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了 九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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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
“报告！”揣着已经订正N遍的数学本，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哇！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我不禁打了个舒畅的冷噤，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我第N＋1次走向数学刘老师的身边，围在她身边的那群男孩儿看见我，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嘴角高傲地掀起，一抹嘲弄衍生在每个男孩的眼底，熟悉的优越感再次笼罩在我还冒着热气的周身，没所谓的瘪瘪嘴，自从进了这个所谓的省重点，我什么都没习惯，独独习惯了这里充斥着优越因子的氛围，要不是每天回家听听〈新闻联播〉高唱的社会主义赞歌，我还真以为自己整天呆在等级森严的旧社会，这三六九等全由学习成绩而定，你学的好，这大热天里，就可以坐在舒适凉爽的办公室里，赖在“宠你千遍不厌倦”的老师旁“培优”，你要是学的差啊，乖乖隆地隆，您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闷热的教室里补你“一遍就厌倦”的作业吧。嗨！很不幸，俺长年累月就是那后者的命，隔三差五就会被老师钉在教室里重做作业，没办法啊，我天生就不是块儿学习的料，真想不通，老爸为什么非要砸大把大把的银子把我塞进这所顶级高中，完全浪费钱嘛，更想不通的是，爷爷明明知道我是块“朽木”，怎么这次也会任着老爸胡闹，让我来这里受罪？
这么热的天，补个什么课嘛，这道数学题，我都做过四遍了，可是这个刘老师总能找到让你再做一遍的理由，瞧！本子一递过去，原本和她的“得意弟子”们激情讨论积累出的温柔笑容开始慢慢凝固，眉毛越挑越高，突然的尖音吓了我一跳，却让旁边那些“优秀男孩”的唇弯地更欢，“秦九！！你到底有没有长耳朵！跟你说过多少遍，几何图形画在左边，右边证明，这是格式，格式！！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东西！”本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我本能地往后缩了下，“左边右边，不是一样儿的，考试卷子上又没有画格子！”这话本是在心里嘀咕一下的，可是太憋屈了，嘴里就冒出来了，这下好，瞧把刘老师那眼睛瞪的，我都可以听见她眼里射出来的火焰和空调喷里的冷气碰撞出的“滋滋”响声了。臭嘴！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我这人就这样，心老管不住嘴，迷迷糊糊地，什么东西都可以一滋溜从心里跳到嘴边，“你说什么？你还有脸顶嘴？！怎么有你这样的学生？上课不听讲不说，教了这么多遍不会，还要顶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罗立，去你们班，把秦黛叫来！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低着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嘴里蠕动着和老师如出一辙的疑问！没办法，习惯了，哪个老师一对我发火，不冒出这样的疑问，我还真好奇呢，哎！划不来，在个鬼教室里汗流浃背地又描又写，搞了这么半天，最后还是逃不掉请家长的命，算了！也这样了，今天看来只能祈祷秦黛快点把老爸叫来，硬着头皮再挨顿骂，早死早超生了！心这么一松，身子也跟着一松，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屁股顶在后面的桌子上，算有个支撑点了，哎！还够站啊！
“报告！”门口那个轻盈的声音吸引了办公室所有的目光，一身灵秀的女孩儿却全然没有搭理满室的惊艳之光，冷滟的双眼只是轻眺了下我这方，就移向了满眼欣赏的老师，“秦黛啊，卷子都做完了吗？你上次的培优卷怎么没有交给我呢？”“刘老师，上次的培优卷我没有什么问题，您不是说没问题可以不交吗？”女孩儿自信的眉目间轻蹙着不耐烦，清冷的语调却凝结着浑然天成的傲气，“哦！是的是的，我是这么说过，象你们这样的孩子就是要我放心，可是”哎！这脸一垮，声音一变硬，就知道她老人家的眼神要转向我了，把头低地更低，我可不想再被那双火眼烧的头皮发麻，“有些学生就非要你整天操心，秦黛，又要麻烦你去把你爸爸喊来了，你们家秦九”“老师！可以换个同学去喊她爸爸吗？我们正在准备明天的奥赛！秦黛走了，影响我们的进度！”呵！谁这么有种，公然抵制老师的“吩咐”，虽然这个学校的学生说话全这味儿，高傲地掉渣，可是，敢用这样不耐烦的语气和老师“打商量”的，还真没几个，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一眼，却好死不死正好撞进刘老师的火眼，赶忙又垂下脑袋，算了！谁这么大胆都轮不到我关心，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哦，是这样啊，秦黛，那你还是和司维他们去复习吧，我再”这老师的心眼怎么长的啊？太偏了吧！这么恶劣的态度，竟然就这么任着了？我只是小声的反驳了一下，就被噘着嘴，我不平地跟什么是的，心里早把个“偏心”念叨千万遍了！“秦九！！你又在念叨什么？！”天呀！我心里念叨什么，她也听得见？当然不可能，那只有一种可能，我的嘴巴又开始跳闸了，“我没有”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正想狡辩，却被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给硬生生地把话给堵了回去，虽然那双眼里满是不屑，那双眼里满是不耐嗨！男孩儿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呢？太漂亮了，只会祸害人间！不过，他和我们家秦黛站在一起倒真是赏心阅目，多精致的一对宝贝啊！要是画进漫画里，一定是我背在后面的手，开始在桌子上游弋起来，勾勒出想象中的轮廓
“刘老师，还是我去叫吧，我的车钥匙在秦九那儿，能要她去拿一下吗？秦九！”被秦黛突然点名，我的指头一打弯，骨头“咯噔”一响，秦黛的眉头跟着一皱，偷偷伸了下舌，低着头，我快步向门口走去，却被那个漂亮男孩拦了个正着，莫名其妙地狠狠瞪了我一眼，他很不耐烦地朝后面的秦黛吼道，“你现在去？就为了这个白痴，你让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有没有搞错！”白痴？！这么漂亮的容颜上竟然长着张臭嘴？！我立马燃烧全身的小宇宙死死地盯着这个死男孩！哼！我要真有意念，早把这只自大的猪碎尸万段了！！“你们不用等我，那些题，我都看过了，答案我自己组织！”看的出来，秦黛的冷言冷语让眼前这只猪更是火冒三丈，我耳旁的皮肤都快被他炙热的呼吸烧着了，刚想幸灾乐祸地斜睨下他，却被他骤然变冷的眸子搞得不敢那么放肆，寒着眼睇了眼身后的秦黛，男孩转身就走，真拽！连声招呼都不打，完全不把办公室里的老师放在眼里嘛，哼！没礼貌的东西！这到提醒了我，连忙转身，“刘老师！我去拿钥匙，等会儿回来就把作业再重做一遍！”朝我点了点头，到目前为止，这可是刘老师对我最温和的表情了，哎！但愿她这份温和能维持到我老爸来
“是要爸爸来，还是爷爷来？”一离开办公室，我就直接冲进厕所，根据以往的经验，等会可要打持久战，先释放一些“内存”先，跟在后面的秦黛问着每次请家长前必做的选择题，秦黛从来都不会包庇我，我在学校犯了任何错，她都会如实的告诉老爸和爷爷，但是，每次她都会把选择请哪位家长的权力给我，这我已经很知足了。对我来说，请爸爸来，还是请爷爷来，可是有本质区别的，爸爸来，意味着问题无限扩大，而爷爷来，则意味着问题彻底解决，原因很简单，把我宠上天的爷爷从来对我的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而严厉的爸爸对我犯错从来都是两眼睁全。当然不能每次都请爷爷来，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最后迟早都会捅到老爸那里收僵，本着早死早超升的原则，我宁愿先死个痛快，可是，有些小事情老师不会揪着不放，请爷爷来说几句，代表家长关注了，老师也不会在老爸那里多嘴。这次刘老师点名要老爸来了，还有什么选头？干脆，一次死痛快算了！“爸爸！你和他说，作业问题！”“恩！”点了下头，秦黛转身就走了，看着那个远去的美丽背影，我做出了自己第一零一次感叹，“这个女孩真的是我同胞胎的姐姐？！”
一点没错，这个全身上下充满着灵气的女孩儿，确实是我如假包换的同胞胎姐姐，如果有选世界上最不相象的双胞胎，我和秦黛一定拿头奖，我们俩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一个地方琢磨的出是一个妈生的，比例严重失调，我总想，是不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她就把所有妈妈吃进肚子里的好东西都吃光了，所以有力气先一分钟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抢了“秦黛”这个好名字，没错，为什么她有个这么诗意的名字，而，我却落得“秦九”这么个江湖味十足的俗名字，全是按资排辈的结果，都是我那个老爸，叫个什么秦戴玖，一下蹦出两个女儿，很好，先出来的理所当然取他前一个字，后出来的只能落个“九”字了。真是一步慢，处处落后啊，十岁前，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整天拉着秦黛贴着镜子，比较我们五官的差异，终于总结出一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和她属于互补型双胞胎！她的眼睛大，我的眼睛必然小；她的鼻子挺，我的鼻子必定塌；她的头发顺，我的头发必然丝，怎么也达不到那种柔滑。唯一中和的是，我们的个子差不多高，要是连这点都互补的话，我真要去撞墙了。不仅外貌互补，连天分，我们都是很完美的向世人展示什么叫优劣好坏，她生着颗聪明伶俐的脑袋，我则生得个鱼目疙瘩般死不开窍的笨脑壳，由此衍生出气质啊，能力啊，行为上的种种互补，嗨！我也有小小想过，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太出色，我的太不出色，才让爸爸选择六年前带着秦黛出国深造，而把我丢给爷爷呢？不过，我之所以有这样小小的想，而没有沦为自卑，是因为，十岁后，我就无师自通，大彻大悟吃透了相对论，认死了自己的补充作用。
要说嫉妒秦黛，真是只发生在十岁前，不过话又说回来，十岁时，爸爸就带着秦黛去了法国，这一去就是五年，我想嫉妒也要找得着人啊，后来他们回来了，我的嫉妒神经早被爷爷惯粗了。提到爷爷，我越发嫉妒不了秦黛了，甚至还常常庆幸着，幸亏当时爸爸带走的是秦黛，让我跟着爷爷野，要是跟着爸爸，非被他整趴下不可，我可没秦黛那样的乖劲！听爷爷说，爸爸当时之所以没有带我去，是因为我身子弱，常常生病，爷爷怕粗心的爸爸把我在国外养挂了，死活把我留下的。然后就是无法无天的纵着，溺着，惯着，爷爷常说我是他心头最嫩的肉，谁捏着我，他都疼。也不是说爷爷就不疼秦黛，那么完美的秦黛，也要有机会让他老人家表达爱心啊，你想让秦黛犯错，再让爷爷来挺，还真难。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三五不时就要搞点事儿，让爷爷表现一下，只要我犯错，老爸一发火，他都会用更大的火气把他儿子压下去，挺住自己的孙女儿，老爸常说，他一生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把我给爷爷养了五年，结果，让他要头疼一辈子，呵呵，互补嘛！秦黛可以让他放心一辈子，我当然要反一下拉！
其实，爸爸总说我是他的心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爷爷的心病？我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妈妈？别误会，我当然不会妄想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是在家里，爸爸从来不和我们提妈妈的事，连爷爷也是三缄其口。说实话，俺老爸长的真的不是盖，用帅来形容，还真不够，要用“超帅”哦，听爷爷说，他这个漂亮的儿子，生来就是折磨他的，爷爷原来是省组织部的一把手，上上下下管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儿，却偏偏对这个独生子没辙，爸爸原来可是吃喝玩乐一把罩，在省委大院里，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是结了婚后才收敛了许多，真正迷途知返，还是我们姐妹两出生开始的。我们姐妹两出生？我们可是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了，看来，老爸的变化和妈妈的消失可大有关联，小时侯，秦黛还好点，我是最爱嚷着要妈妈的，朦朦胧胧记得，只要我哇哇大哭开始吵着要妈妈，爸爸都会恶狠狠地指着我，大嚷，“闭嘴！不许哭！你妈妈死了！”这个时候，爷爷就会抱起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他，“你才给我闭嘴，你再吼她试试！”然后就轻轻拍着我，口里呢喃着，“小九乖，不哭啊，妈妈一会儿就回来！”我也有想过，老爸后来带着秦黛出国，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太爱嚷着要妈妈，秦黛从小就独立多了，没有我的依赖性那么强！她好象从来都不关心妈妈是谁，在我的记忆里，她似乎只对我提过妈妈一次，而就这么唯一一次，让我对妈妈有了深深眷念，同时，也开始怀疑秦黛一定比我多知道些什么。那是六岁发生的事情，我和秦黛在外面转板龙，结果，我转了个非常漂亮的龙，秦黛却只转了个小兔子，她很想要我的龙，我当然不舍得给，突然，秦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木雕羚羊，还忒神秘的告诉我这是妈妈留下的，我没二话，就和她换了。后来我也怀疑过，她在骗我，可是当我把羚羊高兴地拿去给爸爸看时，老爸突然爆发的怒气，口口声声让我丢掉羚羊，让我深信，这一定是妈妈的东西，因为只有妈妈才会让老爸失控，所以，我一直把那个当宝贝珍藏着，这可是我身边唯一一个说明自己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或从某个垃圾堆捡来的证物，并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凭着这个羚羊木雕，找到妈妈。
“刘老师，不好意思，秦九又让您费心了！”“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你们家秦九学习自觉性太差了”看见老爸来了，我连忙放下重做作业的笔，象个小媳妇一样哀哀戚戚地站起来，“你站着干什么？！去做你的作业！”被老爸这么一吼，我赶紧又弹回椅子上，拿起笔似模似样的写起来，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听着这个刘老师怎么编排我的不是，“这孩子本身学习基础就差，再加上又非常不用心，上课完全没有效率，经常走神，又贪玩，她那个手里啊，总可以捏些小玩意，你把东西收了吧，她的手指照样还可以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反正就是坐不住，那上课能听些什么，这样，自然作业就做的一塌糊涂，你们做家长的真要好好管管啊，现在高一都这样，到了高三，不越发掉的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