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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茴香九夜(强强,虐)作者:玖紫陌-第48部分

小说: 茴香九夜(强强,虐)作者:玖紫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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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的那一次偷窥,也在那里。
  
  只不过在萧祈白被俘虏了之后,后面的门便被关死了,因为在亓元宏看来,一个待罪之身,是不需要享受这样的待遇的。
  
  他要囚禁萧祈白,自然只给他一方很小的空间。
  
  浴池里的玉,是天然的暖玉,而水,则是永远的恒温水。
  
  帝王之家自会享受,只是亓元宏想不通当年自己的母亲究竟有多受宠,才能享有如此的高规格?
  
  哼,受宠又怎样?不是一样的被赐死,一样的,只有传宗接代的价值?
  
  萧祈白瘦的厉害,抱在怀里,不沉。亓元宏想起第一个夜晚,泡在冷水里不知道几个时辰的萧祈白,全身冷得像一块冰,而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冷么?不知道难受么?
  
  手一松,萧祈白从空中落下,在空中溅起一朵很大的水花。几滴水溅出来,把站在岸上的人,衣服也给沾湿。亓元宏看着萧祈白在水里扑腾,脸上露出了笑容。
  
  还记得第一次,萧祈白在这个池边见到自己的时候,一个后翻便进了水,一方不大的毛巾被死死的拽在手里,仿佛是最后的守卫,却固执的漂浮在水面上,几乎起不了什么遮挡的作用。
  
  那时候的萧祈白,真是天真又可笑。
  
  萧祈白脚软的扶着池边,靠坐在那里,口中喘着粗气。
  
  温暖的水,大概暖和了他的全身,仿佛生命复苏般,体内的血液也开始一点点的流淌起来。萧祈白暗送一口气,却又觉得恢复了知觉的身体,更加的酸痛。
  
  手腕,肩头,腿部。那些受了伤却没有好好调理好的地方,像有千万根针在不断的刺着他。手腕疼,却使不上劲儿,他难受的恨不得将这些部分从身体里脱离出去。
  
  亓元宏站在池边,看着萧祈白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觉得生动极了。这种有喜有悲的人,才是真正的萧祈白,而那种破碎的……
  
  他摇头,自己也跳下了水。
  
  动静惊动到了萧祈白。萧祈白瑟缩了一下,立马紧张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亓元宏站在水里,冲着他微笑。
  
  那笑容,说不上的感觉。
  
  “你来干什么?”萧祈白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像是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响。他只要见到亓元宏,眼睛里的警惕性就像是动物生存的本能,挥之不去。
  
  “我来干什么?”亓元宏好笑,“真是会过河拆桥呢,刚刚看着你像小猫一样颤抖,真是比现在要乖巧多了。”
  
  “呸。”萧祈白往后退了一步,身体的动作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涟漪。
  
  腿上的疼痛感,还在。全身每一处关节,都仿佛在叫嚣着不舒服,萧祈白他甚至说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块地方在折磨着他,但那种刺痛,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神经。
  
  腿下一软,竟然绊到了一块凸起的花纹。萧祈白直直的向后倒去。而亓元宏,既不出手,也不出声,就这样含笑看着他没入水中。
  
  大口的水呛入鼻子。萧祈白扑腾了很久,终于站直了身子。眼前的头发湿淋淋的流着水,让他睁不开眼睛。亓元宏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靠近,然后覆上了他的。
  
  唇。
  
  刚刚挣扎的气息还没有稳定,这一搅和,便更加的混乱。萧祈白被呛得透不过气来,却又偏偏遇上了掠夺者。
  
  亓元宏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里扩散。萧祈白却郁闷的想死。
  
  咳,咳不出,就连刚刚淹进嘴里的水,也被迫吞进了肚子里。萧祈白恶心的想吐。
  
  这个疯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兴致又来折腾自己?
  
  萧祈白终于逃脱了亓元宏的纠缠,站的远了一些。湿透了的薄衫粘在身上,让他全身不舒服。
  
  “你又想怎样?”他抹了一下脸,将脸上的水珠甩去。
  
  亓元宏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再一次溜进脑内。亓元宏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再一次被搅乱。
  
  “和你无关。”
  
  这硬生生的腔调,本应该让人生气,可萧祈白却偏偏被逗笑了,他看着亓元宏一张黑脸,忍俊不禁:“和我无关?”他点头,“很好,那你离我远一点。”
  
  一个正在捉弄他的人,却说事情和自己无关?这是什么逻辑?
  
  亓元宏耍赖:“我偏不!”
  
  两个人的距离蓦地拉近,萧祈白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僵硬在了脸上。
  
  这种温馨而欢快的氛围,并不适合他们。
  
  他们两个,互相仇视对方的人,就像是演一场悲情的戏码,却不小心,笑了场。
  
  萧祈白难堪的别过脑袋,屈辱的记忆,不是你笑一声我笑一声就可以消磨去的。他继续绷着一张冷脸,想从亓元宏的身边绕过,上去穿衣。而亓元宏也站在原地,忘记了初衷。
  
  湿漉漉的衣服,搭在了暖炉上,滋滋的冒着热气。
  
  萧祈白靠墙而坐,亓元宏靠墙而立。
  
  两个人中,无形的气场,令第三人根本无法插足。
  
  萧祈白有些疲惫,太阳穴偶尔突突的跳动两下,而身上那些酸痛的地方,不适感并未完全的纾解。
  
  他微微仰头,闭目:“北冥开始叛乱了吧?”
  
  他在最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跳快的像是在敲一面小鼓。而此刻,这番刺探性的谈话,则更让他全身都紧张起来,仿佛蓄势待发。
  
  亓元宏会回答什么呢?他会听出什么……
  
  可是亓元宏却也像累极了似的,闭着眼睛,便只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句:“恩。”
  
  萧祈白吊着的心,有了着落。
  
  “害怕么?”
  
  “你呢?”亓元宏反问。
  
  “我?哈!”萧祈白睁开眼睛,“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亓元宏沉默不语。
  
  “王位快要保不住的滋味如何?”
  
  “说实话,不是很好。”
  
  “太过贪心的人,总会失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萧祈白嘲讽道,“亓元宏,我很期待你的那一天到来。”
  
  “你恨我。”
  
  “当然。”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现在满意了?
  
  亓元宏再一次的陷入沉默。果然心中期盼的事情和亲耳听见了的感受,是如此的不同。
  
  他依旧紧闭双眼,心中矛盾万分。那种挣扎,一方面为了自己即将问出的问题,萧祈白的回答,另一方面,他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萧祈白现在的表情,却又害怕……
  
  切,害怕什么呢!
  
  “我要是失去王位,有一天沦为了阶下囚,你会……遗憾么?”他竖起耳朵,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几秒钟的等待,消磨的他,心都要枯萎。
  
  “会。”
  
  短短的一个字,让亓元宏的心狂跳起来,然后狂喜却在下一秒,抽空。
  
  “我会遗憾,你为什么不是死。”
  
  为什么,不是死。
  
  死。
  
  亓元宏的心一抽,却狂妄的大笑起来:“萧祈白,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这种梦,你大概只敢晚上做梦的时候,哭着叫娘吧?”
  
  萧祈白冷淡的看着他,不说话。
  
  “恩?说啊,很想我死是不是?你等着我失败的那一天,好一脚踩在我的头上,对不对?”亓元宏倏地睁开眼睛,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他,“想等到那一天?”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做、梦、去、吧!”
  
  这句话曾是萧祈白对他的台词。然而有一天却用在了他对萧祈白的话上,就像是赵茴儿的话,沉淀在萧祈白的心内,像那些飘散着茴香的夜晚,悠远,绵长。
  
  北冥的战况,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种兵临城下的阵势虽然没有出现,但遥远的号角,像是催命的音符,梦魇着每一个人。
  
  雅玲蒂从南庭国调来了军队,但长年生活在西部的人们,却不适合这种高寒的山地作战。治标不治本,是现在最大的忧患。
  
  五王爷大概已经筹划多年,只为了这一刻,他疯狂的聚集着手下的部将,开始向着都城进发。
  
  他打出的旗号是:亓元宏血统不正,杀兄弑母的人,没有资格再做北冥王。
  
  这一号召的响应,让所有人,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中去。
  
  一个不见经传的小王子,一夜间夺得王位,原本的王爷们死的死,伤的伤,散落天涯。
  
  五王爷获得王爷封号的时候,亓元宏还什么都不是。排在亓元宏之上的人,都开封府第,唯独他,像被遗漏掉的人。
  
  可是亓元宏,却像是对这些消息充耳不闻,他依旧每天批着战报,依旧放任敌人嚣张,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
  
  仿佛这场战争,打的他稳操胜券,打的他根本无须应对。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但也没有人敢问,除了一个人,雅玲蒂。
  
  她依旧围着亓元宏打转,她说:“不如把赵茴儿赏给参战最为勇猛的部将,以激发他们的斗志。”
  
  这个提议却被亓元宏一口否决:“不行。”
  
  如果让萧祈白知道,他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雅玲蒂的眼睛,眯了一眯。她伸出染红的指甲,在耳际掠了一下:“陛下倒是很会怜香惜玉,就连那个从越女人,居然也没有处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事事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的命,就不长了。”
  
  “哎呀讨厌,你就会吓唬人。”
  
  “吓唬人?”亓元宏放下手里的茶杯,斜眼看她,“要不要试试?”
  
  雅玲蒂讨了个没趣,自顾自摇头摆尾的走了。
  
  她一走,早就等在一边很久了的侍从却急忙冲了上来。他惶恐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一般,砰的跪在了地上:“陛下,门口有一个自称是从越将军的人,要求即刻觐见!”
  




礼物

  亓元宏来到特制的地下牢房,那走廊两边墙壁上的岩石,都潮湿的滴着水。火把映的那些水渍,泛出隐隐的光,而牢房里住的人,只有一个。
  
  一个疯女人。
  
  这个女人原本是好的,清醒的,甚至是美丽的。可她在被关起来几天之后,却每日嘶吼着,嚎叫着的,被狱卒们玩弄的开始发疯。这一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地方,就连老鼠都没有人注意,更何况一个被扔进来的女人,烂了,又有谁在乎?
  
  然而亓元宏在来了之后,牢房里的狱卒,全部被杀。城外山下的土壤里,又被渗进了最新鲜的血液。
  
  疯女人披头散发,正坐在最里面的棉褥子上。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听见了脚步声便慌了张,缩在角落里还不断的后退,像是要把自己塞进墙里一样。
  
  亓元宏在门口站定,低低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青黛?”
  
  不错,这个疯女人,正是青黛。
  
  青黛早就浮肿的脸,冲着亓元宏的方向张望,全身一个激灵之后,扑了过来。
  
  “陛下!陛下!我……我……”她呜呜咽咽,全身的力气将带着铁链枷锁的门摇的叮当作响。失去了日照的脸变得苍白蜡黄,就是嘴唇,也不再娇艳。
  
  “他们……他们……对我……”她拼命的拉扯着身上破败的衣服,妄想将自己luo/露地方遮掩,却不想这样的大幅度动作,反而将本已不堪重负的衣服,撕扯的更加厉害。
  
  她茫然,失措的像个孩子。
  
  “没关系。”亓元宏蹲下身子,却避开了青黛伸出来要碰触的手。他柔声安慰道:“青黛,你再忍忍,就可以出来的。”
  
  青黛点头,又摇头,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般,亓元宏又说:“欺负你的那些人,都被我杀了。”
  
  青黛呆呆的,点点头,又“哇”的一声扑过来,想扑上亓元宏的身,却不料被门挡住,发出重击下的闷响。
  
  亓元宏看着,笑着,好像是一场滑稽极了的闹剧。
  
  “真想不到,原来你还是从越大将军的女儿。”亓元宏摇头,“被我们北冥打的落荒而逃的时候,可真是一点将军的气概都看不出来。”
  
  青黛,还有些呆呆的,对他说的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亓元宏,却笑了。
  
  “大将军的女儿,你爹对你的爱还真令人感动啊。”他站起身,冲着眼前的栏杆踢了一脚,门剧烈的晃动,那声音又将青黛吓得全身向后一缩。
  
  “他说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说,他会用什么来交换你呢?”
  
  安静,安静。
  
  除了安静,整个房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所有人都像死了一样,连呼吸都仿佛没有了。
  
  亓元宏走进来的时候,除了从越将军之外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亓元宏冷笑着,坐上了自己那独一无二的位置。
  
  “孙将军。”他翘起了腿,衣服摆上还沾着不干净的东西,“休息的如何?”
  
  “我要见我的女儿。”
  
  “别急别急。”亓元宏摆手,“她还在梳妆打扮之中,不如我们先谈谈?”
  
  “哼,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身份证实了,条件也开了,你还有什么花招要出?”
  
  “不不不,当然不是。”亓元宏难得的好脾气,一句句的顺着他,“孙将军千里迢迢竟然敢潜入北冥,想必很不简单,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孙将军有些花白的脑袋,冲着亓元宏的方向挑眉,示意他开口。
  
  亓元宏揉揉鼻子:“为何青黛不姓孙?”
  
  “家族之事,随母姓罢了。”
  
  “可是就我所知,一般只有孩子的身份不明,或是无法公开的时候,才会随母姓吧?难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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