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by 典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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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程熙摸着我的脸，拿起电话就就喊了医生。
“没事，今天是第一次痛吗？”
“恩”
“做了基本检查没有发现问题，要是再痛一定要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好了，注意休息！”
折腾了半天，就得出个这结论，程熙脸臭得不行，若不是我拉着他的袖子，他恐怕又要发火了。最后医生再三保证不会出问题，他才缓和点。
晚上九点，冷清的别墅里整个热闹了起来，女性尖细的嗓音和独特的高高笑声，即使我在房间里也听的真切。程熙只是偶尔出几句，大部分都是女性在说话。
第二天我见到了程熙的姐姐，和他很像，长得很艳丽的那种，高挑的眉毛，朱色的唇，连气质都和程熙很像。我尴尬的站在那，除了最处的一眼，再也不敢抬头，拼命想缩起肚子……
可是意外的程熙的姐姐对我的身体视若无睹，礼貌的说了句‘你好’，就拉着程熙去逛街，虽然程熙看起来不大愿意，可是还是被他姐姐缠着出去了。
看到他们离开，我确实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很想起凯咛打个电话，告诉他不要找我。但是屋里的电话我不敢用，外面我又不能出去，只好做罢。
程熙的姐姐──程影！和程熙太像了！我总觉得有两个程熙似的。想着最近都要和她相处在一起，就有些紧张。虽然她第一次见面还算友善，但我总不喜欢程家的人。
一整天，程熙都没有回来，直到晚上才和他姐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确切点是程他姐姐在笑，程熙臭着张脸，那时，我正在楼下喝汤，还以为他们今天会通宵在外面，看到他们有些意外，立刻放下碗就上楼了。程熙和他姐姐打了招呼后，也跟了上来。
刚进门，程熙一把将我扯到他身上。
“做，做什么”
“累死了，我姐最喜欢拉我出去了，所以我才讨厌她回来！偏偏有时候又要她帮忙……”程熙语调缓慢，看样子像是真的累了。
在购物逛街这方面女性确实要强太多了。
52
“让我抱一下”程熙将下巴压在我肩上。
我们两停顿在门口。我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所以，只过了不过一分钟，他就松开我。
“洗澡吧！”
“我已经洗过了！”我回答完静静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之后，我并没有见程影几次，程影喜欢热闹，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而我又刻意回避，所以见面的机会不多。离上次肚痛过了几天，又痛了几次，开始我总忍着，觉得这样出了事，也许是老天帮我。但是偶尔一次在程熙面前痛的厉害，被他发现了，然后，将我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的日子，每天都是繁琐的各项检查，身体被人翻来覆去！有时间还能看到几双眼里露出的好奇的眼光，对于医生来说，也许我就像个研究项目般。
终于，在某天的夜里，肚子开始反复的痛，一阵阵折磨着我，越来越痛，医生们却镇定的或者说是冷漠的告诉我不用急，还不到时候。睡在旁边房间的程熙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我痛的冷汗涔涔，程熙也满头大汗。我眼里的他开始模糊起来，这时候我听到一声‘是时候了’
然后，我被推进了一间明亮的屋子里。医生们早就说过我的骨架不适合自然生产，做手术要保险得多。
“程少爷，你最好不要进去！”
“不行……”
“这，我们只是建议，因为有不少人不能承受这种画面……”
“少废话，我要进去！”
汗水被擦去，眼前又稍微清晰了些，程熙站在旁边抓着我的手，我因为害怕和紧张以及羞耻，也紧紧的回捏住他的手。整个过程我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腹部是平坦的。
程熙爬在床边，还握着我的手，我轻轻一动，他就猛的醒了，脸色苍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旁边，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是一张小小的床。
他站起来抱着那包裹的密实的一团，然后递到我眼前。我心里矛盾极了，我希望那是个残疾的孩子，让程熙失望，又希望那是个健康的孩子，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是不是生了孩子，连心也会柔软……
“看看，很漂亮吧！”程熙小心翼翼的捧着，近距离下他的手微微颤抖。“是个儿子，而且非常健康的小胖子”
我心里百般滋味，说不来道不出。辗转反复只能点了点头。
我疲倦的在心里叹气，我只不过韶齿年华，却经历的万重困苦似永无止境！额上传来一片柔软，程熙的吻贴了上来，程熙也不过比我大了一岁，却有霸道深沉的犹如帝王的掌控手段……我们差得太远了……
“以后……不生了……”程熙声音有些苦涩。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任他继续道，“中途，你大出血了，医生说你体制特殊。当时，我真犹如刀割火燎！看到刀划开你的腹部那一剎，我就浑身冒汗。也许我真不应该进去……”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弱得几近没有了。
我却慢慢抽出我的手，闭上眼睛，不在去看他，也不看那刚出生的孩子。
“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在旁边陪你，老头子刚才来过了，没什么反应，表示他默认这孩子了！……不说了，你睡吧！”
一周后，我回到了程家的别墅。
程熙对我态度比之以前又好了很多，而我似乎也不想再做挣扎了，如果挣扎只是徒加痛苦，那又何必呢！
我们的相处越来越像一对同性情侣，孩子的名字还没有想好，因为程熙挑剔的紧，总觉得要给孩子一个最好的名字。我苦笑，他却有理说什么他的儿子什么都应该是最好的。
程熙的姐姐特别喜欢那孩子，每天回来都抱着逗着。对于生了他的我，倒也没有特别，就像理所当然那般，我不清楚程熙是怎么和他姐姐说的。
之后，程熙也不限制我外出了，开门的指纹也将我的输了进去。再过了几个月，大家已经没有人像当初那么刻意的注意我了。
当孩子三个月的时候，程家为他办宴会，公开他是程家的长孙，他们包了市里最有名的瑾荣大酒店。不知道他们找了什么借口掩盖孩子的生母，但是以程家的身份，上下嘴皮子一动，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愿意去，程熙也想留下，可是孩子的父亲都不去，那像什么话！
“我就头有点痛，睡一觉就没事”最后，程熙看着我上了床才离开。
程熙心里得意，开心，吴瑞已经是自己的了，有了孩子，他就更加跑不了了，看他们这样子，和一般的一家三口有什么分别，要不是程熙不是女人，脸皮又薄，程熙真想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有个宝贝。
偶尔程熙也怀疑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吴瑞，可就是被他那怯怯的模样给勾住了，身体又白又软，虽然经常惹他生气，也不像他以前的女友一样讨好的。
但是，现在吴瑞对他的态度已经好多了，也没有闹着走了，看样子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啊。程熙难免心里窃笑着。
这一晚上他心里又高兴，怎能不高兴？儿子白白嫩嫩的讨喜样。这一晚上他心里又煎熬，吴瑞怎么又不舒服了。这喜庆时候他却不能参加。连带着应付客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宴会结束，已经凌晨了。大家劝程熙在酒店住一晚了，程熙拒绝了，醉醺醺的开了车往回走。
走到一半车程，电话响得突然，程熙一接，整个人都傻了……没命的往前开，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要不是半夜车少，车祸都十有八九要发生的。
等程熙回到家，里里外外围满了警察，还有消防员，房子被烧得不成行了。
程熙腿一颤，扑着就往里面冲，身边的人团团把他拽住，程家的少爷要是在面前出了事，谁也担不了责任！
“瑞……瑞……”程熙大喊着，“你们有没有进去救人，里面有人在睡觉”
“对不起，程少爷，我们赶来的时候房子已经烧得火光冲天了，火势太快了……您节哀吧”
听到这话，程熙连骂人的气力都没了……跌在地上，心神恍惚……
53
整栋别墅烧的一塌糊涂……
连监视录象都无处可寻，在程家的施压下，媒体上没有任何报道。只说别墅老旧，重新翻修！
“起来！给我起来！”尖细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踢了上去。
“恩……”只呻吟了一声，整个蜷在地上的人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身材火辣，穿著亮丽的女性转身走了出去，然后端着一盆水回来。
哗啦一下，全泼在了赖在地上的人身上。
冰冷的水，终于使他有些反应，坐了起来，“你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在做什么！你半死不活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我又没要你看。你少管闲事！”扒扒头发，准备洗个澡继续睡。
“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理你！你也够了，你说你旷课多久了？！爸爸也知道你的状况了，你说他还会坐视你这样子多久？”
“……”
“还是说，你要我把孩子带走，你这样子，怎么能把孩子放到你这儿，我马上要回美国了！”
“不行，孩子谁也不能带走！”
木然的抬头，血红的眼睛，惨白的皮肤，头发乱糟糟的，赫然是程熙。
程影无奈叹息，“爸爸已经承认了这孩子，那么，他怎么能让你把孩子给饿死！”
“谁说我会把他饿死，保姆是做什么的！”
“那和把孩子放在爸爸那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我是孩子爸爸！”
“那爸爸还是他爷爷呢！”
“……我不和你争，你回美国吧……”程熙拿起凉水灌了几口，干涩的嗓子终于舒服点了。
“你……”
看着甩手而去的程影，程熙颓然又倒在了地上，两个月了，虽然一直抱着瑞还能生还的期望，但也已经明白那只是自己安慰自己了，在烧焦了的废墟里发现了一副骸骨，骸骨上的还留着一个熏黑的玉，那是瑞生下孩子的时候，自己送给他的……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今天是星期一还是星期二已经分不清楚了，反正自己也不想知道日期……程熙换上新的衣服，将湿衣服随意扔到地上，一会儿会有人来整的！
这房子是程家另一栋别墅！只是偶尔当做休闲时去的，在新的别墅盖起来前，程熙要暂时住在这里了。
孩子已经五个月左右了，却还没有名字！在他三个月的时候，程熙已经想了无数个名字，大气的，优雅的，高贵的……只等着从中间挑一个，但是一场火把什么都烧没了！程熙也没有心情在去想名字的事。
程熙走入旁边的房间，李姨正搂着孩子逗弄。
胖碌碌的脸上眯着两颗小眼珠……小手放在胸前一抓一捏。程熙靠上前去将手指放在旁边，立刻就被他握住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高兴但又伤心。瑞……
“辛苦你了，李姨……”
“说什么傻话呢，少爷！能照顾小少爷是我的福气！”
“对了，李姨，这孩子叫程思”
又过了几天，程熙开始恢复成原来的他，刚进学校那个玩世不恭，嚣张跋扈的贵公子，程家的少爷──程熙……
54
程熙一直没有勇气去通知吴瑞的父母，他不愿开口，如果程熙的父母继续找寻下去，会不会比他现在好受，至少他们认为瑞是活着的……至于儿子程思，程熙为了不让父亲接走，做了不少斗争，最后少不来又去找程影帮忙，毕竟是姐弟，程影还是向着弟弟的。
也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吴瑞的父母，是他害死了他们的儿子，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将程思告诉他们，程思是现在唯一能证明瑞曾经属于他的宝贝。如果不是儿子，程熙会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里他看到一个怯弱诱惑的妖精，然后自己折断了它的翅膀，让它为自己停留……
他还年轻，刚学会了爱情，还不能承受生命里那些刻骨铭心……那些无法忘怀的痛是否也会随着时间而消逝，最终，遇到另一份让他能把握，能掌控的，没有伤害的爱！
喧嚣的酒吧里，醉生梦死的大多是年轻人，包厢里大多两两聚在一起……
“熙，你好久都没和我们一起玩了！”初春的天气仍凉，妖娆的挂在程熙身上的少女却穿了吊带衫，脸蛋清丽，妆容艳而不俗！
“……”程熙没有回话，端起酒杯就喝起来。
“熙，今天我去你家好不好 ？听说你家新盖了别墅！”
程熙一顿，盯着那女子，直让她心里发毛，“开玩笑的，不方便就算了……”
“以后再开玩笑，就别出现在我面前”放下话，程熙拨开搭在肩上的柔夷，冷眼看着旁边开始不规矩的同伴，“你们，要做去开房间，别在这碍眼！”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但忌于程熙的身份，大家打着哈哈表示不闹了。
程熙的女伴显然是想挽回程熙的心，开始找着话题聊着，只是程熙一直不咸不淡的。
“……啊熙，听说你有儿子了！在报纸上卡到了呢……熙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吧……”没注意到程熙的神色不对，只看到程熙停下喝酒动作的她还以为这引起了程熙的兴趣，接着说，“啊啊，好羡慕为熙生孩子的女人啊……熙你要想要孩子，我也愿意……”
还没是说完，就已经被打断，程熙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在场的男女都关切的拿纸要给他止血，却被他挥开！
“给我滚，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就划烂你那张脸！”
被这样的程熙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求饶，立刻跑了出去。
旁边的几位同伴立刻劝慰程熙……
“你们也是，都给我滚出去！”
包间里只剩下屏幕里放着MV，手起碟落，昂贵的液晶显示屏当即报销了！
程熙看着手上的血，不由的想起儿子出生的那一天，血红的手术室……
在一个市政府的家属小区里，住着公务员们，大都过着算得上小康的日子，刘凯宁的家人就在其中，不同的是刘凯咛算是公务员家属里条件比较好的，他的父亲是政协委员，母亲是市长的秘书，又是忙碌的一家人，看起来地位不错，实际上拿的钱和商场上打滚的人比起来差远了，他的父母对官场可以算是志趣所在。
刘凯咛端着紫菜虾米汤，连连呼‘烫’，跑到客厅放下汤碗，不住的搓手。
“你怎么乱来，要用布包着端的！”低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刘凯咛皱皱眉，脸上却笑的开心，没有一丝难过。“知道了！”摸摸鼻子，悻悻然又进了厨房。
案板上又放了好几道菜，嫌麻烦的刘凯咛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