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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古董杂货店 →蒋胜男、匪我思存、飞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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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私奔,可是不过一夜,我便后悔了……我想起了京城的花花世界,想起家中老父行将就木,偌大家业便由我一人继承,我舍不得这一切,我后悔了,哈哈,后悔了……”

秀秀机灵灵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问:“那……她呢?”

男子沉默下去,半晌才道:“她没等到我。”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带着无以伦比的悲哀和忏悔。秀秀的心一震,在这一瞬间,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不再是通过幻境或是其它什么,而是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痴心的女子没等到自己的情人,却等来了暴怒的兄长和族人,等待她的,是家规中对付不贞女人的最无情的手段——浸猪笼。

一个金枝玉叶般的富家小姐,被五花大绑地装入猪笼,抬到祠堂前,敲响铜锣,齐集族人,当众宣布“罪状”后,抬着猪笼至河边,绑上大石块,丢入水中淹死。由始至终,她没有说过一句话,至到水即将没过她的头顶,她才凄然一笑,幽幽地说了句:“做女子,毋宁死……”

秀秀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泪已满眶。

男子一直盯着她不做声,直到这时才开口道:“你终于全都想起来了,是吗?我等了三百年,就是在等这一刻。告诉我,颜儿,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投胎,叫我穿越三界六道也寻你不着?若非我送你的折扇重现人世,我以为,我永远都见不着你了……颜儿,你可是还在恨我,不肯原谅我?”


 
 









 
 投胎 
秀秀的目光穿透了他的身体,投射在不知名的远方,良久、良久,忽尔一笑,道:“你以为她三百年来不肯投胎是因为恨你?你错了。她不是恨你,她是对这人世绝望了,她宁愿做一缕孤魂也不愿再回这可怕的人世。而如今,她看见世界变了,女人不再像她那时一样受到方方面面的压迫,现在的女人,有追求自由的权利,有维护自己尊严的能力,所以她才肯再度归来,你明白了吗?”

男子面露深思之色,半晌才道:“原来,这才是原因……那我,亦可了无牵挂的去了。”

秀秀淡然道:“你寻了她三百年,旧债早已奉还,本就可以去了。”

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那男子的眼睛只是骤然朦胧了一下,喃喃道:“旧债已还,前路茫茫,江南梦别,再见无缘……”声音越来越微弱,身形也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他走了。”杨光的声音带着点释然又仿佛带着点惘然。

“嗯,走了。”秀秀说。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倍加珍惜缘分才是,也不必饮恨终身了。”

“是呀,惜缘……缘分这东西,何其珍贵,何其需要珍惜。”秀秀转头看向杨光,扬唇而笑。

窗外,初晨的阳光穿透迷雾射来,把这两个携手走过生死的年轻男女笼罩在了一起。那个梦结束了,另外一个梦,即将开始……

附录:

古扇考证

我国扇子的起源很早,商代就有扇的雏形。古代扇子的种类非常多,但真正被藏家所垂青的,只有折扇和团扇两种。

折扇一名“折叠扇”,又名“聚头扇”。折扇收则折叠,用则撒开,故又称“撒扇”。折扇产生时间虽较迟,其重要性却极大。它携带方便,出入怀袖,扇面书画、扇骨雕琢,是文人雅士的宠物,所以又有“怀袖雅物”的别号。团扇产生远早于折扇,因形状团圆如月暗合中国人合欢吉祥之意,又名“合欢扇”。又因其由丝织物制成,故又称“纨扇”或“罗扇”。更由于唐人王建《调笑令》中的名句“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而产生了“并面”、“便面”和“障面”的雅称。

鉴赏扇子有分有合,成扇可以分别鉴赏扇面书画、扇股及其雕工等,也可以作为一个整体来鉴赏。扇面装裱成镜片、册页或立轴后,其鉴赏即与一般字画相仿佛。

扇子的鉴定以时代气息为重。明代成扇是绝无仅有之物。所以,明代成扇无论品相好坏、名头大小,作品精粗,都可视作一流藏品。

今天一早白月就起来洗澡梳妆,她要出门去,参加一场重要的拍卖会。

她很正式地穿衣打扮,因为她要得到自己向往已久的那个翡翠香炉了。所以她今天笑得格外柔和。红云在迷迷糊糊中起来,看见一脸兴奋的白月,受不了地搔搔头发,“姐。你买回来先给我玩两天。我倒要看看它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么隆重地去‘接’回来。”

“给你玩两天,它就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还不如不要把它‘接’回来好了。”白月一脸没好气地看着恍惚的红云。“拜托你今天不要再把茶壶打翻了,打扫起来很麻烦的。而且你已经打破我一个上好的紫砂了。”

“安啦!你快走吧,小心给人家把东西抢去。”她把唠叨的白月推出门去,继续上床睡觉了。


 
 
     
 

 
 
 故人香-翡翠香炉 
许云峰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翡翠香炉。

清末的旧工里,老坑玻璃种的器皿首饰历来占多数。或是链坠,或是耳环,或是发簪,总少不了那抹晶亮的翠绿。可是这样由一块整玉雕刻而成的翡翠香炉并不多见。出过水的表面上,每一道起伏都有着亮泽的高光线,又因是高档货,日子虽然久了,可是光线似乎依旧可以穿透晶体射过来。整个物件外精内华,分外夺目。

许云峰身后的两位太太就在谈论这件香炉的由来。

“段家老爷子听说祖上是八旗,避兵灾时举家迁到杭州的。不过听说熬到了辛亥革命前,已经是不行了。土地渐渐卖了出去,鸽蛋大的祖母绿都当掉了。”

“人家子孙争气,革命后硬是又把风光局面拼了回来。当年南下时,黄金也是装在箱子里运。东南亚经济不景气的时候,都挺住了没倒。”

“那又怎么样?遇到不争气的后人,再厚的家底也当打水漂。不然你我怎么会坐在这里看他们拍卖家当来抵债?”

“你看那香炉,多好的翡翠。”

“旧东西,兆头不好。我听段家人说,以前这香炉点起来后,总会感觉家里有个人在走动,怪吓人的。”

忽然间,听见主持人在喊:“一百五十万!”

许云峰急忙收回心思,举起了手。

“一百七十万。”

无人附和。许云峰微微笑,敏敏的父亲喜好收藏古董,老早就赞过段家这件香炉。他若是能标去给他祝寿,一定能讨得老人家欢喜。

正在得意,主持人忽然改口,喊:“一百八十万!”

谁?许云峰急忙举手,然后回头张望。一株散尾葵挡住了视线,后面一个白衣女子接在他后面举起手。

“两百万。”

许云峰牙一咬,再次举手。

白衣女子紧追不放。

周围起了小小骚动,现在场里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出价。绿色叶子后面,那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似乎还很年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有大把的空闲和金钱,选择来拍卖场打发时间。

价格已经接近许云峰心里的顶点,渐渐感觉力不足。

女子却是毫不犹豫地再次举手。

“二百五十万!”

许云峰终于放弃。那边,白衣女子也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她才二十出头,白底撒花的旗袍,乌发盘成髻,更衬得肌肤雪白,一张鹅蛋脸甚是好看。尤其是一双褐色的眼睛,盈盈一汪水似的,却有犀利精光乍现。她看到许云峰,转身姗姗地走了过来,一阵清幽的暗香也随之飘了过来,让人心里一阵悸动。

“许先生?”她的声音柔柔的,非常动听。

许云峰很惊讶:“我们认识?”

女子微笑:“多谢成全。”

许云峰讪笑,假装大方:“不过是件小玩意,君子不夺人所好。”

女子柳眉一挑,把目光投向展台。那翡翠香炉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正发散出璀璨光芒。她微微眯着眼,眼神仿佛越过那香炉,望去极远的地方。

“那是件晚清时的香炉呢。据说它是段家祖传之物,战乱时遗失了,段老爷子经历千辛万苦又把它寻了回来。然后一直都带着它在身边,可见感情非常深厚。”

“可是到了最后,还不是给子孙拿出来变卖。”许云峰不以为意,“香炉若有魂,一定止不住泪流。”

“许先生怎么知道这香炉没有魂?”女子侧着头,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那一瞬间,直教人想到“倾城倾国”一词。

许云峰愣了愣,等他回过神,那个白色身影已经走到大厅门口,上车而去。巧就巧在这里,那两位太太像是给这一幕做注解似的,又讨论起来:

“白月这次又是满载而归。”

“家底丰厚就是这点好,看中什么,只管举手就是。”

“她也是怪人一个。那么年轻又漂亮,却整日和妹妹守着那间古董店。”

噫!原来她开有一间古董店,许云峰想。她气质极佳,态度谦和,也不像一般的富家女。

两位太太好像还没有停止讨论他人长短是非:“不止一次见她这样一掷千金。听说她们姐妹那间古董店,连门帘都是阿富汗蜜蜡。”

“这么富有,又这么低调,应该不是普通的庶出。”

许云峰虽然好奇,却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听别人说人家的是非,也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行为。

许云峰稍微动用了点关系,就打探到了白月的地址。

找到的时候,还吃了一惊。若不是早知道那是间古董店,还会以为是间休闲茶室。小小的明清风格的门面,摆着几盆太阳花。那天太阳又特别好,照得花红叶绿。透明玻璃的那一面,一眼可以看到窗下的矮几上的紫砂壶。

推门进去,瞬间一阵馥郁暗香迎面扑来,眼前光线一暗,仿佛一步就跨进另外一个空间。只见小室古朴,明窗净几,纤尘不染,一盆佛手结着金色果实。漆案上放着的正是那件翠玉香炉,袅袅轻烟就是从那里升起。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香炉周身似有光芒缭绕,那一团翠绿色仿佛要融成水流下来一般。许云峰一时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

就在那个时候,身后的门帘哗啦一阵响,像是佳人弹断的碎音一样,回响在小店里。

香气缭绕中,一个年轻女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秀美的脸,带着点怯怯的表情,像是初次走进课堂的孩子一样,轻声问:“是店家吗?”

许云峰这才注意到店主人一直没出现。

“我也是客人。”

“啊——”女子失望地叹了一声,忧郁地皱着眉毛。

许云峰是最见不得女子忧郁或哭泣的,立刻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女子窘迫地看他一眼,脸微微泛红,局促不安地说:“我……是有首饰要典当……”话音没结束,就已经细微不可闻。

许云峰不自主道:“我可以看看吗?”

女子从手袋里取出一条发带,中间嵌有一块鸽蛋大的祖母绿,周围一圈碎钻。许云峰一看那晶莹剔透的祖母绿,爱不释手。

“这么好的首饰,怎么不拿去首饰店?”

女子苦笑着说,“他们嫌发带样式过时,价格压得很低。”

“奸商。”许云峰说。女子又笑了笑,眼里的阴翳有那么片刻的消散。

“那么急着用钱?”

女子简单地说:“家中困难。”

“家中的男人呢?”

“丈夫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少妇穿着非常考究的雪青色缎料旗袍,窈窕身材,面容清秀,姿态闲雅,看得出家境不错。可以想像,当初也是白玉为堂金做马的家,一旦崩溃起来,所有荣华富贵尽付流水。昔日娇生惯养的女子,现在也要为生计奔波忙碌,尝尽人间酸甜苦辣。

许云峰没有多问,签好支票递了过去。少妇接过来一看,睁大眼睛,急忙说:“先生,这价出得太高了,它值不了。”

许云峰笑起来,“太太,卖东西哪里还有嫌钱多的?你还是救急要紧。”

少妇眼睛湿漉漉的,喃喃道谢,“现在局势这么糟,人人只图自保,你却这样发善心做好事,必会有好报。”

她匆匆走了,身后一阵幽香,像是从衣间散发出来的,和炉香融为一体。

身后忽然响起咯咯笑声。许云峰尴尬地回头,吃了一惊。

白月今天穿着火红的吊带短裙,浓密卷曲的长发披在肩上,眉毛高挑,修长的腿给红裙衬得更加雪白。这一身打扮,和那天的简直有天壤之别,明艳地让人睁不开眼。

女郎看许云峰这样子,咯咯笑起来:“我说,您是来看货还是来看人的?”

许云峰自认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性没见过,却是给她这一句话,窘得红透一张脸。



 

 
 
 白衣女子 
“红云,拜托你消停一下。”

白衣女子步履婀娜地从里间走出来,许云峰眼睛一亮,这才是白月。她们是双胞胎。

白月笑着招呼他:“许先生,这是舍妹红云。”

红云睨他一眼,对姐姐说:“这人是来向你讨东西的,你还对他那么客气。”

白月习惯性地挑了挑眉毛,“许先生是为了那件翡翠香炉来的吧?现在男士追求女性,出手还真阔绰。”

许云峰苦笑,他进来这店不到十分钟,就给女孩子们从头看透到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这对姐妹的眼睛难道装有特殊装置,专门透视人心?

白月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莞尔道:“许先生,我们只是比常人稍微会察言观色而已。”

许云峰给吓了一跳,心想她是真的会读心术?红云一看他呆呆的样子,更是笑得欢,一头卷发波浪般抖动着。

白月跺了跺脚,“红云,去给客人倒茶。”

红云不悦地努了努嘴,娇嗔道:“老把我当茶水小妹。”说完,蝴蝶一般翩然而去。

她一走,室内又安静下来。香炉上依旧静静腾着白烟,那有点甜甜的香时浓时淡地飘入鼻端。刚才看到的光芒似乎因为阳光的倾斜而消失。

白月引许云峰入座,边说:“许先生可以看看其他的,比如这个永乐青花盘,盘口带棱,比较少见。或者这件元代釉里红花卉纹瓶,装点书房最合适。”

许云峰眼睛却始终胶在那翡翠香炉上,轻声叹道:“从这个角度看,它仿佛真的有生命。”

白月点点头:“华人重玉轻金,觉得玉护体避邪,又高雅端方。长辈喜欢,可以理解。”

“记得《诗经?秦风》里有写道: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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