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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都市1·语言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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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人船。”柯老师接着说。

  柯老师在流泪。

  “没错,愚人船。从你的求救信中,我知道你读过傅柯的作品。”

  “什么是愚人船?”我问。

  “人们把痲疯病人集中在一艘艘的巨船上,永远地放逐海洋。”老杨也闭上眼睛。

  “放逐?他们只是生病,又没有作错事,别人凭什么将……”我忿忿地说。

  “因为畏惧。痲疯病人的言行怪异、癫狂,其中某些患者甚至预言未来,声称预见将至的灾祸,或看到万年后审判的来临,人们不了解疯癫的本质,又惧怕未知,于是将他们禁锢在与世隔离的汪洋……在辽阔的海上,遥无止尽的漂流,疯人们失去了地平线,每天日升日落,僵化的规律,时间彷佛静止了……”老杨深深地说。

  我也闭上了眼睛,想到疯人们被放逐于社会外,等于被判了精神上的死刑,在时空消失的孤海上等着…。等着哪一天暴风雨将自己吞噬,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现在的我们,不就是同坐在愚人船上吗?

  如果我们坚持保持自认的理智,绝对没有人听得懂我们说的话,符号成了障壁,而非沟通,我们被完全屏除在意义之外。

  我们被放逐了。

  过了十多分钟的静默。

  “勃起,我,相信你。”柯老师睁开眼睛。

  “嗯,我就知道老师您的见识一定不同凡响!”我欣慰地说。

  “比克,说,屌客,计算机……病毒,像……想。”柯老师吃力地说。

  “您的意思是,要想想屌客为何跟计算机病毒很像吗?”我问。

  “嗯,我,里面,连着,外面,断的。”柯老师讲到满身是汗。

  “啊?”

  “我,想,可以,讲,可以,的相反。”柯老师说。

  “对喔,老师您提过,我们人的思考除了纯粹的逻辑,就是用那个……那个语言来思考,老师您先是语言发生障碍,然后是逻辑也有问题……所以没法子思考……您是说,现在思考康复了,但是表达还没有?”我拼凑着老师的话。

  “对。”柯老师说。

  “那我负责推理,老师您尽量提点我。”我身负重任。

  “计算机病毒,死,屌客,活……”柯老师。

  “嗯,我想屌客有点像是生物兵器吧,比克说是病毒。”我说。

  “传染……”柯老师拖着他的下巴。

  “传染?嗯,计算机病毒会传染,屌客……会不会传染,比克没说,不过很有可能吧……我不知道。”

  “高等,惨,低等,惨,的相反。”

  “嗯,越高等的外星人被屌客侵害的情况越惨,我想这是因为越高等的之前比较聪明,被侵害后变得神智不清,所以落差较大,本来就比较笨的,像蛋卷星人,他们被侵害前跟侵害后看起来应该就没差多少吧,因为太笨了。”

  “对,一半,一半,对,的相反。”

  ※   ※   ※   ※   ※

  创造力来自强大的自我

  而非站立在巨人的肩膀



第十三章 牺牲者


  “是,那另一半呢?”我恭敬地问。

  “越高等,复杂多,想,想想,传染。”柯老师说。

  太有哲理了,我必须想一想。

  “是要跟传染想在一起吗?”我问。

  “对,也,也要,目的,干,他妈的。”柯老师狠狠地说。

  “嗯,屌客的发明人不详,怎么会选上我们,弟子会好好想一想,可能是我们都太优秀了吧……啊不,应该不是。”我实时想到了老杨。

  “但,记住,屌客,未必。”柯老师。

  “是,比克有时候会乱开玩笑,而且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我会学习老师保持各种观察角度的。”我说。

  比克不能分析我的真正处境,所以‘屌客论’仍只是一种假设,柯老师先前的‘魔界论’还是必须考虑,至于老杨的‘精神病论’,等一下就可以验证了。

  我想应该是放屁吧。

  “到了,下车吧。”老杨说。

  地狱。

  台北车站现在完全是个炼狱。

  “操你妈的。”柯老师第一句完整的话。

  的确,这句话形容的最赞,台北车站人声鼎沸,巨大的噪音不规则地轰进我们的脑袋,虽然现在我已不再孤单,但是迷乱的符号仍具有强大的精神杀伤力;况且,如果跟比克说的一样,只要被屌客侵入,就无法摆脱失去理智的命运,同伴因共鸣而相互沟通也只能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小韩倒是兴致勃勃,好像是跟我们出来玩似的,蹦蹦跳跳,不停地逗我们开心。

  跟小韩一起落难,倒真的挺浪漫的,加上有柯老师这样的宇宙级伟人的同行,更是五星级的组合……老杨?对了,为什么会有这个角色?啊,除了他的死脑筋正好显示出我的优秀外,他还是一个牺牲者。

  惊声尖叫等恐怖片,不是都要牺牲者吗?这样才符合剧情需要……可怜的配角。

  “老杨,我决定对你好一点了。”我拍着老杨的肩膀。

  “怎么?我们现在要去停车场,我开车来的,等一下我们直接去精神病院。”老杨说。

  “吵他妈的,走,快。”柯老师皱着眉头。

  于是,我们坐上了老杨的车,浩浩荡荡地向精神病院报到……啊不,是前进。

  因为搞不懂交通号志,加上老杨没种,所以开了很久才到精神病院。

  “杨教授,你先前为什么不自己来这里呢?”小韩问。

  “第一,我怕自己一个人来,在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的情况之下,会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第二,就算我真的有某些精神上的疾病,我也不会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那里既不专业,又把病人当犯人,我宁愿自己想想办法。”老杨说。

  “小心,闭嘴。”柯老师说。

  “是,我们进去吧,要是他们想抓住我们,就立刻逃跑,还有,记住柯老师说的,没事别说话。”我说。

  接着,由我跟守卫等院方人员‘沟通’以后,大家幸运地进入精神病院参观。

  走在灰白色的走廊,几个患者眼神空洞地晃着,我注意到每隔几公尺就有一个院方的看护,似乎在监视着患者。

  大厅上,几个患者聚在电视前看着,果然是疯子,那种发狂似的画面跳动居然也想看。

  有些患者机哩刮拉地交谈着,但我分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不是超爆笑的,真是可惜,不过我也必须好好熟悉一下环境,因为即使我把屌客拔走,或者说回到原来的世界,我还是很可能被我妈送来。

  ※   ※   ※   ※   ※

  “看完怪医杜立德后的现场”

  小明:“妈,我就说我可以跟鸽子讲话,妳…”

  妈:“乖,我已经跟医生约好时间了,明天我们…”



第十四章 1000颗原子弹


  我看到一个患者愉快地蹲在桌子上大便,真叫我羡慕的要死,但好景不长,他快乐的表情终于引起看护的不爽,一阵拉扯后,他被迫吃掉自己的大便,我简直笑死了。

  “别笑,”老杨在我耳边说:“我们可能跟他们没有两样,只是还没被其它人发现而已。”

  “……”

  有些道理,虽然我一点也不认为我发疯了,但,我们的处境令我很同情这些病人,我在想,会不会他们其实也像我一样拥有各种奇妙的超能力,但是这些与众不同的特质,却使他们被世人误会;又或者他们真的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所以被强迫接受治疗……

  但是,这世界上谁没有幻想呢?

  只因为这些人不顾所谓真实世界里别人的看法,勇敢地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惹得别人忌妒,怀恨他们的无忧无虑,所以被当成疾病、

  犯罪一样监禁?

  真实的世界啊!你也不过是网络里的一个窗口罢了!

  我嘀咕着。

  这时,我发现身旁的柯老师怪怪的,他的眼神似乎在恐惧着些什么,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

  以下的描述,不是我幼稚的文采可以办到的,于是事后经过柯老师的指导,我尝试将我与柯老师感受到的尽力描绘出来。

  墙角几个患者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眼睛茫然地直视前方,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那样静静地……不,是那样死寂地坐着,却给了我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你看过汽球吧?

  他们给我的感觉,不只像是比热汽球还巨大的汽球,还是颗不断在剧烈膨胀的汽球,随时都会爆炸一样,而且爆炸的威力,一定远比1000颗原子弹还要震撼的多。

  觉得奇怪吗?

  此时,我却觉得理所当然。

  那样完全不动、一声不响的患者,他们干扁的身体,本来给我的感觉应该像是枯稿的木乃伊一样,但是……如果他们是木乃伊,他们一定是活生生的木乃伊,活生生到什么程度?活生生到随时准备爆炸!

  他们被掏空的内脏里,一定正鼓荡着一股热滚滚的生命力,从地心直接冒出的生命力。

  没有生机的外表,跟世界完全断线的眼神里,却好像亟欲发出最巨大、最凄厉的哀嚎,全身紧闭的毛孔,正拼命地压抑体内震耳欲聋的千万吶喊。

  这绝不是想象力太过丰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好想剧烈地晃动。

  那几个患者空洞地坐着,却像一首首感情澎湃、风格强烈的大乐曲,催动着我,催动着我变成音符,跳动。

  跳动。

  我几乎立刻跳动起来。

  这时,柯老师实时紧紧抓住了我。

  “忍,我,一样。”柯老师低语。

  “嗯,既然老师跟我一样有奇妙的感觉,那这几个人也许……”我轻轻说。

  “问,杨。”柯老师点点头。

  我点点头,在老杨耳边说:“喂!你有没有觉得那堆傻傻的人怪怪的,比如……”

  “比如?”

  “比如…觉得他们身体里面好像藏着好大的声音?”

  “没有,”老杨一脸的不耐,说:“仔细听听这里有没有人跟我们一样说话……不要再幻想了。”

  “干!”

  我在老杨的耳边大叫一声。

  ※   ※   ※   ※   ※

  你可以约熊吃晚餐,

  你可以在铁轨上睡午觉,

  你可以把头放在狮子嘴巴里照相,

  但不要轻易爱上我

  没有比跟疯子谈恋爱还幸福的事了



第十五章 是的,我看见了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幻想了,那是超能力,不懂就闭嘴,也因为‘干’只有一个字,不怕那些看护察觉我说的‘话’很怪异,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用力吼出来。

  老杨吓了一大跳,摀着耳朵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得看着我。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动……”柯老师指着那些死寂的人,全身紧绷。

  动?

  我看了过去,发现那几个人眉头微皱。

  本来经过我那样大叫以后,每个人都被吓到实是不足为奇,但是那几个人皱起眉头给我的感觉,竟令我全身发毛。

  好深的恐惧。

  他们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动人的神采,但转瞬间便一溜烟消逝。

  也因为那神采电光火石般乍现,却又极快速地殒落在空洞的黑暗里,所以格外惊心动魄,格外牵动心神。

  是什么将那丝动人的神采再次拖进空洞无比的黑暗之中呢?

  答案是恐惧。

  与其说我感觉到是恐惧吸落了神采,不如说我就是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我也感同身受。

  当我看到柯老师脸上的泪珠时,我才察觉到原来我也流着眼泪。

  柯老师向我点头示意,于是我走到其中一个患者身旁,在耳边轻声地说:“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患者没有表情。

  我转过身,跟柯老师摇摇头。

  此时,

  “啊……”

  那名患者竭力吼出一声巨响!

  我立刻吓得摔倒在地上,不,我是被震倒的,不是被吓倒的。

  柯老师、小韩、老杨,也几乎同时被震翻,柯老师甚至还往后摔倒了五六公尺才跌坐在桌上。

  那一股鬼哭神嚎般的声音力量,彷佛承载了千亿吨的力道,凌厉地向四周袭击,在小小的交谊听里暴走,一、两秒后,更骇人的事发生了。

  其它本来也是空洞地呆坐在角落的患者,像一串鞭炮一样,受到那沉重巨响的点燃,竟一个接一个哭天抢地得吶喊,每一个都比第一个狂吼时要更大声,后一个的音劲也总比前一个更具力道,连锁反应般,几秒后,所有原本静止的患者,全都一齐发出惊人的……声音?

  声音?

  那还算是声音吗?

  超过几万分贝的‘声音’,当然还是声音。

  喜、怒、哀、乐等任何极致情绪所发出的‘声音’,也都是声音。

  噪音,也是声音。

  噪音中的噪音中的噪音,声音,当然。

  但绝顶的噪音,像现在,就不仅仅是声音而已。

  还有能量跟癫狂。

  疯狂暴走的能量以声音的形式……以及各种超越声音的形式,在交谊厅内淋沥尽致地展现出来。

  在这里,有件事必须详加说明,就是那些患者‘叫喊’的方式。不只是嘴巴,我‘看见’无数道声音从患者的鼻孔、胸口、指甲缝、眼珠、头发、阴茎、屁眼……甚至每一个毛细孔中急速释放出来。

  是的,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声音。

  有一句老话,叫笔墨难以形容,我现在懂了。

  红、橙、黄、绿、蓝、靛、紫……不是……都不是……

  一直都以为世界的色彩是由七种颜色构成的,但是,这时我看见了至少十几种不可能由这七种色彩调配出来的颜色。

  好奇异的颜色,难道这就是声音的颜色?

  还是能量的颜色?

  我不知道,但,我想‘癫狂’或许是它们最好的名字。

  无数道癫狂从不同患者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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