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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恨一个人by寒衣(虐受再虐攻,看得很爽he)-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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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眼里溢出来。 

  上了瘾,哪里是那麽容易戒得掉的?即使明知道这一抱下去就更难以离开,最多不过是十八层地狱再打下去一层,没有本质差异。 

  贪婪吞噬书歌每一寸肌肤,真想把这人啃干净吃进去,这样就不会失去了吧。或者被他吞进去,这样就不用离开,不用痛苦…… 

  脑中闪过这念头,承颀忽然想到,现在这样怎麽看也是乘人之危,但如果是书歌抱自己的话…… 

  只是不可能。书歌被暖和过来的身体微微颤抖,纠缠的动作很明显,神情都乱了。但他一直在啃咬,没有半点进攻迹象,像是要借用承颀身体来取暖,用他身体来宣泄,但绝不是主动的欲望。 

  而且书歌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半点都没有。 

  尽管如此,身体这样交缠,书歌的欲望也坚硬起来。承颀更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硬涨的部位在书歌下身磨蹭,手探下去,将两人欲望一齐握住,火热和光滑的表面互相摩挲著。 

  两人都是数年没有真正做过的人,对著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身体,哪里还能忍得住,很快就都射了出来。但是射出来不代表欲望结束,相反的,身体更加敏感,欲望也更加持久。书歌忍不住开始低声喘息,承颀更是激动万分。 

  狠狠吻著书歌,一只手伸向後面,另只手在他身上挑逗。书歌好像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快感,要推拒却又无力,被承颀抓住他的手。 

  承颀虽已极力温柔,但欲望本就不是太温柔的事物,更像是征伐对峙和掠夺。承颀握住书歌手腕,忽然感觉到手中什麽硬硬的,分一点注意力看过去,却是一只笨重的手表。 

  这种时候,身上所有的装饰物都是多余。承颀用单手解开表扣,顺手把这表带比表盘还大一圈的手表扔到床下。 

  手继续抓著书歌手腕,有些古怪的触感让他不经意看了一眼,然後── 

  承颀呆住了。 

  常年戴著手表的皮肤极白,在这白色上面,有一条──或者说一道,甚至一块──暗褐色的疤,狰狞地盘踞在本是手表的位置上。 

  一般人割腕的话,会选用水果刀之类的刀具,因此割口都是平整的,愈合也是形状规则的一条。但是书歌这伤不是,像是专门在静脉上面撕了个大口子,疤痕的形状可怖而古怪。 

  承颀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欲望。覆在书歌身上,他只觉万念俱灰。 

  他怎麽还有胆量去碰书歌?怎麽还敢在书歌面前出现?怎麽还能以“让书歌幸福”为借口干扰他的生活?怎麽还有脸隐隐希望书歌能回到他身边? 

  移开身体,不敢再碰触书歌,却把唇贴上那伤疤,湿湿咸咸的,却是他自己的泪水。 

  连泪水都显得虚伪。 

  其实心里也知道吧,书歌根本不会报复自己。“送上门给他报复”这理由,其实只不过是想接近书歌的潜意识硬是找出来的。总觉得只要自己一无所有只要自己受尽了苦,书歌就可能同情自己甚至回到自己身边。 

  所谓的放手,如果是真心的,就没有必要接近。对书歌而言,自己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吧。 

  想到这里,承颀只觉得全身冰冷。 

  连最後一丝遮掩都被他自己揭开,自欺也不再可能,那麽就该是远离了……可是真的不再跟书歌有牵扯,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怎麽可能做得到? 

  吻著那伤疤,承颀一遍遍告诉他自己:这才是你应得的,有什麽好犹豫的?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还能指望……最後竟然会有一个幸福结局麽? 

  下床,穿衣,离开。把一切安排好,再也不出现在书歌面前。什麽远远看著不去打扰,其实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被书歌发现,然後得到他的原谅吧。 

  其实书歌何尝恨过自己……如果恨也许好些,因为恨也是一种执念,就像是承颀自己,恨了书歌十年,十年里,心中只有书歌一人。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恨,先是恨书歌,再是恨自己。 

  来,起身,下床……这里已经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了,消失在书歌眼前吧…… 

  承颀心里这麽告诉自己,但是身体还是僵著不动。 

  不舍得,明意识也好潜意识也好,留在书歌身边,都是他最深切的期盼。在已经没有借口的情况下,这一起身,就是永诀。 

  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 

  正对著书歌双目。 

  好像是因为承颀忽然停了动作,书歌有些奇怪,睁开眼看向他。 

  看到承颀泪水已经停住,脸上表情像是一片空白,书歌身体一抖,忽然伸出手来抱他。 

  承颀呆呆地被他抱住,呆呆地任他蹭著自己,呆呆地……又起了欲望。 

  身体和心还是能分开的,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有反应。 

  书歌身体已经暖起来,倒是承颀,有著不自然的冰冷。书歌把自己从他身上汲取的热度传回去,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呆呆的人终於忍不住掠夺,从外到里,席卷身下人的一切。 

  疼痛的一瞬,书歌狠狠咬住承颀肩头,咬得很深,流出血来。 

  然後在刻骨的一刻,书歌忽然笑了。 

  “老板把我抱出来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你……” 

  虽然晚了,总不是不到。 



  十八 

  书歌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暖暖的,一点不像以往半夜惊醒时的寒冷彻骨──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到了夜间,他身体也是冷的。像是坠入湖底深处,结成冰的寒冷。 

  可是这时,他竟然是温暖的。明明身边这人是害他最深的,偏偏也只有他能让他安心。 

  虽然这份安心是身体和直觉上的,并不是心理和理智的判断。 

  醒来那一瞬,发觉自己赤裸在他怀中沈睡,身体一动就能感受到刚才发生了什麽。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摄像头在哪里。 

  然後才开始回想睡前发生的事,原来身体是如此迫切地渴望他的相伴,原来只有在他怀里才能睡得安稳。在快被自责和歉疚压得崩溃时,也只有他能平复自己的情绪。 

  即使做爱的时候会想到那张光盘而发不出声音,即使在醒来时下意识去找摄像头,即使在承颀每对他好一点的时候都会想,这一次他会用什麽方法呢? 

  即使如此,身体依然是依恋他的。甚至潜意识里,还是傻傻相信他的。 

  书歌睁眼看著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承颀睡得很沈,发垂下来,散在他脸上,为他本已十分出色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魅力。重逢以来,承颀双眉总是皱著,这时候却也开了。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唇边带著丝笑,是那种很安详很温柔的笑。他本就不显年纪,这一副天使的睡相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简直不像比书歌还大上一岁的人。 

  “如果你还是想报复,那麽正好……”书歌轻声说。知道承颀母亲发疯这件事给他冲击很大,本来就深重的罪孽感上又狠狠摞了一层,让他喘不过气来。一想到承颀的不幸和孤寂都是因为自己,他就觉得亏欠得越发多了。 

  “可是,如果,一旦……你是认真的……” 

  那我必须离开你。 

  因为…… 

  也许我是一直爱著你的。 

  但是我不可能再相信你。 

  书歌想著,强忍住身体的酸痛不适,轻轻从床上下地。 

  外面已经暗了,时间显示是晚七点多,还好不是特别晚。书歌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虽然没有什麽药物,不过可以感觉到承颀清理得很细心,疼痛是难免的,情况却还好。去浴室,果然看到自己的衣服晾在那里,还是半湿不干的。书歌想了想,把衬衫和裤子晾回去,内裤干了,外衣没泡水。再到沙发上找到承颀的衬衫和裤子,虽然稍微小一号,不过乍一看看不出来。 

  收拾好自己,书歌走回床边,看了眼承颀:“其实你最近也很辛苦吧……好好睡一觉,最好睡到我回来。” 

  休息室的钥匙在承颀口袋里,书歌摸出来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下了班,何千楚和康万荣早已离开,外面是一片寂静。开了锁,外面的钥匙书歌有,也就把承颀钥匙留下来,然後把门锁上。 

  要解决的事情好像有很多,不过现在这麽晚了,显然不适合去找子叶的人。那麽就先去等吧找老板好了…… 

  刚出写字楼,就有一人从暗处冲了上来:“叶特助,我听说康万荣回来了?你没事吧!” 

  阴暗的光线让书歌乍然愣了下,随即认出是高经理。他心中一喜──承颀还在睡觉,肯定还没有通知高经理改口,这时候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都诳出来…… 

  “康总裁的意思是起诉我和子叶。”书歌回答,“高经理,被起诉的话,是不是……子叶就危险了?” 

  高经理怔了下,却笑了出来:“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他逮不到把柄的。我们会让康总裁知难而退,如果他一定要上法庭,我们也有必胜的把握,只是……” 

  他顿了一下,看著书歌:“只是商业圈毕竟不大,出这种事情,下面风言风语肯定少不了。正好我们公司跟美国有业务合作,为了达到他们的要求,我们必须要派出进修人员去学习……” 

  “我去是最好的对麽?”书歌接下他的话,竟然微微笑起来,“等我走後,你们就可以开始吞并康景,把它搞到破产,对吗?” 

  “那是当然的,现在我们占尽了优势,不乘胜追击的话,给他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就有可能整个翻盘。”高经理说,“子叶只有电器,从来没做过其它方面……我看你简历,大学是学生物化学的?过去之後如果有心,也可以去听听这方面的课程嘛……” 

  高经理听书歌问的问题,心里越发鄙夷他,不想和他再多说话,就匆匆把条件都说出来:“当然你要继续留在国内也很好,承诺你的条件是不会少的,只要好好干,搞不好很快就能升到总经理……总之你自己选择。我是建议你出国,避过这段时间风头,再拿张好点的文凭,回来时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好重新开始。” 

  “我想,大概在我去听物化方面课程时,教授会对我意外地感兴趣,然後问我要不要转系。如果我转系的话,以後可能就从事这方面研究,并且可以拿到美国方面的文凭……我大学虽然是肄业,不过前三年的课时是可以折算的。” 

  高经理一怔,表情不自然起来:“那个,你可以自己选择想学的科目,我们不会干涉,即使不是经济类也没关系……” 

  “不是不会干涉,而是会帮忙吧?”书歌挑眉问,“如果我学回本业,回来之後是不是会做技术主管的职务?前提是如果我回来的话。” 

  高经理越听越心惊:“这个……” 

  “如果我不回来,由於你们许下的好处里面包括子叶的股份,每年你们仍然会提供我学费生活费吧?就是说由於这一次卖资料,我能得到一辈子都享受不完的好处。”书歌说。 

  “如果子叶倒了,那些股份也就一文不值了。”高经理连忙说。 

  “倒?康承颀的公司,除非他自己搞鬼,否则会倒麽?”书歌从高经理的反应中已经看出端倪,下了结论。 

  其实早就在疑惑,经历下午那场风波之後,更是能猜出承颀的真正目的。但是还是高经理说出“出国”这两个字之後,书歌才把承颀的计划全部理顺。 

  出了国之後,能选择的自由度就高了。只要学校通过,想再拾起原本的专业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书歌的年龄,在国外读大学并不会显得突兀。他英语又好,原来的底子也扎实…… 

  如果不想回国,可以在国外留下,反正经济绝对有保证。如果回国,不管是学经济还是学物化,都可以在子叶安排一个高职位给他坐。搞不好又有什麽因缘际会什麽优待,最後一直能拿到子叶的最多股份,得到这家公司…… 

  “那承颀呢?他给自己安排了什麽职务?”书歌问。 

  “打扫卫生的……”高经理被他搞得发懵,以为他全知道了,於是回答,“康总说,最好是能看到你但是你看不到他的地方……” 

  只要在远处看著你幸福,即使幸福里面没有我…… 



  高经理受命当幌子,为了引书歌上钩,承颀把书歌的经历几乎都告诉了他。他本来也是挺同情书歌的,但接触之後,感觉书歌开口闭口都是利益,於是不免小看了他,以为他根本就是想要钱。 

  有这样的心态,高经理不免大意,所有的底子都被书歌兜出来。他想反正这家夥不过两个目的,报仇兼自身得到好处,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直到书歌说完离开,又过了十分锺左右,高经理忽然感觉不对劲。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承颀打电话。 

  好半天才有人接,承颀声音有些倦懒:“谁啊?” 

  “是我。”高经理看看表,还不到晚九点,怎麽康总就睡了? 

  但是也来不及问这些,急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当杂音,好像是碰掉什麽东西,并伴有牙缝间挤出来的嘶嘶声,大概是撞痛了。 

  “你怎麽能全告诉他呢?”承颀大怒,“我是觉得你做事稳妥精细才让你出面,结果你竟然……” 

  “可是他好像知道……我以为是您说的,所以……”高经理也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做错了,勉强辩解,“而且照您的说法,他的性格比较直接,应该不会特地套话……” 

  “那是以前……”承颀叹了口气,“你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高经理说完承颀就把手机挂断,几分锺後,高经理看到他从写字楼跑出来。 

  所幸休息室里面还有几件衣服,承颀不用穿书歌的。只是这麽匆忙,身上衣服谈不上整齐,他也顾不上那麽多,拉过高经理,让他开去散理路。 

  到等吧,承颀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他来这里打工一段时间,大家都认识他,也不拦他,任由他进入工作人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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