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金陵公主1-32 >

第16部分

金陵公主1-32-第16部分

小说: 金陵公主1-32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卿卿本想反驳瞿东风,不许他说什么“我的卿卿”,听起来好像她是件私藏品。可是,他眼神里的灼热,他手掌温柔的抚摸,和他诚恳的口吻,都在告诉她,他已把她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而她,又何尝不是?
  他和她之间,虽然没有血缘之亲,却分明有一种近乎骨肉相连的紧密,不管缘深缘浅,是聚是散,都割不断这一根线似的。
  
  她由不得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偎进他怀里,用手臂环住他。
  他抱住她,当触到她冰凉的胳膊,不由微蹙了下眉头,从门边的衣架上扯过他的一件外衣,裹在她身上,道:“穿这么一丁点儿,也不怕冻着。”
  她心中一暖,又暗自狡黠地一笑,想起刚才拟好的计划,还未开口便觉着连耳朵根子都热了起来。鼓起勇气,羞涩着,将声音放得滑腻而柔软,低声问道:“我穿这身,你喜欢莫?”
  他“嗯”了一声,又叹气似的一笑:“不过,不要在老爷子面前穿。他最不喜欢女人穿得露胳膊露腿的。还有,也不要在我大哥面前穿,他那个人……”
  她嗤地笑起来:“反正就是只能在你一个人面前穿就是了。”
  “我面前……最好也不要穿。”
  “为什么?”
  他俯下脸,嘴唇在她的耳边轻轻厮磨着,道:“会让我动坏心思。”
  她敛了笑,觉得脸上愈发地火烧火燎起来。
  ……
  
  回到自己的房间,罗卿卿从枕头下面抽出《醒觉》,翻到那篇《性的解放》,又从头到尾地研读了一遍,看完之后,她摇头叹息了一声,用杂志遮住滚烫的脸,一头倒在枕头上。
  一片黑暗里,刚才在瞿东风书房里的那一幕又鲜活地跃到眼前来——
  
  “风,为何我们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
  他不明她所指何意,贪恋地吻着她,呼吸有些急促,话音也跟着断断续续起来:“什么……自主?”
  “我是说,时下有些人,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是互相喜欢上了,便……”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他倒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故意惹逗着她,道:“便如何?”
  “你坏。我不睬你了。”
  他眯起灼热的眼睛看着她,倏然,把手伸向她旗袍的斜襟,捻起一颗玛瑙扣,指尖一动,轻轻解开,道:“便这样,对不对?”
  “别!”她下意识捂住松开的纽扣,拚上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一颗心怦怦乱跳地几欲迸出胸口。又是羞涩,又是怨恼,无奈事情由她挑起,又不好迁怒在他身上。只好,疾转过身,拉开门,落荒而逃。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响起瞿东风的两声轻笑。
  
  想到这里,罗卿卿拿起遮在脸上的杂志,朝自己的脑门狠狠砸了两下。
  
  一阵冷雨过后,双溪别馆天井里的古松树周围蒙了一层水汽。风一吹过,松针上洒落下一大片水珠子。在阴寒的水雾里,枝头的鸟鸣也显得凄凉起来。
  瞿东风走过天井,松针上的水滴打落在他身上。又一阵疼痛从伤口传上来,他不得不停住脚步,用手掌托住后背。抬头,看了眼惨白色的太阳。然后,看到崔炯明快步走上来。
  “参谋长,要不要叫医官?”
  瞿东风摆了下手:“医生不是说过,天气不好时候就会这样,不打紧。倒是,胡湘宜有消息了吗?”
  崔炯明呈上一封信件:“这是他刚从金陵捎来的信。”
  瞿东风接过来,不等进屋便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看了一遍,眉峰间渐渐蹙起几道深痕。
  
  他走进屋里,看到茶几上的彩瓷蟠龙花瓶里,冒出一大蓬雪白的栀子花。花瓣和叶子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从花园采来的。他知道一定是卿卿所为,由不住嘲笑她小女孩心思,又由不住捻起一枝,嗅了嗅花瓣上芬香。他本是不爱花的人,这一刻,却被栀子花的味道醉了一下,背部的疼痛似乎也因着花香稍稍减缓了一些。
  看着花瓣,便想起昨晚卿卿的种种娇羞诱人,他笑了笑,嘴角的微涡里,也同时带出两条疲倦的皱纹。他斜靠在沙发上,手指怜爱地抚过每一片花瓣。痛疼让疲倦从身体渗入内心深处:真的有些累了。可是,他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哪一个都不想放弃。
  
  熬过这阵疼痛,他坐直身体,强打起精神,把崔炯明叫进屋里。
  瞿东风道:“你上次跟我说,金武彬跟人抢女人犯了事儿。”
  “是。他把对方打了个半死。治安局知道金满昌是总参谋长手底下的人,所以,抓还是不抓要等参谋长的意见。”
  瞿东风冷笑一声:“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金满昌的风流债欠的太多,也该让父债子还一下嘛。”
  崔炯明一愕,猜不透金满昌一向对瞿东风鞍前马后,出了这当子事,瞿东风为什么不出面相保:“参谋长的意思是抓起来?”
  瞿东风点了点头。崔炯明出去后,瞿东风又读了一遍胡湘宜从金陵捎回来的信。胡湘宜在信上透露说,罗臣刚认为瞿家执政过于保守,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憾。他冷哼了一声,心道:罗臣刚自诩为革新一派,可是,对待女儿还不是一样保守专制。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茶几的大理石面上敲了两下。看来,唯今之际,果真要把兴办女学当作一件要事来办,以让金陵政府看到华北军的新气象。
  
  平京城的大华饭店,这天热闹非凡。门口堆放着如山如海的花牌、花环、花篮子。连门前一对石狮子也披上了红花。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张大红牌子上书写着“东主寿筵,暂停营业”。
  不同于一般客人的寿筵,卫队士兵密密麻麻地布满在饭店附近。瞿东风的卫队长黄正荣,亲自率领着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卫队军官,站在门口值勤布防。
  
  几辆黝黑的汽车排成一队,在饭店门口停下。瞿东风从其中的一辆汽车上走出来。卫队的将官兵士立刻挺胸叠肚,以严整的军姿行起注目礼。他走进饭店正厅,前来贺寿的满堂宾客马上热烈地鼓起掌来。
  瞿东风眼风一扫,生日舞会布置得堂皇华丽,该请的人也都请到了。他朝负责筹备的崔炯明递了个满意的眼色,但是,当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赵京梅,他的眼神不由蒙上一层雾一样的暗色。
  
  宾客们纷纷过来向瞿东风道贺。馈赠的礼物自然都很名贵,有些更送上了巨额的礼券。
  瞿东风逐一答谢。藏在笑脸背后的却是自嘲和无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衣冠楚楚的无赖,在趋炎附势的人们面前横征暴敛。
  金满昌最后一个走到瞿东风面前,眼眶里冲着血丝,神色憔悴不堪。瞿东风明知故问道:“金部长,今个儿气色不大好。看来这阵子是情到深处自风流啊。”
  “参谋长切莫耻笑。犬儿不孝,我哪还有什么心思放在风流乐事上。”
  “令郎出了何事?怎么不来找我?”
  金满昌强挤出笑容:“这不是腆着老脸找您来了吗。”说罢,呈给瞿东风一张礼券,“犬子实在可恨,我定会狠狠教训。还望参谋长顾念我老来得子,给说句话。”
  瞿东风客气了几句,接过礼券,略微瞟了一眼,是比十万元的大款子。加上其他礼金,差不多能凑上个二三十万,遗族女校的创建经费应该是够了。
  想到这里,他四下环顾了一眼。没有看到卿卿的人影,倒是看到赵京梅穿着一身蓝色礼服向这边走过来。
  瞿东风低声吩咐崔炯明道:“给双溪别馆挂个电话,问问罗小姐怎么还不来。”
  
  饭店大厅的台阶上响起欢乐的管弦乐。盛装的男士,雍容的女子,双双对对步入舞池。华丽的舞厅里,盛开在夏季的鲜花争奇斗艳,无处不是等候邀舞的贵妇名媛。而且,颇有一些盛装的少女向瞿东风这边暗送着倾慕的秋波。
  瞿东风垂下眼皮,轻轻摇动着玻璃酒杯里的法国葡萄酒。今天,除了卿卿,他没有兴趣跟任何女人跳舞。要不是想募那笔款子,他才懒得筹办什么生日舞会。在他本意,倒宁愿跟父母和卿卿团坐一桌,踏踏实实地吃上一碗长寿面。
  “军长。”赵京梅这声熟悉的呼唤让瞿东风不得不抬起眼皮。
  赵京梅把酒杯端到瞿东风面前:“军长荣升参谋长,京梅一直没有机会道贺。今天,就连同生日,一起道贺了。”
  瞿东风端起酒杯跟赵京梅的杯子碰了一下,道:“在我大哥那边的工作还算顺利吗?”
  赵京梅道:“不太顺手。”
  “什么意思?”
  赵京梅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军长可否邀请京梅跳支舞。说话方便些。”
  瞿东风对赵京梅本已没有太多信任,对她的话自然毫无兴趣。而且也不想卿卿撞见他抱着其他女人跳舞,那个丫头心眼小得很,吃起醋来又不知道会节外生枝出多少麻烦,想起她 小心眼被揭穿时的窘态,一丝微笑忍不住浸出他嘴角。他抿了口酒,掩饰住嘴边的笑意,道:“我答应了罗小姐,今天只邀请她跳舞,希望你不会介意。”他这样讲,一是让赵京梅断了对他的念头,二来也是告诉她,对她已没有信任,望她好自为之。
  赵京梅看着微笑的瞿东风,她也笑了起来,只是她笑得很张扬,毫不掩饰。然后,她觉得整个内心也跟着脸上的笑容狂欢起来,将她仅存的一点良知扭曲成支离破碎的憎恨:瞿东风啊瞿东风,亏你聪明一世。你可知道本来我要告诉你是,你心爱的卿卿,再过一会儿就会被你的大哥迷奸。
  
  崔炯明走到瞿东风身边,禀告道:“府里说,罗小姐已经出发。跟大少爷做了一辆车。”
  酒杯滞在瞿东风唇边,他看向赵京梅,忽然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但是,赵京梅却把手递给邀舞的男人,起身离开,步进了舞池。
  “通知情报局,监察我大哥的动向。”瞿东风遣走崔炯明,心里莫名地不踏实起来。他翘起二郎腿,换了个闲散的姿势,但是却下意识地不住地轻轻抖动着腿。
  
  崔炯明回来禀告道:“大少爷的车坏在路上,大少爷把罗小姐带进了西郊饭店。”
  瞿东风低声骂了句粗口,豁地站起身,箭步朝门口冲去。
  从瞿东风的一反常态里崔炯明已猜到七八分事态。瞿东风一向作风沉稳,不管遇到什么乱子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突然看到瞿东风火冒三丈,崔炯明愕了一下,待回过神,见瞿东风已经到了大门口,给侍卫队长下达着命令,一派要跟瞿东山兵戈相见的架势。崔炯明急忙小跑两步,追上去,道:“参谋长三思后行。为这事儿……跟大少爷翻脸合适吗?”
  瞿东风脚不停步,切齿道:“他要真敢干出什么事儿来,我何止跟他翻脸。”
  崔炯明不敢再说什么,知道以瞿东风此刻的心情已听不进任何进言。跟随瞿东风这么多年,能让瞿东风丧失理智的人和事他还没见过几件,看来,罗卿卿在瞿东风心里的份量是外人不能估量的。
  
  坐落在檀香山西麓的西郊饭店是瞿东山的一处产业。周围几乎不见人家,只有葱茏树林围绕着半山腰上的一片红墙绿瓦。因为地处偏远,西郊饭店虽然名为饭店,其实是贵人名流疗养休息的场所。
  本来冷僻清幽的地方,今天却多出许多站岗放哨的人,有便衣,也有军官。在饭店周围来来回回的逡巡着。
  瞿东山的侍卫队长宋锐精溜达着,走到瞿东山的司机身边。司机掀起车前盖,这边敲两下,那边打一下,看不出在忙活些什么。宋锐精问道:“车子出了什么毛病?”
  司机故作神秘道:“咱军长让出什么毛病就出什么毛病。”
  宋锐精会意的笑起来:“这么说是给罗小姐看喽。”
  司机也嘿嘿笑了两声。
  “听说罗小姐是参谋长的人,怎么咱军长也想插一杠子?”
  “哎。咱们还是做聋子哑巴的好。大少爷,二少爷哪位咱惹得起。”
  
  几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从山下呼啸而来。几个急转弯后,随着车轮和地面刺耳的磨擦声,刹在了西郊饭店的大门外。
  宋锐精急忙带领几个卫队士兵跑上去。吉普车车门一开,呼拉跳下十几名军士,身手异常迅捷,一眨眼功夫就把宋锐精包围在黑森森的枪口之下。
  当宋锐精看到黄正荣,才恍然原来遇上了瞿东风的侍卫队。传闻瞿东风身边的侍卫全是千里挑一,个个神勇非常。今天见识,才明白风闻绝非谣传。
  黄正荣道:“宋队长,多有得罪。请问军长和罗小姐在何处?”
  宋锐精本来犹豫是否回答,却看到瞿东风从车上走下来。没想到瞿东风会亲自出马,他立刻紧张起来。瞿东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快刀把他的胆气顷刻之间斩杀殆尽,宋锐精忙道:“车子坏在路上,军长陪罗小姐在‘别有洞天’喝茶。”
  
  西郊饭店依山而建。“别有洞天”是利用山洞改造的一处客房。
  “别有洞天”虽然不大,却石床,石桌,石椅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依山洞里原先的石头凿刻而成。
  屋里所有的什物都是大红颜色。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沙发。火红的垫褥铺设在冰冷的青石床上,红绸被面绣着丹凤朝阳,大红枕头上则交脖颈缠绵着戏水的鸳鸯。
  突出在侧壁的石头被凿成安置浴缸的凹槽,红色的浴缸里掬着温泉。
  罗卿卿捧起茶杯,环顾着房间,道:“这里还真是别致。”
  瞿东山笑吟吟道:“别有洞天还有个俗称,叫‘洞房’。”
  “还真是贴切。”罗卿卿笑了两声,觉着笑声有点干涩。跟瞿东山一踏进这间“别有洞天”,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满屋子喜庆的红色,刺激着双眼,隐隐地勾动着不安。
  瞿东山拿起茶壶,又给罗卿卿添了些水,道:“我听说,东风给罗府送去了求婚信。可有这回事?”
  罗卿卿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瞿军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东风的打算自然不错,娶到了你,可谓也得到了半壁江山。瞿家能出个东风这样的继承人,真是件幸事。可惜……东风恐怕寿不长久。到头来,瞿家终究得靠我这个大少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