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我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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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智�
我跟着笑了半天，心想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实际上处处都在搞斗争，我和谭艳斗争刚刚结束，刀疤和张晓梅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都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吧。这时候谭艳打电话问我走到哪了，我说在菜市场呢，马上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谭艳接过菜很夸张地惊叫了一声：“哇！鸡爪子！老公你真好！”还准备翘起脚给我来一口，我赶紧闪开，说干活去干活去，我饿了。谭艳不悦，我说我抽了一上午烟，嘴里全是烟味儿，我先去刷牙好不好？谭艳说她不嫌弃。恭敬不如从命，我被迫叫她亲了一口。心里有点腻歪，心说好也不用这么个好法，坏的时候也别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看就行。
谭艳一边吃鸡爪子一边絮絮叨叨说单位上的那堆破事：李师傅和牛师傅今天上午吵起来了、昨晚老刘为两毛钱奖金去单位上查了半夜、办公室小杨的电动自行车被偷了，我嗯啊哈的应着，说你可别和他们瞎掺和，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只有时刻保持中立，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谭艳说我不知道什么左中右，反正别给我亏吃就行。我说就是就是，谁叫你吃亏我也不依啊，“老婆炒的菜真好吃。”
谭艳闻言笑得跟朵花似的，说她上午研究了一上午菜谱，准备半年内将全国四大菜系的名菜全部学会，叫我就等着解馋吧。我赞叹连连，说我老婆志存高远，堪称楷模，“如果所有的老婆都象你这样，那作为一名中国丈夫该是多么幸福啊。”谭艳美滋滋地说肉麻死了，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说上午去百货大楼看见一件男式薄毛衣，“你穿上绝对有气质，我上午没带钱，下午就给你买去。”我说也别老给我买，你也该打扮打扮了。
我一边吃一边想，这是不是就是我要的幸福生活呢？
谭艳说对了中华，什么时候叫刀疤和他对象来咱家坐坐吧？我说别提刀疤！谭艳惊讶得嘴里的馒头都忘了嚼，瞪大眼睛看着我。
周一早上刀疤惹得我很不高兴。
刀疤进来后，我莫名其妙地心虚了一下，本以为刀疤会从上海回来再拿东西贿赂张晓梅，哄骗张晓梅开心，没想到他接了我的电话没上飞机，看来对张晓梅重视程度够高的，同时心里很为那个略带暧昧的玩笑感到有点后悔。
我正想说话，张晓梅先开口了：“你不是今天要去上海吗？怎么没走？”刀疤说计划临时有变，明天才去，“所以今天想好好陪陪你。”张晓梅哼了一声说，得了吧你。然后她把脸转向我：“卫哥你是不知道啊，你的这位老朋友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说那不可能，没看现在来找我都少了？“开始的时候还拿我当幌子，现在我没利用价值了，来了都是找你。”张晓梅跟刀疤说你看看人家卫哥。
我有点坐不住，我说你们两口子先聊着，我去杨主任那里拿好茶给你们喝。张晓梅说卫哥你别走，叫景顺当着你的面说明白。我赶紧接上话说还说什么啊，刀疤我还不知道？刚才我不都跟你说了？“我跟你说你还真别不相信，刀疤对你那可是……”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比方了，“比我对谭艳好得都没边了。”
刀疤始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晓梅咱们出去说行不行，在这影响多不好，“我倒无所谓了，你可要注意影响啊。”张晓梅说卫哥又不是外人，“你说，昨晚你干嘛还要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刀疤说什么好女人坏女人啊，哪个女人也没我们家美女好。
张晓梅嘴一撅，说就会说好听的，刀疤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对我放心就是。”我说是是，要是刀疤叫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找我！张晓梅脸涨得通红，说我就是因为不明白才问的嘛，你就天天搪塞我吧。刀疤笑得跟在听相声一样，说行啦，我错了还不行？我向毛主席保证，这辈子绝对对张晓梅同志负责——你想知道什么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部卷一：末日纯真 第二十五章（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5：00：26 本章字数：2245
我给刀疤递烟，刀疤看也没看我就给我挡了回来。我有点窘迫，踢了刀疤一脚：“你什么时候戒烟了？”心想什么兄弟什么朋友啊，都他妈扯淡，我逗张晓梅开心还不是为了你好啊。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杨主任那铁观音还没喝完呢，我去给你们拿去。
刀疤跟张晓梅说看见了没，咱们在这说私事都影响卫秘书工作了，你要是没事咱们出去说话好不好？张晓梅说哪也不去，就在这说。刀疤说你现在没事吧？没事咱们去公园玩去。张晓梅说你当我是两岁的孩子呢？我还要上班呢。刀疤说：“你不是孩子，胜似孩子。”遭到张晓梅一阵拳打脚踢。
刀疤自始至终没跟我说一句话，一直在那里笑眯眯地和张晓梅逗乐。这点很叫我佩服，面对谭艳我总是象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有人说谭艳跟了你姓卫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这话说得真没错。刀疤也说过，我对女人总是缺少耐心，这是我爱情不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他逗了半天终于把张晓梅逗开心了，张晓梅说不就是去公园嘛，去就去！
刀疤搂着张晓梅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刺空而来，象匕首一样闪着冰凉的光。这目光我并不陌生。
上技校的时候我和刀疤打架无数，在以少胜多的战例中我们能取胜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刀疤拥有那双凶狠的眼睛，使敌人望而生畏。对此刀疤在总结技校几大战役心得的时候说：“打架的时候一定要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首先在气势上吓倒对方。”这双眼睛我是不怕——我见过的眼睛多了，善意的、恶意的、温和的、凶残的、坦诚的、阴险的，何况是我十几年熟悉异常的刀疤的眼睛。
我坐在办公室里又气又恼，我只不过是和张晓梅开了个玩笑，主要也是担心他出差期间他的美女会加深对他的误会。上次电梯坏了后我和张晓梅卡在里面长达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刀疤目光就颇不友善——***，一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兄弟也不象兄弟了？
我和谭艳说没事，刀疤出差去上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谭艳白我一眼，说那你刚才这么凶干嘛？我说凶了吗？没有吧？谭艳说凶了，这我还也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弱智。我说那就是凶了，可我为什么要凶？谭艳一瞪我：“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说没事没事，吃饭。
谭艳继续发问：“听说他对象和你一个办公室？”我说是啊，小姑娘是大学生，去年刚分配来的。谭艳哦了一声说那比刀疤小不小吧？我说小八岁，年龄正合适，小姑娘人也挺不错的。谭艳说，看出现在的潮流了，小姑娘都喜欢老男人。我说刀疤老吗？还不到三十四，风华正茂，事业有成，我感觉倒挺般配的。谭艳说怎么良家妇女都落入你和刀疤之流的魔掌了？我说，主要是我们同情你们呐，怕类似谭艳之流嫁不出去，正是因为我们娶了你们，这个世界才保持了和平，社会也才保持了基本和谐稳定——非要我找个泼妇你才满意？
刀疤和张晓梅出去后我给郑美丽打了个电话。郑美丽问什么事，我说我哥和你们单位的事怎么样了？郑美丽说卫中华啊卫中华，你怎么有这么个滑头的朋友？我都要被他缠死了，“按你的交友原则，这不大可能啊？”我问怎么了，刀疤给你出难题了？郑美丽说不是一般的难题，景顺……你那朋友硬说年底要从我这拿走100万。
我说美丽你就帮帮我朋友吧，谁叫你现在是咱们市商界第一夫人呢。心里一阵敲鼓：这都叫景顺了，发展得够快的——刀疤不是那样的人啊。
郑美丽说我只能尽力而为。我说，也别太为难，只要你能叫我给朋友有个交代就行呗。郑美丽说你倒好交代了，我怎么和庞永亮交代？我大大咧咧地说：“我不管，反正这事找到你了，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谁叫你是我老同学了。”郑美丽说卫中华什么时候这么赖皮了，“不要破坏我对你的印象。”我咬咬牙说：“反正印象已经破坏了，即使不破坏不是也改变不了什么？除非我没追过你，不然你就甩不掉我。”郑美丽说：“看来真是时间变人，当年的卫中华可不是这个样的，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说好了老同学，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郑美丽说我可不敢去，我说那我去你那，她说更不敢叫你来了，“我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自从给刀疤和郑美丽牵上头我没再掺和过这事，刀疤长袖善舞，做事八面玲珑，从来不掉链子，而且他跟我说过不想叫我介入此事，“这里面事太多，我要对老弟负责。”我说能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很见不得光啊？“见不得光的事你可少干点，听说最近国家还要组织严打。”刀疤说你别胡扯，都什么年代了还严打？再说严打也打不着我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我呵呵笑着说你也算良民啊，那这个社会没坏人了，“反正你小心点吧，深入虎穴得了虎子又能全身而退才是真好汉。”
我觉得刀疤应该没什么问题，唯一的担心是怕他和汇昌扯不清楚。前两天有新闻传出，说汇昌因为和另一家公司抢工程出了人命，被汇昌50万摆平了，这个世界就是有要钱不要命的人，我就奇怪了，命都没了要这么多钱干嘛用？
谭艳说你发什么呆，饭做得不好吃？我说好吃好吃，谁也没老婆做的饭好吃。心想你手艺可比李雪芳差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谭艳做的任何事我都喜欢拿李雪芳做比较，这都成了多年来的习惯。结论是：谭艳样样比不上李雪芳。事实是：谭艳是疼我在乎我的老婆，而李雪芳和我已经成为陌路。
我应该忘记她，为了美好的生活。
上部卷二：爱之浮沉 第二十六章（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5：00：27 本章字数：2157
吃够了大鱼大肉，口淡得要命，我想念起我妈腌的萝卜咸菜来，掐指算算我也有三个月没回家了。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这个周末回家。老太太听了高兴得不行，说你早就该回来了。
“卫中华”这个名字是我爸爸给起的，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文革”还没结束，爸爸认为应该给他儿子起个有历史意义的名字，于是“卫中华”横空出世——也是老爷子对我寄予了厚望，希望我成为保卫国家的铁骨脊梁，只可惜我不太争气。
我妈则一直对我的名字颇有微辞，跟爸爸说把名字起那么大干嘛？叫个刚啊海啊强啊这样的名字多好？我爸爸说：“你不懂——妇人之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妈妈跟我说话从不喊我的名字，每次都是喊“孩子啊”。记得以前上学那会每周末都急匆匆地回家，我跟在妈妈后面进了东屋进西屋，说个没完。现在不回去一是人懒了，二是现在一回去老太太除了问我要孙子简直就没别的话。
从公共汽车上朝窗外望出去，金秋的景色赫然在目，发黄的草地，日渐稀疏的树叶，还有金黄的庄稼地，蝉鸣阵阵不绝于耳，似乎不知秋之将尽。一个个村庄在我的眼前掠过，回家的感觉第一次叫我如此感伤。身边的谭艳百无聊赖，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睡着了。我推醒她，她睁开惺忪的眼，问我：“到了吗？”我说马上到了，别睡了，小心着凉。
下了公共汽车，走了一会土路，谭艳就喊走不动了。我说走不动也要走，你逛商店的时候也也没见你说走不动过。然后生拉硬拽，不断催促她：“快走快走，马上就到了。”抬起头，远远看见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朝前走几步仔细一看，是我妈，正站在村头张望呢。我心头一紧，赶紧一路小跑，有点连滚带爬的感觉，谭艳一步三晃，被我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妈说孩子啊，知道回来了？我说妈我还能不回来嘛呵呵，不回来还行？“你说你出来接我们干嘛？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家。”我妈说还真怕你忘了路，这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我嘿嘿笑了两声，我妈说就知道傻笑，还不赶紧去接接谭艳。
等谭艳越来越近我妈提高了嗓门说我不是等你，是等媳妇呢。我说我知道我知道，可不是光谭艳想你，我也想你啊。老太太说：“你别给我说好听的，我还不知道，你早把你妈给忘了。”
我妈甩开我去迎谭艳，抓着谭艳的手仔细端详，看了半天说艳啊，怎么瘦了？中华欺负你了没？谭艳呵呵傻笑，我说没瘦没瘦，就这人家还减肥呢——我哪能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我妈拉着谭艳的手说傻孩子，减什么减，什么胖啊瘦的，猛吃猛喝才行。谭艳说妈咱回家说话去吧。老太太说，回家回家，你爸给你们熬的羊肉汤。
刚进村子大街上一股粪臭味就扑面而来。在农村里什么也浪费不了，每家都自己挖个茅房，然后攒上一段时间就掏出来在大街上展览，晒差不多了就沤成肥料给地里上肥。多年前我很喜欢摇滚乐，一直记得何勇在歌里狂吼“吃的都是粮食，拉出来的是思想！”我觉得这话很真实，但不实用，吃了粮食就拉思想，这个世界上还不会更加思想泛滥？农村人才实用，那歌词可以改成“吃的都是粮食，拉出来的是肥料”。谭艳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就为大街上的肥料差点给我吹了，说你们家住的地方怎么老是臭烘烘的？这时候的谭艳正边走边拿个手绢当防毒面具，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厌恶。
吃着爸爸做的羊肉，啃着妈妈腌的萝卜疙瘩，还喝着爸爸珍藏很久的二锅头——这还是我去年从北京给爸爸带回来的，当时我批发了两箱。因为爸爸爱喝烈酒，老说现在的酒没味道，“不香，二锅头也没真的。”
我妈一个劲给我和谭艳夹菜，说在外面这也吃不到那也吃不到，好象我们是逃荒回来的。我说妈你放心，我和谭艳在外面吃的比你们好。我妈很不服气，说你在外面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菜？
爸爸为我进机关的事一直很高兴，喝了一口二锅头劝我改改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