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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七月火舞-双生花-第18部分

小说: 七月火舞-双生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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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水面下,往往潜藏着汹涌的暗流。我以为,只要坚持下去,情况便会好起来,可是,在一个周日,情况巨变,只因为——父亲去世了。


    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想必此生都不会忘却。我如常早上来到大宅,向父亲汇报上周的工作,他极其仔细的聆听,虽然,他早上才令医生给他打了镇痛的吗啡针——癌症到了末期,会产生巨大的疼痛。然后,他便留我吃午饭。开饭时,甚至要求看护把他推到餐厅与大家一起吃。虽然饭桌上,有丁玉如一向对我不善的脸色和玉洁面无表情的脸孔,我们到底是吃完了饭。然后,他便如常午睡,而我,也告辞回家。可是,当我开车到家看了一会儿文件后,便解到了大宅的电话,他们告诉我,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不晓得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一个人就这样从这个世上消失了,简直是令人不敢相信。而那天一直到很晚,便在混混噩噩中度过,似乎一直在忙着丧葬的事情,但是,一切却又模糊不清,总觉得与我的感官隔膜。


    我一直认为生老病死是世界循环的基础,并不曾想过,死亡会那么快便降临到我的亲人身上,甚至,某一日,也会降临在我自己身上。世事无常,一转眼,便已是百年身。而在这样冷面无情的时间面前,一切皆渺小,人便如风雨中一朵怒放的花,绚烂馨香,但是有着风雨的底子,再灿烂也透露着些凄凉,不知何时便会消亡。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善感的女子,甚至会鄙视那些过于感时溅泪的人。可是这夜,躺在床上的我,却急切的想要,抓住生命中重要的东西,或者,只是因为那些东西能证明,自己到底还在或者。


    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拨了Larren的电话,且毫不犹豫。当那边有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竟然有恍如隔世,而眼眶中许久积蓄的湿气,终于凝成了眼泪,无声的流下。


    “是冰清吗?”见许久没有应答,那边的Larren轻轻的问。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开口,却是如此负气的一句话。


    “对不起。”他竟然只是这样说,连一句解释也无,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答案。我一时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可是,却又隐隐的希望自己能再洒脱的开口对他说“不要离开我,我仍爱你”,几种感觉充斥,却只是哽在喉头。


    “答案。”我终于开口说。


    那边沉默,随着那沉默的时间增加,我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如果他爱我,怎能忍心让我独自度过这样痛苦的几个月?他若爱我,大可对我破口大骂,训斥我不知轻重与别个男人上床;他若爱我,应该明确向我表示他的嫉妒和愤怒,并且看住我再也不许与别跟男人有过于亲密的联系。可是,他的一切惩罚和气愤后面,必定会是如海般的包容与谅解,那些令两个人有矛盾与争吵的事情,便随着争吵而烟消云散。可是,Larren并不,他也许爱我,可是他的爱太过温和与完美的,他会尊重女友,体贴且浪漫,可是,却不懂得直接提出自己的不满,却令那不满长久的积郁在心里。他是温文的男子,符合所有女子的理想,可是,他的内心,潜意识里还留在过去不肯长大,初恋受到的伤害他一直并没有忘却,且带到了这段恋情里。他的爱太过脆弱与完美,而我,又是如此任性与不完美。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们的爱情,错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力气似乎都离我而去,我突然明白,我的爱情,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果。即使没有这件事情,也总会有一天,他发现我身上其他的恶劣的地方,刺痛他的爱情。我们的爱,如他第一次送我的风信子花,无比清雅。而当初然我迷恋的那一分清雅,现在却让我觉得如此伤痛。我宁愿我的男友是一个无比平凡的人,没有英俊的外表,没有高雅的品味,甚至会迟钝到不明白我的内心复杂的感情,但是,却会时时在我身边,笑哈哈的给我一份坚韧的爱。


    “Larren,你可是还在考虑,那些事情,你是否还不能完全忘记?”我问他。


    “冰清,我,我想,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那么洒脱与率性的女子,所以才回深深爱上你,我想,只要再有一段时间,我便会忘记以前的一些不好的记忆,坦然面对我们的爱情。”他的声音仍然是那样的温和。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累了。我们,分手吧。”


    “什么?冰清,你怎么了?我爱你啊,你也答应,给我一段时间考虑,然后,我们一定会有很幸福的生活的。”他声音急切。 


    这个男人,一边说爱我,一边又要在我需要他的时候离开我。Larren,你可知道,爱情不是拍电影,说停就停,待到又开拍的时候,主角还能够感情充沛的投入其中。爱情,一直是经不起考验的,且,最大的敌人,便是时间。我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可是不相信多年不见仍然炽热的爱情。


    “冰清,说话啊。为什么?”他恳切的问。


    “Larren,是我不好,我任性,我不专一,所以,现在,你没有什么不好,是我,又任性了,想要与你分开。而且,你最起码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


    那边响起声音:“冰清,你等着,我现在立刻就过去。我们当面谈。”然后,电话挂掉了。


    当面谈又有什么用呢?


    躺着,我对自己说,郑冰清,你没救了,你就这样又放弃了一个男人,你活该孤独终老,年纪越大脾气越坏。上一次尚且可以说是那男子没有坚定的拒绝别个女生,这一次呢?他明明说着爱你,你却自己要与他分手。任谁都要骂你不懂惜福的吧?


    可是,别人不会懂得,我的内心,却无比执拗的相信,那样真挚的纯粹的爱情。哈,我一边骂男友爱情太过纯粹与完美,却一边追求自己的纯粹与完美的爱情。郑冰清,可不是疯了。我就这样脑子里不断闹腾的状态下,慢慢睡着,而心里,一个声音小小的说:不一样,不一样,我的爱情,要纯粹与完美,却与那人的纯粹与完美的标准,不一样……
 (四十)

    

    迷迷糊糊中,听到门铃的响声。惊醒,发现枕上,已是湿漉漉。在寂静的夜里,门铃格外的响亮,一声声的似一只只手,深入人的胸口,紧紧抓住人的心脏。我本想置之不理,可是,门外的人似乎非常的坚持,门铃不屈不挠的继续响着。庆幸今天由于突发事件,早早将家明安置到了左天处,否则,岂不也将他吵得不能入眠。


    我胡乱套上衣服,挣扎起床,冲到外面,打开门,门外是同样许久没见的Larren,仍然是白色衬衫,脸上些微的受伤与焦急,可,仍旧是一个漂亮男人。见到我,他似乎吃了一惊,说:“冰清,你,是病了吗?”


    我苦笑,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糟糕,皱巴巴的衣服随便套在身上,脸色苍白,眼睛浮肿,活脱脱一个邋遢的女鬼。原来,所有人都很好,除了我。于是我对Larren说:“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抱歉,我不能让你进来。” 


    他看着我,说:“冰清,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何你如此的憔悴?”眼睛里闪动的是关心的神色。


    “发生了很多事情,在你不在我身边的三个多月。”我平静的对他说。 


    “对不起,冰清,是我不好,如果你是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在你身边,那,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只是,请你,不要轻易说出分手两个字。”他依恋的看着我,眼神脉脉。


    我低下头,又抬起头,贪婪的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呵,我曾经是如此的爱他,爱他的温和,爱他的羞涩与敏感,爱他偶尔的木讷。当你爱他的时候,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连身上的缺点,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一旦爱已成往事,他身上的优点便再也不能打动你,他身上的缺点,却无限放大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不,我是喜欢沉静羞涩的男子,但那男人须得如山般坚毅,却并不是如Larren一样,温柔的给予你爱情,但你却也得时时照顾他纤细的内心。


    我叹口气,抬起手臂,拍了拍对面的Larren的肩膀,说:“我不是在跟你赌气,也不是要求你以后时时陪伴在我身边。实在,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轻柔的口气,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语句。Larren脸色刷得变白,他嘴唇颤动,低低的说:“冰清,你,不是开玩笑?”


    “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爱情会那么快的消失?”他突然狠狠抓住我的手臂,疼痛感让我困顿的精神一震。


    “我,以为我是爱着你的,可是,我爱着的却只是你的文雅与温和,而我们的内心,却完全不匹配。对不起,是我的错。”看着面前的男子,虽然坚决要分手,心里也不是不凄凉的。说完,我走进屋子,慢慢关上门。外面走廊上昏黄的等,从Larren头顶洒下,在他脸上形成怪异的阴影,使得那脸上悲戚与不解的表情更加明显,而,那张脸,最后便随着门缝的慢慢变小,逐渐消失。


    父亲的葬礼在忙碌的筹备中,有条不紊的进行。墓地在本是的公墓区一个开阔的地方。葬礼那天,来了不少人,可是不只是否大家都着黑色,那面孔便也弱化在了那一片黑色中,听着牧师那悠远的致词,父亲的去世终于在我心里变成了事实。


    母亲也来参加了父亲的葬礼,站在我与玉洁身边,戴着大大的戴着面纱的帽子,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是在葬礼结束,我去搀扶母亲离开时,发现,在墨镜的遮盖下,她的脸上,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晶莹也赶回来了,与她母亲站在一起。两个人脸上,也有着凄凄的神色。她们看到我母亲,那丁玉如神色一变,欲走到我们这边来,可是,她旁边的晶莹拉住了她,并且对丁玉如说了些什么。丁玉如便狠狠剜过来一个眼神,而没有再过来。看来,外面几个月的学校生活,对晶莹还是影响巨大的,最起码,她晓得什么叫识大体,如果她母亲在父亲葬礼上大闹一场,怕不成为上流社会一大笑柄。


    我搀扶着母亲走向旁边的车,准备送她回去。这时,廖老向我走来,后面跟着一个男子,并不甚英俊,只是觉得那双眼睛不可测。


    我招呼廖老:“您好,您能来,我们很高兴。”母亲也向他们点头致意。


    廖老点点头,说:“节哀顺变。”然后想了想,说:“冰清,别怪我倚老卖老,你们郑家公司,现在是否你在支撑?”


    我想了想,却不知他什么意思,于是老实说:“支撑不敢,只是在公司帮忙,且我做的时间不久,还是门外汉。”


    他点了点头,说:“丫头,有些事情外人也不好说。不过,你且注意,一家人,也是要留个心眼。”


    难道,他在暗示我什么?又或者,公司这些天有什么变动?但是,廖老的明显是友非敌,最起码,现在是。我郑家公司与他们廖家公司又没有什么生意上的纠葛,可谓井水不犯河水,那,他这样暗示我,大约是出于善意。


    于是我恭敬的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


    他点点头,说:“好。我来介绍一下。”他指着旁边的年轻人,继续说:“这是我的孙子廖枫。你们认识以下,以后如果有事情,尽可以去找他。我老了,具体的事情都是他们年轻人在做了。”


    廖枫?原来,他便是那位呼声最高的廖家未来接班人?于是,面前貌不惊人的男子令我格外多看了两眼。伸出手,说:“你好,郑冰清。”


    他点点头,伸出手握住我的,低沉的声音:“幸会。”


    与他们谈了一会儿以后,我把妈妈送上车,自己也准备上车,载妈妈回家。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我抬头一看,却是申老爷子。


    我让妈妈先等一会儿,然后走过去。申老爷子与申太太都来了,两个人也是给足了我郑家面子。他们也不过说一些客套的安慰的话,然后,申老爷子让申太太在旁边等着,要与我单独谈谈。


    他开口便说:“你现在与我两个儿子怎么样了?”


    在我昨日刚刚与Larren分手后的今天,忽然听到这样的话,竟然感到一丝可笑。如果我告诉他,我与Larren已经分手,他怕是会高兴莫名的吧。于是开口说:“我本就与申亦谨没有什么关系,而与Larren,抱歉,我们已分手。”


    他脸色惊讶,显然没有料到我会与Larren分手。于是,开口:“为什么?”


    我奇怪他为何不高兴,却有些明显的失望,但是还是说:“这是我与Larren之间的私事,我想,我不必向别人交代。”


    他沉默了会儿,炯炯的看着我,突然说:“我也晓得亦慎个性太柔弱。可是,亦谨倒也是个痴心的孩子,且,他一直记挂着你。你在公司里工作这段时间,与他不是也合作愉快吗?”


    我愕然,申老爷子的话,怎么分明有撮合我与申亦谨的意思?他,不是坚决不愿意一个曾经同时被他两个儿子爱上的女子做申家媳妇吗?我心下一想,是了,最近我进公司帮忙,大约,他是以为,我会得继承郑氏公司吧,而,一个大公司的掌舵人做他的媳妇,那其他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了。这个老人,无时不刻不是算计。


    我轻轻笑了,说:“申先生,我父亲的遗嘱还未宣布。继承公司的,未必是我。”然后转身走开。
(四十一)


    屋内气氛静谧,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我与玉洁分别坐在母亲两边,晶莹和丁玉如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这是在律师楼。


    一个头发灰白的律师环视了四周一圈,开口说:“好了,各位,郑先生要求必须到场的人已经全部在了,各位如果没有意见,我想,我们可以开始宣读遗嘱了。”声音有礼却无任何感情色彩。

 

    我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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