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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浪曲三千bydnax-第6部分

小说: 浪曲三千bydnax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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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没有喝醉过,醉酒对他来说是十分遥远的事,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谁都不会认为下身的剧痛和饮酒有什么关联。
      秀家加重了语气:〃真的是喝醉了吗?〃
      〃是的。〃久马坚定不移地回答:〃因为殿下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才不记得昨晚的事。〃
      没有声音,秀家隔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开口:〃我做了两个梦。〃
      久马抬头看他:〃请问是什么样的梦?〃
      〃一个是被人刺杀的梦,还有一个。。。。。。〃
      秀家的嘴角牵起了一个十分莫名的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久马惊讶的表情,他说:〃还有一个,是小时候,母亲大人抱着我赏樱花的梦。〃
      那个牵动嘴角的笑容如此突然,久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是借着这个梦,若是扯开话题不去问昨晚的事,怎么样也让人松了口气,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金光正透过远处的屋顶照射进来。
      久马就在心底反复地想着秀家所说的,有关于第一个梦的事。
      *************************************
      阳光铺满地面时,长屋外响起了争执的声音。
      正要离开那古野的清次,被一件偶然的事情绊住了脚步。
      他拉开坏朽的木门,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角落里擦拭嘴角,殷红的手背证明他的嘴边正在流血。
      〃什么啊,才只有两百文,你真的有在拼命赚钱吗?〃
      〃还给我!〃
      少年跳起来,去抢夺几个比他年长的男子手中的钱袋。
      其中一个人从后面抓住他的双手,另一个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压到地上。
      〃虽然少了点,不过勉强可以买点东西吃,我们就先收下了。〃
      〃快还给我!〃
      少年不甘心地挣扎了几下,却听到对方哈哈大笑的嘲弄:〃这个世上哪有什么说‘还给你',别人就乖乖还给你的好事啊?〃
      说话的人朝着少年的小腹用力踢了几脚,让他蜷缩成一团。
      就在他们准备扬长而去的时候,清次在后面道:〃如果我说‘还给他',这样的好事,偶尔也是会发生的吧。〃
      冰冷的刀锋从后面划过,抵住了对方的后颈,清次感到那人全身一下子僵硬,于是又冷笑着道:〃把钱还给他,一大早就在我门口吵吵闹闹,本来应该砍断你们一条腿,让你们爬着回去的,不过,既然我们都期待着好事发生,那么只要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一步,就可以完整地滚回去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钱袋被扔在蜷缩的少年身边。
      清次收回刀,抬头看了看日光。
      时间已经不早,却依然让人感到疲惫,少年一枚一枚地捡着地上的铜钱,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没有哭。
      他的脚踝上戴着一枚银色的铃铛,一边捡着铜钱的时候,铃铛一边传出了细碎清脆的响声。
      所有的钱都被好好捡起后,少年低着头直接跪倒在了清次的面前。
      〃请求您。。。。。。〃
      他年轻的声音冲向地面,但却十分清晰地传到了清次耳中。
      〃请您杀了他们。〃
      清次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正在考虑,又好像根本没有去听他的话。
      〃您是浪人吧,如果我。。。。。。〃
      〃两百文钱,我没兴趣。〃
      清次打断他的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慵懒,好像还没有睡醒,十分疲倦地接着道:〃而且如果因为被抢了钱就想杀人的话,不如去找近郊的盗匪吧,哪怕为了一文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不是那样的。〃少年压抑着自己的嗓音,仍然低着头说:〃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想请您帮忙,无论要多少钱,我都会凑足数目给您。〃
      仿佛是忍受着什么屈辱似的,少年一字一句地说出〃我不想死〃这样的话来。
      清次低头望了他一眼,却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他走出很远,少年依然没有站起来,只是那样跪着,既没有动也没有一点恸哭的的征兆。
      如果他站起来追赶,或者哭喊着求救,也许清次并不会停下,但他却只是一动不动地跪着。
      不甘心吗?
      这个世上有着太多让人不甘心的事,百姓被迫劳作纳贡,贵族们奢华享乐,弱者饱受欺凌,强者肆意施暴,有人死于街头巷尾也是见怪不怪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听到远远传来的那个声音后,立刻惊讶地抬起了头。
      〃染丸。〃
      清次微微地挑了下眉毛:〃你是武士家的孩子?〃
      〃不是。〃虽然矢口否认,但是从跪地的姿势和俊秀的长相来看,并不像是出身低下的人,虽然没有元服,但大概已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嘴角的伤痕不再流血,即使遍体鳞伤,似乎也没有失去那种不卑不亢的神情。
      也许又是哪个被断绝家名收回封地,因而失去依靠的武士之子。
      幕府为了弱化大名,强化自身的强势地位,不断以各种方式实行改易政策,面前这个叫做染丸的少年,仿佛就是自己当年的影子一样。
      〃用那两百文钱,请我吃点什么吧,如果不被吵醒,继续睡下去倒不会感觉肚子饿。〃
      染丸怔了一下,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香气四溢的天麸罗和蒲烧六串一盘地放置在盘子里。
      因为怕着火而摆在路边的小摊,有着上级武士们无法享受到的美食。
      染丸捧了另一盘蒲烧放在清次的身边,一共才用掉六十文钱。
      鳗鱼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在清次身旁坐下,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是因为欠了钱?〃
      〃嗯,去世的父亲因为没有谋生技能,所以整日和山贼盗匪混在一起,欠了不少钱,他死后那些钱就要由我们来还。〃
      清次当然知道没有谋生技能是什么意思,因为改易而四处游荡,生活没有着落,但却放不下武士的身份去做低贱的工作,这也是很常见的事。
      〃欠了多少?〃
      〃其实也不是很多,大概有六两金,一共两万三千多文,本来是可以筹到的。〃
      染丸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愤恨的表情:〃但是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总是不断被抢走,如果明天不能还清,母亲和姐姐都会被卖到游廓去。。。。。。〃
      六两金。
      差不多是去舞风见若鹤一次用掉的钱,清次仿佛感到那香气四溢的蒲烧变了味似的。
      〃那些抢你钱的人,难道不是普通的混混么?〃
      〃原本我也这么以为,可是后来才知道,就是青鬼门的人让他们这么做的。〃
      〃青鬼门。。。。。。〃
      清次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是一个庞大的黑道集团,聚集了无数浪人、盗匪、流寇还有在逃的刑犯,甚至还有海盗。〃
      〃居然能向这种人借钱,令尊倒是有着相当的勇气。〃
      〃父亲以前就喜欢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一开始说好了什么时候还都没问题,可是人一死马上就变成了原来数目的好几倍,而且必须要在十天里还出来。〃
      一般收入稳定的町人庶民大概也要一个月才能赚够六两金的钱,根本不知如何谋生的染丸又怎么可能在十天里凑足数目。
      清次吃完了手中的蒲烧,把手伸进怀中。
      用纸包裹着的小判还原封未动,他并不会因为没有完成雇主的委托而感到愧疚,当然也就不会觉得这些钱特别珍贵。
      或许花钱解决这件事,会比杀人来得有效和迅速。
      六枚金币放在染丸手上,少年立刻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不要搞错了,并不是送给你,等我什么时候回那古野,你要加以十倍的还我,就当是存放在你这里好了。〃
      清次淡淡地说道。
      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时候,他也曾无比希望有人能够向他伸出援手。
      染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仅仅初次见面的浪人会用这种方式来帮助他。
      这些钱他是从哪来的?
      尽管如此,他却没有露出高兴和疑惑的表情,只是望着清次说:〃我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但是如果您一定要给我钱的话,请至少留到明天我拿去还的时候才离开。〃
      〃为什么?〃
      〃因为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终究还是会被人抢走的。〃
      
      备注:
      元服:日本男子成人仪式。
      第八话?法度
      走过回廊的时候,池塘里的鲤鱼跳了一下。
      轻轻的〃扑通〃声牵动了秀家的目光,他停下来,往池塘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一条红白相间的鲤鱼,落下时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天亮之后,他就没有再向久马追问昨晚的事,以久马的个性,他不肯说的话,谁也没办法让他开口。
      秀家虽然心中隐约有些疑虑,但那些想法实在太过荒谬,以至于每次一想起就被自己否定了。
      他只记得昨晚那两个梦互相交叠着,一会儿是闪亮的刀锋,一会儿又是温暖而有力的拥抱,穿插着儿时虚幻的风景,绯红的樱花飞舞。
      或许那些根本就不是梦,全都不是梦。
      想到这里的时候,秀家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并不是激动,而是全身发凉的寒意慢慢爬上背脊,仿佛刚才的那些疑虑被证实了似的,莫名奇妙地产生了焦躁不安的烦闷。
      〃那不是秀家吗?〃
      熟悉的声音从回廊的另一头传来。
      秀家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的兄长德川光正。
      虽然这个时候听到同父异母的兄长呼唤,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但秀家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样厌恶光正。
      与其说互相憎恨,倒不如说是因为各自身份的关系而十分疏远罢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秀家就被母亲告诫不准和光正一起玩耍,虽然表面上还显得不怎么在意,阿舞由夫人却常常在他面前说,那个低贱的下人生的儿子,和他在一起会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阿舞由是亲王之女,而且又是正室,理所当然看不起侍女出身的侧室於序之方,而对于比自己早生下少主这件事更是难以释怀,趁着於序之方有孕在身无法侍寝的机会,每日缠着丈夫,终于也如愿以偿地怀孕,生下了秀家。
      但是光正是长子的这件事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对此阿舞由夫人直到离开尾张留居江户之前都还耿耿于怀。
      庭院中的僧都盛满了引来的泉水,慢慢倒向池塘,清澈的水流倾完的时候,空了的竹筒撞在石头上,传来一声悠扬的敲击声。
      兄弟两人刻板地互相道好,光正特地把目光投向庭院中的花架。
      〃朝颜也凋落了呢。〃
      他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点讽刺。
      本以为今天的朝阳升起时,这个即不亲近又时时妨碍着他的弟弟已经不复存在,但现实却事与愿违。
      浪人果然是不可信任的,卑劣、低贱、无信义可言。
      他恨不得立刻把那个人找来,亲自砍掉他的头颅。
      〃不过,有一件事却很有趣。〃
      想起不久前信俊在他耳边说出的隐晦之事,面对着秀家的光正收起愤恨的心情,更加深了语调中的嘲弄。
      〃听说你昨天很晚才回来,不知是去了哪里?〃
      秀家皱了皱眉,他不想再提昨晚的事,但光正却好像对他的行为了如指掌似的,丝毫不给他回避的机会。
      〃舞风游廓的若鹤太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虽然谁都听得出是狡赖,但在这样公然的场合下,秀家不得不如此回应,他微微地向兄长行了礼便准备走开。
      光正的声音却从后面传了过来。
      〃秀家。〃
      他冷冷地提醒道:〃你应该知道,武士是不准进入那种地方的,如果这件事被父亲大人知道的话,你猜会怎么样?〃
      秀家以及光正的父亲,也就是尾张藩现在的藩主,从二位权大纳言德川纲成是个恪守纲纪赏罚分明的男人,即使对待妻子和儿子也从不放纵半点,幕府禁止上级武士和贵族女子涉足游廓戏院,一旦发现轻则不得婚配,重则剖腹以谢,如果被纲成得知这件事,后果的确是难以想象的。
      听到兄长充满了恶意的声音,秀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光正后面的那些话却令他瞬间改变了颜色。
      〃秀家,转过身来。〃
      光正命令他的弟弟回头和他对视,他望着秀家满头漆黑的发丝,以及没有剃去的额发,用一种冷峻的声音说道:〃我一直觉得你的头发很碍眼,都到了这个年纪还像个孩子一样,虽然隐海那和尚说是受到佛祖启示而必须蓄发才能让你活得长久,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那样做的意义了。〃
      光正笑了笑,他的目光深深地刺入了秀家的双眼中,微微侧首望着他道:〃像这样留着前发,毫无武士之风,难道是想和若众少年一样去勾引男人吗?秀家,昨天晚上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秀家顿时瞪大了眼睛,漆黑的双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开口时甚至感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了一些变化。
      〃昨天晚上有什么事?〃
      光正毫无笑容地望着他:〃问你自己,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的是男人。〃
      一瞬间,仿佛连指尖都冻结了,秀家双眼中所有的疑惑、不安、揣测,全都凝结在一起,变成了生硬而寒冷的坚冰。
      〃你说什么?〃
      光正走到他的身边,淡淡地道:〃把自己送给男人肆意玩弄,这种事,即使是身为兄长的我也不可能说得出口,所以我不会告诉别人,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光正却忽然收住了声音,慢慢地从秀家的身旁走了过去,他的目光在秀家身后的久马脸上扫过,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
      〃收拾得很干净啊!〃
      听到这句话的久马全身肌肉立刻绷紧。
      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但是为什么他会知道所有的事?难道昨天的估计错误?
      这一切,其实全都是光正的安排?可是听他的口气,又好像愤愤不平,没有得逞似的。
      是哪个过程出了差错?
      久马几乎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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