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by 典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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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我是彻底没话说了，程熙又让我见识到了他厉害的一面，可以无视别人的想法到这一步。　
但我确实在意他的第二句话，家里没人，小思岂不是要饿肚子！程熙恐怕根本没进过厨房，而在我与程熙住在一起的日子，我知道，他一旦困乏了要睡觉，没有几个小时是不会醒的。　
“唉……”　
我默默的拉开冰箱，里面的菜很丰盛，应该是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的，只需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今天一天就这么过了大半，突然想起，今天我还没有去过店里，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慌忙的，我拿起电话给在里面工作的店员交代了家里有些事，暂时请他先帮忙照应一下。　
心里清楚，这恐怕是程熙利用小思的苦肉计，但，我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我，是甘愿上钩的！　
这一耽误，已经是快接近六点了。　
小思恐怕也快醒了。　
拿起冰箱里的菜，我进了厨房开始热起菜来，米饭也已经煮好了，只需要在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可以吃了。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好了。　
用保温膜盖好，我准备去叫小思起床了。　
一走进他充满童趣的房间，我就放松了心情，拉开他的被子，就被一双圆滚滚的眼珠瞅着，他已经醒了！　
“要吃饭了，起床好吗？宝贝！”　
“恩！”　
我抱着他往楼下走去，5岁的他已经很沉了，心中不想承认是我的力气不够！要不了一年，我恐怕就抱不动他了！　
牛奶的温度刚刚好，我抿了一口后递给他，他乖乖的小口喝着。　
这顿饭即豪华又贴心，看着小思吃的满嘴都是，确实是一种享受。　
“？”　
背后似乎有什么。我扭头一看，却是空荡荡的楼梯，给小思夹了些虾，我感叹自己这么多年养成的疑心病又犯了，程熙应该还在睡觉吧，他一向是如果睡着就要很久的那种……　
87　
像这样照顾小孩的日子很让人怀恋。　
单纯的快乐。　
等为小思洗完澡之后，淡淡的疲倦袭来。　
长期不运动的身体体力差极了。以后不能一直坐在店里不活动了，我苦笑，和个老人差不多了自己。等哄了小思入睡，我还是没有听程熙的话，回到了家里。　
不过片刻，由小思那吵闹的环境冷清了下来，心里还挺怪异的。　
打开所有的灯，才觉得心里好了些。　
程熙的心思我很清楚，也明白他的感情！技术迟钝如我，也该觉察了。　
可是，破了的镜子有岂有重圆的道理？！　
即使修补的再好，裂痕也不会消失！　
我的心很小，接受了伤害以及小思，就容不下了其它……接下来的日子，程熙依旧态度强硬，但，比起之前，他现在只是言语上的强硬而已，我拒绝，他也没有做出暴力或者软暴力的威胁。　
偶尔，他会带着小思来找我，然后，我会因为无法拒绝小思，而跟着小思回到那栋程家大宅。我不希望小思留在我这里，一是因为怕他不习惯这里的简陋，和我小小的自卑，我没办法给小思富裕的生活，二是，我怕程熙也会留宿在这里。这个家里，只留着我存在的记忆比较好……　
程熙一遍遍的要求被拒绝后，他似乎也渐渐不再开口了。　
却来往的越发频繁。不管我如何冷漠，总抵不过小思的一个笑脸。　
只是如果没有程熙的话，我想这应该是难忘的日子吧。　
我喜欢在周末带着小思出去玩耍，看他无忧的欢笑，我不由想起自己暗淡的童年，因为身体，没有朋友，没有游戏，夏天里看着在水里嬉戏的孩子，总是心里羡慕极了。　
日子久了，不再羡慕了，自卑心却是深深种下了。　
程熙没有加以阻拦，我很感激这点，即使会有人跟在暗处。小思是程家的孩子，安全上的警惕也是应该的，我很明白自己是无法带走他的，心里明了，也就不会有过多的奢望。　
如果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和程熙没有肉体的关系，偶尔会说上几句，偶尔见见小思……　
但我心里，也希望可以忘了过去，静静生活……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转机，我们都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最明显的是程熙虽然依旧不可一世，但他却不再有什么动作了。　
“小思要你照顾几天，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管他！”　
程熙撂下这一句，就接连消失了几天。　
‘程家不是有佣人吗？’我还是没有问出来。　
然而，我没有等到他来接回小思，而是，等来了律师。　
等来了一份文件，一份财产移交的文件，这里的产业都留给了小思，监护人上他却填了我的名字。　
“吴先生，程少爷将去英国发展新的产业，事实上在程少爷留学期间就已经启用了，不过正式说服其它人还是费了不少工夫，虽然程思小少爷是程家的继承人，老爷也没有提出反对，但对于监护人方面……总之，以后，小少爷承蒙您照料了，不过每周请带他回大宅一次……”　
陆陆续续的又交代了其它的事情。　
坐在椅上很久，我难以置信，这是说，程熙离开了吗？！　
我的背好痛！再次见面时候那霸道的话还记忆尤新！……只是，程熙终究不是一般人，即使他真的喜欢……他也拿得起放得下，明白没有可能，也毅然放弃。　
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让我做监护人……直到小思十八岁我都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程家的产业都多大，我不敢想，不过我是不会动它分毫的，程家的任何我都不愿意沾染，而且他是小思的东西，我没有能力却依然希望他得到最好的，我明白权利和金钱的重要，这会让小思安稳的过完他的一生。　
终于，这一次……我禁不住的流泪了。　
**　
英国　
程熙揉着鬓角，忙到没有时间思考果然是个好建议。　
一开始的自信，被磨的越来越无力。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不能见面了，如果见面就无法放手。他果然是不原谅吗？　
那天一时激动打晕了他，将他带回了家里，想着，再次掠夺就可以了吧。可是，却在将他放入枕上的瞬间，看见了晶莹的液体，程熙憎恨自己良好的视力，为什么要看见它！噩梦……他做噩梦了吧。　
试探的交往中，他的心始终不肯打开，因为只要自己在，他就绝对不会笑。　
只有悄然的注视，才会看见他和小思时的笑意。　
……　
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自己将国内的产业交给小思，而将继承人给他，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即使我得不到你，我也希望你不能轻易忘了我，只要你见到孩子，就会想起我，因为──那是我们的孩子……　
──────────────　
要悲剧的就看到这里了……　
要喜剧的……明天继续……　
88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狗屁！全是屁话！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结实的高级书柜上，烟灰缸里满是燃尽了的灰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漂亮而优雅，然而他的动作却是与优雅无缘的，粗暴的拉开了下面的抽屉。　
厚厚的，一叠叠的照片整齐的放在里面，那是侦探暗里拍摄的，每一张都角度清晰，侧面，正面，或叹气，或蹙眉。不知不觉，我又干了蠢事！程熙的心里一面看不起自己，一面又庆幸至少还有这样一个方式，可以让我们的距离这么近。　
**　
“爸爸！我想爹爹了！”　
水嫩的脸颊红扑扑的，小思歪着脑袋道。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告诉他，暂时是没有办法见到程熙了，叹气，欺骗孩子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伤了他的心也是应该极力避免的。　
“爸爸，你也想爹爹吗？”无邪的声音敲入我没有防备的心。　
“……”这……“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小思？”　
都说孩子是敏感的！　
“因为，爸爸的样子很寂寞啊！”　
我有吗？我以为我很开心的，“没有啊，和小思在一起，爸爸就不会寂寞了！”　
“可是，我和爸爸在一起我也会寂寞啊，我想爹爹~”　
我要在恩们和他解释呢？“小思，比起和爸爸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和爹爹在一起生活比较好呢？”　
如果小思还是对程熙的感情比较深厚，我会放手的，离开他的生活，这样程熙就会重新出现吧！　
“恩恩‘~可是和爹爹一起的话，爹爹也一起吗？像以前一样！”　
“……这……”我和程熙是两条不相交的并行线啊！彼此的伤害都太深了。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明明爸爸也很想爹爹的啊！”　
小思的声音很小，可是很清楚，他说我想程熙，不可能的！我只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稍微习惯了一些他的骚扰而已，再一段时间我就会真心的喜悦吧，我可以算是胜利了，在这无声的僵持中……　
小孩子也许是最敏感的吧~看出我的软弱！　
我怎么会想程熙，又不是自虐狂！虽然他对我……虽然他……　
我又不是犯贱……“小思，爸爸带你去找爹爹吧~”　
小思毕竟是孩子，顿时喜逐颜开，看着他，我也不自觉的笑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