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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诱香(灵异神怪 惊悚悬疑 都市情缘 幻想空间)作者:来自远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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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呛得杜言直咳嗽。 
   
  简单擦了擦,杜言就取出从匣子里得来的钥匙,一把一把的尝试着开启箱子上的那把铜锁,到底是把那个锈迹斑斑的锁给打开了。杜言蹲着把那只箱子打开,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箱子里有些什么,只觉得一股污浊的味道迎面扑来,再加上屋子里又闷又热的,杜言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转头看看身后支起的帘子,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本来灰暗的空间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也夹杂了一丝丝带着甜味的桃花香,隐约可见一个穿着旧时褂子的女人,就那样站在门边,一手掀开门帘,一手抿了抿头发,正跨步走进来,随着她的走动,脑后发髻上那只梅花簪子垂下的流苏也摆动着,一下又一下,炫花了人的眼…… 
   
  杜言心道不好,连忙闭上双眼,单手支在额前,不敢再张眼,静静的呆在原地,过了一会,觉得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不似刚才那般滞涩了,杜言才慢慢的睁开眼,也不敢四周张望,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合上那只箱子,抱起箱子慢慢的站起身,低着头,走出了那间卧室,把箱子放到堂屋的地上,随即转身抽掉支着门帘的棍子,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贴在门框上,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既然找到了这只箱子,杜言便不打算久留,刚刚只扫了一眼,箱子里除了一些日常的用品,只有一本硬皮的笔记本引得杜言留心。 
   
  走出了老宅的大门,插在大门前的三炷香已经快燃尽了,看了看表,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杜言本以为自己没耽搁多长时间,看到这个情景,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重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恭敬的收起铺在地上的黄纸烧掉,杜言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个宅子。在他离开没多久,本已经关严的大门突然吱嘎一声,缓缓的开启了一道缝,一阵风吹过,无声的,带起了一阵桃花的香味。 
   
  杜言没直接回郭平家,而是先去找了杜老爹,杜老爹正和赵老头正杀得兴起,见了杜言,本想说再留一会,等他下完这盘,可看儿子有些青白的脸色,也只得把位置又让给了冯老头。 
   
  “赵老,冯老,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好好杀上一盘。” 
   
  “恩。” 
   
  冯老头叼着烟袋点点头,眼皮掀都没掀一下,赵老头则是扫了一眼杜言抱着的那只箱子,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言小子,你这箱子哪来的?” 
   
  “从我外婆那个宅子里取来的,说是留给我的东西。” 
   
  “哦。” 
   
  赵老头也没再多问,挥挥手让杜家父子离开了,随即和冯老头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老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起来。 
   
  回到郭平家,只有白兰在,说是郭平上班去了。 
   
  “儿子,这只箱子就是你外婆留给你的?” 
   
  白兰看着杜言放在客厅里的那只箱子,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年轻时候见过,忍不住伸手想打开看看,杜言看见了,忙拦住了她。 
   
  “妈,你别动!” 
   
  白兰被杜言吓了一跳,有些不乐意了。杜言也没心思顾及自己老妈怎么想,他只是觉得那个老宅子有些邪门,这只箱子里的东西肯定也有些不对头,他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把这只箱子带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看着杜言把箱子搬回房间,也没说回头和自己道个歉,白兰坐着生闷气,杜老爹拍了拍白兰的肩膀,冲着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郭平没回家,打电话回来说和和人调了班,要杜家三口人自己安排。她的工作杜家三口人都清楚,也就没在意。白兰还在生儿子的气,恹恹的躺在床上,杜言下厨炒了几个菜做了个汤,给白兰送到房间里,自己简单吃了些,把碗筷收拾好了就回屋了。 
   
  杜老爹坐到床沿,看着白兰背着身躺着,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岁数了,和孩子生的哪门子的气?再说多大个的事?当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那些是咱妈留给孩子的,不让你看也没什么,你再这样,不是让孩子难受吗?年纪越大气性越大了,还想让儿子哄着你不成啊!” 
   
  白兰哼了一声也没说话,她也知道这些道理,只觉得心里憋着气别扭罢了。 
   
  “行了,别这样了,等着明天我让儿子给你陪个不是,给孩子个笑模样吧。” 
   
  白兰没出声,杜老爹也只当她答应了。 
   
  杜言回到屋里之后,也觉得今天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想着明天给老妈道个歉。带回来的那个箱子被他放到了床边,杜言拿着抹布擦干净了,才又把箱子打开,先没动其他的东西,只是取出了那个硬皮的笔记本,这个本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翻开外壳,纸页都已经发黄了,杜言拿着笔记本站起身,一个没留神,几张照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杜言捡起来,有些好奇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些老照片,有几张的背面还记着清朝的年号和民国几年一类的。 
   
  杜言觉得新奇,外婆的信里可从没提过这些照片的事情,仔细看了看,由于年代的关系,照片照得有些模糊,一共六张照片,有三张已经模糊得看不出内容了,一张似乎是被烧过,焦黑的无法辨别,只余下两张还清晰些。一张上边是五个女人,两个坐在前边,三个站在后边,坐着的两个女人年纪看起来大些,一个至少有五十岁上下,两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余下的三个女人年纪似乎都不大,也是和那两个女人一样的表情,五个女人都做晚清时的打扮,宽袍长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五官照的并不十分清晰,可也依稀能辨别出清秀的长相和神色间的严谨,但让杜言觉得奇怪的是,那两个被抱着的孩子也是同样的表情,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气,只左边的男孩子脸上,严肃中似乎隐藏着几许恐惧与不甘,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上边记载着,这张照片拍摄于清同治四年。杜言拿起另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穿着立领的上衣,杜言看着照片中男人的面孔,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凉,哪怕是屋子里没开电扇,此刻的杜言也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千年不化的冰窖中一般,照片中的男人长得并不丑,相反的,那张面孔是漂亮的,漂亮得带着病态和妖异,只是,那张面孔对于杜言来说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觉得太不真实。看着照片上记载的时间,杜言使劲揉了揉双眼,却仍旧清楚的看到了那一行字,民国三年,春。 
   
  杜言不想相信,可是,照片中男人的眉眼,鼻子,嘴唇,都再再的告诉杜言,他的眼睛没有欺骗他。除了些许神态上的差异,照片中的男人,和那个总是冰冷的看着他的男人几乎一般无二。白晖?!可是,这怎么可能?!杜言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这个名字是真的话,那么,那个男人姓白!他姓白!杜言不会以为这是巧合,可这未免太让人心惊。 
   
  猛的把手里的照片扔到一边,仿佛那会烫到他的手一样,杜言木然的坐到了床上,他的头开始一阵阵的发疼,忍不住呻、吟了几声,嘴里发出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声音,眼前也开始发花,杜言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口袋里的那只怀表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出来,表盘向上,上边的表针开始飞速的转动着,只是,方向同一般的表针却是相反的。 
   
  白兰突然一阵的心慌,连忙推醒了杜老爹,杜老爹也没睡实。两口子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披上衣服就走到杜言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声音,可透过门缝的光亮,显然屋里的人并没睡着。杜老爹干脆一脚踢开门,只见杜言晕倒在床上,面孔煞白,一团黑雾似有若无的盘绕在杜言的周身,屋子里满是一股浓重的灰尘味道,看到屋内的情景,白兰吓得叫了一声,“儿子!” 
   
  杜老爹当机立断的咬破手指,大吼一声,“破!” 
   
  几点血光瞬间覆在杜言周身的黑雾上,黑雾似乎有生命一般的扭曲盘旋着,最终慢慢的淡去,消散。 
   
  白兰几步上前抱起杜言,连声的叫道,“儿子,儿子!” 
   
  杜言却仍旧昏迷着,茫茫然的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所觉。

55第五十五章

  耳边传来嘀嗒声,杜言似乎听到了老爸老妈的呼唤声,可他的四肢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连动一下手指都是奢望。他想睁开双眼,想开口说话,拼尽了全力,仍旧只能在一片混沌中迷失……

  嘀嗒、嘀嗒……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杜言闭着双眼,随着这声音不断的顺着耳际传入脑海,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父母的声音逐渐远离,整个人都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弯弯曲曲,仿似没有尽头的土路,路的两边,摇摇晃晃的走着衣衫不整的人,长衫、西装、旧式军装……他们的穿着各异,却一样的双眼无神,四肢僵硬,他们像是没看到杜言一般,机械的摆动着手脚,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似乎,那里是他们永恒的归处。

  不知不觉的,杜言竟然也成为了这些人中的一员,随着他们一同往某一个方向前进着。杜言想停下脚步,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离来时的方向越来越远……

  前方似乎有亮光,人群前进的速度逐渐加快,蜂拥向那唯一的出口,杜言似乎也感染了这种情绪,满脑子的想着一个念头,出去,一定要从这里出去,从这虚无黑暗中出去!

  猛的冲向前方,用力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障碍,一阵光芒刺痛了杜言的双眼,抬起胳膊遮在眼前,努力从缝隙中想要看清那白光中的东西,却发现,除了那一片刺眼的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杜老爹和白兰守在杜言身边,白兰的双眼红肿,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杜言现在的情景,让她想起了当初大女儿过世的那一晚,那个时候,她也是守着自己的闺女,紧紧的抱着她,可她就是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再也没醒过来,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怀里的孩子逐渐断了呼吸,逐渐僵硬冰冷。杜老爹则是连声的叹气,他已经试过很多种办法了,可就是没法子让杜言醒过来。终于,杜老爹通红了双眼,站起身,“我去找人帮忙!”

  白兰似乎也被杜老爹的声音惊回了神智,“找人?对,找人!”

  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我和你一起去!”

  “儿子这里还得有人看着,我自己去吧,你把这里收拾收拾,等着人来了,也不成个样子。”

  话落,杜老爹就起身离开了,白兰也没坚持,收起了杜言打开的箱子,捡起掉在了地上的几张旧照片,全没心思去看照片上是些什么,只是扫过一眼,便把照片放进了那个箱子里,随着一声轻响,箱子被合上了,那几张泛黄的旧照片,重新沉在了黑暗之中。

  杜言头很疼,茫然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古色古香的房子,雕梁画栋,摆在墙边的景泰蓝花瓶上还插着几支带着露珠的鲜花,只是那花瓣的颜色,却是诡异的鲜血一般的红。

  这是哪里?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糊着碧绿窗纱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蓝色斜襟上衣,墨色宽脚裤子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乌黑的发梳成单髻牢牢的用一根玉簪缚在脑后,身上唯一的亮色只有衣襟上那几颗梅花样式的盘扣。

  女人手中端着一个木质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白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杜言盯着那碗药,只觉得那黑色的汁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一般。

  女人木然着表情,端着托盘径直穿过杜言走到室内靠西的一张床边,把托盘放到窗前的小桌子上,端起瓷碗。碗里冒出的热气依旧可见,而那双苍白的手却丝毫不为所动,女人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腕上的那只翡翠镯子顺着有些干瘦的胳膊滑下,碰到了碗沿。女人的嘴动了动,似乎说着些什么。

  杜言听不清,或者说,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有这些奇怪的场景,包括女人的脚步声,说话声,都是无声的,这一切像是一场排练过无数次的默剧,就这样在他眼前上演着,他根本听不到这个场景中的任何声音,抬起双手,杜言看着透明的掌心,这些,都是梦吗?是梦吧?

  床帐微微动了一下,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了床帐,杜言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手上青色的脉络,指尖上苍白的指甲,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只手本该是修长莹润的,那指甲本该是珍珠一般的,杜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个念头,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为他理所当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床帐里的人动作很慢,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很虚弱,仅仅只是坐起来,就似乎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女人依旧端着碗站在床前,静静的,脸上依旧木然,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或者是担心。

  等到床上的人坐起来之后,女人也坐到床沿上,左手持碗,右手拿着一只调羹舀起一勺浓黑的液体送到了床上人的嘴边。那个人似乎迟疑了一下,女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戾,再不复刚刚的木然,只是强硬的撬开了床上人的嘴,把那一碗药全部灌进了那个人的嘴里。

  杜言不敢错眼的看着这一幕,有一刻,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与暴躁,他想要杀了这个女人,杀了她!杀了这所宅子里所有的女人!

  猛的回过神来,女人已经端着药碗走过了他的身边,杜言的视线落在那个白瓷碗上,浓黑的药汁已经没有了,只在碗底留下了一团青棕色的东西,蜷缩着,扭动着,女人走到门口,突然用两指挟起那团蠕动的东西,掐碎了,流出黑色的液体,染脏了她的指尖,那张苍白的面孔一瞬间闪过了莫名的情绪,带着狂热与渴望,鲜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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