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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顽石他日成翡翠+番外 by 真意之风 (虐心+新颖手法虐受+he)-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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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梁老大俯下身凑到海贝贝脸旁嗅了嗅,嗤笑道:“什么破烂迷药?不到半个钟头,小东西就得醒…”一抬手,向聂枰打个手势。 

聂枰手里拿着针管,犹豫不决:“老大,你真决定这么做?……” 

梁朴昕薄唇紧抿,酷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拿过针管,刺入海贝贝的胳膊,缓缓推注药液,再拔下针头,摸摸少年平静的睡颜,满意地笑了,“这下,小东西准能昏睡一整天,雷都打不醒!” 

“老大,任昊君和任晓梓已经上了电梯!”聂枰接了手下的电话,匆忙提醒道。 

大步走到门口,梁朴昕突然回头,冲着摄像镜头一挤眼,森冷戏虐的眸光冻结一切…… 

门再次被推开… 
任昊君令人作呕的手,在少年身上肆意游走… 
粗大的肉柱,野蛮的交媾,淫糜的抽插… 
身子被玷污,少年兀自昏迷不醒… 

…… 

原来,是他。 
一幕幕戏,都由他导演。 
每个戏中的人,都如同拴着线的木偶,伸胳膊动腿、嬉笑怒骂、痛哭流涕,身不由己地配合他的意愿。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玩弄于股掌之间。 
…… 

海贝贝紧咬着嘴唇,呆呆坐在床上,晶黄美眸中没有一滴泪水——那个人已经看到太多他想看的,这最后一出戏,决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刘文毅不愧是你看上的人!反应够快!心思够狡猾!……我头天晚上才跟他通话,那小子第二天就堪破事态,闪电行动!哼,若他是个听不懂暗示的笨蛋,我倒没这么省心……” 

多么精彩的螳螂捕蝉! 
多么悠闲的黄雀! 
文毅,你机关算尽… 
可惜,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懒洋洋踱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海贝贝,突然迸出大笑,“感觉如何?想想你那被欺骗被愚弄被践踏的爱情,是不是很有快感?……这样心碎的滋味,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 

“至于你父母——不把他们整垮,你怎会死心塌地的感激我,爱上我?……来,小东西,最后掉几滴眼泪给我看!”男人挑起海贝贝下颌,惯常的玩味目光,此刻看来,令人毛骨悚然! 

海贝贝抬眼看着男人,晶莹的眼睛似乎就要滴下泪水… 
忽然,少年伸手,尖利的指甲狠狠抓上梁朴昕的俊脸… 

鲜血,顺着额角滴落… 
梁朴昕满不在乎地抬手,指尖沾起一滴鲜血,“不愿意哭也好,反正,我已经听见你的心在滴血!好听极了……” 

…… 

魔鬼!魔鬼!魔鬼! 
灵魂深处的颤栗,漫延至躯壳,再传至周曹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剧烈颤抖! 

“你这个魔鬼——”少年声嘶力竭地狂吼一声,发疯般冲了出去! 

…… 

聂枰刚进大厅,冷不防被疾速冲出的海贝贝撞得一趔趄,看看满脸泪水,穿着宽大睡袍和运动鞋狂奔的小人儿,聂枰摇摇头,正想追过去问问,忽见海贝贝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扯掉脚上的鞋子,狠狠扔到远处,随后站起来,光着脚冲向后山!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老大站在自己身后,英俊无匹的脸上,一道长长的血痕,殷红的鲜血仍在一滴滴往下淌——不用问,肯定是被海贝贝抓破的! 

这俩人,就没消停的时候! 

聂枰正想视若不见地溜走,却被老大叫住… 

“我告诉他真相了。” 

聂枰一愣,终于明白,这次不是简单的闹别扭! 

跟了梁朴昕十几年,聂枰猜度老大的心思可谓十拿九稳—— 
以梁朴昕的强硬和顽固,分手时刻,绝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舍! 
可是,海贝贝不同于过去那些被老大抛弃的女人…… 
也许,老大自己都不清楚,海贝贝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聂枰快步走过去,俯身捡起海贝贝的鞋子,替梁朴昕说出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老大,我把鞋给海贝贝送过去;再找两个弟兄暗中盯着他;如有异常,立刻通知您…如果他要离开,我会亲自跟踪,确保他的安全。” 

梁朴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眨眼工夫,就听到后面车库里发动引擎的声音… 

没过一秒钟,疾驰的跑车已转过三道弯,快如闪电般沿着崎岖的山道一路狂飙…… 

聂枰紧盯着飞驰而去的跑车,心惊肉跳、手心渗出冷汗—— 
老大,你这是何苦? 
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有几个是真心? 
难道,你不明白—— 
不说爱的人,真心藏得最深! 
…… 

…… 

夜幕低垂,晚风阵阵,海贝贝坐在大厅沙发上,静静等待梁朴昕回来… 

美丽的眼睛澄澈透明… 
可见少年没有流泪! 
然而,心底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每当涌起泪意,少年就用树枝划破脚底—— 
绝不能让那个魔鬼得意! 
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不顾廉耻、抛却尊严地在床上迎合他,为他的残忍辩解,为他的狠毒开脱,不断自我欺骗! 
而他,自始至终没有一丝爱恋,没有一丝在乎,就连感激和爱都可以一手操纵! 
魔鬼长出心来… 
或是,自己遗忘伤痛… 
不知哪个更难? 

…… 

聂枰一贯淡然的眼神,现在看来格外扎眼! 
那平淡的表情似乎蕴藏深意,“看,早提醒过你,终于撞到南墙了吧。” 

…… 

“好香,好软!” 

夜阑人静,梁朴昕低沉的笑声,和着女人撒娇的嗔骂,飘进大厅…… 

俊脸上干涸的血痕,丝毫不影响男人的魅力,倒是更添几分致命的邪惑! 

女人水灵的眼睛瞟一眼海贝贝,笑问:“美少年啊!你弟弟吗?” 

“我妹妹。” 

女人放浪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鄙… 

推开傻笑的女人,梁朴昕双手抱胸,打量一番海贝贝,眉毛嘲弄地扬起:“你怎么还在这儿?” 

模仿着男人的无赖架势,海贝贝也刻意打量一番梁朴昕,抬抬眉毛,“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就走!”说罢转身上楼。 

…… 

卧室门开了又关,男人缓缓踱进来,走到窗边,沉默不语。 

早已想好的话,在嘴边徘徊,少年却一语不发,只怕一开口,眼泪就会丢脸地流下来…… 

终于,海贝贝拼命抑制住颤抖的声音,淡淡看向男人,“我早猜到,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跟我眼睛相同的人……我连爱的替身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个‘爱的替眼’……可是,因为你,我丧失所有,连家都没了……被这样对待,我总有权利问个为什么吧?” 

“这么自信……你就没想过——你是恨的替身?”梁朴昕冷冷说一句,从柜子里拿出烟盒,点上烟,静看烟圈袅袅… 

第一次见到男人喷云吐雾,海贝贝蓦地想到很久以前,自己跟梁朴昕的说笑,“你烟酒不沾、素食,真有点希特勒的做派……” 
原来,嘴巴都已看透梁朴昕的本性,脑子和心却一直被雾蒙着,拒绝去看! 

…… 

良久,梁朴昕用手掐灭半截烟头,俊脸上浮现玩世不恭,低沉的声音似乎来自天边、来自遥远的过去—— 

“从前,有个没爹的野孩子,名叫梁囡……” 

…… 
第十三章 

苍翠青山深处,一户彝族人家正在嫁闺女;几十里外,就能听到葫芦笙、铜鼓的欢闹声…… 

不远处,一个高瘦的少年蹲在芭蕉树上津津有味地偷窥,黑亮的眼睛中满是渴慕—— 
啧啧,新娘真好看! 
哼,新郎真笨!新娘子明明就藏在门后啊! 
嘻,新郎被新娘泼了一身水! 
哈,新郎真矬,又被抹了一脸锅灰…… 

少年正看得来劲,忽然,一块大石头直奔面门砸来!少年一闪身,双臂抱着树干,灵巧地滑下芭蕉树…… 

芭蕉树下已围了一圈人,大多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仗着人多势众,七嘴八舌地骂着: 
“越南杂种偷看咱们的新娘子!” 
“别靠近他,这兔崽子是野人!”“ 
“真该把他的心也挖出来!” 

听到挖心的话,梁囡眼中寒光暴涨,突然抓住骂这句话的男孩,抬手扯住男孩的嘴唇,用力撕拽—— 

“啊——”男孩的嘴角被生生撕烂,鲜血淋漓,直痛得嗷嗷惨叫! 

听到男孩的哭嚎,几个男人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梁囡撒腿就跑,却被几个少年揪住肩上的擦尔瓦,“别让越南杂种跑了!” 

梁囡急着逃跑,用力一挣,嘶啦~~~~~ 
擦尔瓦被撕成两半! 

“操你娘!”梁囡一见擦尔瓦被撕烂,勃然大怒,飞起几脚,踢倒五六个少年;仍然不解恨,冲过去,在那些男孩肚子上狠狠踩了几脚,随后飞奔着逃走…… 

…… 

(注:擦尔瓦,就是彝族人用羊毛织成的披衫) 

…… 

山涧边,梁囡掬起溪水,洗了把脸,坐在草丛里,看着被撕成两半的擦尔瓦发愁—— 
阿爸的遗物被扯坏,阿妈一定会伤心… 
她还会骂我惹事… 
可是,那些寨子里的坏人凭什么害死阿爸! 
我要报仇! 
杀光寨子里的人! 
全部杀光! 

梁囡一跃而起,对着身边一株大树拳打脚踢,嘴里呼呼吆喝,“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直到满身大汗,梁囡才停下来,瘫坐在地上—— 
就靠自己,怎么杀得死那么多人? 
也许,该去外面闯闯?书上说:有了钱,要什么有什么! 

抬头眺望层层叠叠、延绵起伏的群山,少年一脸茫然—— 
真想翻过最远处的叠沧山,看看山那边是什么… 
可是,阿妈说,叠沧山后仍然是山… 

想起卖蛇胆时,镇子上那些人的狡猾古怪,梁囡顿觉沮丧,黑眼黯淡无光—— 
即使翻越所有大山,看到广袤的平原,又能怎样? 
自己跟外面世界的人的隔阂,只怕比山更高…… 

梁囡站起来,走到一株乌松树下,敏捷地爬上去,取下一个竹背篓,里面已经爬进五六条金线蛇,正在撕咬一只拴在竹篓上的小麻雀。 

嗯,收成不错,阿妈应该能开心些。 

梁囡将满身是血的小麻雀扔掉,迅速盖住竹篓,扣好竹楔子,急匆匆往家赶。 

…… 

转过山坳,再走一里地就能到家。 

突然,梁囡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大睁双眼—— 
自家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跟阿妈说话! 
阿爸!是阿爸! 

一把甩掉肩上的竹篓,梁囡脚不点地的直冲下山坡,嘴里狂喊着“阿爸——”,脸上泪水横流… 

冲到屋前,梁囡猛地刹住,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不是阿爸。 

男人身材瘦高,侧影像极了阿爸。 
然而,只是很像而已。 

奚春将儿子拉过来,疼爱得擦擦他额上的汗水,“囡囡,快叫二叔。” 

二叔? 

梁囡满含戒备地看一眼男人—— 
雪白的衬衫,笔挺的长裤,锃亮到可以当镜子照的皮鞋。 
穷乡僻壤的,何曾见过这么光鲜贵气的人。 

“二叔…”梁囡很不情愿地喊了一声,随即垂下头,似乎懒得再说一句话。 

“唉,这孩子不习惯见生人。”奚春对男人陪着笑,回头对着儿子说,“囡囡,二叔是你阿爸的亲兄弟,专程来看咱们。” 

男人看着少年,凤目微眯,“阿嫂,囡囡生得真俊啊!再过些年,不知能迷死多少姑娘呢!” 

奚春轻轻抚摸儿子俊美的小脸,心下黯然——这里的人,见了我们娘儿俩,躲都来不及呢; 囡囡恐怕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 

“囡囡,愿意跟我去柬埔寨么?” 

听到男人的询问,奚春眼里闪过欣喜,急忙看向儿子。 

梁囡仍然低着头,不置可否,仿佛没听见一般。 

男人淡淡一笑,自腰间皮套里,取出一样东西,递过去,“囡囡,这把枪是二叔的见面礼。” 

男人修长优美的掌心,放着一把银色的手枪,精巧绝伦… 

梁囡接过手枪,心底怦怦直跳,兴奋不已地看着这听说过,却没亲眼见过的新鲜玩意… 

“怎么用?”梁囡迟疑地问道。 

男人拿过枪,双手持枪,瞄准一只喜鹊,彭~~~~地一声,刚才还自在翻飞的鸟儿,眨眼间便落在院子里。 

看出少年的跃跃欲试,男人递过枪,“你试试。先深吸一口气,再瞄准,开枪时要屏住呼吸。” 

梁囡照男人说的,瞄准一只喜鹊,忽然发现一只小麻雀头顶飞过。 

瞬间,少年心底闪过与生俱来的傲气,放过喜鹊,转而瞄准更小、更不容易射中的麻雀,彭~~~~ 

小麻雀中枪落地。 

巴掌声响起,男人赞道:“好眼力,好准头!” 

梁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我经常用弹弓打麻雀…” 

男人走过来,拍拍梁囡肩头,“触类旁通,可造之材啊!”突然紧盯着少年,“我是做军火生意的,老巢在柬埔寨…囡囡,刚才问你的话,想好了吗?” 

梁囡抬头看向男人,呆住—— 

清隽的脸上,一对金色的眸子,光华璀璨;眼波流转间,似天上的繁星,又似最上等的松香黄玉! 

迷失在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睛里,梁囡心头小鹿乱撞,下意识地不停点头——二叔竟然比今天偷看到的新娘子漂亮一百倍…… 

男人看着痴傻的少年,淡淡一笑,“那咱们说定了,明天就上路……还有,别叫我二叔,老气!叫我克雷。” 

“克雷…”梁囡低低叫了一声,抬头,正对上炫目的金色眼眸,便又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再说不出一句话…… 

…… 

明月如勾,群星点点。 

三人围坐在小木桌边,“转转酒”,“坨坨肉”,香气四溢…… 

少年不时偷瞧男人;在他眼里,克雷的眸子比最亮的星星更加闪亮耀眼! 

第十四章 

终于走出大山,梁囡却没表现出丝毫兴奋,一路上沉默不语,也不搭理克雷,偶尔还会恶语相向。 

奚春只得替儿子赔不是;克雷却不以为意,总是笑看着棱角锋利、浑身是刺的少年,有意无意地再说些招惹他的话。 

漫长的旅途就在二人的别别扭扭中渡过。 

…… 

克雷的老巢在柬埔寨的洞里萨湖区,当地土著仍然过着刀耕火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并且排外性极强,经常把外人赶到瘴气弥漫的沼泽,有去无回! 

趁着柬埔寨内乱、政府无暇他顾的大好时机,克雷利用土著中比较开化的年轻人为他办事,建立起庞大的军火集散地,大把敛财,俨然洞里萨之王! 

…… 

篝火处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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