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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寻芳-那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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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堇妃颔首,却无一丝悔意羞愧,倒像一切就应该如此。她真心想要自己亲弟弟的命。
  千里心寒,余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其中又是多少恩恩怨怨,是他不了解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事以至此,却没有人说“悔”,母亲如此,舅舅亦是如此……
  
  我欠她的,我自当还。
  不要追究了……
  我与你母亲,姐弟情分到此为止,再不相欠……
  即使晓得再多喝下去一口,便会魂归西去的人,平淡的说着,虽然气色越来越难看,他却还是笑着,用手拍拍他的头,一如三年前离去的那天。
  保重呐,四殿下……
  风掠去,残留下毒药特有的香甜。
  
  无人知,无人晓,心似雪样寒。
第 9 章
  ·雪初融
  
  上天可鉴,她不是种花的材料。
  春末风月,芍药花期过了,那株被她照顾到半死不活的花苗正式“告罄”,回归大自然。
  从头看到尾的左飞和毕右得出结论,任何植物都不禁摧残。
  休养的后,身体好转大半的颖技,给了她补偿的机会——种十株花苗,活了其中一株,就算她“完成报恩”。
  听起来是多么划算的“等值”交换,冲动的答应后,才意识到根本不可能。
  她种什么,死什么……变相的,她给自己拦下了一档子闲事。
  广君发觉,小看了“恩人大人”算计人的能力。
  第三棵花苗开始枯萎时,她死心了。
  “这么快就放弃?”颖技反问。
  “坚持自己不擅长的事,很傻。”广君回答。她哪有那么多时间?每天泡在这里,觉得时间过得特快。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地方,她待了将近两个多月,却什么事都没做的感觉。如果可以,她会抓紧每个机会,跑路。
  现在呢……抓住每个梦境,好好休息……
  春末微燥的空气,一丝丝的风都会让人轻松快慰。
  颖技依窗而坐,不只考虑什么,显然正在出神。过肩的散发垂下肩胛,坠在空中,一缕银色的流苏发饰在风中叮当相撞,一阵阵急缓相交,时有时无,仿佛用风来演奏的乐器。回荡在整个院子,在广君的梦中,化为轻轻响动的风铃,带来炎夏的气息。
  
  今天,千里终于沉不住气,拖了朔风一路从广文公府来到芍药居。到达目的地便扔下广文朔风自生自灭,跑来见颖技。千里观察对方每个举动神情,仿佛相别不是三年,是三十年……他很陌生。
  “舅舅。”千里这一声喊的迟疑、忐忑。 
  “四皇子,还是唤草民——颖技比较妥当。”颖技早已经知道他的来访,语气平淡疏理。
  千里低头不语。
  颖技第一次彻底打量千里,感觉他的变化,非常欣慰。“你长大了,千里。”
  千里疑惑对方的态度,茫然的抬头。
  颖技起身,坐回书案后。“日后,不要再来。”他告诫着。
  “为什么?!”
  “不可忘记你的身份。”
  “……”千里皱眉,不曾想过,自己最重要的身份,如今看来却是个桎栲的枷锁。一时间他想不出反驳的言辞——舅舅说得没错。但,他是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有身不由己之处?
  得到,必将失去。从来不会两全其美。
  颖技期望千里慢慢体会。他晓得千里那日回去定会向其母发难,他却身不由己不能阻止。“不要责怪你母亲,这是我欠她的。”他看到千里更加困惑的神情,只是说:“很多事,无知是福。”
  千里在宫中生活十数年,深知此道,默默点点头。
  颖技转头看向在院中,肆无忌惮的躺在蔺枫树下草地上的女子,表情柔和很多,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无知是福?那家伙也算吧,但显然故意装作不知道,或者不去知道的成分居多。
  千里随着看过去,只一眼间,抛去刚才形成的那份郁闷。
  “她怎么这个模样?”千里一张嘴巴张得老大,宫内宫外还未见过这么不得体的女人。
  “她一向如此。”看来平凡普通,时不时的也会出岔漏。有些可笑——她在隐瞒自己,隐瞒的彻底,他却愈加好奇。轻月……他占了你心中多大部分?突来的疑问,让他愣住。为何想到这些?心不受控制了么?
  颖技在思索时,千里已经跑去院中。
  他该庆幸,这样便不用面对千里随后的疑问。答案只能等千里自己去发现,而他期望他永远都不会知晓。
  
  阿嚏!广君忍不住一个喷嚏,吸了吸鼻子,鼻腔传来略微的窒闷感。揉揉鼻子,还是老老实实坐起来,她是贪恋这片明媚的阳光,结果着凉了。
  “广君。”男孩还未变声的声音传来。
  “千里?!”广君瞪大眼睛,看到站在身旁的男孩,动了动嘴角,一幅终于明白的样子。“哦,你还是瞒着家里,跑来芍药居。”
  “你的那些个护卫呢?”她往左右看。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些。千里瞬间一张大红脸,没忘记当初,曾经不小心交待自己逃家出来的目标。“咳,先别说这个,”他咳了一下,缓和自己的尴尬。“你怎么躺在这里?”
  “天气好。”广君给他一个简单的回答,如果不是呼吸不是很顺畅的鼻子提醒她——再下去会感冒,很想再躺下去闭会儿眼。
  “天?”千里抬头,碧蓝的空中,几朵清浅的浮云,光线充足。和他记忆里,以往十几年春日没什么不同。
  “来。”广君对他一笑,伸手拍拍身旁的草地。
  千里坐下。
  广君指着天空说:“蓝色和白色的搭配,和金色的阳光。这不美吗?在这样的天空下生活的人,应该庆幸。”
  “你不也在么?”千里看看天空,再看眼前一脸无比幸福的人,感觉莫名其妙。
  “嗯。”广君笑得一脸幸福。“我现在也在。”
  “哎?”千里抓住她话中奇怪的字眼,反问。“难不成,你过去住的地方不是这样?”他这么问,倒也没有大人那种深思熟虑的想法,只是年少下意识的好奇——天不都一个样么?换作一个大人,这么问得首先目的就是探听广君“来自何方、目的为何”的第一步。
  “是啊,你要比我幸福多了。”广君点头承认。
  她面对小孩,而且是满投缘的千里,没作太多考虑。
  得千里的问题很单纯,无论他是何种身份,倒头还是个男孩。小孩子问题来的快,去得快,一旦满足他们的求知欲,就不会放在心上。过于迂回的方法回答问题,到有可能留下不太好……嗯,摆平的后遗症。
  “你住得地方什么样?”
  广君回忆了一下。“蓝色,是深蓝色……”那是,夜幕一般的色彩,“没有云……”区分白天和晚上的,只有月亮的起落。“晚上,同样能看到繁星,双月升起的时刻……地面是淡淡的银蓝色……”不知不觉,她将自己带入回忆中,本来该有所保留的,也被说出来。
  “双月?两个月亮吗?”千里好奇。
  啊!神思中断,广君不自然的咧了下嘴,很无辜的笑开。“不是的。我们的习俗是称月亮为双月。”她用小小的谎言,来掩饰自己一时的口误。
  有骗人的味道。千里斜睨着身旁的人,还是不去计较,他想不通什么地方如她形容……所以,只当听了笑话。广君待他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即使知道了他的身份。周围的人莫不是诚惶诚恐的待他,或者是保持距离,只有她一如既往,将他看作“小孩”——没错,他最讨厌的别人这么看他。过去他会勃然大怒,现在他到不想长大,这皇子的身份累人。
  “在想什么?”
  “你会不会怪我骗你?”虽然口气中含有“你不原谅我也无所谓”的成分,但是忐忑的神情泄露他真正的心思。
  “为什么怪你?是因为你的身份吗?不会的。”广君摇头。在这里住了两月余,经历种种始料不及的事,她早就没什么可吃惊的事情了,况且她也没资格怪罪别人——她也有所保留啊,所以大家扯平,也不会事后心虚。
  “真的?”千里有点惊喜。
  我的表情不够诚恳吗?广君点头强调,看着千里一身华丽的穿着打扮,想到了另一面。“千里,你来这里太冒失了。”她好心提醒对方,无论何时何地,身为一国皇子,该是非常醒目才对。
  “我只是……”
  “你不该忘记你的身份。”出于对千里的好感,广君首次主动表达看法。
  “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千里听到这里黯然下来。
  “他是为你好。”试想皇子的舅舅身处如此地方,朝中的大臣,其他皇子,甚至百姓该怎么看他。
  “我知道。”千里垂头丧气。
  “好了,日后又不是没有相见的机会。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广君伸手拍拍他的头顶,转移话题。“对了,千里,这次你怎么来的?”她从刚才起就很好奇。以千里的方向感……如果不是有人带他来,她猜他根本摸不到芍药居的大门。
  竟敢小瞧我,千里注意到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笑容。他一改刚才伤心小孩的模样,露出比实际年龄成熟的一面,仿佛广君问的不值得回答的小事。“啊,朔风带我来的。”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和那天在大街上一模一样。
  “朔风?”她听过这个名字。“他人呢?”
  “我们走散了。”千里说得不负责,其实是把朔风一个人扔在空旷的“临水台”,自己到处跑……
  “走散?”
  “对啊……”千里没发觉,所有谈话的内容,全部被对方控制。早就忘记自己一开始来找她,想说什么。如果仔细考虑,会发觉广君打岔的能力高强,可惜千里资历不够……两个人在草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刚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蔺枫树后,颖技靠在那里,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问题不少……如果不是不放心千里跟来,这些怕是永远不会从她口中得知。
  广君,你会有对我坦言的一天么?
  树下一脸毫无防备,神情放松的广君是面对他时,不可能见到的。
  所以,根本不可能。
  他垂首,不知可否寄希望于未来……
  
  广君发觉,自己在芍药居——别人的地盘,根本没机会躲起来,她随时随地都会被有心人发现。好比:殒东。
  广君也终于体会到,某些对周围漠不关心的人,一旦对什么产生兴趣,后果不堪设想。
  殒东感兴趣的不是她,是她头上的那枝铅笔。说不清道不明的太多,她虽然没什么顾及,也不会自找麻烦。这笔,不能让人知晓来历,这是她对轻月唯一的回忆,也是轻月留给她唯一的纪念,绝对不能出差错。
  殒东是个药师,更是花草虫鸟,山水名川的画家,有关画材一类的东西统统能吸引他的注意。那看起来心不在焉的面孔,会变得神采奕奕,说话的方式行为,都会完全不同,仿佛两个人。
  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前后相差得太多。广君懋在庭院的灌木丛中,悄悄想。
  “呵呵……”殒东与形象不符的低沉的声线,阴侧侧的从一旁传来。
  这几日,他似乎对她四处避走的行为并不恼怒,反而很开心的模样。他完全可以像第一次那样直接“拿”过来,可是他更有兴致四处找她,等着她把东西主动交出来,解释用法。芍药居实在——无聊,这样也是打发时间。
  敌进我退。广君默不作声,从另一侧爬出去,她留了后路。一条窄窄的小道穿过半个庭院,那是她“直线行进法”留下的痕迹。这里草木繁盛,不仔细看,发觉不出其中的“奥妙”。
  再“走”两步,就可以出庭院了,然后悄悄躲回房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眼前草枝上出现的物体,却让她浑身一寒——一指多长柔软蠕动的躯体,黑底红纹,艳黄色布满一身的斑点,尾部尖长的毛刺,完全变态后会成为翩翩飞舞的蝴蝶——但是,幼虫就……每次看到这种生物,她都会觉得还是故乡亲切。不知不觉,广君改变了路线。
  刚才她没有发觉,庭院中这种“陷阱”很多……
  她有走出不去的感觉。
  毁了,怎么不等她出去再看到这些东西?广君快要摊在地上。
  “你怎么了?”
  广君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
  “在做什么?”颖技俯下身看她。
  “没……”广君尴尬的咧嘴,现在的姿势不雅,眼角的余光瞄到接近的人影,她一下子拽住颖技,跟着往前一推,两个人隐没在前方一株璋桦后……
  殒东远远看得清楚,诡异的笑了下。
  看对方走远,广君才松了口气回头,发觉两个人刚好摔到树后一小片草坪上,自己大半的身子牢牢压住颖技的半身,他半支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隐含着笑意。
  你要做什么?他无声的问。
  “我……”广君脸红,马上察觉自己的姿势,立刻爬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一阵手忙脚乱。
  “是这个么?”颖技在她刚要起身的一刻,取下她别在头发上的铅笔。
  广君愣愣的看着他拿着那枝笔,细细的观察。一头长发已经缓缓散落在肩头,垂下,蜿蜒到他身上,草地上……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很快,心跳的声音很清晰。
  “广君。”
  “什、什么?”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诚惶诚恐的表情,让他有点像笑。“想让殒东死心很难。”铅笔轻巧的在他手中转了几圈。“这是绘笔?当作发簪倒很别致。”
  “呵呵……”广君干笑。“谢谢您的夸奖。”
  颖技将笔握在手中,心平气和的提醒:“我说过,怎么称呼我无所谓,不要用‘您’。”
  “抱歉。”紧绷神经断了似的,广君颓然的垂下脑袋。说多错多,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它对你很重要?”
  广君默默点头,“轻月送我的,不能丢。”她第一次说出它对自己的重要性。
  果然……颖技敛下双眼不看她此刻黯然的表情,站起身,随手将她拉起来,轻手拦起她散落的头发,将铅笔别回发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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