眼睛发涩。
  “呵……静凡,你终於来看我。”弗兰喃喃地说话,侧过头在枕头上蹭自己的脸,语调凄楚:“我一直都很寂寞。”
  程浮在他床前默默坐著,抬眼看到满屋子的像架子,里面有些照片自己在李道文家也曾见过。他以前还觉得李道文这种追求新奇事物的人居然会在电脑时代保存相片,简直不可思议。这时才明白原来那些照片都是弗兰的收藏,也不知道那两人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惨烈的分手,竟然连照片都要一式两份地干净分开。
  程浮将脸贴在弗兰脸上,明白自己跟这男人实打实的是同病相怜。都是在这世界上孤零零地,出了什麽事情也没个人说话。
  虽然弗兰有一屋子下人,自己有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父母,可都是只能报喜不报忧的;被李道文那麽玩弄伤害後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打著气舔伤口,可恨的是到了现在对李道文也不可能完全忘情。
  他想一会弗兰,想一会李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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