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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深宫之梦+深宫梦徊 by 蝙蝠 (虐心+古代宫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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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不敢!”严培磕头如捣蒜,“小的只是怕老爷被那些不明是非的官差冒犯,故而出此下策。老爷您也明白的,咱们真的不能和那些官差见面哪!”  

  龙令的声音和缓了些:“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把他带走吧。”  

  “事出紧急,请老爷谅解!”  

  罗予牝刚开始见到严培将龙延成带走,以为龙令是和他说好一人拦挡他,另一人趁机掳人,当即都要急得昏了过去。但稍后却见龙令比他还急,追来的脚步丝毫不比他慢,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并没有将这个事情计划好……  

  他走到龙延成身边,低头轻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龙延成露出一笑,道:“没事。”  

  他们的动作与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看在龙令眼中却是异常扎眼。他撩了撩袖子,想再摆出先前那副恶霸的嘴脸来,然而在他说话之前,龙延成先开口了。  

  “阁下想去喝两杯吗?”  

  龙令的手支在半空中,半天放不下来。  

  一个被调戏过的人,若不对凶手避之唯恐不及,也绝对会找着机会便逃之夭夭,却没见过这种的,竟还主动提出邀请对方……  

  罗予牝脸都绿了,急道:“老爷,这种人怎配与老爷您同席……”  

  龙延成挥手止住他下面的话,到:“不得无礼。”  

  跪在地上还未得令起身地的严培茫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龙延成对龙令微点头,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龙令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道:“我怎么称呼与你何干!”  

  龙延成淡笑:“虽然阁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以非常粗俗的言语说话,但在情急的时候却露了底。所谓的‘抗命’一词不是一般人敢用的。还有,若是主子粗俗,部下必定也不会差,可您的下属拘谨知礼,谴词文雅,不该是刚才阁下所露的的面目所应当有的下属人才。据此推断,在下敢断定阁下非官即贵,不知是对不对?”  

  龙令早知道这个人聪明无匹,没想到自己只是几句话也能卖了身份,心里一惊。  

  “真是低看了你了……”龙令道。  

  龙延成道:“刚才的事阁下必定也是有所考量,不如到寒舍去喝一杯,慢慢聊如何?”  

  龙令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却找不出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可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呆愣了一下之后,随即答道“阁下随意!”  







  一行四人寻到一家最近的酒楼包了一间雅座。  

  入座时,龙令看一眼龙延成,眼神飘过上座却没有坐,反走到右首次位坐下。龙延成看也没看,坐到了左首的次位上。严培和罗予牝两人没有入座,站在两人身后伺候着。  

  “阁下不像是本地人,敢问是从何处而来?”龙令没有说话,龙延成先开口问道。  

  龙令还没有从自己刚刚扮演的恶霸形象中恢复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回他才好,静默了一下才简短答道:“京城。”  

  龙延成微笑:“京城?真是巧啊,在下也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总算有缘。在下名叫刘若成,敢问阁下贵姓?”  

  尽管知道龙延成是不可能用真名真姓与自己相交,龙令还是微微地失望了一下。他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答道:“免贵姓刘,刘令,与阁下算是本家。”  

  你可姓刘,我也可以。你不承认无所谓,或许我们可以就这样,当作我没有伤害过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还真是有缘,”龙延成的笑容里似乎不带有任何特别的意思,“不过刘兄……”  

  “不用叫我刘兄,直接叫我刘令就好。”龙令烦躁于他对自己“阁下”、“兄台”之类冷淡又奇怪的称呼,如果可以,他宁可让他叫自己“龙令”……  

  龙延成也不推辞,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令。”  

  一声普普通通的称呼,让龙令的心中划过了一丝小小的波纹。  

  小二端着一只装满各种菜肴的大盘子,吆喝着进来,将他们点的菜放下,说声“慢用”退了下去。  

  “刚才在夜市里,不知刘……不知你那种举动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连龙令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何用意。只是他在见到龙延成那种消遥自在,不再被自己束缚的模样时,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愤怒的感觉。  

  在见到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确定龙延成已经将自己的伤害完全忘记了,因为他不再像仍然被束缚于深宫之内时的样子,不再虚弱,不再苍白,没有恐惧,唯一有的只是平和的气息。可是,明明我还被你束缚着,明明我还在你的控制之中,为什么你可以如此逍遥自在?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得到自由!  

  想伤害他!想让他留下只有自己才能给他的印记,而不是现在这种样子。调戏他只是忽然出现的念头,他想看他惊惶失措的模样,想看他被伤害之后的表情。  

  可是失败了,而且,为什么,他会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那只是……玩笑而已。”  

  “玩笑?”龙延成笑,“这么说阁下是经常开这种玩笑了?看来轻车熟路么。”  

  又被他压住了。  

  龙令烦躁不已。不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他获得主控的,应该是他!  

  “是,”龙令决意装恶霸到底,既然他想玩,那就玩个痛快好了!“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经常开这种玩笑,我最喜欢调戏他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看来最冷静又无欲无求的人,我喜欢看你们惊惶的样子,如何?”  

  罗予牝张口便想骂,龙延成举起了一只手阻住了他的动作。  

  “阁下真会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龙令的手覆上放在桌上的他的手,龙延成反射性地想抽回,龙令扣紧了他,“过去我还从未对谁如此认真过!只是今日见到你,忽然情不自禁,不由自主便做出那种事来……”  

  “贼人!放手!你居然敢……”罗予牝见这登徒子竟又调戏了上来,不由怒极大叫。然而他刚要出手,龙令对身后一脸哭丧相的严培打了个手势,下一刻严培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点了他的穴道,将动弹不得的他拖了出去。  

  “喂!登徒子!贼人!混蛋!放开我!老爷——”  

  看着自己唯一的保护人被拖出去,龙延成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被龙令捉住的手也没有再抽回,只淡淡道:“阁下的举动,似乎不太合礼节。”  

  龙令哼一声道:“其实,不太合礼节的人应该是尊驾才对吧?明明在街上如此被调戏,却又将人引到酒楼之中把酒言欢,在下是否可以认为,尊驾其实也和在下想的一样,很想更进一步……”  

  龙延成空置的那只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哗啦一声,全数泼到了龙令的脸上。  

  “啊,真抱歉,”说着抱歉,龙延成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歉意,“手滑了,阁下没事吧?”  

  龙令想不到龙延成居然也会用这种方式反抗,竟怔住了。龙令抽回自己的手,叫来小二,又为自己加满了一杯茶水。  

  小二诡异地看着龙令那一脸的茶水,却不敢说什么,悄悄退下了。  

  龙延成举起茶杯,向龙令致意道:“刚才真是抱歉,在下自罚一杯,请阁下不要见怪。”  

  龙令抹去脸上的茶水,看来想发怒却又有点没有底气:“人总有失手……”  

  龙延成用茶杯啜饮了一口,放下,“我不知道阁下有何心事,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轻薄于我,你那样做,其实是在以我泄愤。阁下有什么难解的事么?难道是有人负了你?阁下若有话,不妨跟我这个陌生人说说。”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凭本人难得的好心。”龙延成眼皮也不抬,悠然地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本人从无闲心去操管他人闲事,只是因为阁下与本人相当有缘,因此才出言相询。”  

  龙令冷笑:“你对陌生人都这么说么?”  

  龙延成淡笑:“不,只有对阁下。”  

  龙令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痛得他的身体猛地一缩。  

  他……“现在”不是“龙令”,可是龙延成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对任何人都能说出这种话吗?还是说,只有对待“龙令”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冷酷,那么无情。  

  他疼痛的表情尽收龙延成的眼底,在他看不到的方向,龙延成轻轻冷笑了一下。  

  “我……为一人动了情。”龙令慢慢地道。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到阁下的垂青?”龙延成事不关己地问。  

  “不是姑娘。”龙令道,“是个男子。”  

  龙延成放下茶杯,眼神飘忽到窗外,又飘忽回来。  

  “是吗……”  

  “是你。”  

  龙延成手一抖,茶杯跌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罗予牝的声音从隔壁嚎叫传来:“登徒子!你把我家老爷怎么了!你放开我!老爷!……”  

  严培好像拿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罗予牝的声音弱了下去。  

  “我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龙延成笑着说。他的面色恢复如常,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自在的样子。  

  “这种事情又有何不得了的?”龙令又抓住了他的手,龙延成没有拒绝,“我第一次见你时便对你动了心,只是你不知道,甚至不认识我,我今日有意要引起你的注意,竟成功了,只是方法差了一些……你相信么?”  

  龙延成只是笑,并不答话。  

  “你不相信?”  

  龙延成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在下本意只是觉得与阁下有几分缘分,且阁下不像是那种下作之人,便想与阁下在此把酒言欢,却想不到会扯出这等怪事来。不过本人对这种事情并无侧目之意,你若真的如你所讲,便证明给我看看。”  

  龙令追上去想捉他的手,却被甩开。  

  “要怎么证明?”龙令的声音高得有些变调,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还没有想好。”  

  “那我们下次在何处见面?你如今家住哪里?我——”  

  龙延成打断他:“在此之前,请阁下先把在下的管家还我。”  

  龙令呆呆地:“管家?”  

  “罗予牝。”  

  “好!”龙令想也不想,干脆答道,“严培!把那个人带过来!”  

  严培拖着依然被点中穴位的罗予牝从门口进来,罗予牝哼哼着,没有再大骂,因为他的嘴里塞满了点心。严培刚点开他的穴,他立马冲到桌子那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不知是谁的茶杯就灌,看来刚才被塞的点心不少。  

  “那咱们后会有期。”龙延成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龙令伸手去抓,罗予牝猛冲上来,啪地打开他:“我家老爷岂是你可以动的!”  

  “我家老爷也岂是你可以动的!”严培从后面一脚踢中他的腿弯,罗予牝当即跪下。  

  罗予牝脑袋上暴起了条条青筋,大叫一声“刚才你塞我一嘴点心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便跳起来扑上去和他大打出手。  

  龙延成装作没有看见那嘈杂的两人,出去了。  

  “我该到哪里去见你!”龙令跟在后面大声问道。  

  “鄂州城西的柳家庄,你问刘若成,大家必定都知道。”  

  罗予牝这才发现主子已经走了,忙甩开依然缠斗不休的严培,慌慌张张追上去:“老爷!等等我!老爷!”  

  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外,龙令转头看那一桌未动分毫的菜肴,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对严培道:“刚才你与那个罗予牝交手,感觉他的身手与那天攻击的人相似么?”  

  严培躬身答道:“不相似。而且根据那天在场御林军的说法,连那三人之间的武功都毫无相通之处。因此臣以为,不能以身手断定他们的身份,而应当从别的方面来判定。”  

  “好,”龙延成道,“严培,朕知道你已洞悉他们的身份,不过不要打草惊蛇,知道该怎么做吗?”  

  “臣领旨。”  

  龙延成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罗予牝走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予牝,”龙延成忽然问道,“你和那个严培,武艺孰高孰低?”  

  罗予牝愤然道:“若是偷袭,我自然比不过他!不过要是明打,我未必会输给他!”  

  龙延成叹道:“不是在问你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功力根底如何。”  

  罗予牝有些脸红,道:“是我输给他,心中有些不忿……咳,若是以无明的功力做比较的话,其实是严培更高些,无明之中现在还没有人能及得上他。”  

  “能高多少?”  

  “随意两个无明便可轻松抵挡。”  

  “那刚才与你交手的另外一人呢?”  

  “比起严培略逊,武功招式花架子多,但却相当实用。老爷,此人是什么身份?”  

  龙延成冷笑:“严培是大内侍卫总管,你说敢让他侍奉的人会是谁?”  

  罗予牝大惊:“难道他就是——不!不对!他们的相貌不对!那个叫严培的我还以为只是和他名字相似……”  

  “予牝,你是没见过易容么?那种程度的易容术,我一眼便看出来了。”  

  “可是老爷,若真如您所说是那个人的话,那他必定不是用普通的易容术,而是用了人皮面具。”罗予牝非常困惑,“小的其实见过许多以人皮面具易容者,全部皆是前后判若两人,即便是亲密之人也无法辨认,老爷你又是如何辨认的?”  

  龙延成停下了脚步,看着夜空中明亮细碎的星星,低声道:“我不知道,予牝,只是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便认出来了……”  





  罗予牝心中充满疑惑,但这些事情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不管龙延成如何将他当作朋友,他也始终只是下人。  

  他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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