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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细叔[第一部.流虹] by 逐渐冰冷(乡土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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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连生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顺利的升上了高中,穷人家的孩子,读书似乎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契机。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学校破例免了他三年的学杂费,大家都说连生将是石溪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银锁卖了牛,给连生交了书本费,他几乎是半年卖几次血,和几个血友已经混熟了,他还是不愿意灌糖水,银锁加入那栋破旧建筑的台阶前捧着搪瓷碗或蹲或站的农民大军中,瞬间就湮没了面孔。
牛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没了牛,田也种不成了。正好县城里一家私营煤矿来村里招工,银锁报了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掏煤没什么技术有力气就行,又苦又累不是万不得以一般人都不愿意干,但是这家私营煤矿给的钱相当于一个正规国营企业的工人。下窑前按规矩银锁签了一份生死状,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矿方不承担责任。
连生十六岁了,知道银锁也来县城后就不肯再住校,每天放学都来煤矿找银锁,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银锁有这么一个〃儿子〃
恰好和银锁住一起的那个安徽人回家奔丧,连生就把铺盖卷从学校带过来,和他细叔的铺在一起。
那一阵子,班上的男生流行打游戏机,刘旺很快的沉迷了下去每天给游戏机厅里老板送钱,做梦都在叫着魂斗罗,连生虽然也喜欢玩却不愿意在上面浪费钱。
有一天,刘旺故作神秘的拉着连生:〃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绝对刺激。〃
〃要是游戏机厅我可不去。〃
〃不是不是,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刘旺迫不及待的催促
刘旺带连生去的是一家录象厅,刘旺交了钱拉着连生进去,昏暗的室内弥漫着烟雾,一台电视机前摆着一排破沙发,几个蓬头青年正斜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渐渐的,录象厅里人多了起来,找不到位子的人就坐在地上,到处都是黑糊糊的人头
〃放什么的?〃连生问
刘旺摇摇手示意他别说话看屏幕
电视机里开始出现字幕,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一个裸体的女人走出来,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放在私处上
女人神秘的三角地带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血液冲上脑袋,连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屏幕一眨也不眨
屏幕出现一个男人,和女人搂到一起,两人翻滚到床上开始作爱,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呻吟声响成一片
屏幕下的人有的已经把手伸进裤裆,满耳都是急促的呼吸低吟
这是连生第一次看黄色录象,只觉得脑袋里炸忽忽的,一股原始的冲动腾腾生起,精神出奇亢奋
没有情节的录象很短,屏幕的光灭了,很多人意尤未尽的站起来,开始向外拥挤
〃怎么样?刺激吧!〃刘旺兴奋的问
连生点点头
〃走吧。〃
〃没了吗?〃连生指指坐着不动的人
〃还是走吧,下面放的都是变态的。〃刘旺挠挠头,见连生疑惑的望着他,刘旺只好解释
〃就是两个男人搞。〃刘旺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两个男的能咋搞?〃连生惊讶的问
〃反正,反正恶心死拉,走吧走吧。〃刘旺皱着眉一脸受不了的神情催促道
〃要走你先走。〃刘旺越觉得恶心连生就越好奇
刘旺回头一看,屏幕上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正吻得火热,他跺跺脚像遇上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跑出去了。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王连生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事后他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眼睛看到的,两个男演员的长相和台词,可是那些镜头是那样色彩鲜明的钉进他的心,鲜明的让他想呕吐。
这三十分钟里他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的鼓动,在胸腔里,一下又一下,它的节奏分明是狂热的,它躁动跳跃着,因为洞悉了一个秘密的窃喜而偷笑,它沉愈千斤的擂捶,仿佛要撕裂这一切才甘心,又仿佛表达着一种关于真相的神秘隐喻
生命就是这样奇怪,在一个不经意间随随便便的一个撞肘,让你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刻,落入它的陷阱。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可以这样好的。
他忽然想起了吴雄。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经历过的一次美的震撼,那完美的肉体曾经挑起过他灵魂深处的悸动。
他到底是用什么眼光看待自己的亲人?
无数个肌肤相亲的夜晚,那种热潮又是什么?
这个夜晚,躺在细叔身边,十六岁的连生梦遗了。
在黑暗中睁大眼,湿漉漉的跨间一片冰凉,倾听着身旁传来的平稳的鼻息,连生觉得他的梦还没醒。
他问自己,仿佛不是石破天惊晴天霹雳,仿佛内心的某一部分早有准备,正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阳光雨露的催生,催生一棵萌发的种子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连生坐起来,侧过身,凝视着因为劳累过度而陷入酣甜深眠中的银锁。
连生的手指手指滑过男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四角裤衩感受着绵软凸起的物体
爬到男人腰间,微光中,从大腿与裤管的空隙中隐约可以窥见绵软沉睡的肉块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掌,放平,插入空隙中,摸到它光滑幼嫩的表皮,在接触的那一刻手指痉挛得厉害几乎控制不住使劲握住。
支起肘,伏下身,贴近脸,连生贪婪的嗅着它的气味
静谧中轻浅的喘息清晰可闻,发涩的双眼,滚烫得可以煮鸡蛋的脸颊,连生觉得自己像一个贼。

12
〃站好站好,好,来,笑一个!〃照相师吆喝着
男孩子们拥挤着推推搡搡,带着一丝莫明的兴奋和紧张,对着镜头僵硬的微笑
随着快门的喀嚓一声,笑容被定格。
〃这是你以前的照片?哪个是你?〃女人端起旧照片,好奇的搜寻着
〃猜猜看?〃真不知道她是从哪翻出这张照片的,连生从女人的手中接过照片高中时期的几张合影之一,照片中拥簇着几十号人头,小小的人脸已经很模糊,难怪她认不出来
〃告诉人家嘛~~〃女人不依的开始撒娇
拥住嘟着红唇的女人,〃这个。〃连生在照片上指了指
〃是这个啊,看起来傻傻的,〃女人盯着那个表情奇怪的少年,问:〃为什么别人都在笑,他却是一张苦瓜脸?老实交代,你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被哪个女孩子甩了?〃
〃当时啊,说真的,我失恋了。〃 凝视着照片,连生半真半假的说
照片中的少年当时再想什么呢?记忆中17岁那年,在恋上的那一刻失恋,少年在发黄的老照片中迷惘的神情,青葱岁月无声的开合,没有人可以诉说的孤独撕裂,比失恋还痛苦的,是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不知何去何从。
以为连生的失神是怀念起高中时代的初恋情人,女人不禁醋意横生,扑上去埋入恋人怀里
连生顺势搂住女人的纤细的腰肢,两人的双唇激烈的胶合着,开始拥吻。
敏感与冲动,选择与矛盾,失落与痛苦,灵与肉的激烈冲撞,不成熟的爱意,性欲的萌芽
刻骨铭心,那年冬天冰冷的雪和那个人炽热的体温。
闭上眼,连生的心中一片苍凉。
瞒着刘旺,连生又去了几次那家录象厅。刘旺异样的态度证明了他潜在的病态,他没有勇气,如果连刘旺这样的人都能用鄙夷的口气谈论他的话。。。。。。
他偷偷查找了许多书籍,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一页页的翻着这些塞在旮旯里蒙满灰尘的外国译作,接触到许多新名词:同性恋,性倒错,鸡奸,肛交,爱滋病。。。。。。
他发现,比起女人的浪叫,男人的呻吟似乎更能挑动他的欲望。
他开始有些想念那个不正常的吴老师,如果吴雄还在的话至少他还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震惊,空白,挣扎,承认
他不是想不通,他就是变态,变态他妈地算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和他一样的变态,不是都活的好好的?
但是,他爱上的偏偏是细叔,他爸爸的亲生弟弟!他们,是亲人,有着不可抹杀的血缘关系,他对男人的感情是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乱伦啊!
啊!他的头要炸开了!他恨这不公平的命运,他想杀人他想死!
他在人群中仰起头,想象着人们对着他的尸体议论纷纷,谁也猜不透这个17岁少年为什么要去寻死
他诡秘的笑了,心中藏匿着一种近乎罪恶感的洋洋自得
他怀揣着沸烫的秘密,烧着绝望的火。
他很愤怒,对自己,对这个世界,对周围所有的人,事,物。他冲敦厚的男人发火,他脾气变坏男人默默承受很少生气。男人看他的眼神包含着温柔怜爱,不变的温柔怜爱,他想尖叫!
他把男人的乳头咬得鲜血淋漓,他难以抑制的夜夜手淫男人,越来越像一个技术高超的贼,过后每每又悔恨万分。他堕入黑暗,打回原形,夜猫子眼熠熠发光,馋虫活跃起来。
他做邪恶的淫梦,一个自己在快乐的大笑,一个自己在脆弱的流泪。醒来后,白白的精液粘住裤裆。
〃王连生,你最近怎么恍恍惚惚的,不是那个什么看多了吧?〃 刘旺开玩笑的问
〃这是什么?〃连生从铅笔盒里拿出一个折得整整齐齐的小纸块,展开一看
〃王连生,我有几道题目想请教你,你能帮助我吗?你愿意的话,晚自习后我在操场等你。付红梅。〃
刘旺凑过头来看,说〃我看这个付红梅同学大概是对你有意思,不然她干嘛不当面问你,操场黑灯瞎火的正好方便谈情说爱!〃
尽管老师家长防范得很严,班上还是有几对冲破栅栏偷偷谈起了恋爱,初恋是专注而狂热的,付红梅苦恼很久了,她喜欢王连生,他和班上的男生不一样,聪明白净,有一种孤高的气质让她心醉神迷,她觉得自己的暗恋是神圣的,谁也不能阻止和干预,她在连生面前有时矜持有时蛮不讲理希望能引起他注意,见这招不凑效后她犹豫了很久决定先抛弃女孩子的矜持,等连生喜欢上她后再补偿损失。
付红梅是县城人,独生女,家境不错,长的也不丑,性格中有一种天生的固执,痴心和自信。沉迷于言情小说中的她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她欣赏的白马王子是儒雅的智慧型男生,周身环绕着冷傲的气氛,只对她一人展露温柔。
13
夜晚,银锁被一泡尿涨醒了,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一低头就看到贴在胸口的脑袋。有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恍惚回到了过去,八岁的连生在睡梦中喊妈妈,八岁的连生像一只小崽扑到他的胸前吃奶
〃细叔细叔,我妈为啥不回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给连生掖好被子,连生的嘴唇随着呼吸一翕一张,嘴角还挂着一条哈喇子,他微微的向后挪了挪身子,从乳头上牵出一条闪亮的银线,银锁怔怔的看着这条银线,咽了口唾沫,他的手向着被它牵引着似的,摸上了连生的脸,拨开男孩额前短短的碎发
他的连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白白的脸蛋很俊,黑黑的眉弓很俊,睫毛很长很俊,银锁骂自己苯,多年前读的书早就忘得差不多,现在他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粗,除了俊啊漂亮啊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词来形容他的喜爱。
连生啊,他的连生将来肯定能迷死一个村的姑娘。
想到这里,银锁眼睛一酸,连生明年就要高考,这伢子那么聪明肯定能考出去,说不定还能考到银锁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城市去,银锁的心里忽然的升起一团涩涩的惆怅,沉重的堵在胸口慢慢的发酵,发酵成恐慌,排山倒海的恐惧汹涌着快要把他没顶,他想抓住点什么哪怕一根稻草,他有一种想冲动立刻把连生叫醒
叫醒以后干啥?陪他说说话吧。。。。。。给他亲爱的连生吃奶奶
他有好多话想说,想说:
他想说他的牛,把牛牵到牛市里买的前一天晚上他搂着牛脖子跟牛聊天,他给牛做思想工作哩!
他想说矿上的活儿虽然很累,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苦,他心里很幸福很知足。
他想说和连生在一起他心里高兴,一高兴就不觉得腰酸背痛。
他想说每次看到鲜红鲜红的血流出来,心里都有点发憷,大男人地,不好意思说哩!
他想说不知道是不是抽血抽多了,有时候头脑晕忽忽的,不过不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他想说好多好多,就怕连生不耐烦听哩!
轻轻的伏下身凝视着那张看了不知多少回,怎么看也看不够的脸,再次感叹岁月的魔力。
虽然少年的青涩未脱,眉眼还残留着稚气,连生高高的鼻子,紧抿的嘴角,下巴上青青的绒毛已经像个大小伙子了。他的手臂圆圆小小的肌肉鼓鼓囊囊的,昭示出挡不住青春的健康和力量。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硬硬的橘皮,糙糙的晒黑的面孔。他就笑自己和年轻的小伙子比个啥劲哩!
银锁已经不记得自己二十岁时的模样,他不爱照镜子!有人说他帅他不相信,现在他情愿夸连生帅哩!
他低下头,黑暗中只能看清连生模模糊糊的轮廓,屏住气和连生脸对着脸,银锁的心迷迷糊糊像蒙上了一团雾。
发啥梦哩?老盯着自个儿侄儿看个啥!
谁管得着?他就是愿意哩!
他记起来好有好多话想说的,怎么搞的,全忘了!快想快想,连生不多时就走了哩
你到是说话呀,说你心窝子的话
说呀说呀,现在不说还等啥时候哩?
银锁张张嘴,忍不住眨眨眼,两颗大大的滚烫的泪珠终于从眼窝子里滚下来,流到嘴里是涩涩的咸味。
黄连一样苦的日子化开来,热热的吞进嗓子眼
银锁像中国无数个不善言语的农民和他们的牛一样,沉默的微笑,无声的哭泣。。。。。。热泪长流,眼泪里有太多的辛酸苦辣。
连生一直在装睡,银锁一动他就醒了,银锁摸他的脸,他紧张的心里砰砰跳,他在黑暗中期待着什么,兴奋着什么,他的心跳声砰嗵砰嗵,在静寂中像打雷,他害怕雷声传到细叔耳朵里
他憋不住睁开眼,把银锁吓一跳,弹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掩饰的别开头
连生坐起来,揉着眼睛假装困倦的打哈欠
〃叔,你怎么拉?〃
〃没啥,起夜哩。〃
连生看着他没说话,黑暗中双眼亮如银星,银琐挠挠头正要站起来,连生扯住他手臂
〃别哭。〃他说
银琐楞住了,脸上一下轰的燥热燥热的,眼看着连生坐起朝他爬过来
跪在床沿,连生捧起他的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掉银锁脸上的泪,嘴唇仿佛不经意的滑过他的唇
〃这样就不痛了。〃他柔声说
连生知道自己很狡猾,披着纯真幼稚的外衣亲吻男人,用黑夜和睡梦给自己壮胆
连生知道自己很卑鄙,用不再单纯的安慰肆意满足心底潜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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