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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偷生1(虐,生子,玄幻)作者:路人甲甲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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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光锁,下一步就使用法力切断——哪怕只是一小口子,只要切断一点,破坏掉它的法力就好。
  他调动全身力气开始念咒,将那部分的血在身体力凝成利剑,试图割断光锁。
  除了痛还是痛,没有别的感觉。
  时间无情的溜走,双真开始有些心急,因为光锁完全不为所动,他的力量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咬牙用力,突然,他感觉到双脚的血液里有什么猛然跳动了一下——切到了!
  最后的法力也消失殆尽,但没关系,只要切到一点就足够了,剩下的……用蛮力就可以!
  双真停下来喘了会儿气,重新努力振作精神,咬咬牙,双手握住右脚上的光锁,开始使力往外拉扯。
  他的脸色苍白,冷汗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流下来,整条右腿几乎都痛麻痹了,但每次他用力,却又仍能够感觉到更进一步的痛苦。
  该死,做的真结实。
  双真有些无力的想道,手下的力气却不敢放松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呲的一声,又一阵刺痛,光锁终于被扯成了两段,硬生生拉出了他的脚踝。
  双真喘着粗气却仍以止不住笑意。
  他丢开断开的锁,又开始和另一边奋斗。
  等到他两边都解决完毕,天已经全黑了。
  他缓了口气,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床毯扎在身上,从床上爬了下来。
  因为双脚无力,他重重的从床上摔了下来。他晃了晃脑袋,抬头看他的目的地——出这个牢房,然后是隧道。只要出去,就可以向奇然发出讯号了。
  但是现在的他如同废了双脚的人,只能……爬着出去。
  没有双脚比想象中要费力很多很多,所有带动身体前进的力量全部由那两条才有些透支的手臂提供。但人就是在危机时刻才会发现自己有多大的潜力。
  双真就这么一直爬着,如同最卑贱最低等的生物,一点点慢慢爬出去。开房间的锁这件本来极简单的事对他来说都花了他很久的力气,开完门的他像经过了一场仗似的,喘了很久的气才缓过来。
  暗黑的隧道此时显得异常的狰狞和漫长。青石地板依旧刀割般的冰冷,他挪着身子前行。
  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他要就这么爬一辈子了,才终于听见了夜的风声。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就快到了,再坚持一点他就可以逃出去了!
  就在这时,风声突然变得迅速起来。
  双真心头一沉——难道风炎回来了?
  不……不要……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连这么个让他生存的机会都不给?!
  
  “陛下。”休有些无奈,叫了声从天牢回来就一直发呆、一张折子从下午看到晚上的风炎。
  “有事?”风炎看他。
  休叹了口气,“既然放不下心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还特地要他跑一趟把那人挪到床上去。
  “你说谁?”
  “您认为我说谁?”
  风炎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不要管你不该管的事。”
  “属下逾矩了。”语气冷淡,丝毫不见悔过。
  风炎头痛起来,以前真是太宠他的手下了。
  沉默半晌,风炎突然道:“不是在意,只是在想该不该杀他。”
  “陛下,你都变得不像你了。”果真如他担心的那样。
  “什么意思?”
  “从前你从不会有这般犹豫。”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一定会除掉他?”
  “不,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不会这么……”
  “说,恕你无罪。”
  “……这么……迟钝又不坦白。”
  “……”
  风炎嘴角有些抽搐,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他的手下说他迟钝又不坦白,这世道……
  “您说了恕我无罪的。”见风炎脸色不对,休赶紧冷冰冰的提醒这位帝王才许下的诺。
  风炎转脸不再看他,“没说要降你罪。但你得说出个理由来。”
  “说不出来,心里有这种感觉而已。”
  一句话堵得风炎有点抓狂。
  他的心情明显的比平时要狂躁许多,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处理政事,那一张张的折子每一张都让他产生幻觉,混乱的一塌糊涂。
  他丢下折子,转身出去。
  “陛下?”
  “散个步,不用跟来。”
  “是。”
  散步?恐怕等会儿就散去牢里了吧。休注视着他跟了多年的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芸



  如果说论倒霉的话,双真可以肯定,他这一百年来从没觉得有哪一天比今天更倒霉。
  被芸重伤,被风炎发现嗣元的事,如今快要逃出来了居然还碰到最不想碰到的人。
  “双真殿下,好久不见。”蓝依仍旧是那般妩媚动人,在看见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双真后更是笑得如花娇媚。
  “不敢劳蓝依殿下挂记。”双真边冷冷的回话边开始绞尽脑汁寻找逃生的机会。
  但说实话,机会渺茫。他现在法力没法力,力气没力气的,怎么跟这个恨他入骨的女人斗?
  蓝依站到他面前,让他只能看到她的裙摆,“怎么可能不挂记,双真殿下可是有了珍贵的嗣元啊。”
  听到这话,双真心里更往下沉了一分。
  蓝依用脚抬起双真的下巴,“之前是没机会除掉你——你也是聪明,让风炎费了那么多心思保护,防止我们下手,但今天是老天注定了让我替芸除了你,顺便除掉你和风炎的孽种。”
  因为胜券在握,蓝依此刻完全没了平时的那股火爆性子,反而慢火熬着,细细品味起毁掉双真的愉快起来,从语言,到身体。
  他重重将脚踩在双真的手上,缓慢而使劲的碾过。
  双真没有出声。和之前的比起来,不过小菜一碟。
  蓝依见没有得到反映。猛地一脚踹了过去,将双真踢翻在一旁。
  双真用手擦了擦脸,决定似的说:“蓝依殿下不会好奇为什么我这么狼狈吗?”
  “当然是芸走之前给了你个痛快。”她骄傲的扬起头。
  双真心里大叹这个女人的头脑,军队交给她,怎么可能打得过流重,“你明知道风炎后来来过的。”
  “……”
  “是风炎下的手。”
  “哼,他终于腻了你啊……”
  “我有嗣元。”
  “你到底想说什么?!”终究改不掉她的急性子,蓝依暴躁地吼道。
  “这是芸的孩子。”
  蓝依愣住。但很快她又笑了,笑得鄙夷。
  “你真当我是个愚昧至此的女人吗?”她狠狠揪起他的头发,“这样的理由你也想得出?我真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你这麽贪生怕死的男人,说谎都一脸的理直气壮!”
  知道她肯定会不信,双真犹豫着该不该将渡灵的事告诉她。已经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了。怀璧其罪,如果过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他以后可能就要面对众多的追杀者,就像他的父母那样。可是若不说,他极有可能现在就死。
  “这是希夷和芸的孩子,我用渡灵将它放在了我的体内。”
  蓝依现在是真正愣了。很久没有缓过神来。
  “……你……”
  “我是前代将军杨的儿子——”
  “胡说!他全家都死了的……”
  “那只是记载如此。”
  “怎么会……”
  “那么你怎么会认为希夷轻易就答应了毁掉他的孩子呢?”
  “……”蓝依没有再说话,她有些失神,不知所措。
  双真继续的说服:“因为风炎发现了这个嗣元的真正来历,所以才囚禁了我,殿下还不明白吗?”
  蓝依顿了顿,突然看向他:“那你为什么不对芸说而让他一直误会你?”
  双真好笑:“那我也得有机会啊。我潜在风炎身边,哪有机会单独见芸?”
  “那你可以对我们说……”
  “你们可也没给我机会。”唯一一次单独见面,那样的剑拔弩张哪有谈判的余地,之后估计有因为风炎的插手而没有机会碰上。并且,没有人向他保证他说了比不说要安全——这是最重要的原因。毕竟他们之中也有可能有叛徒。他会背叛,他们就敢说他们每个人都不会吗?
  “蓝依殿下如果不信,可以带我去取希夷的血来试。”
  很久,蓝依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突然转身,硬生生的说道:“我不会带你去。”
  “我真的没有骗你……”
  “那又如何?”
  一句反问将双真吓了个彻底,这回轮到他愣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再转回来,她俨然变成了那个领导军队的将军,决绝而充满杀气,“即使你说的是实话,我依然要杀了你。怪只怪,你不该让芸爱上你却不爱他。”
  双真听得一头雾水:“我不懂。”
  蓝依蹲下身子看浑身都是污迹的双真,眼神居然有这么一点悲悯的感觉,“双真,你知不知道后宫那么多妃子,为什么每个都恨你?”
  双真茫然的摇头。
  “你是芸第一个立为妃的人。或者说,你是芸最先爱上,也是一直爱着的人。但是,你不爱他。后来芸一个接一个娶了我们。可不管芸待我们再好,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有一种被当成替代品的感觉。”她的声音飘渺而伤感,隐隐夹着恨意,“他很少碰你,很少管你,甚至很多宴席都不会邀你出席,但他却不放你走。你不是被遗忘,而是被芸特殊对待着,你可知道这让我们多嫉恨?”
  双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恨他是因为他被遗忘在后宫的角落?何其可笑……
  “你让我们痛苦。最痛苦的,是芸。”想起了什么,蓝依突然愤恨的站起了身,踢了双真一脚,叫道,“风炎闯进帝宫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叫人通知你一起迎战——你是我们之中能力数一数二的,他为了保护你,竟让能力更弱的代你出战。他那么固执的爱了你百年之久,你呢?当着他的面就背叛了。双真,我们恨你,芸更恨你。”
  不知什么时候,倔强的蓝依已经泪流满面,“即使你保住了芸的孩子,可只要你存在一天,芸就不会放下你去全心爱另一个人,爱另一个会真心爱他而永不背叛的人。”
  她的手上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冰蓝色镰刀。那是她迎战时惯用的武器。她坚定的靠近双真。
  “我必须杀你。只要芸不知道你身体里的是他的孩子,你就只是个背叛者,死不足惜。只有那样,芸才会放弃你。”
  
  风炎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长廊里瞎转悠,自己都不知道转到了哪里。
  今天的帝宫守备比平时都要严很多。因为守备失职才让芸帝逃脱,士兵们个个心惊胆战,卖了比平时更大的力气左右巡逻。
  风炎有些无语。人都跑了,现在才加强警备有什么用?守谁啊?
  天牢里都……
  混账,又想到天牢。
  风炎转个身,往寝宫走去。
  突然花园里飘来一股异样的气息。
  风炎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他像是一只警戒的雄狮,随时准备迎战却又仍然姿态从容,潇洒如初,漂亮的令人惊叹。
  但想当然耳,被人察觉了的非遥不可能还有这个心思去赞叹自己敌人的美。
  “既然来了,就出来见见吧。”
  风炎淡道。
  无可奈何,非遥敏捷的从亭下窜了出来,轻轻落在风炎面前。
  少年依旧全身黑衣,长发束在脑后,随风飘飞。虽然他眉清目秀看起来弱不禁风,气势却也丝毫不输面前的这位新王。
  “阁下这回又想做什么?我可没有第二个芸帝让你们偷了。或者……你是想通了,要来投靠我?“
  非遥听了大笑:“我非遥这辈子都只会自己做自己的主子,即使我现在比起你还差很多,但我终会强过你,称王称霸。”
  一席狂言妄语从这个少年的口中说来却真实的可怕,风炎欣赏的笑笑,道:“那么未来的王,您还没告诉我此行的目的。”
  非遥知道躲也躲不过,怎么着也得说实话,他耸耸肩,状似无谓:“没什么,只是想向陛下讨个人罢了。”
  “哦?什么人?”风炎有些感兴趣。
  “一个芸帝的旧宠——双真殿下。”
  “不行。”想也没想,风炎脱口而出。
  “陛下不要这么快就断言,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条件。不过是个宫妃,您不必……”
  “我说了,不行。”风炎沉下了脸看非遥,气氛一刹那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醒悟



  看到风炎态度强硬,非遥知道要说服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陛下何必那么激动?”他悠闲地坐在了长廊的扶手上,状似轻佻不在意,“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跟您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陛下这么聪明……”
  “你为什么要他?”风炎冷冷的打断他,语气却开始透出不悦。
  非遥想了想,颇认真的说道:“因为我看上他了。”
  “他是我的人。”
  “原来可不是。”非遥坦白至极,毫无隐瞒之意,“您既然不喜欢他,何必留着他?不如把他让那个给想要他的人,顺便也可以换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比如?”
  “比如我的支持。”
  听了这话,风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少年来,“你又算是什么人,值得我去争取?”
  “名头嘛,我是没您响亮。可您也见识过我的能力,至少我从您手上把芸帝救走了不是?”
  “你也受了不轻的伤吧?”风炎讽刺的笑笑。
  非遥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和之前在宫外的不爽大相径庭,“赢了就是赢了,只要完成了任务,受伤只是次要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双真给你,你们整个雷门都会支持我?”
  雷门从靠近边界的地方兴起,门中人虽不多,却个个精锐,当初他反叛时也有试图争取它的支持,可惜当时雷门内乱,自顾尚且不暇。没想一段时间之后,它修整完毕,竟动到他这里来了。
  非遥吐吐舌头,完全跟个小孩子似的,“当然不可能啦,我又不是门主——虽然我自认为比那个破门主要强得多,不过我可是掌握着雷门很大一部分主力。与其让他们帮芸帝来反你,不如收买我要划算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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