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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夏天的向日葵-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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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完张梅狠狠的吸了口烟,吸完整张脸都舒坦了。“要不,你去看看他?”
  郭宁吐出一口长气,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梅子,我觉的我们这回真的要完了”。
  张梅脸青了,手指头冲著郭宁一指,烟灰差点烧郭宁脸上“放屁,完个屁完,你现在就给我去看他,我就不信杨峥真的敢跑到我们家胡咧咧。”
  
  郭宁摇头:“算了。”
  “怕他把你打出来?”
  “想打他现在可能也动不了,不见,刚才差一点就把杨峥弄死了,要看了,杨峥绝对没命活下去,这都算轻的,我肯定会做傻事,已经十个小时了,我脑子里全部都是怎麽把他弄死,这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忍了他二十年,真的忍到极限了。梅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如果……”
  张梅一个大嗓门截住:“没有如果的事,武末末没残,杨峥没死,你也好好的坐在这里,这是结论。”
  郭宁往後一靠,头歪在了沙发靠背上。“我现在才明白我当初一意孤行的把武末末拉进我的生活是个多大的错误,一点点疏忽,就能毁掉好多人。”
  
  张梅弹了弹烟灰,站起来往另一张沙发上一横躺下了。“错误?错误不是靠事後来总结的。你能因为预先知道这是个错误,就不碰武末末?那就不是你郭宁。”
  郭宁没吭气。
  因为他碰的时候不知道他竟然会陷的这麽深。
  
  他碰的时候武末末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好玩有趣又有灵性的孩子,这个孩子有潜力,可以改造。武末末就像一张白纸,往那里一滩就一目了然,他知道称虚而入,步步为营,知道从哪下手。他知道武末末想入圈子只是想转移感情,所以他下手了,在武末末还没认清楚自己该是什麽角色就被他定型了,得到之後他就像一个家长,武末末像他的孩子,他怎麽引导,武末末怎麽跟随,什麽什麽该怎麽样是他的喜好,头发的颜色,穿衣的风格,走路的姿式。在生活上,武末末成了彻彻底底的适应者,节奏是他来把握的。
  什麽时候变过来的?
  
  郭宁已经说不清了,也许就是知道武末末不忍他妈辛苦放弃了上研,满嘴燎炮跑在街上找工作也不来求他一声,再也许,就是站在街角看著从小商店出来的武末末提著大包小包东西时的一脸幸福,也或者就是坐在武末末家里的小客厅里看著武末末粘著他妈的目光,和他对老赵头的亲情,当然还有那个武末末背著他扔进垃圾筒的那瓶饮料,那瓶饮料粘著难看的翅膀,却是一个明目张胆的‘磊’字。
  之後的日子,就像正午的太阳洒在晒谷场上,美的像幅画……
  郭宁鼻子塞住了,“我是真的很喜欢武末末……”
  
  “又来了,你喜欢他,给他说去啊,这几个月我听了可不止一遍了,还记得我第一次听到後眼睛睁的有多大吗?娘咧,要我妈知道我也能有这麽大的眼睛,她一定认为以前我是在故意隐藏美貌。”
  郭宁捂著鼻子咧了咧嘴,没笑的出来。“他昨天伤了之後还说我是好人。”
  “那小子真没眼光。”
  “是,他没眼光,他认为一个人好,就会全心全意信任他,不管多委屈,他都不会变,我比不上他的千分之一,我从来以我为出发点,为了解气甚至可以眼睁睁的看著他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那还不是因为你看了那东西,再说你当时那种情况做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要我,做的可能更极端,再说,你也是为你们俩打算。”
  
  “正常?”郭宁苦笑,“我就是太正常了,什麽事最有利,怎麽做最合理,我能最快的反应出来,列出算式,找出最佳答案,我以前常宽慰自己就像迷恋男明星的那些女孩的男朋友,总觉的跟一个挨不著边的人吃干醋犯不著,但心里难免会骂他几句傻,武末末对严磊感情剩不了多少,就剩一种执念,一个喜欢了好久的东西突然落到你面前,不管能要到多少,又有几个人不想要,想会这麽想,看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点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了……”
  
  张梅脸青了,“咱能不提那天的事吗,当时看到你那个鬼样子,我都心里障碍了。”
  “其实当初我挂完电话就後悔了,我知道他们之间什麽都没发生,照武末末的性格,如果真有什麽事,他一定会躲起来不会还留在那里等我,可我还是要坚持这麽做,一来,我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二来,我心里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借机和杨峥搏一下,可我真没想到会把末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还把你拉了进来,结果事情越来越复杂,弄到了现在失控的局面,不光他伤了,连无辜的人也给连累了。”
  
  “行了,你有完没完,别一股劲的埋怨自己,杨峥就是个疯子,他不这样就会哪样,谁能知道他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麽杂碎,谁能阻止的了他,他这些年坏事做惯了,胆子太大了,你也别觉的对不起我,我是你拉的吗,咱俩互惠互利,我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了,你选择这样做你不是没办法吗,你要没出事,事情哪会变的这麽复杂。”
  郭宁摇头。
  
  张梅拍拍郭宁的手,“行了,你要真没反应,你就是圣人了,当初我和静儿不也一样,她去同学家睡了一晚上,我们差一点就闹分了。”
  郭宁再摇头“这几个月我一直再想我和末末的关系,以前生活在一起似乎想不到,现在有的是时间想。”
  张梅撇了撇嘴,打趣郭宁:“不会是父子关系吧,听了我想吐。”
  郭宁苦笑,坐正了身体把那杯红酒端起来。暗红的酒色,干净透明,那个宾馆,那几杯红酒,还有武末末的第一次,郭宁端著酒杯的手抖了。
  武末末的惊恐和故作镇定,他的强势和志在必得,一切依然历历在目。
  
  “其实刚开始不是,就觉得这孩子咋能这麽机灵呢,你不知道我每次跟他下棋,头十分锺,你会认为他是个草包,再十分锺他比较正常,到了最後,就成了魔鬼,输给他让人心里特别憋闷,就像有一根绳子卡在你脖上,有力使不出来,就觉的他是旁门左道,恨不得抽他一、二耳光让他按照规矩好好下的那种,可我怎麽下就是下不过,我可以输给别人,就是不能输给他。你知道我做的最可笑的事情是什麽,为了赢,我去背我爸的棋谱。”
  
  张梅笑了,“这不挺像你的作风,当年你打不过我,不还在腿上绑了沙袋练腿功。”
  郭宁脸上有些赤,没接张梅的话,“我不知道我脑子怎麽想的,就觉的我不能输给他,看他到输棋抓耳挠腮烦躁的转圈圈,我觉的特有成就感……”
  张梅从沙发上爬起来,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顺带扫了眼郭宁,然後直接无视了。刚才还痛不欲生呢,现在一说起武末末倒成了两眼发红还要春风荡漾。真不够恶心人的。
  
  “我们刚在一起住,他给我二百块钱说是一个月的生活费,结果让我一顿吃没了,他晚上翻来翻去睡不著,早上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来两佰,估计是他攒了很久的,又让我一顿吃没了,那个晚上他又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悄悄的去看放钱的罐子,里面是我提前放进去的两仟块,他脸上的表情我现在还记的住,一个人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站了十分锺,可除了吃饭他还是没花我一分钱,後来他竟然因为钱放弃了上研,你没法想像我当时的感觉,我们是不平等的,是我让武末末把这个概念一点点深化了,从我开始占有他,我就没有给他留余地,我当时就一个目的,让他成为我的所有物,别想从我手里面逃出去。”
  张梅撇撇嘴,“你丫可真够阴险的。”




夏天的向日葵88

  郭宁不吭声了。是,阴险。张梅这个词用的真对。她常能一针见血。
  在那个家里哪一个不阴险,杨远明,杨峥,他妈,哪个不阴险。
  
  杨峥不用提了,阴险这词都不配他。
  杨远明长期混迹官场不阴险?
  他妈没有真正的能耐只能靠关系,为了坐稳位置打压别人不阴险?
  
  自然也包括他。每天在杨峥的算计里如履簿冰,能不多几条心眼。大学竞选学生会主席,他只给副校长透露了一点点他和杨远明的关系,他就把主席的位置从喻斌手里夺过来了,而之後他之所以能和喻斌突然之间成了朋友,就是看上了喻斌有比他更好的群众基础,谁说学校就不是社会了,利用被利用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
  
  从很早他就没有朋友了,转学後他和杨峥一个学校,谁要和他走近一点,杨峥都会拉上三两个人把那个人教训一通,为了不给人惹麻烦,他干脆谁都不接近,等杨峥离开学校,他已经没有交朋友的能力了,除了那些硬往他身上贴的人,像严磊。他所有认识的人全部被他归成了两类,有用的,没用的。有用的,他会给他们微笑,没用的,进不了他的视线。
  
  他从不认为自己这样不好,从小到大没有人帮他,就只有一个字‘挺’。
  他不需要靠任何人,有没有朋友对他无所谓,要不是偶尔的有一天老秦问他,你快乐吗?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把个词单独拿出来仔细想。
  
  快乐吗?他非但不快乐,简直是不知到该怎麽活,甚至这几年一直活的浑浑噩噩。
  
  那天是中秋。他刚读研。
  他早记不清和家人在一起过中秋是什麽滋味了,似乎这个节日对他们家是不存在的一样,大人们忙,小的不用说了,在一个屋檐下只要杨峥不挑事,就算是过节了。家人对他是个恐怖的字眼。高中和院子里的那个家夥打了一架之後,他就再也没有在家里过任何的一个节日,相比和那三个人坐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宁愿躲到图书馆饿上一天。
  
  中秋那天早上老秦的眼睛刚睁开,脸没洗牙没刷眼屎没抹净就开始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特快回去了一盒月饼,是他专门挑出来的,差不多几点到,月饼是什麽馅的,哪个是不含糖的给奶奶吃,哪个是莲蓉的妈妈吃,哪个是黑芝麻的弟弟吃,还有一种蛋黄的给爸爸,月饼太油腻大家都得少吃点。
  
  他躺在床上听著老秦整整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内容就是这些生产大队分配粮食没有营养的东西,到了晚上,老秦又开始打电话询问大夥吃的结果,莲蓉的好吃吗?黑芝麻的怎麽样,还吃了什麽,葡萄有吗,吃西瓜了吗,西瓜甜不甜,有菱角吗,他好久没吃了。听著这些果园里的东西在耳朵里飞进飞出,郭宁越听越烦燥,扑上去一把扯下贴在老秦耳朵上发烫的手机就扔地下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想当农民滚回家当去。”  
  
  老秦捡起手机没发怒没生气,把手机重新装好看著还能用一下咧著嘴笑开了,然後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月饼递给他,“这个是专门给你留的,五仁的,不腻。”
  他盯著那块月饼,嘴角直打哆嗦,他真不明白老秦是在戏弄他还是关心他,然後就听老秦问他,“你快乐吗?你每年中秋、五一、十一,甚至周末躲在宿舍里就这麽过,除了学习和学校那滩破事,没有人来找你,他也不找别人,你快乐吗?”
  
  他快乐吗?
  从他进入杨家那一天起,他就快乐不起来了,不但多了一个讨厌他恨他折磨他的哥哥,还多了一个爱把事情做在表面的继父,却少了一个知他痛他的母亲。每年过年躲到外面甚至连鞭炮的声音都不想听,每年过生日绝对不碰他收到的姓杨的任何礼物,除了他妈的生日,他记的这个日子,因为他妈是剖腹产,从小他就爱摸他妈肚上的这道伤疤,在他从家里搬出来住校之後,每年必买的那个蛋糕,却从来没有机会吃上一口。
  这麽多年,从来没有人问他,你快乐吗。
  他妈忙著适应新生活,忙著在各种应酬中花枝招展,她只会说小宁你变的太多了,连笑都不会笑了,我看著都害怕;
  杨峥则在忙著想各种的花招,得逞後会说,郭宁,要麽就去告你妈,要麽你就给我老实点忍住;
  杨远明五年升一个官级,抽著了空会说,小宁,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这样有前途。
  
  没有人看到他一个人低著头进进出出不说一句话过来问一句,你快乐吗?
  这两个字,他好多年没有碰了,所以一下崩溃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还能哭的那麽没形象,他妈离婚了之後,他就再也没有哭过,躺在床上,脸朝著墙,他就像往外泼脏水一样泼著肚子里藏著的东西。他妈的贪慕虚荣、视而不见,杨远明的势力狡诈,最後是杨峥,怎麽毒死他养了三年的豹子,豹子是他爸送他的,他抱著它睡了三年,杨峥撕他第二天要交的作业,给他饭里放脏东西,最恶心的是放过一条蚯蚓,杨峥怎麽在他妈面前说他撒谎,说他偷拿杨伯的钱,甚至於杨峥把他压进了水池,竟然是杨远明过来让他息事宁人,说他们这一家的特殊性,走到一起不容易,杨峥在他们那个大院子里挑事,让人辱骂他,他自小就是不喜欢认输的人,可自从进了杨家,他从不知道怎麽能赢。
  
  老秦比他大一岁,一个宿舍住了两年。两年中,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老秦,当初在宿舍和很多人搞不好关系,换了好几个宿舍,後来知道老秦因为获了个奖搞特权要了个双人间,他也硬是找关系挤了进来,能住下去,就是因为老秦从不多事,从不问他晚上为什麽会这麽晚回来,为什麽会有一身酒气,他为什麽会有那麽多钱。
  他怎麽也想不到他能对著一个住了两年没说过多少话的人哭了整整三个小时。
  
  你习惯了输才能体会赢。这是他爸教他下棋时说的。
  人得为自己活著,其它的是狗屁!这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
  
  他讨厌权术,却想利用权术强大起来,然後可以摆脱身後的这种无形的禁锢和杨峥时时刻刻盯著他的目光。这麽多年,他什麽也不敢喜欢,什麽人也不敢爱,就连一个小动物他都不敢养,他生怕他喜欢了爱了,杨峥就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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