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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古董杂货店 →蒋胜男、匪我思存、飞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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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同级的兄弟们,还有几个不纳几房小妾的,除了自己天天守着个病殃殃的女人,哪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卢稼笙愤愤地想,等开了春,得找老邢介绍几个漂亮闺女了。

“笃,笃笃。”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这回,敲门声更清楚了些,卢稼笙皱了皱眉头,大年下的,谁会过来串门?常听人说,有些单身女子前来云州寻亲,没了着落,就会……

不会有这等好事吧,卢稼笙一边嘻嘻笑着,一边拉开了大门。

门外,狂风卷着地上的积雪,风雪中竟然站着个绝色的美人儿,一双秋水满是盈盈笑意。

“请问这位官人,我可以……避个风么?”美人儿低头问,卢稼笙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件火红的夹袄,这在寒冬腊月的云州可是要死人的。

“快请!快请!”卢稼笙连忙将那女子让了进来,匆匆关上房门,屋里火盆燃得正旺,挡住外面刺骨的寒风。

他自然没有留意,那个女子一路前来,竟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卢稼笙看着那女孩儿,似乎盯着一只送上门的肥羊,他上前几步,凑到她身边:“姑娘身上一点热气也没了,快进来烤火……哦,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严……”那女子回眸一笑,似乎在斟酌字句:“我叫温明。”

「完」

备注:温明——古代葬器,形如方漆桶,开一面,把镜子放在里面,悬在尸体上,入殓时,封入棺内。

温明,作为古代丧葬礼具的一种,最早见于《汉书?霍光传》,对于温明的解释,东汉人服虔曰:“东园处此器,形如方漆桶,开一面,漆画之,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大敛并盖之。”温明作为葬具来记述,《汉书》中仅见《霍光传》一处,《后汉书》中未见,《三国志?魏书》中有一处,《晋书》、《魏书》、《南史》、《北史》中多见。记载最晚的是在《旧唐书》。

从文献记载来看,温明是皇帝、王侯、大臣和高级贵族使用的葬器,但也有的考古发现说是中下阶层地主用。

白月的手上抱着一只上好的紫砂壶,珠圆玉润。

这是一只段泥壶。

段泥壶是最难烧的,差了火候的壶,初成时不觉,几泡茶后,便开始“出黑”,犹如发霉。这只很有些年代了却不曾“出黑”,泡养得珠玑隐现,洁莹似玉。

一枝蔓藤自壶柄攀缘而出,在壶身分做两枝,各自在一边兜缠,绽开并蒂的两朵花,用朱红的笔,细细描了那花瓣,隔了多少年的尘埃,兀自鲜灵灵的。这样的一把壶价格不菲。

白月这一整天都抱着这只壶,她带着盈盈笑意,看着店外来往的行人。红云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白月是在等这只壶的有缘人。

天色已暗,看来佳客即将登门。


 
 




 
 
 第二部
恍然隔世-紫砂壶 
侯洙偶然间走进那爿古董店。

他那时在夜市里逛,到处是喧嚣的人声。他本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可是当他经过这里的时候,忽然看见刚刚升起的月亮,就那么细细的一弯,静静地悬在树梢头。风吹树梢动,倒像那弯月摇摇欲坠。

便那么看着,摇摇欲坠的月,照着嘈杂纷乱的人群。

看了许久,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该去那夜市里走走。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然而一浮上来便像非这么做不可。

于是慢慢地走进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原先这里也是一个集市,只是没有这么宽敞,如今旧时的房子大概都拆去了吧,但那份喧嚣始终不曾变过。

目光在人群中穿过,似乎在找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着,忽然看见拐角的那爿小店。

只得一间门面,干干净净的雕花木门,灯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薄雪似地洒在店外的街面上,在光怪陆离的夜市里,孤零零地清静着。

便以为是间小茶室,冷不防抬头,却又看见招牌——“古董杂货店”。

侯洙倒不免意外,便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门“吱呀”一声轻响,满耳的喧嚣便仿佛一下子隔在了外面。

店里收拾得整洁清爽,一边有货架,架上一应的瓷器、漆器、文房之类。店角置了张古旧的四方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桌子后面,闲闲地看书。听见客人进来,也不过抬起头,微微地一笑。侯洙只觉得这安静惬意极了,便也答以微笑。

女子并不像别家店那样谄媚招呼,依旧低头看书,留侯洙一个人慢慢地看。

他本也不知自己为何进来,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货架,忽然在一个角落停住。

那角落,放了一只小小的紫砂壶。

只一手大,珠圆玉润。

段泥壶。

这段泥,俗称“绿泥”,生时是浅绿色,烧成了该是米白微褐。但这段泥壶也是最难烧的,差了火候的壶,初成时不觉,几泡茶后,便开始“出黑”,犹如发霉。

这一只却不曾“出黑”,泡养得珠玑隐现,洁莹似玉。

最奇巧的还是做工,一枝蔓藤自壶柄攀缘而出,在壶身分做两枝,各自在一边兜缠,便似两个人儿,互相地试探,试探。终于,绕上钮子,绽开并蒂的两朵花,用朱红的笔,细细描了那花瓣,隔了多少年的尘埃,兀自鲜灵灵的,恍若一双笑脸。

“这叫做‘连理壶’。”

那年轻女子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他身后说道。

“‘曼生壶谱’里,传说该有这一式。”

侯洙一惊,“哦?”

女子浅笑,“传说。——若真是曼生壶,该高阁供起,放在这货架上岂不委屈?”

侯洙便也松口气,笑:“不错。”

女子又道:“虽然不是曼生壶,到底是一只好壶。”

侯洙望着那一双连理枝,不由自主地答:“是。”

“要不要拿出来看看?”

侯洙又不由自主地答:“好。”就像一只提线的木偶,要人提一下,才动一动。

女子将壶从货架上取下。

壶拿在手里,堪堪的一握,温润得像有生命一样。

便不由自主地握住,像握住生命一样。

“这壶,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女子闲闲地提起,“看这泥色,也有些年头了。壶底上刻了‘甲庚’,也不知是哪一个甲庚年。”

侯洙翻过来看壶底,果然刻了“甲庚”两字。

旁边还有两枚小篆。

一枚“子安”,一枚“绛彤”。

齐头紧挨,便如钮子上的一双花儿,并蒂而开。

侯洙细细地看那两枚小篆,女子也看,侯洙便说:“是两个人吧?”

“应该是,但只怕不是壶匠的名字。”女子忽而一笑,“先生,可是知道这壶的来历?”

侯洙笑笑,“我怎会知道?”

便将那壶放下,却又十分不舍。心里想,要不要买回去?

不期然的,斜刺里伸过一只手,端起那壶。

莹白如玉的一只手,仿佛不带一丝血色,只有无名指甲上,一点丹蔻,红艳得有如那壶上绽开的花。

“我要了。”

回过头,便见一个女人。

紫红的旗袍,微卷的短发,削得极薄,所以显得精干。细长的眉眼,细长的嘴唇,深紫的口红,苍白的面色中,便有如一抹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侯洙果然惊心。

这女人面容全然陌生,却无由地感觉熟悉,有如认得了几生几世。

侯洙痴痴地望她,仿佛失了魂魄。

苏星的人生,在见到那只连理壶的时候,重新开始。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却又不知道,为何她会与别人不同。

她出生的那刻,雷电轰鸣,大雨倾盆而下,她的母亲说,从来未见过那样可怕的雨,仿佛苍天的怨气,一夜倾泻。

便在那一夜,赶来医院的父亲出了车祸,人不曾有大碍,却因此识得了一个女子,从此心就不曾再回头。

她的母亲从未跟她提过这段往事,只说她父亲死了。

奇怪的是,她却一直明明白白地知道真相。她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懂事的,所以发生了什么她都很清楚,连她母亲望着她的时候,那种冷漠的目光,她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当母亲又这样望着她的时候,她说:“你为什么要怨恨我?又不是我造成了这一切。你应该知道,世间的男人都不过如此。”


 
 




 
 
 怪物 
她的母亲惊愕莫名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那年,她十岁。

长到十七岁,母亲患上癌症。

临终时,叫来了她的父亲。

那男人,只在她刚出生后不久来看过她,所以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提出接她回去,与她的后母和弟弟一同生活,她淡然地拒绝。

十七岁,高中刚毕业,她挽起一只旅行包,离了家门。

走过许多城市,换了许多工作,见了许多人世沧桑,看得多了,一点点写下来,投给杂志社。日子久了,居然也混出一点小小的名气,算是一个作家了。

但职业对于她,不过一样谋生的手段,与当车间的女工,练摊的小贩,没有多少不同。

她写下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至于她自己的故事……她没有故事。她的生活,还奇怪地空白着。

没有恋人,连朋友也没有。

她从小就是冷漠的,总是整天想着自己的心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她想要记起来,可是却总也想不起来。闷闷地堵在心里,这样的感觉好不难受。

别人看见她,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十分怪异。因为特异而被疏远,没有人跟她作伴,虽然有一点寂寞,但她也并不在意。只想早点记起那件事情。

生活就这样迷迷茫茫地过着。

她走进这爿古董店,纯属偶然。本来漫无目的,在夜市里逶迤地走,嚣喧在耳边一掠而过,不留任何痕迹。

身边的男男女女,装作不经意地从眼角打量她,露出好奇的目光。时下虽然流行复古,然而这个女子,却像从旧时画中活生生地走出来。

不管多少人的目光,她恍若未见地走,然后便看见那间古董店。

薄雪似的、清静的灯光,从雕花木门的缝隙里流泻,像一只手,温柔地召唤,一下,又一下。

她久久地看着,那一扇门,就像在那里等了好久,单等她来。

于是她来了。

生命便在那一瞬清醒,知道为何来这世上一遭。

“我要了。”

苏星冲那男人,微微地一笑。

她心知自己的美丽,曾经有杂志的编辑,同为女人,见到她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后来说:“我才知道古典的美人该是什么样子。”她又说:“为什么你不多笑笑呢?多笑一笑,没有人能抵挡你的魅力。”

她却回答:“为什么我要笑呢?”

那时她懒得笑,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她却一心想要眼前的男人,看见她的笑容。

心里还不免惴惴,那话是不假的么?真的没有人能够抵挡?那这一个男人,真的会上钩吧?

男人回答:“好。”

苏星便终于松了口气,看他失神的样子,先前的担心真是多余。

也不免起了轻视之意,男人真是经不起诱惑,可是这么想着,心里又莫名地涌起一股悲伤。

店的主人,那年轻女子问她:“那么,你要买这只壶?”

苏星点头。

女子轻笑:“可是你连价钱都还没有问过。”

苏星眼睛看着那男人,慢慢地说:“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买。”

女子悠然地说:“其实也不贵,只要三千。”

三千确实不贵,可是苏星并没有带那么多钱。

她刚刚露出一点为难的神情,那男人就说:“我带了,我买给你。”

她心里一惊,我买给你,这话好耳熟,她想起许久以前的一个人,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过一样的话。那是在一间玉器店里,她手里拿着一只翡翠镯子,没有带足钱,又舍不得放下,他便走过来,这样说道。

那时他一身半旧的青缎,却是儒雅翩然,她在逆光中望定他,只见他眼里的温柔,便意乱情迷。

她咬了咬牙,淡淡地回答:“我们初次见面,怎么能够收你这样贵重的礼物?”

他笑了笑,说:“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

只要你喜欢。

那人也曾这样说。

苏星更加惊心,忍不住再一次仔细端详他的面容。没有错,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又分明不是。经过这么多次的轮回,他一定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这只是冥冥中的巧合吧。

她便又露出清淡的笑容:“我住得不远,可以回去取钱。”

他说:“我替你付钱,你再还我,也是一样。”

他毕竟还是不一样了,那时他是不由分说地坚持,苏星倒是松了口气。她也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的,便点点头说:“好。”

店的主人把壶仔仔细细地包好,递给苏星时,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真是一只好壶,小心别打坏了。”

苏星觉得话里似乎别有深意,却捉摸不透,抬头看时,只见那女子幽深的眼眸,微微含笑。

苏星住的地方,只隔两条街,走走就走到了。

她抱着壶,一语不发地走着。

他便在后面,一语不发地跟着。

她一次也未曾回头,却看见地上他淡淡的影子,一忽而晃得不见,一忽而又移过来,拖长了,两人的影子便迭合在一起。

那时却不是这样。

他们刚走到店子门口,就有他家的马车。

她原以为他只是个寻常的富家哥儿,却不想是个有资格坐蓝呢高档大车的公卿子弟,心里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他却坦坦荡荡地微笑:“来。”

她本不是那样一个没有主张的女子,却只因他这一笑,便失了分寸。

这一跤到底,一切都不可收拾。

到了她住的楼下,四层的旧楼房,惟有二楼上,她住的那一间没有灯光。


 
 




 
 
 木偶 
苏星抬头看看,他便也抬头看看。他仍像一只木偶,线提在她手里。

“我上去拿钱给你。”

他说:“好。”

她没有请他上去,他便在楼下等着。总觉得她无论想做什么,他都会依她,明明是初次见面的女子,这样的感觉好没来由,可就是不由自主。

那一间的灯亮了。

过了一会儿,苏星走下楼,手里拿了一只信封。

她在旗袍的外面,套了一件线衣。

天色很暗,本来是看不清颜色的,但他莫名地就知道,那一定是件大红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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