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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双城-广州篇by 龙马甲 西关风尘舞蝶(虐心+强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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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自首叛变,被委为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上海工作区直属情报员。抗日战争爆发后,潜伏南京,1938年逃至香港,投靠日本人,后回上海为日本侵略者做情报特务工作。1939年任汪氏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秘书长、特工总部副主任,残酷迫害抗日军民。1943年9月11日,南京汪伪政府特工总部主任、警政部部长、江苏省主席李士群,被日本宪兵特高课毒死。 

        ——因小说需要,做稍许修改,请各位读者大大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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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车缓缓开过广州的街道,因为经历了刚才罗靖安突然喊停的事件,司机不敢再开得快了。这便也给了我得以一路看清楚这个古城的机会。 
        然后,我再一次确认,广州,这是一座狂欢在死亡边线上城市。 
        一边是日本人的飞机轰炸造成的残墙断垣,常常是连绵的民房屋舍当中突然塌陷下去一截,只剩余了半个招牌和一扇两扇挂在空中摇摇欲坠的窗户。血腥气和尸体的臭气熏人欲呕,拖着收尸袋的人捡拾着尸快收拢起来,又时不时地把从尸体上艘挂下来的财物放进自己的口袋。 

        而在另一边,喝茶的人继续喝茶,聊天的人看看对面的惨状摇摇头继续聊天。还有瞎了眼戴着碎裂的墨镜的老头子,手里拉着二胡,凄凄切切地唱着:“凉风嗯~~~有幸,秋月无边,亏我思姣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呜——”奇异的声音从头上传过来,我皱皱眉头,身边的罗靖安已经吼了出来,“敌袭!” 
        司机却一边继续安安稳稳地开着他的车,一边安慰我们:“冇事,冇事,这是鬼子的飞机,天天都有。” 
        “轰!嘭!”远处传来轰炸的声音,想是又有几家家破人亡了,可是我们车边的二胡声和唱词都没有停下一丝片刻,他唱,“小生缪姓乃系莲仙字,为忆一个多情妓女,叫做麦氏秋娟……”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城市,但是,它的疯狂和热,吸引了我。再想想,或许是因为我自己太冷了的缘故吧,渴望热,却终于,无法燃烧起来了。 
        “咳,咳,咳咳……”肺腑间的寒意猛地爆发出来,我不得不压着嘴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猛咳起来。这是上次暗杀日本大间谍南本隆实的时候不慎被子弹伤及肺部造成的,本来以为那一次就可以死去了,但是老天好像就有他自己的主意,硬是留了我下来。我便也只有继续地活着,坐看红尘,漫数流光,一天一天…… 

        车子滑动着,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还有拉着黄包车拼命跑着的车夫,当然,也有坐在黄包车上的人—— 
        冥冥中是不是真的有种叫做“缘分”的东西呢?当我跟那双眼睛在擦肩而过的当口撞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这样想,这种“缘分”啊,到底要几生几世的擦肩而过才能积累起来呢?或者说到底要几生几世的恩怨仇恨才能消磨光呢?求不得是苦,怨憎会也是苦,这,来来往往都是苦,都是绝望的缘分啊! 

        汽车继续往前驶去,但司机却发出“咦!”一声奇怪的声音。接着,“局座!”罗靖安皱着眉头回头看看,“那个人追过来了。” 
        我慢慢低下头去,倦意在四肢百骸流窜,“别停,开车!” 
        司机只好继续往前开,连车速也不敢慢下来。罗靖安看看我,又回头看看,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又叫了我一声:“局座,那个人还在追我们,而且……” 
        而且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东卿……东卿……”就像那一次,硬生生把我从屈辱的绝渊中执意也要拖回来一样地叫。但是,转眼,他把我推入了另一个生不如死的深渊。 

        肺部的寒意更重了,我不断不断地咳着,罗靖安无奈,“司机,开快一些。” 
        “是。” 
        我掏出手帕,压在嘴上堵住一些汹涌而来的液体,虽然是这样炎热的夏天,这样炙热的地方,我却还是忍不住冷得发抖,眼睛,也痛了起来…… 
         
        到达广州饭店,军政双方都有人过来站在门口迎接。我摆了摆手,罗靖安理所当然地替我说道:“局座有伤在身,一切从简。” 
        从简!就算一切从简我也被那群人围了足足两个半小时才能走进自己的房间。他们动什么脑筋我当然清楚,因为我虽然是军统的人,但表面上我还是上海日伪政府下属调查统计局的主持人。广州这个城市在从去年9月上海沦陷以来始终在日本人的包围轰炸下苟延残喘,到底什么时候会沦陷,谁也不知道。但也因为这样,能不能通过我跟日本人打好关系,就是政客们的任务了。 

        也就是说,他们都希望能够通过我这个“大汉奸”成为一个安全的“汉奸”,这世界,真的是给它有时候有些幽默! 
        “局座,您的药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在房间里检查过一遍的罗靖安向我报告,“下午两点,广州市市长曾养甫请求接见;三点,广州商业界代表请求接见……六点,您还有一个晚宴在莲香楼,今日的日程安排如上。”他合上记事本,“这以前,请局座好好休息,我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前来请示。” 

        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点点头,“可以了。” 
        “啪!”小孩立正,发出行礼的声音,然后转身出去,打开房门却又突然问,“局座,今天在市内拼命追我们车的男人要不要调查一下?” 
        我睁开眼看看他,嘴角忍不住牵出一道讥讽的笑纹,调查?“不用。” 
        “但是……” 
        “小靖。”我慢慢地叫一声。 
        “是,局座!”他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一脸找到事情忙了的兴奋。 
        “下次,检查房间,要看,窗户,两边。”我轻轻地说。 
        “啊?”小孩听见了,但还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最后郁闷地“噢”了一声。 
        我微抿一下嘴,“出去吧。” 
        “是!”他又行了一个礼,终于转身走出去,替我轻轻关上房门。 
        我重新闭上眼睛,接着,悄然无声地却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侵了进来。炙烈,火热!就跟以前一样,一样!但我的心底深处却又那么快地升起一股冰冷的激流,黛林,留在我手上的,泪啊! 

        于是我在他的手伸过来触及我的身体以前让开。 
        “东卿……”颤抖的声音,压抑非常,“东卿!” 
        我睁开眼睛,朝他点点头,“你好,周先生。” 
        他愕然,圆圆的又亮又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你叫我什么?” 
        “你,不该,来,这里。周先生!”我慢慢地说着,却迅速站起来走到门口侧耳细听了一下,又走过去窗口拉上窗帘,然后一摊手,“请坐。” 
        回头才发现他用手扶着额头,“等一下,等一下!”他又用手压住眼睛,狠狠地压了压,“对不起,”他微微地哽咽地说,“请,再等一下。” 
        头很痛,身上也痛,肺更痛!但咳了两声我不想他听见,于是走过去拿桌子上的药。刚吞下药片,还来不及多喝两口水,整个身体就被人恶狠狠地搂进了怀里。 
        ……那么温暖,一身他的汗的气味…… 
        ……那么冰冷,都是血的腥臭,血的铁锈的味道…… 
        “东卿,东卿,东卿……”他的口气喷在我的耳朵上,“求求你,东卿,求求你!” 
        身上越热,心里就越冷,冷热煎熬!同时,我的脑海里又窜满了各式各样的画面各式各样的绝望,剧痛难忍!我无力挣扎,疲倦欲死,“你,要,什么?” 
        “别这样对我!”他紧紧地抱着我,恨不能把我的身体揉进他自己的血肉里去,“一年了,我在绝望里天天做着你会回头看看我的梦,我受不了的!”他比岩浆更烫的液体从他的脸上蹭到我的耳朵上,“别这样对我!”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天天生活在绝望当中!我猛地一个肘拐击过去,“周先生,请,放开,我!” 
        他硬生生地受了我一记肘拐,却动也不动一下,“东卿!”他把我抱得更紧,让我简直连呼吸都难,“东卿,东卿!” 
        黛林站在我的前面,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她微微笑着,“望春……” 
        我简直当场崩溃,他勒到我的伤口,但肺部更是又痛又闷。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出声,不想在他面前说一个字,不想动一下,眼前慢慢黑了起来,这身体真他妈的,窝囊! 

        黑暗袭来缓缓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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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林站在一片桃花下面,粉色的脸颊,盈盈的笑意,春天的气息就以她为中心地一点点释放出来,让我总是觉得冷的心也跟着热起来。 
        “望春,”她说,“望春……” 
        “干什么总是叫我的名字?”忍不住问。 
        “这样叫着,就觉得你在我的身边,然后四季都只剩下这个桃花灿烂的季节!” 
        “傻瓜!”有些心疼地笑,“什么春夏秋冬的,就让它来好了,反正每个季节我们都会在一起。” 
        ……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冲进新娘化妆室,我第一次那样大声地对她,“为什么?” 
        “望春!”她猛地从化妆台前转过头来,“你怎么来了?快走……” 
        “跟我走!”我拽住她,“别做傻事!” 
        但是她突然挣脱,这也是她第一次违背我的意愿,“不走,我不走!”声音不响却坚定得让我心惊肉跳,“我不会走!”她的眼睛突然一片雾气升腾,“我就算死,也不要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哭声就这样发散出来,她缓缓瘫坐下去,“我,做不到!” 

        她的哭声让我的心痛得难以克制,“黛林,黛林……”我跪下去抱起她的身躯,“我们的事情,出去再说,出去……” 
        “出去了,你就会去他的身边!”她绝望地看着我,“你不会再回来我的身边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这样,黛林!”我慌张不已,“是我不好,是我,是我配不上你!但是我给你安排好了,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我给你联系了美国的大学……” 
        我抓着她的手企图把她抱起来带走,但她就是那样执著地与我对抗,“谁要你的安排?谁要?” 
        门外传来青帮弟子的脚步声,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把我推进隔壁的房间,关上门以前,她那样凄艳地问我:“望春,望春,我真的是一个好女人吗?” 
        我毫不犹豫,“当然,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是我……” 
        “那么,你为什么不爱我?”她问,然后狠狠关上门。 
        我在门的这头发怔,不爱你?不!我爱你,我很爱你,我真的很爱你,黛林!你是我的珍宝,你是我要保护的女人,你是,是…… 
        是我答应要陪你去看一辈子桃花的人啊! 
        …… 
        枪响! 
        她的身体旋转着,旋转着瘫倒在我的面前,鲜血把她素白的旗袍染成一片艳红,比什么样的桃花都要鲜艳,比什么样的花都要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就在我的眼前为我去死?为什么要死在我突然明白,我真的是,无法爱你的时候,你这样死在我的面前?黛林? 
        你为什么要留一个我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伤口给我? 
        如果不是我对他动心,如果不是我跟他在一起,你不会那样绝望;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完成这些任务,我们早就结婚了,你也不会被卷入这可怕的一切当中;如果不是我,扑身过去为他抵挡子弹,你也不会扑出来为我抵挡子弹……我们一层一层地彼此负欠着,你却让我永远没有办法归还。 


        黛林,对不起,我的确无法爱你!对不起,就算是你死了,为我死了,我还是无法爱你!你这样绝望这样无助这样舍生忘死,可是,我还是无法爱你! 
        我恨我是一个这样无情的人,我恨我没有更早地告诉你,让你可以远离这一切。 
        这是我的错……与别的人都没有关系,是我欠你一个答案,黛林,我却永远也无法再告诉你! 
        “黛林!”我看见你在前面,请不要走,请让我说出来,“对不起……”让我对着你说出来,“对不起!” 
        猛地翻身坐起,“黛林……” 
        我的手被人紧紧地牵在掌里,温暖牢靠!但是我的眼前再也没有黛林的影子,我看见的人,是他,“周天赐!” 
        **** 
        他看着我,眼神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突然有种危险的感觉,然后他一拳捶在床头,“东卿,”他轻轻地叫,“够了!” 
        什么够了?我刚刚蹙起眉头就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床头竟然已经狠狠地塌陷下去一大块。 
        “我留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给你,让你好好整理你的感情,你的愧疚你的难过!”他突然一把扭过我的脸,让我躲无可躲地与他对视,“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算什么男人?” 

        我微微眯起眼睛,他说什么? 
        “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一个耳光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扇在我的脸上,我的蓦然瞠大眼睛,完全下意识地反手一个耳光打回去。 
        “啪!”干干净净落在他的脸上,他阴霾的眼睛里一簇簇的鬼火燎原一样烧了起来。 
        “起来!”他猛地把我整个人从床上拽了起来,“混蛋!”他吼道,“起来!” 
        我猝不及防,踉跄地落到地上,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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