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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沁清-问情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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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听得背后有脚步声想起,她微笑,“曦,难为你舍下煦而就我。”说着便回头,却对上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墨色双眸。
  陈煦!
  他今日的神色有些莫测,久久没有言语。
  “你……”她踌躇着开口。
  “我……”陈煦缓缓开口,“以前见过你吗?”
  她瞬时间惊呆,不知该怎样回答。“当然见过,在苏黎世……”
  “我是指,在苏黎世以前。”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字一句仿佛有回声般久久萦绕在她耳侧。
  她刚要回答,却被陈煦下一句噎住,“眉眼盈盈?”
  原来……如此。
  雪泠忽然笑了,面向陈煦仰起整张面孔,“对,我知道。但那是因为您有段时间无法操作电脑,由我代为处理一些文件。”
  他望着她清丽的面孔,瞬时间有些眩目。此次见到她,较之以前变化颇大,活脱脱一白领丽人,不复离开夏威夷时青春娇美的模样。可这一笑,似乎触动了他心中埋藏很深的什么东西,隐隐在心中浮动,似乎要竭力摆脱某种羁绊,呼之欲出。
  “雪泠……”他低喊着这个对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感到舌尖上有种异样滋味,似乎和着泪水的苦涩,又有蜜一般的甘甜。
  “雪泠!”陈曦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谜一般的魔障。
  他跑过来,见到陈煦很讶异的模样,“啊,大哥也在这里。”转向雪泠,“我有事要回去,你要不要顺路一起走?”
  雪泠望一眼陈煦,狠下心转过头来,“好。”
  两人便向陈煦告辞出来。
  一直等到坐在陈曦车里,雪泠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终于想起了一些什么,可她…。。却发现自己已不复最初的渴望心情了。
  也许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她不怕承认自己的懦弱。
  若是足够坚强,早就找借口留在他身边,又哪轮得到罗颖妹妹?
  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不也很好?
  何况,她还有着关心她的朋友们。雪泠望着陈曦专心超车的侧影如是想。
  
  之娴正在寓所内紧张地等着她,一见面便将她拥在怀里,“怎么样?”
  她拍拍她后背,示意自己没事,“除却死心无大事。”故意说得无比严重。
  之娴反而放心,“他还是什么都没记起?”
  雪泠点头又摇头,“也许记起了什么。我累了,不想再去探究。”稍顿又及,“之娴,就这样过一生未必有什么不好。”
  “顺其自然?”之娴再了解她不过。
  “嗯。”雪泠疲累地闭上双眼。
  “陈曦呢?”
  “刚走。”
  “你对他……”
  “我对他若真有什么,不会等到三年后的今天。”
  有套爱情法则说,选择所爱的人不如选择爱自己的人。可在实际生活中有时很难做到,尤其像雪泠般经历,更是无法坦然放下所有另寻新生。
  她最大的理想,只是此生不涉情爱而已。
  但……她毕竟不是圣人,无法阻止自己去接受陈曦的付出与关爱。
  人……总是需要感情的,女人更为甚。
  她对陈曦愧疚,又因无法推却他的呵护而继续愧疚下去。
  于是,陈煦欠了她,她又欠了陈曦,自此陷入情障的怪圈。
  也许,只有天关情司才能解决这一段公案吧。
  
  心情初定的她,是晚再次见到了久违的爱与美。
  “雪泠!”
  “雪泠!”
  她们欢快地叫着她的名字。
  “你的情司……另有新判了呢。”
  什么?她仍思路混沌。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美吟出一阙鹧鸪天。
  爱则直白得多,“是重逢,亦是转折。雪泠,把握好你自己的心,才是解决这段情司的根本。”
  她不明白,她想询问,想乞求爱和美多透露些端倪,或者干脆判她个空白情司,自此了无烦忧。
  美眨着洞悉一切的明眸,怜悯地抚着她的面颊,“睡吧,明天……一切便知。”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第12章 临江仙子

  
  雪泠知道世界上并不只自己一人有此遭遇。
  天上的神明如奥林匹斯山上的神诋般爱戏弄世人,时光的洪荒掩埋了所有发生的过往,任你如何悲鸣也无从挽回。
  也许,只有当你彻底不做任何希冀的一刻,爱开玩笑的神明们,才会仁慈地透露出一丝曙光。
  自那日起她便时常能见到陈煦。
  看样子,此次他准备在香港长住些时日。
  之娴买来金大侠全套《倚天屠龙记》来送给她,“重点看第三卷。”她眨着眼睛说,见雪 泠不解,又补充“无忌哥哥在一柱香的时间里忘记了生平所见剑法,如此才得至上至柔的太极剑真谛。”
  雪泠莞尔,“谁说不是呢,张无忌看似平常,实则有着大智慧。”连在感情方面向来是个粗线条的之娴都能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又焉能不知?“之娴,”她接着轻声道,“自他回来后,我的心反而平静。”
  奇怪吗?也许并不。
  之娴若有所思,“回忆总是完美的。”
  是吗?呵,他可是陈煦呀。陈煦……任何时候都是完美无瑕的,如神诋一般的人物。
  她想着,忽然笑了起来。终于,他自她见犹不可及的昔日爱侣,升格为永不可触碰的天上神明,可喜(惜)……可贺(喝)。
  他们几人每过一段时间定期至农庄小聚。无论工作多忙,雪泠总是尽量抽时间过去。
  她一向重视与朋友们相处,不应因陈煦有异。
  心中始终牢记对她来讲不啻良友明师的陆明姗语,“没有忘记,才是真正放下。”
  呵,明姗,她在心底轻喟,我哪里及得上你心性坚强果决之万一,只尽力而为罢了。
  陆明姗年前刚刚诞下一对麟儿,双生子长得一般模样,虎头虎脑地极其可爱,却也让初为人母的她忙番了手脚。
  又是那幅倔脾气,坚持不肯请保姆。
  “我是谁?大名鼎鼎的陆明姗是也。同时管理两个公司都付付有余,况乎亲生黄口小儿?”
  对雪泠和罗律师所发豪语言犹在耳,转天便见之雅没精打采的模样,“姗姐半夜打来电话细细询问育儿经,累得我后半夜不得安眠。”她揉着眼睛道,怀中的小朗明明不困,却配合亲娘做出眯眼打哈欠的模仿动作,令得众人忍俊不禁。
  呵,好个“大名鼎鼎”的陆明姗,在之娴的夸张宣传下,真个在香港亲朋中“大名鼎鼎”了。
  
  舅母突然来寻,言舅父程万安罹患绝症,已命不久矣。
  雪泠惊得立时放下手中工作去探。
  回港后她并非与舅父一家没有联系。
  只是罗律师与之娴看不惯利家前倨后恭的嘴脸,在一次利太太向雪泠讨要款子时不顾雪泠劝阻着实奚落了她一番,又在事后直言雪泠对他一家太过耳慈心软。
  那一家渐渐知趣,又有愧在心,慢慢也不敢再上门找。
  雪泠却始终念着利家于己毕竟有数年收留之恩,又曾得舅父在危急时救助,总在年节差人送礼物去。又给两个表弟封红包,支票上金额足够他们全年就读昂贵的私立学校费用。仅有的几次见面中,舅父期期艾艾地不敢多开口,舅母则殷勤得有点太过,两个少年倒是有所长进,只是被父母叮嘱过不得乱说话,一径沉默着。后来她便多是电话问候,极少登门拜访。
  舅母一向丰腴,此刻却整个人缩小了一圈,直捏着手帕拭泪,“你阿舅他一直不让我来找你……”
  雪泠恻然,轻声问旁边的主治医师,“他情况怎样?”
  医生摇摇头,“脑癌晚期。你们还是多抽些时间陪陪他吧。”
  舅母闻言再度嚎啕大哭,两个表弟面色苍白地在旁劝慰。
  雪泠陪着他们劝了一会儿,看到舅母情绪稍稳,着他们陪她去房间休息,自己一人悄然推门进去。
  舅舅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已被病痛折磨得脱了人形。
  他醒来,看到雪泠便微笑,“你来啦。”
  她鼻子发酸,仍努力维持笑靥,“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舅舅说,突然收敛笑容,“唉,就是当初如此待你,不知以何面目去见阿姐。”
  “阿舅,您长命百岁,还要有很长很长时间才去见姆妈呢。”
  程万安自知得到甥女谅解,不由老泪纵横。
  她联系到最好的大夫为程万安诊治,奈何已是癌症末期,任华佗再世也回春无力。
  数月后,他们一行人着黑衣参加了程万安的葬礼。
  陈曦来,雪泠并不稀奇。
  可……陈煦也来了。
  身边是如影随形的罗颖。
  雪泠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为伤痛。
  他是她世上仅剩的一位长辈,如今……终于也不在了。
  忽然想起小时候舅母曾戏谑道,“这丫头命硬,克死亲生父母,将来一定……”
  是这样吗?她打个寒颤。
  陈煦正在前面行礼,高高的个子极为优雅。她望着他漆黑的后脑,一阵心悸。
  太阳之子……命够硬了吧?
  所以才能自死神手中捡回条命来。
  但……他忘了她,是否以此为生命的代价?
  他已行完礼,向她走过来,“节哀顺变。”淡定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莫名使人安宁。
  她微颔首,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立时走开,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葬礼后雪泠情绪一直低落。
  朋友们特别是陈曦使尽了百般解数,有时只得她片刻欢颜。
  这天陈煦送来了《图兰朵》的票子,令她精神一振。
  外国人眼中的图兰朵,生长于神秘东方的深宫中,貌美如仙,但残忍、嗜杀、仇视男人,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公主。
  但她一直很喜欢普契尼笔下的这个故事,“茉莉花”唱段亲切又带着些歌剧的唯美,经典的“今夜无人入睡”唱段更是深深打动了她的心弦。
  那音乐使她忘却了一切烦忧,似乎整个人洗涤出新生,心中尽是安宁和乐。
  幕落的那刻,她与陈煦目光交会,说不出是种什么感受,恍若隔世。
  谢谢你,陈煦,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他……没有变。
  仍是那种温雅的绅士做派,暗暗的体贴,不露声色。
  她的心,略微动了一下,很快止于无形。
  他……是在追求她吗?抑或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那么……她升格得够快,已堪与柏年等共论。
  
  陈曦参加学校的化妆舞会,别出心裁地着罗马式长袍,略卷的发上带着橄榄枝金冠,唇红齿白地活似罗马神话中的美少年。
  雪泠帮他调整着长袍上的腰带,调侃他,“你扮成丘比特,不怕引来一群普绪克?”
  曦笑道,“那么,美丽的普绪克,可愿随我一起去维纳斯神殿见母神?”
  她不理会,拍了他一下,示意可以出发。
  普绪克夜起偷窥爱郎,淌下的烛泪揭露了她对爱情诺言的背叛,便是她日后尝尽千辛万苦的原罪。
  神亦如此,凡人焉能幸免?
  lost and found;遗落与追寻,获得真爱的必经之路。
  陈煦……终于有心去探究一切了吗?
  可她……已不愿再费心思索他所做为何。
  
  陈煦以他一贯的敏锐,早已觉察出此次返港后雪泠有意无意的疏离。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她在他身边时总在竭力掩饰着什么。
  三年前她答允他漫不经心的提议时,那种莫名的失落感历历在目。
  当再度看到雪泠时,他才乍觉罗颖与其惊人的相似。
  但似乎只有他一人为此暗暗心惊,大家均未有察觉,或者说……认为理所当然。
  他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却视同家人。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是同样能干的罗颖,在他看来也只是得力助手而已。
  那天在农庄,他看到她的手指滑过那一排书脊,眼神略带些迷蒙,似乎陷入了某种动人回忆中。
  他的目光跟着她来到电脑前。她看到那画面先是一愣,随即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去敲击键盘。几秒钟后,从隐约可闻的乐声变化中,他知道密码完全正确,电脑进入操作界面。
  她却不见喜色,反而面孔煞白,眼神倏地投转过来。
  四目相对,她像只小鹿般惊慌地移开视线,却使他难忘那刹那间眼光的晶亮,似两只黑水晶般,蕴含着无数光芒,神秘莫测。
  接下来他提议玩多米诺骨牌,几乎在意料之中的,看到她熟知他常用的摆放方式。
  她……比他所知的要与他熟稔吧?
  均叔和梅姨临去前那几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终于清晰了起来。
  “檀小姐……很喜欢这副棋子。”
  “你说雪泠?”
  “是,少爷,我说的是檀小姐。”
  他早该知道的,均叔只对他一人以下人自居,却为何称她“小姐”。
  “雪泠总是手足冰凉,戴上这个手笼,应该很暖。”
  他接过来,觉得梅姨送这件小玩艺很奇怪。毕竟香港的冬天没有冷到要戴手笼的地步。
  “啊,还有这个针线包……她要是觉得尺寸不对的话,可以自己改改。”梅姨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现在想来,是要暗示他什么吗?
  当晚,他在梦中听到那个清雅的声音再度响起,“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雪……”他从睡梦中醒觉,满身冷汗。
  三年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陈曦趁暑假要往冰岛一游,并竭力劝说雪泠与他同行,“冰岛,那是地球上最美的一道伤痕。”
  她心有所动;三年来一直崩得紧紧的神经;确实需要好好松弛一下。
  柏年也主张她去休假,被之娴取笑他“抛砖引玉”,自己想待雪泠回来后放大假才是真。
  终于决定成行,也借机躲避最近越来越不可捉摸的陈煦,顺带理清一下纷乱的思绪。
  冰岛,好像嵌在儿时快要翻转熟烂的地球仪上的北部区域,那一片淡蓝色的大西洋海域包围中。小时候爸爸曾给她讲过维京人丢石头的故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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