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大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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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传来晨曦的几声闷哼，踢了两三脚後，赵杰总算拉回如脱缰野马般失控的情绪，他喘著气停下脚下的动作，谁料男子霎时自地上站起身，一把抱住赵杰。　
　　没料到对方会有此一著，赵杰当下愣在原地，连的的忘了反抗…。　
　　「大叔…大叔…」　
　　近似低喃的嗓音环绕在耳旁，他著了魔似的不停的念著，渐渐的，语气又出几分乞求的卑微语气，晨曦将脸埋进男人的肩窝，忽然间…模模糊糊的一句话在男人耳旁响起…「大叔…对不起…」　
　　赵杰身体微微僵住，他瞪大双眼，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一直到晨曦的手指钻进自己的衣襟，他才慌忙的想制止晨曦的举动，没想到对方只是将手搭上被绷带缠绕的胸膛前…「这里的伤…大叔…大叔，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晨曦道歉…他从没想过晨曦会对自己…　
　　在他的印像里，那个任性、骄纵的少年，继而转变成充满心悸、府城及深的某企业总裁…在他眼里的晨曦，是不曾向任何人示弱的…。　
　　但…在重重伤过之後的道歉是於事无补的…。　
　　「晨曦…」　
　　轻轻的推开晨曦，赵杰撇开脸，不去看对方哀求的目光。　
　　他咬紧牙，逼自己狠下心来做个了断…　
　　「我话都说的很清楚了…你不用道歉…当初是你亲手结束掉我们的关系…。」　
　晨曦踉跄了几步，深邃的黑眼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沉重的凝视著眼前的男人…　
　　从以前到现在，没有这麽一刻…胸口是这麽的疼痛…。　
　　「大叔…我不懂…我不懂…。」　
　　晨曦忽地转过身，不等赵杰回应过来，扭开房门便冲了出去。　
　　「呜…」　
　　难受的情绪使胸口一阵翻搅，让赵杰忍不住捂住胸口，虚弱的靠坐在床沿。　
　　不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不要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赵杰缓缓的将身体靠在床上。　
　　这样的晨曦…他还是会…心痛…。　
　　赵杰浑浑噩噩的待在房间一天，直到隔天中午才下了楼，他走到客厅静静的坐到沙发上，期间有仆人上前询问过是否要用餐，全被他给打发掉。　
　　若是晨曦像之前的背叛，目的达到後便远走高飞，或许…他只会有恨，不，连恨都不会有，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麻木…。　
　　他原本麻木了，对於晨曦的屡次背叛、伤害，已经痛的不能再痛，但是晨曦脆弱的样子，却让他心头丝丝酸楚，原本麻木的心也开始摇摆不定…。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爸爸！」　
　　正当赵杰思绪陷入混乱，一声稚嫩的男音滑破宁静的客厅，转眼间，男人面前很快的多出了名年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　
　　男孩小小的身影像只调皮捣蛋的小狗儿，活蹦乱掉的在客厅跑来跑去，大大的双眼找寻著晨曦的身影，等他绕到沙发前，才终於注意到客厅多出了名陌生的客人。　
　　「伯伯，你是谁？」　
　　他扬起下颚，一脸疑惑的打量著赵杰。　
　　男孩的角度让赵杰得以打量他巴掌大的脸蛋，细致的五官，配上那身白皙的皮肤…这个模样…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渐渐的…打从心中汇集出一股惊惶，赵杰强迫自己冷静，但越看男孩漂亮的脸蛋，心中越是不安…。　
　　「你在找你爸爸？你爸爸…你爸爸叫什麽名字？」　
　　稚气的偏了偏头，男孩脸上天真的蔓延出一抹笑容，「妈妈说爸爸的名字叫晨曦，就是太阳刚刚升起的那个晨曦喔！妈妈说第一次看到爸爸就会想到天使，想到天使就会想到衬托天使身後的晨曦，所以爸爸的名字才会叫晨曦！」　
　　踢著男孩叽叽喳喳的嗓音，赵杰整个人像是被谁狠狠的甩了巴掌，难堪的感觉让他脸色唰的一声瞬间苍白…　
　　惊觉再次被晨曦精湛的技巧给玩弄在鼓掌间的耻辱让他情绪激昂的忍不住颤抖…真蠢…对於自己心中上一秒所做的挣扎，赵杰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就像个白痴一样…　
　　「伯伯？你没事吧？那个，你到底有没有见到我爸爸啊？」　
　　男孩皱起眉，模样像极了晨曦每每遇到烦恼的样子。　
　　赵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没回答男孩的问题，事实上，他现在什麽都听不进去…再次被欺瞒的让他心如刀割…。　
　　男人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房间，他颤抖著身体跪在床沿，终究忍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温热的液体沾湿了柔软的被单。　
　　　
　　　
　　　
　　晚上晨曦进到房间，眼神不再是一位的乞求赵杰留下来的脆弱，他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正视赵杰。　
　　「大叔，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一起来用晚餐吧！」　
　　冷淡著注视眼前神色慌张的男子，赵杰很快的撇开视线，转而瞪著窗外发呆。　
　　「…你…知道了？」　
　　晨曦揣测不安的问道…。　
　　他原本不打算让男人知道…就算要他瞒著一世，他知道他跟赵杰的关系已经脆弱的经不起一丝打击。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男人缓缓的道出这麽一句，晨曦脸色白了一阵青了一阵，脸上表情转变十分丰富。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大叔，那个小孩其实…」　
　　「你敢说你和他没血缘关系？」　
　　晨曦被赵杰这麽一问，霎时百口莫辩。　
　　他缓缓的握紧身侧的拳头…心中尽是灰心丧志…。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之前，他还有一些些的把握，或许男人会因此又回到他身边…。　
　　「大叔…我不要你离开我…」晨曦痛苦的喃喃念著。　
　　赵杰冷著脸，不发一语的瞪视著面前脆弱的漂亮男子。　
　　「别再演戏了…」　
　　「我没在演戏…大叔，那个小孩只是我曾经的一个过错…这次…我发誓我不是会在伤害你了！大叔，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过错…」反覆的在口中咀嚼著这两个字，赵杰目光转为寒利。　
　　他看著面前的晨曦，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爱过你，也是我曾经的一个过错。」　
　　晨曦的神色忽地向是背叛了死刑的囚犯这样难看，他张口遇解释什麽，却瞧见男人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心虚起来。　
　　真的没办法了…　
　　「大叔…」晨曦内心百感交集，他被过身子，缓缓的步行到房门前，「一个小时…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K在楼下…如果你真的要走…你就离开吧！」　
　　明白是自己轻手抹煞掉眼前男人心中的爱意，晨曦面如死灰，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离开了房间。　
　　倒是相较於晨曦的乾脆，男人呆傻著愣在床上…。　
　　然後思绪一点一滴的回归於脑袋，他静静的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後他站起身，毫不留恋的打开房门下楼去。　
　　「赵先生。」　
　　K果真如晨曦所言恭敬的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方，见到他後跟他打过招呼，便推开门率先出了房子，门外依稀可以看见停了一辆高级轿车。　
　　「大叔…」　
　　晨曦哀求的嗓音自身後传来，他明白自己已经没了筹码没了机会留住赵杰，但他还是挡不住心中的一分希冀…一分奢望…。　
　　留下来…不要走。　
　　心底还有诸多的话语想告知赵杰，但转到嘴边，却只能让他吐出这两个字。　
　　赵杰有那麽一刻差点转过头，他想看看晨曦的模样…毕竟…曾经那麽深刻的爱过他，但种种的伤害，促使他坚定的朝著大门走去。　
　　他不能回头…不能再给晨曦希望，不能再让他觉得自己心软…。　
　　「一切都结束了。」　
　　到了门边，赵杰留下这一句，便弯身做进K位他打开的後座。　
　　一切…都结束了…。　
　　他疲倦的闭上眼，将头枕在椅背上。　
　　一切…真的都结束了。　
　　　
　　　　　　　　　　　　　　　　　　　　完…　

　


　五个月後　
　　　
　　依旧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男人手上提著一袋自便利超商带回的物品，一手撑著伞在大雨中缓步前进。　
　　离原本的公寓不到两公尺的地方，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盯著一旁静坐在地上，任由大雨刷洗在身上的男子。　
　　一股说不上的熟悉涌上心头，男人提著提袋的手掌潜意识的紧紧收在一起，原本平稳的呼吸不能自己的急促起来。　
　　男人想撇开视线，想忽略过眼前的一切，想若无其事的进到公寓…。　
　　似乎感觉到男人打量的目光，男子低垂著脸庞缓缓抬起，那双异常美丽的黑眸里　
　　夹杂著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犹豫不安。　
　　「大叔…你回来了？」男子迟疑著开口。　
　　听到这几乎要让他忘却的称呼，男人在伞下的身体忽然僵住。　
　　他愣愣的看著面前浑身被雨淋的湿透的男子，一股窒息的难受忽然涌上心头…　
　　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该…不该在这里…他不是回到美国了吗？　
　　诸多的疑问一下子涌上喉咙，反倒让男人不知该怎麽问出口。　
　　「你…」　
　　在脑中反来覆去的句子，最後只能吐出这麽一个单音。　
　　倒是男子漂亮的脸蛋绽开一抹满足的微笑，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声音在雨中是显得那样飘渺，「大叔。。。我昨天回国的…我没什麽企图…只是想来…想来确定你好不好…哈啾！」　
　　话说到一半，男子止不住洗刷在身上多时的雨水，终於打了个喷嚏。　
　　男人抿著唇，对於男子慌慌张张的解释没做出半点回应，他的反应在男子眼中很快被当成厌恶。　
　　「…大叔，我真的没别的企图，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边说著男子边转过身，踉跄了几下还险些跌倒，但怕自己被男人更加厌恶，男子缩了缩肩膀，脚步紊乱的朝前方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男人紧握住手上的伞把，也不知基於什麽心态，他忽然开口叫住男子，「等一下…。」　
　　「大叔？你再跟我说话吗？」　
　　男子满脸欣喜，语气却是小心翼翼。　
　　再怎麽说，基於之前的种种状况，男人会叫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怕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就算是有那麽一丁点的希望，他也不想流失…。　
　　为甚麽叫住他呢？男人懊恼的在心中自我厌恶的想著。　
　　是嫌自己被伤的还不够惨吗？真贱…　
　　虽是这样想，但双腿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缓步朝男子走去，男人伸出手臂，替他挡去大半的雨水，踌躇了半晌，终於缓缓开口，「…先上来吧，等雨停了再走。」　
　　男子张口像是想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让男人为他撑著伞，随著男人进到公寓。　

　「先去洗澡吧！我拿套衣服给你换…。」　
　　赵杰将伞放在玄关，手上的食物则放置到客厅的餐桌上，对晨曦简短的交代完，他才到房间拿出一套衣服。　
　　晨曦现在手长脚长，自己的衣服他可能穿不下吧？　
　　顾虑到这点，赵杰弯腰从衣柜下方的抽屉取出一件浴袍，这才转身走出房间。　
　　「你在干嘛？」　
　　刚出房间便看见晨曦依旧站在玄关，一双眼直盯著自己，像是从刚刚到现在都没动过半分。　
　　他脸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吗？思及此处，赵杰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庞…。　
　　「没什麽…只是很久没见到大叔…忍不住想多看一下。」　
　　晨曦匆匆的回过神，脱了鞋子来到赵杰面前，接过男人手上的衣物，埋头就朝浴室走去。　
　　草草的冲了下冷水，晨曦一刻也待不住的离开浴室，在客厅找不著男人的身影，耳边又听到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晨曦耐不住心中渴望看到男人的情绪，蹑手蹑脚的走向厨房。　
　　看著在厨房忙东忙西的身影，晨曦忽然觉得涌上一股酸涩。　
　　为甚麽当初他会这样伤害男人…　
　　那个只会对自己会，纵容自己任性的男人…　
　　分开的五个月，他想了很多，也知道自己跟男人是真的玩完了，本来他想就这样忘了男人，但…胸口益发膨胀的思念让他压抑不住，回过神，他已经来到男人的公寓，来到男人面前。　
　　他抵挡不住心中的思念，他想见到赵杰，就算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也心满意足。　
　　「你在这里干嘛？」　
　　端著手中刚刚随意弄出的几样菜色，赵杰转眼便瞧见躲在角落默不作声直盯著自己猛瞧的男子，差点没吓的弄掉手上的东西。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　
　　晨曦踌躇不安的解释著，对於自己跟偷窥狂没什麽两样的举止登时脸色红了大半。　
　　「你在美国发生了甚麽事了吗？」　
　　面对晨曦今晚这频频不对劲的举动，赵杰忍不住问道。　
　　实在不是他会有这些联想…只是以前的晨曦，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　
　　晨曦咽了咽口水，目光著迷的打量著男人的脸庞。　
　　真的好久好久…没见面了。　
　　「算了，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我帮你顺便准备了一些食物。」　
　　赵杰端著菜，举步走进客厅，将食物轻轻的放置在餐桌上，率先动起筷子。　
　　「…大叔…。」　
　　晨曦犹豫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想什麽静默了好一阵，才徐徐的问道，「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听他这个问题，赵杰险些没被嘴中的食物给噎到，他青著脸色硬是咽下嘴中的食物，面色不带自然的朝著晨曦点了点头。　
　　霎时，晨曦像是得到什麽特权的小孩开心的漾开笑容，等坐到自己身侧，又扭扭捏捏的像是个女孩子家。　
　　他这样的转变，让赵杰不怎麽能适应。　
　　「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瞪著面前的男子，赵杰实在很难将他跟五个月前依然是爸到、自大的人联想在一起。　
　　「没有。」　
　　晨曦低下头，拿起面前的食物很快扒进一口到嘴中，举止间完全不复之前的沉熟稳重，反倒是变得紧张兮兮，像是只要他一弄不好就会挨骂似的！　
　　　
　　　
　「没有。」　
　　晨曦低下头，拿起面前的食物很快扒进一口到嘴中，举止间完全不复之前的沉熟稳重，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