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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无根攻略(完结+3番外)(美攻聪明受be结局全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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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加上秘方,可治男子无根。”宝公子说到这里,恰当地一停,又继续道,“所以,我开始以为,是宫里宦官犯的案;而设计那夜,却没见主犯,反而节外生枝,来了个高手,脱身时扔银袋做暗器,而我……恰好认出装脏银的袋子是侯爷的。”
  “继续。”帛锦一手支颐,平静地看着火烛。
  “就此,我认定线头该在侯爷身上,所以我向李延打听侯爷的过往。”
  “然后知道了沈落?”
  “是。我想沈落不肯让侯爷受到半分委屈,所以才会动手害人;而侯爷可能也一时寻不到沈落,又不忍他一再涉险,在催我定案不成后,只好以身犯险触动机关,警示沈落。”
  阮宝玉说到这里停下了。后面的事情,无需多说。沈落还是执迷不悟,终是落网难逃,而锦衣侯还是为他而来。
  “听阮少卿的意思,我为他他为我,我们还真是有情有义的一对。”
  过许久之后帛锦发了声。
  宝公子连忙点头,就差双眼擒泪。
  “好故事,真真是个好故事!”
  又是一个微顿之后帛锦抚掌,姿势倦怠,可这顿巴掌却是拍了许久。
  “侯爷……”
  “李延知道多少?”
  宝公子微一犹疑,正色回复,“他就恼恨侯爷抛不下私情,一味包庇沈落。”
  帛锦满不在乎地叹了口气,“说了半日,我只想问宝公子,我可否能单独见我那苦命的沈落一面?”
  宝公子侧头,宝光露齿一笑,“必须有我作陪。”
  ※※※※※※※※3。30更新分界线※※※※※
  重逢。
  并不激动也不恍如隔世,只是感慨,这一段和他相关的人生终于可以作结。
  帛锦走到那人跟前坐下,眼神没有波动,仍是那一味的意兴阑珊。
  对面,这位和他只隔数尺的清秀男子,名字叫做沈落。
  爱穿素色,发起飚来一顿能吃半拉猪,可却喜欢捧着胃装弱受,这位沈落君煞是有趣。
  有他做伴,人生是理所当然的不会寂寞。
  所以那时新帝登基,大难临头,帛锦倒也坦荡。
  了不得富贵荣华扔下,和这位伪弱受君远走天涯,从此笑笑闹闹,不也就是一辈子。
  为这个他做了周全安排,先是自己金蝉脱壳,不动声色地人间蒸发,其实就藏在京城。而后等风浪稍平,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走远,放弃追逃,这才传口信给沈落,要他和自己会合,从从容容地浪迹天涯去。
  那天是数九的最后一日,他记得自己坐在马车,路上看风景,枯枝都抽出了新芽,那绿是这样鲜活,仿佛带着希望,正从他心头萌出。
  到了约定的地方,沈落已经侯在那里,手里捧着包袱,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
  以前也有过约会,这位沈落君无一例外都会迟到,然后眼睛闪着泪花花:“你不会怪我吧大哥……”
  帛锦拿他鬼办法都没有,是白白的颠倒众生叱诧风云,到头来却被一只伪弱受骑在头顶。
  而这一天的情况和以往有所不同,伪弱受君居然没有迟到,早早的在巷口等他。
  帛锦下了马车,走的近了,这才发觉他浑身颤抖,眼睛里闪着泪花,浑身颤抖,见他后开口,说的居然还是那句。
  “你不会怪我吧大哥……”
  当然这是个陷阱,陪沈落一起来的还有新登基的圣上,他骨血至亲的十三叔。
  也就是这一天,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彻底破碎。
  包括爱情,包括骄傲,还包括作为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他们被双双拿下,然后又被运回宫中,一路上走了起码一个时辰。
  这一路沈落都在颤抖,抖得像片风中残叶。
  而他那时痴惘,到最后居然不忍,伸出一只手来,去握住了他肩,一直握到目的地到达。
  目的地在皇宫,是一间阴冷潮湿的黑屋,屋子最特别之处就是正中一张大台。
  这间屋子没有匾牌,但宫里人都知道它是什么所在,给它起名,叫做净身房。
  帛锦被捆住四肢,大字型开着,就这样被绑在了那张冰凉的大台上。
  咫尺之外的圣上带笑,笑的是这样玩味。
  他说:“记得有人曾跟我提过,要毁掉一个骄傲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碾碎他的尊严。”
  说完他便俯身,撩开帛锦衣摆,又亲手替他褪下绸裤。
  那一刻帛锦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毁灭他的自尊,通过所爱之手,这法子的确高明至极。
  也就从那一刻起,时间永远停顿。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能清楚看见沈落,看见他手里握着那把弯刀,眼泪纵横流了一脸,一边颤抖一边向他两腿间走来,嘴里重复着这样两句。
  “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要怪我大哥,真的不要怪我。”
  ……
  如果那日弯刀向上,眼前这人能够顾念他一分,将刀插入他心脏,保全了他最最起码的尊严,他都会如他所言,不去怨他恨他。
  可惜的是他没有。
  为了保全自己,拿着一枚冷刀,亲手将他净身。
  这便是他计划着要共渡一生的所谓爱人,阮少卿口中那有情有义的沈落君。
  故事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是个死局,那一刀割下,他心寒凉,可不能否认,挥刀的沈落也备受熬煎。
  事后他设法逃出宫去,失踪三年,又冒大险取少年脑仁做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很愧疚,也撕心裂肺无处容身。
  所以,三年过去,两人第一次重逢,帛锦听见的还是这句。
  “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那么做,不止是我,我全家都会死得很惨!”
  和三年之前一模一样。
  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帛锦有了气力,听见这句,能够牵起嘴角无声的冷笑。
  无所谓恨也无所谓怨叹,心若凉了,怨恨感叹,都会觉得太费气力。
  所以他只是冷笑。
  而沈落的情绪则明显激动得多,略顿片刻后人冲上来,俯在他脚下,一边仰头:“只差三个人,我的药就要配成,你弄我出去,到时候你那里就可以重新长出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帛锦闻言又笑:“是谁告诉你这个方子,你就真的相信?”
  “我能配出来的。你莫忘了,我是举国数一数二的方士,是先皇御用的炼丹师!”
  帛锦不语,缓缓眨眼,睫毛隔断光线,眼底沉沉,里面是世上至深的黑暗。
  “你以为,你亲手割断的我的□,会因为你一颗仙丹,就重新生长出来?就好像你亲手割断的情分,会因为你这一场愧疚,就可以重新来过?”
  过了许久他才道,冷冷一句,无所谓怨恨感叹,只是很单纯的讥诮。
  一旁阮宝玉连退三步,差点因他这一句喷出血来。
  亲手割断。
  亲手割断!!
  这……原来才是他一直想要揭开的真相。
  比所有猜测推断都还要残酷百倍的真相。
  “太天真了。这么天真可不像你,我的沈落沈公子。”
  不远处帛锦又说了一句。
  就这一句,已经明显生出杀意。
  没有丝毫迟疑,帛锦伸出了手,在沈落脖间使力一扭。
  沈落应声瘫软,苍白瘦削的脸前栽,埋在了帛锦双膝间。
  阮宝玉没来得及上前阻止,发觉自己双腿灌铅,居然是一步也不能进退。
  而帛锦这时起身,广袖逆风,里面一把薄刀闪着光,很快就被他握在手心,架上了阮宝玉脖颈。
  “我没有恻隐之心,也不怕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下。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就已经身在炼狱。”
  幽闭的斗室里帛锦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没停顿,薄刀携风,在阮宝玉颈间划下一道血线。

  第七章

  侯爷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绝对是宝公子当时真实的心理活动。
  当然他还可以前栽,扑倒在侯爷怀里,血哗啦啦流了侯爷一身,那这谢幕就再完美不过。
  可惜的是这一幕没有发生。
  那枚和侯爷一样好看的弯刀划上他颈,的确精准无误找到了他动脉,可最终却只划破了他皮肉。
  有程咬金半路杀到。
  李延李少卿在顶顶关键时出现,因为手里没暗器,隔老远就一把将银袋砸了过来。
  这厮武功稀疏平常,银袋生风,几乎把阮宝玉后颈砸个窟窿,可也总算在最后关头把弯刀震开。
  帛锦微愣了下神,这一刻功夫李延已经插到他们中间,扯高嗓子喊人:“来人哪!人犯死了!”
  牢房里立刻呼啦啦围来狱卒一片。
  而李延此刻是毫不犹豫站在阮宝玉这边,一张脸冷着对牢帛锦,道:“属下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有劳侯爷解释!”
  武功的确是稀疏平常,可这厮对阮宝玉,却绝对是赤诚一片。
  “人犯方才自尽,侯爷正在责问我看管不严!”
  过了一会阮宝玉吸气,一手捂住伤口,大声回他。
  “沈落是自尽的?自己把自己脖子扭断?”
  一天之后在皇宫内殿,当今圣上这样向帛锦发问。
  帛锦垂头,脊背刺疼,冷汗一层又一层涌了上来,已经几乎看不清眼前一切,于是很潦草地答了声:“是”。
  “当时谁在现场?这案子是阮少卿负责,是不是他?”
  “不是。皇上其实知道,沈落之死和他一点干系也无。”
  圣上闻言沉默,低下头去,看着帛锦:“阮宝玉把这案子查了个彻底,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难道不想他死?”
  “想。”
  “那你还为他开脱?”
  帛锦的头就垂得更低,脊背锐痛难当,可仍立得笔直。
  圣上的笑于是又玩味了起来:“你是想他死,可是推搪陷害,这种事你还是不屑做,对不对?”
  说完他便伸手,在帛锦右腰眼又是重重一拍。
  帛锦仍是垂头,没有太大反应,可圣上收手,五指却是有了猩红颜色。
  圣上又笑,伸舌头舔了舔那滋味,道:“那夜去的人果然是你,你是不想沈落被抓,泄露你无根的秘密?还是想自己先找到他,亲手将他结束?”
  “两者都有。”
  “很好,敢作敢当有所不为,你风骨犹在,做叔叔的也很欣慰。”圣上抚了抚掌,紧接着话风一转,又将手搁上他腰,在伤口使力一个厮磨:“只是你武艺好似大退,当年长剑一举莫敢不从的亲王少帅,竟被几个埋伏的官兵撂倒,居然还落了伤。”
  帛锦在这时摇晃,终于熬撑不住,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倒不是腰间剑伤,推倒他的是脊背上那刺骨的阴疼,仿佛有千万根绵长的针正从那里穿出,带着利爪,勾着他四肢百骸每一个能及之处。
  “很难受是吗,是不是因为我赏你的紫烛最近不够用,所以你武艺大退形神潦倒,到这殿里来,连立也立不稳了?”一旁圣上轻声,可语调却无尽恶毒。
  帛锦不语,伏在原地喘息,头渐渐贴近地面,冷汗一层层涌上来,将他身周地面悉数打湿。
  圣上那笑就益加玩味,慢慢附身上来,呼吸渐粗,顶上了他,道:“我听说男人□只比女人更加□,只是还没试过。不如你求我试试,求的好了,我便赏你紫烛。”
  地上帛锦激颤了下,人似上了机簧,往前死命一冲,等气息稍稍平顺,这才哑声:“我不求你,绝对不会。”
  这一声黯哑但却决绝,他的骄傲,的确是还没有完全被碾碎。
  圣上于是摊开了手:“不愿意那就不玩,无妨。”
  说完又一步步走近,俯低看他:“你是真的真的很可怜,看在叔侄情分,我就赏你十根紫烛吧。”
  帛锦垂头,仍是冷汗层出不能直身,可却许久没有伸手去碰那十根紫烛。
  “不承认你可怜是吗?没错,你是生得俊朗无匹天纵英才,可是你想想,这天下地下,可有人真心对你,对你一腔赤忱生死不计?!没有……过去没有,今后……则更不会有!”
  圣上长笑,将这句刺骨的话冷生生扔下,立时拂袖而去。
  侯府。
  阮宝玉立在门口,半只身子趴在门板,不依不饶地扣着门环:“喂,给我开门,我有公事禀报。别告诉我侯爷不在家,侯爷的轿子一个时辰前从宫里回来,走的角门,我都瞧见了。”
  大门出乎意料地应声而开,宝公子靠门靠得太过严实,一头栽进去,栽到了半点也不好看的管家怀里,脸色顿时乌压压黑成一片。
  一旁管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将手一比:“我家侯爷说了,少卿若是想死,他在内房侯你。”
  阮宝玉立刻大声:“我非常想死!请问侯府内房在哪里?”
  管家就不做声了,引着他穿过游廊亭榭,走了许久后停下,将手一指:“那里就是,少卿请吧。”
  阮宝玉嗯一声,泯不畏死地跨步上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屋里黑寂寂一片,帛锦低哑的声音传来:“门没锁。”
  宝公子哦一声,轻声推门,进到屋去,只见到黑乎乎一片,好容易摸黑半天,这才瞧见桌上有半支点剩的紫烛,于是摸出火石来:“侯爷我眼神不大好,能不能点根蜡呢?”
  黑暗里沉寂了半天,帛锦才开口:“抽屉里有白蜡,你找出来点。”
  可怜宝公子一只半瞎,在房里摸索半天,好不容易才点燃蜡烛照亮,这一眼瞧清,立刻便觉得不冤。
  帛锦明显才刚洗浴过,头发湿着搭在肩头,身上只松松穿了件月色长袍,就这么懒散坐在地上,靠着床沿,那姿势是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阮宝玉立刻开始扭手指:“侯爷那个……冬日湿寒,这样这样……”
  话说到一半他已经完全忘词,只记得看住帛锦头发滚落的水珠,看着它一路下滴,滴到锁骨,胸口,然后渐渐蔓延到……腰。
  到腰便停住了,因为宝公子在那里看到一道赤红,正洇透衫子,渐渐漫了开来。
  想到这道伤口是自己亲自领人捅的,宝公子的心口就立刻象被活剐了似的生疼万分,手指就扭得更勤,脱口而出:“侯爷是我错了,我对不住你!”
  帛锦到这时方才抬眼,幽幽一句:“你没有错。”
  宝公子才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他又森森跟上:“但是你还是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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