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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昔 我 往 矣-第4部分

小说: 昔 我 往 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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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梅轩事先做过很多猜测,听到这个回答仍是呆了一呆:“我的理解是,你想以一个叫肖遥的普通人身份在中国内地念书升学,就好像你从来没离开过,有着完整的档案历史?”她字斟句酌。 
肖遥点点头,眸光暗了暗:“我知道这很难,可是…” 
“可是万幸此事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只不过你不能对出生太过挑剔。” 
肖遥面上并没什么神色,只是语气有些不稳:“您刚说要我做一件事?” 
“不是一件,是三件。完成你的要求十分困难,我不习惯吃亏。”梅轩不动声色地笑。 
肖遥原想说什么,但看见那笑便放弃了,有些被动地回答:“我同意。” 
还以为他要讨价还价,谁知竟这般好相与,梅轩发觉她看不透肖遥的心思。 
“你懂得日文吗?” 
“能读懂报纸,会写简单的文章,说就差一些。” 
“无妨,我们还有些时间,有基础就好。现在我说说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这事起因在大蒜。这种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但市场很大,工业化生产的话,利润还是可观的,只是蒜头很易发芽不耐久存,现在世界上一般采用辐照方法来延缓其发芽期,同时对类似问题学界也一直在研究,试图以生物方法解决。三年前日本有一个学者曾发表过一篇文章,谈到他已经初步研制出一种生物制剂可以大大降低根茎类蔬菜的发芽率,而且还能令果实更加饱满规则。这以后便一直有一家做蔬菜生意的公司资助他研究,做田间试验,不过很遗憾最终的结果并不好,这位学者发现施用制剂生长成熟的果实内含有一种对人畜有害的成分,出于职业道德他打算承认研究失败,然而一直资助他科研的公司不同意,几经交涉他发现这间公司背景极其复杂,大部分股份属于日本黑道上有名的山口家族。本来这个家族有意转行开始经营一些合法的买卖,一来可以洗钱,二来也为子孙留些后路,可惜黑道终是黑道,他们习惯以自己的方式思考解决问题,因而认定这位学者的行为是背叛。 
“井上满男,就是那位学者还是选择了报警,日本警方一直希望彻底铲除这个家族的恶势力,有机会自然不会放弃,然而在第一次对公司负责人做讯问后,满男的妻子英子便出了车祸,被一辆卡车轧成两段。自此满男便拒绝再与警方合作,并与独子秀彦迁居别处,不过他其实并没有屈服,而且立誓要为妻子复仇,于是找到我们。 
“他原是GM的外围志愿人员。最初我们并不打算接这个案子,因为不够份量,直到他告知我们那间公司已掌握生物制剂的配方,这样一来某些食品的安全就可能出问题,其影响也就不仅局限在日本了。 
“但问题在于,满男手上的证据或许可以令那家公司在法庭上败诉,但裁决最多只是罚款,远远无法撼动整个山口家族的根基。这个结果并不足以让满男同意出庭,同样也不足以让日本警方认为值得出全力保护满男及其家人的安全。既然要斩草那么索性一并除根,以绝后患,所以我们派人潜入山口家族卧底,收集犯罪证据的同时选择性地将一些情报出卖给他们在黑道上的对头。黑道竞争的险恶非同小可,这一招很快就现出颜色,为挽回颓势山口家族只得冒险做几票大买卖,而是中详情便成为诱使日本警方与我们通力合作的筹码。”梅轩一口气说到这,抬眼发现肖遥的脸色微微发白,“你可是觉得我们小题大做?然则狮子搏兔尚尽全力,何况面对比你强大的对手,若不极尽全力只会一事无成。” 
看着梅轩冷肃的面容,肖遥问:“需要我做什么?” 
“井上满男的独子井上秀彦与你年纪相仿在念高中,我需要你以同学的身份做他的贴身保镖,直到此事了结。届时警察在明,你在暗,你的真实身份将是个秘密,包括对秀彦本人,若一切平安你就只当插班念书,但若有事你须以性命担保他的安全。你听明白了吗?” 
“是的,我明白。” 
“我从不与人签卖身契,事实上我的人都是志愿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做我们这行常会死得不明不白噢。”梅轩以戏谑的表情睨着肖遥,“如果三件事做完后你还好好活着,我保证你一定能如愿回国。至于上不上得了大学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听说那里的高考一度十中选一。” 
“我们什么时候起程?”肖遥安静地回望着梅轩微微眯起的眼眸,长睫掩映处是蓝色的鼓励与期许。 

第二日肖遥同梅阁和林雅罗告别,他仍是无话,只是拥抱间流露出些许依恋,梅阁红了眼眶,但还不忘坏心眼地说:“若轩姨对你不好记得来找我们,地址会发到你的电子邮箱中。”梅轩恶狠狠地瞪他。 
清风白浪中肖遥纤瘦的身形渐行渐远。 '墨' 



























中篇:离离原上草 










1 
凌晨4时左右,肖遥悄悄起身出门。该交代的,昨夜已经说清,他没再惊动主人家,只将身边大部分现款装在一只信封里放在堂屋饭桌上。 
来到村口下山处,他略停了停,此时四野寂然,星月无光,回望这片湿气笼罩的山寨,他的唇边漾出一抹无奈:“载勤,我帮得了你的运,终是帮不了你的命。不过你放心去吧,陆安达自会替你奉养双亲,栽培幼弟。” 
这里是广西境内位于云贵交界处的一个偏远山村,是肖遥大学同学黄载勤的家。 

在学校,肖遥念植保,黄载勤念食品加工,两人同级但并不相识。 
肖遥聪敏勤奋,成绩骄人,英文纯熟得如同母语。学校环境学方面的专家郑铭丰教授对他的功课及动手能力大为赞赏,不但常常予他资料翻译让他有机会了解国际上该学科的前沿讯息,还破例将他纳入自己的课题组,准备着意培养。肖遥确实想在环境学领域有番作为,是以感激之余愈加专注。平素里他除了上课就是钻图书馆,再不就是在实验室或试验田里工作,日子过得平板刻苦。不过从没人觉得他是书呆子,虽然模样清秀得有些文弱,但他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温文中一缕不羁,再配上眉宇间淡淡的忧郁,颇令女生着迷。说起他,同学都很敬服,但真能够效仿他将全部时间所有精力都用来学习的却极少。 
生活中的肖遥沉静低调,他脾气并不古怪,待人也和气,只是神情间总有种疏离的淡漠,即便是同宿舍的室友也不大见得到他的喜怒哀乐。私底下也有不少女生蠢蠢欲动,奈何他基本上没有空余时间,连假期也安排得很紧凑,要么用功,要么外出实习考察,仿佛对生活中其它事情根本没兴趣,令人不得其门而入。偶尔有大胆的女孩向他表白,也总被他以学业为重婉拒,倒是没人对他死缠烂打,虽然他的态度礼貌温和并不伤人,然而那么明确的讯息接受一次也就足够了。 
说实话肖遥有时很羡慕球场情场上那些汗泪恣意、笑骂随心的同学,同样的20岁,同样的少年青春,只是他无缘享受,他的人生已被按下诅咒,注定一路的风疏雨骤、雪冷霜寒。在经过了那些万劫不复的恐惧与绝望、没齿难忘的挣扎与忍耐以后,他再也放松不下来了,生命中的轻松会煎熬他的灵魂,他承受不来,或许,死而后已。 
疲惫吗,并不,当一切成为习惯,只是他发觉自己没了沸点,不再有可供燃烧的热忱,哪怕是为着仇恨。 

那个周末赶上五。四青年节,学校里处处笙歌,一派升平。肖遥照旧无动于衷,如常去图书馆学习,偌大的阅览室那晚只寥寥数人。一开始他就留意到屋角那个支颐而坐的女生,因为觉得有些眼熟,她生得很美,修眉杏目古色古香,然则衣着寒素神情忧伤,尖削的下巴我见犹怜,没多久便起身离去。 
肖遥一直待到闭馆,校园里仍是欢声宛然、笑语盈盈,他略略舒展四肢正准备回宿舍,却听得有压抑的哭声隐约传来,寻声过去看见刚才那名女生在背静处正哭得气断声噎。看着她暗处的身形,肖遥突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她。 
前一个周末,肖遥应约去一间夜总会取材料。那是一张磁碟,记录的是某家跨国矿业公司在中国的一个投资项目的企划书,轩姨交代他到手后加密电邮给她。事情很顺利,他一身前卫的打扮一下就融入了疯狂的蹦迪人潮,不大功夫便找到目标,磁碟到手后他一边猜测着轩姨这次的整治对象一边准备离去,就在那时他看见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女孩往角落坐下。那女孩虽然妆扮得成熟妖冶,但慌乱的眼神却暴露出未经人事的生涩。几个男人先是动作粗暴地搂着她灌酒跟着便动手动脚,女孩起初还强撑着,后来就忍不住推拒,随着有人脸上被掌掴,几个人开始用强将她拉向男厕所。事情发生得很快,周遭明灭的灯光嘈杂的喧闹完全盖住了女孩的挣扎与求救。虽然明知她是个“小姐”,但肖遥终是不忍袖手,决定帮她这一次,见他拿着手机口口声声要报警,值班经理不敢怠慢赶紧带人闯进洗手间,女孩刚被撕烂了短裙。直到事情平息,眼见服务生将惊吓过度的女孩送上计程车肖遥才悄悄离去。 
虽然没了浓妆艳服,但那瑟缩的身形还是令肖遥认出了她。 
肖遥静静等在一边。女孩捂着脸哭得非常投入,伤心得全身都在发抖,良久才抽泣着直起身,愕然发现身旁的肖遥,两滴清泪尚在腮边,一如带雨梨花。她对眼前的男生完全没有印象,那天肖遥始终在暗处而且头发是金色的。 
正自发怔,肖遥淡淡出声:“很晚了,你住哪幢宿舍,我送你回去。” 
若无其事的态度缓解了她的局促:“没事,真的,我没事。” 
“那么一块儿走走?” 
肖遥的温和令她心安,十分钟后,她慢慢说出自己的情况。 
她名黄载勤,自贵州偏远山村考来,父亲是民办教师,母亲务农,家里还有一个小她7岁的弟弟载智。父亲热爱教书并不计较总被拖欠的工资,靠着勤俭耐劳的母亲,姐弟俩才不致辍学,但是母亲的风湿越来越厉害,眼见着就不能劳作了,靠着父亲那点时有时无的微薄工资决计供不起姐弟俩人的读书费用。她担忧母亲的身体,也担忧自己与小弟的将来,又想不出办法,非常彷徨。 
肖遥默默听着,载勤诉说完见他不出声苦笑笑说:“你看我,病急乱投医。别替我担心,大不了辍学。”然后神色就有些惨然。 
肖遥没接茬,只叫她等等,然后停下写了张字条递给她:“早晨起来关节硬得无法穿衣,那叫晨僵。我有个亲戚也是风湿,这是他用过的一种中药,虽然无法根治这个病,但对缓解晨僵非常有用。你且让家里试一试,并不贵。至于经济上,我帮你找份适合的兼职工作,节省一点再加上助学金自给自足应该不成问题。弟弟还小,而你很快就可以毕业了,只要再坚持两年,你说呢?” 
要隔好一会儿黄载勤才反应过来,她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又哭了起来。肖遥并不劝她,双手插裤兜里,皱着眉显得有些不耐,是不是女人哭起来都这样没完没了? 
载勤泣不成声:“不用了,我是说药方我拿去,至于工作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肖遥有些意外,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我叫肖遥,植保二年纪一班,你若需要随时来找我。” 

听出黄载勤话语里的保留,肖遥当然不会坐等她上门求助,接下来的几天他不动声色地将她纳入自己的视线,没过多久事情便水落石出。 '墨' 















2 
黄载勤很用功,周末整天呆在教室,每晚都苍白着脸自习到很晚,她吃得很差,肖遥估计经过上回夜总会的事,她不会有胆子再去侍酒了,这样的人怎么会不需要工作,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拒绝送上门来的帮助呢? 
数天以后肖遥等到了他要的答案。 

那晚教室里人很多,9点多的时候有人给坐在角落里的黄载勤递了张字条,看过以后她的脸色褪成惨白,仿佛吓得厉害,以至于坐在旁边的同学很担心地问她是否不舒服,但她只摇摇头便起身出去了。 
肖遥随后跟了出去,黄载勤来到校园里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里已站着一个面孔痴胖身形肥壮的年轻男人。暗影里肖遥贴得很近,可以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 
“载勤你考虑清楚了吗?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男人的声音很柔和。 
但黄载勤却怕到打颤:“莫大卫,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家是农村的,又穷,人又土,你条件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我好象说过很多回了,我就是喜欢你的土,跟了我就不用回那穷地方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不会丢下父母兄弟的。我求你放过我。”她的声音里已有绝望。 
“那么,看来我只好向学校反应,有女生贪慕虚荣去夜总会做三陪女。你猜会怎么处分你?”莫大卫声音里的笑意寒浸浸。 
“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载勤已带哭腔。 
“载勤你好美,来,让我亲一下,我便再宽限你几天,如何?”那叫莫大卫的男人说着便凑了上去,但是后颈处没来由的寒意令他下意识停下动作转身喝问:“谁在那?”待看清淡淡月色下肖遥清瘦的身形,他冷笑起来,“小兄弟,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这样威胁欺负一个女生你觉得很有趣?” 
肖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莫大卫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很奇怪,眼前这小子个头虽然不算矮但看起来很文弱,真要打起来仗着人高马大自己未必会输,怎么就是有些心怯,他不甘心地问:“你叫什么?” 
“肖遥,植保二年级一班。” 
“好,我记得你。”他说完不忘瞪了黄载勤一眼才匆匆离去。 

“你还好吧?”肖遥转向载勤。 
黄载勤背靠着一颗树摇摇欲坠,眼角不断有眼泪涌出:“我不好,而且你也要糟了。” 
“他是谁?”肖遥取出纸巾递给她。 
“他是经济学院的,叫莫大卫,高我一班。”载勤说着大声抽噎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刚刚会挨揍。” 
肖遥皱眉:“他很暴力?” 
载勤摇摇头,顺了顺气说道:“别看他长得蠢象,可是很有手段。他们班有个同学不肯帮他考试作弊,结果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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